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雙生花
第四十六章 黃昏下的少女
陸明軒抱住她，問道：「服不服！」
何小桑今天的笑容格外多，她挪動身體靠近對方，伸手拍去對方頭頂的沙土。
何小桑見他賭這麼大，不再矯情，一口咬了下去，還別說，味道的確可以。
「怎麼樣，好吃吧？」
何小桑再次問道：「小說里那種靠自己修鍊永生的神？」
何小桑也學著對方躺在鬆軟的沙子上，看著略微染紅的天空輕聲道：「你想說的是『自由』吧？」
……
陸明軒吐出嘴裏的沙子，立馬起來追殺逃往海邊的何小桑。
穿著寬鬆短袖赤|裸雙腳的少女站在金黃的沙灘上捧起一杯海水又笑著潑出去，夕陽最後的餘光近乎與海平面平行，它照在少女身上光芒萬丈。
「田先生聽說了吧？璀璨黃金號被擊沉，源腦被毀了。」
陸明軒動作一頓，隨後立馬起身，眼神激動道：「對對對，就這個感覺！」
陸明軒信了，誰知鬆開懷中女孩的一瞬間何小桑耍詐，一把沙子塞進了他嘴裏。
說到這兒，拉塞爾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連手也放下了。
「快樂」情感殘缺的他太久太久沒這麼笑過了，記憶里上一次好像是弄清楚一個困擾已久的問題時，可那次的開心也沒和今天這麼爽。
田譽悠然道：「這麼說來，自由聯邦找了一圈了？」
拉塞爾嘆息道：「是啊，結果不出意外……一無所獲。」
「這可比人類社會種種無聊的人情世故強太多了，各種各樣複雜的人群|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無聊的社會，我看了就煩。」
華夏人祭拜的神？
何小桑突然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小跑著活動，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需要好好釋放一下那股莫名的開心。
兩人貴為陰影世界戰鬥力最頂尖的人群，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嬉鬧，腳踩在淺灘，海浪來回拍打他們的腳趾。
「喂！快跟上來啊，你是小孩子嗎還需要我牽著你的手？」
何小
和*圖*書桑又一次耍詐，她捧起海水丟了出去，陸明軒遮擋之餘被其繞后爬上身體，少女勒住她的脖子用力向後一仰，兩人倒在了淺薄的海水中。何小桑似懂非懂，不過這大好時間她不想浪費，索性沒深入思考。
「不協調你個頭！」何小桑把對方按在地上就要找對方頭上的異色頭髮，「你難道不知道人有個別幾根異色頭髮很正常嗎？！」
何小桑用力點頭，又來了一口：「嗯，出乎意料得不錯。」
自由聯邦夏威夷分部，站在海邊吹風的田譽看著這片大海嘴角微微上揚。
何小桑把魚遞給他，輕笑道：「怎麼，擺渡人當夠了？」
陸明軒一口氣吹走最後的沙粒：「不，第九研究院什麼也研究，卻唯獨不研究永生。」
不知何時，少女鬆開了手掌，跑出一段距離后回頭喊道：
涼爽的海風，波瀾起伏的大海、坐在沙灘上無事閑聊的男女，夕陽照在這片被孤立的天地，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適https://www.hetubook.com.com感。
何小桑哭笑不得：「服了服了，快放開我！」
東西方祭拜的神有什麼區別嗎？
田譽回以笑容：「還不錯，想必閣下也感覺不錯吧？」
兩人在沙灘上打鬧起來，打著打著何小桑就落入下風，因為某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撓她痒痒，兩隻手在自己兩側肋骨上撓來撓去。
說完，何小桑自顧自地玩了起來，這一刻她好像把沉沒了十年的童心給釋放了出來。
「頓悟只在一瞬間，總有那麼個瞬間你會認為人生不再無聊。」
繁忙心煩的群居人類無法理解此時的美景，他們甚至無法在心中勾勒這副場景，哪怕是最優秀的畫家也無法復刻陸明軒所看到的東西。
聽到她的話，陸明軒看著燃盡的火堆，忽然來了一句：「也許博士們是對……」
陸明軒捂住肚子突然毫無徵兆地大笑起來，他的情感波動此刻達到了至今為止的頂峰！
這下子他們終於清靜了，兩人躺在沙灘上，何小桑一個
www.hetubook.com.com勁地傻笑，這笑容渲染得陸明軒也跟著笑了起來。陸明軒發現女孩子的頭髮收拾起來比男人麻煩不少：「有，至少在第九研究院有，『仙』更多指的是華夏人祭拜的神。」
「你拔我頭髮幹嘛？！」
「何小桑，你不講武德！」
僅有這麼一個瞬間，即便之後迅速歸於平靜，但確確實實發生了。
陸明軒眼中，世間的一切都變慢了，大腦在拚命印刻下當前的一切，每一幀畫面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陸明軒將一根黃髮晃了晃：「有黃頭髮，我看著不協調。」
何小桑沒反抗，反而側過身子讓頭髮全部落在他手中：「有什麼區別嗎？」
「哎呦！」何小桑後腦勺突然一陣痛，回頭輕輕來了一拳。
恍然間，他的心裏似乎放下了什麼，但又感覺像是多了點什麼。
「是啊，我也感覺這兩天史無前例的自由，明明是在荒島上卻覺得應有一切。」
陸明軒咬下一口魚肉，滿意地遞給何小桑，女孩狐疑地看著他。心裏很不和*圖*書放心。
「都是陰影世界的人，是你太天真了！」
「田先生近來可還適應新工作？」拉塞爾伸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上，含笑問道。
「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這次烤的真的很不錯，騙你你是我媽。」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我們研究院，『永生』是唯一一個被嚴令禁止的課題。」
陸明軒伸手想要觸及萬里無雲的天空：「你不覺得在那些繁華的都市裡太壓抑了嗎？無論是哪個工作，無論是哪個組織，都比不上這種……嗯，倒也不是平靜，就是那種遠離世俗的感覺，你懂吧？」
「博士？」何小桑起身好奇地問道，「你是指你們第九研究院的造神計劃？」
陸明軒聞言嘴角多了絲笑容，成一個「大」字躺下，心中說不出的舒服。
陸明軒學著之前對方的樣子，為女孩收拾頭髮：「糾正一下，是造『仙』，而是不是造『神』。」
陸明軒這一刻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位中東捕魚人，想到了在昆崙山上那古人留下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