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手VS同窗
04、我和你，他和她
「怎麼能不愛呢，我喜歡了他十二年，和他在一起三年，他對我很好，他很照顧我，從不吝嗇對我的喜歡。他推掉飯局，回家陪我吃飯，他因為我的生日而錯過了他帶的戰隊的比賽，可是他一點都不惋惜。」CC說，「對，他對我很好。」
「不。」顧哲終於垂下他的頭顱，「我會讓她離開的，即便你不出現，我也會讓她離開的。」
綜藝節目放完了，沈茜看著掛鐘，指向了三點半。
沈茜說：「你的愛情總是很深奧。」
蕭默終於下了定論：「你不會為了保住韓輕放棄她的，所以我的威脅毫無用處。」
顧哲的眼眶微微發紅：「總有一天，她會不再愛我，就如同那些年，我假裝不愛她一樣。」
「顧哲很沉得住氣，找事的一定是蕭默，不過蕭默對他來說一向不同，戰火很容易挑起來。」CC塞了薯片進嘴裏，躺在沙發上，「打完了，我和他就再也不見了。」
蕭默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彷彿要倒下去hetubook.com.com。
沈茜攥住了拳頭，不說話。良久后，蕭默終於回過頭來，透過夕陽，直視她的眼睛。
沈茜和蕭默往回走的時候，踩著黃昏落日。
來不及了，顧哲離不開她了。
蕭默冷靜了下：「你知道，她怎麼評價你嗎？」
蕭默說：「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走到最後。」
沈茜沉默了一會兒，才問：「CC，你是因為不愛他了，才要離開他嗎？」
沈茜默然不語。
蕭默說：「我看過了，今天早上，整體很滿意，有一些小細節需要修改，我標記下來了，一會兒發到你的郵箱里。」
顧哲閉上了眼睛，輕聲開口：「我終於失去了你，竟也不覺得可惜。」
沈茜說：「你在趕我走。」
沈茜說：「他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嗎？也許只是CC的一時興起，也許只是他們吵了一場架。」
「蕭默。」沈茜看向他，「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可以放開我。」
顧哲碗里的肉一點沒動：「她還喜歡我。」
和圖書沈茜抬起頭：「回你家，你還沒有看設計初稿。」
「因為愛情和生活，其實不是一種東西，至少對我來說。」CC歪了歪頭，「他不會帶我回家，見他的爸媽，見他的朋友，他讓我在他的世界里變成了一座孤島，甚至我想離開他，都只能找到蕭默這裏來。他想把我佔為己有，卻又因為家庭原因無法對這份瀕臨死亡的愛情施以援手，他太糾結、太困惑了，他什麼都想要。家庭、愛情、事業，人總是要邁出那一步的，他遲早要有一天找到自我，他給不了我的，我也給不了他。」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你家？」沈茜站到他身前，「你幫CC，不只是因為，顧哲是你的老朋友，對嗎？」
顧哲說：「可你不是還在對沈茜死纏爛打？」
「分開的人，都有無法攜手度過一輩子的理由吧。」CC躺在那裡，有眼淚從眼角滑下來，「生命里餘下的時光，想留給我記憶里的顧哲，我從未想過和他分開，正如同我對今天的決定，依然不會悔改一htｔｐs://w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樣。」
沈茜終於把話題拐到正經軌道上來：「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沈茜始終覺得，蕭默對CC和顧哲的事，像在警示自己。
「可是顧哲放開她了。」蕭默有點失神，「我也是時候，放開你了。」
CC開了一包薯片，拿給沈茜：「吃嗎？」
所有人都說，CC和顧哲不可能在一起的。
沈茜點頭：「你說得對。」
說這些話的人，猜到了結尾，卻沒有猜中過程。
不愛的人相互詆毀，相愛的人各自反省。
蕭默搖了搖頭：「不知道，至少要到顧哲找到自己的那天了吧。」他突然停下腳步，「你要往哪裡走？」
蕭默差點摔了盤子：「我死纏爛打關你什麼事？」
沈茜安靜了一會兒，說：「我的包還沒有拿。」
蕭默望著地面上他和沈茜的影子：「我幫CC，是因為她打來電話時，對我說，所有的分開都有理由，所有的重逢都是假象。」他停頓了一下，「我想，如果顧哲不放CC走，我儘力了，我攔不住他和_圖_書，我就可以繼續欺騙自己，對你死纏爛打下去。我不介意變成第二個顧哲，可是我怕你變成下一個CC。」
蕭默點了點頭：「我也幫你打包，用保溫盒可以嗎？」
蕭默和沈茜都記得，那些年的時光里，CC最喜歡做一道糖醋排骨，在學校里圍追堵截顧哲。那位高冷的美院男神避之不及，百般推卻，他打掉了CC的排骨和情書，CC卻依然笑靨如花。
沈茜的眼睛很好看，從見到她第一面，蕭默就這麼覺得。
顧哲知道自己錯了，他讓CC失去了人間的煙火，可是他一錯再錯，他不知悔改。
CC說：「所有愛情都很深奧，就像你當初會選擇離開蕭默一樣。」
CC說：「我也覺得他有點精分，但是脫掉那層皮的顧哲，其實是個小孩子，他多希望成為蕭默那樣的人啊，可他永遠也做不到了。」
蕭默說：「你先去開車吧，我幫你把包拿下來。」
沈茜也站住不動了：「CC做的糖醋排骨還有半鍋。」
沈茜有些詫異：「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顧哲。」和_圖_書
沈茜搖頭：「還不餓，這會兒蕭默和顧哲應該打起來了吧。」
蕭默彷彿是將這個決定看得極其重要，必須用別人的故事來說服自己。
沈茜站起來，走了兩步，彎下腰抱住CC：「我們走吧，去重慶森林，再見他一面。」
如今這雙好看的眼睛被夕陽覆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眸光中隱有厲色。
沈茜聽到這句話，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蕭默也是，他很想成為顧哲那樣努力的人，可是他天性|愛玩，永遠成不了顧哲。」
蕭默望著他。
蕭默避開：「沒有。」
正在此刻，沈茜拉住了他的手臂。
CC對每一個吃她的排骨的人都說：「我喜歡一個人，很多年了啊。」
他站在陽光里，變成一個黑色的影子。
沈茜和CC在蕭默和顧哲身後的卡座落座時，已將近黃昏。
「那我和CC關你什麼事？」顧哲已經很不耐煩，「我不是她最好的選擇，我不是全世界對她最好的人，我和她的人生觀格格不入，過去我是一個幻影，現在發現幻影並非真實，可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