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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人是十八歲的程曉，他當年文在手臂上的文身就是一隻蝎子圖案，在他綁架她的那天，她看見過！

可他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兇手很有可能就是程曉，視頻里露了手臂的男人是他，和桑秀有牽扯的人也是他，他和這起案件絕對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她喃喃著。

正說著，就有服務員上前說還未結賬。

情殺嗎？自己喜歡的女人成了別人的女朋友，可如果是這樣，整整四五年的時間，他又為何選擇現在才動手？

鍾書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知道了這起案件和程曉有關，他自己也才剛知道不久。

額前散落著碎發的女人正凝神聚目躬身在自己辦公桌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鍾書的辦公桌在靠近茶水間的那一列，姜思念走過去才發現他沒在位置上，也沒太在意，她徑直走到茶水間慢悠悠沖了一杯咖啡出來。剛要擦過鍾書的辦公桌時，最靠邊一排的和_圖_書女律師叫住她，朝她揮手說：「姜律師，麻煩你順帶去鍾律師電腦上幫我發送一個文件到工作群里，文件名叫『排班表』的那個。」

冷靜下來之後，她坐在辦公桌前只覺得背脊陣陣涼意。如果人真的是程曉殺的，那她不得不說，又是一個手段了不起的人，程曉已經非常成功地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死者生前的男友，也就是如今她的當事人周明。

聽完這句話，鍾書才重新抬腳走進主任的辦公室，「啪嗒」一聲關上門。

當年他還生活在鍾家的時候，偶爾能在一些商業聚會上見到程曉，所以後來他和母親躲一樣生活在石源鎮時，程曉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要不是因為之前寥寥幾次見面，他那時不見光的身份就不會曝光在小鎮居民之間，他也就不會在新環境里寸步難行。

鍾書小小地呼出一口氣坐下，他看著桌面上的窗口網頁和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略微放https://m.hetubook.com.com下心來，卻沒看見她另一隻手裡的手機以極其敏捷的速度滑進了褲兜里。

身旁的人不相信似的反問一句：「是嗎？那需不需要幫你沖杯咖啡？」

她雙手抓住鍾書的袖口，聲音不自知地帶了幾分狠厲：「是程曉！」

此時此刻，姜思念沒有心情過問他是怎麼找來這裏的， 她只想，只想找個人把堵在自己心裏異常難受的東西傾吐出來，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是身邊的人就好，否則她怕，怕她一個人撐不住這份真相。

心裏突然就冒出這麼個想法，姜思念握著筆的手指因為沒有支撐點而微微有些發抖。

「不用，你先忙你的吧，我一會兒自己去弄。」

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口氣平穩道：「李律師讓我幫她發排班表到工作群里，既然你來了，就自己發吧。」

鑒於程曉當年對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她這個名義上的表哥在她心裏的形象已經偏向于惡hetubook.com.com跡昭著的地步，所以就算人是他殺的，也毫不違和。

他的電腦桌面很乾凈，除去系統硬體外，只有一列規整好的文件夾，都是些工作需要的資料，單獨被放在一邊的排班表很顯眼，她一眼就看到了。正打算找工作群窗口發送文檔時，她瞥見下方通知欄的一個網頁信息，瞳孔瞬間放大了，她手不受控制一般移著滑鼠點開網頁，是一封郵件。

鍾書扭過頭問：「多少錢，我來付。」

她當年只覺得程曉是一個街頭痞子而已，打架鬥毆、綁架威脅的事常常做，卻沒想到如今竟連殺人案都和他扯上了關係。雖然這張照片和一條動態連證據都算不上，但怎麼說她也算有調查的方向了，只要順著程曉這條線往深了查，總是能查到東西的。

「噓。」姜思念感覺四周有數雙射過來的目光，她忙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小點聲，解釋道，「昨晚沒睡好而已，別大驚小怪的。」

這中間到底藏著www.hetubook.com.com多少事情，恐怕只有桑秀和程曉兩個人才知道了，畢竟連許靜都不知道程曉這個人的存在，那就說明桑秀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她自己和程曉之間的瓜葛，而如今桑秀死了，剩下的只有程曉了。

姜思念頓住腳步，隨後一邊應著一邊退回去，俯身到鍾書桌前去操控滑鼠。

鍾書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被她拽著，本想拍拍她的背，卻發現沒有多餘的手了，於是只能低著頭安撫道：「別慌，我們先回去。」

那天他和她一起面見周明時，他特別留意了被她遺漏的文身問題。想著她八成沒在意這碼事，他才讓人去查了一下，直到早上追著她出門時，他接到那通電話就急忙趕去看了。說起來他對程曉並不陌生，他認識程曉的時間甚至比認識姜思念還久。

看來以後，不能再放任她一個人東奔西跑了。

鍾書此時剛推開主任辦公室的門打算進去，聽到這句話時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確實是一臉疲憊。

姜思https://m.hetubook.com.com念這次沒有拒絕和鍾書一起回律所。

這一整天想的事情太多，導致她回家后一晚上都沒睡踏實，第二天去到辦公室，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欠缺的樣子。上次案子里和她搭檔過的律師經過她旁邊時，停下來吃驚道：「天啊，姜律師，你這是生病了嗎？」

那服務員看一眼他身前有些恍惚的女人，雖然摸不清狀況，但也沒多嘴，雙手從鍾書手裡接過銀行卡轉身去櫃檯結賬了。

姜思念握滑鼠的手一松，挺直身子端起咖啡走了。

對於程曉的惡行，鍾書比姜思念了解得更多，所以在聽到這樁案子和程曉有關時，他幾乎快找遍了這座不大的城市才來到她身邊。

鍾書忙跨著大步走過去，問：「有事嗎？」

鍾書從主任辦公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姜思念謝過他的好意，自己又忙了一會兒才起身往茶水間走。她現在確確實實需要一杯咖啡來提神，否則她擔心這個狀態會影響工作。

看來得想辦法和程曉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