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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年，東歐劇變，爺爺心死了，他昔日保護的國度竟然自殺了……」

這是一個不算長的故事，或者說講故事的人沒那麼長時間敘述了。

唐默笙實話實說道：「我妹妹不是，我們與您碰上純屬巧合，上面沒給我派發過這個任務。」

王志燕用力搖頭：「你別放棄，現在我們離南北韓很近了。」

看著去駕駛室的王志燕，昌承豪艱難地扭過頭，朝唐默笙兄妹招了招手。

正在腳落里孤獨地看著星空的唐默筱，恍然間低下了頭，雲彩恰好撥開，露出了地面的光景。

「我爺爺在二戰期間曾是蘇維埃派往第三帝國的間諜，戰後他作為美蘇冷戰在第三帝國的棋子活動，再後來中蘇關係惡化，爺爺以德裔的身份被安插到了華夏。」

他回憶起了當年去自由聯邦前，與那位即將離世高層的談話。

終於，昌承豪撐不住了，撞在王志燕身上，身體慢慢下滑倒地，意識漸漸模糊。

「相比之下，幾乎www.hｅtｕｂｏｏk•cｏm.ｃoｍ在華夏長大的父親要樂觀很多，他長大后娶了一位華夏女孩為妻，並生下了我，解體后形成的亞歐北聯邦對間諜進行了清理，爺爺死後，走投無路的父親選擇求助軒轅劍。」

這時，一條新聞播報響了。

人失血過多，第一項喪失的五感是「視覺」。

王志燕著急地控制血流量，將其降到了一個臨界點：「不行，這樣撐不到迫降。」

「近日，華夏方面取得了和自由聯邦同樣的納米治療技術研究成果……」

「先生，煙花好看嗎？」

王志燕和唐默笙嗓子像是卡住了，遲遲說不出話。

「願意聽我講講故事嗎？」昌承豪面色蒼白地笑問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估計世上沒人知道真相了。」

「我說，去華夏，不要迫降，也……不要回東瀛。」

從高空往下看，哪怕能看到陸地，飛過去也需要不短時間，除非他有兩條命花，不然只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死。

「為此，選拔我們的人是即將去世的一位軒轅劍高層，他把秘密帶進了棺材。」

當自己人都不知道誰是間諜時，他就是絕對的安全。

王志燕看向對方的帶著苦笑的臉，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又重複了一遍。

「當時自由聯邦在華夏暗查了不少間諜，為了知己知彼，統括長同樣選了不少前往大洋彼岸的間諜。」

卡特太小心，他故意沒第一時間動手，而是選在了飛機開到半路，這樣哪怕他失手了，只要能在仇人身上開個口子，那基本是必死之局。

王志燕早已歸來，一直在身旁守護，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昌承豪，讓他能瞥見故鄉。

昌承豪咳出一口血，慘笑道：「沒用，我最多能堅持二十分鐘，從飛機上空看的確離高麗等國不遠，但實際距離撐不到那時候。」

這次他沒說謊，今天東京大學研討會剛結束，他只能和妹妹坐末班機回家，確實是一次偶和-圖-書遇。

那位高層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願君此去，落葉歸根。」

飛機急救箱里的醫療用品有限，頂多治一些皮外傷，讓它治療致命傷可太為難了。

他回頭給妹妹使了個眼色，唐默筱瞭然，走到角落裡獨自待著，不去聽哥哥的秘密。

唐默筱皺起眉，他總感覺昌承豪不太對勁，一點情緒變化也沒有，這不應該。

眾人紛紛投去目光，一時間窗戶前擠滿了人。

哪怕看不到畫面，他也依然能隱約聽見視頻中患者痊癒的喜極而泣，以及和家人嬉笑的聲音。

「前面我說過了吧？自由聯邦派往華夏的間諜太多了，有太多華夏人願意當他們的暗庄，所以無論怎麼做，間諜名單都會泄露，為此統括長索性用了種極端的方式——他抹除了『線人』作為交接點，以單一通訊通道作為唯一情報交換。」

這點時間不夠他跑贏死神，但足夠他看一眼家鄉的光芒。

通過縝密的方式選人，最後人選遞交檔案，再將檔案徹底封存和*圖*書，於是，世上無人知曉他們的身份了，就連統括長本身也不知道。

收緊手中線，風箏要歸鄉了。

為了使身份更加合理，那位選人的高層又以極其複雜的方式為他們擬造了身份。

昌承豪身體搖搖晃晃，抿了抿嘴唇，顫聲道：「挺……挺好的，和以前差不多，煙花點亮了整條海岸線。」

「那……」

可他已經看不見了，來到玻璃前能做什麼呢？

昌承豪有著相當強大的心理素質，這以至於緊張不安的心理作用沒對傷口造成更大傷害，但這麼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昌承豪偽裝成的德裔韓籍博士，順利混入自由聯邦。

昌承豪不知為何突然哭了，他委屈得像個孩子，不管傷口，四肢並用想爬到窗邊，無論周圍人說什麼他都不願去聽。

沒人敢上前打擾，他們多數人選擇偷偷摸摸地拍照片和錄視頻，一等下飛機就發到短視頻平台或是朋友圈，當然，等他們下飛機肯定會被政府管控。

遙遠的華夏，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沿和-圖-書海受到管控的煙花只能點亮海岸一角。

昌承豪虛弱道：「去華夏，聽我的吧。」

「在我老家那邊有種說法，每個人生來皆是風箏，一端越飛越高，一端永遠留在故土，即便飛去大洋彼岸也無法切斷聯繫，一旦握緊風箏線的手鬆開了，風箏就會從天空墜落。」

「去華夏。」

「你也是組織派來的人？」

以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半個小時，昌承豪必死無疑，他的身體他清楚。

這項技術原本醫療價格很高，可華夏近期也研究出了它，價格之低足以救活一個稱不上富有的家庭。

「能看到華夏了！」

剛才處理傷口，王志燕叫了兄妹兩人的昵稱，若不是熟人，軒轅劍執行者不會讓外人靠近他們。

這一秘密持續到了幾個月前，甲級檔案失竊，在吳建國手中銷毀。

「風箏？為什麼您偏要為我選這個代號？」

唐默笙點頭，尊敬道：「您請說。」

「這和這個代號有什麼關係？」

「你父親說你從小戀家，喜歡待在家鄉的田野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