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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呢？」齊夏問道。

「可你高估了『凡人』。」

若是自己沒有在第十天醒來……情況會比現在棘手得多。

天龍慢慢低下頭，看了看眾多撞碎在巨山上，隨後又落在街道上的屍體。

山峰果然已經停了下來，那些無臉人也僅僅是抬起雙手，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當然。」天龍說道，「我本身已經交代好了……今夜整個『桃源』會生靈塗炭，到時便是你大展拳腳的機會，只要你再經歷過幾次磨練，我就可以帶著完全瘋癲的你前往『新世界』……可現在，有人從中作梗，攔住了我做下的局。」

「你看。」齊夏伸手指了指城市當中林立的無數白骨，「有『生生不息』在背後，他們可以儘管撞向那座山。」

「極佳的磨練機會……」齊夏眉頭一皺，瞬間想到了什麼，「你是說那連綿不斷的『天級時刻』？」

「你想說什麼呢？」齊夏回答道。

「哦？」

那是一面骨肉之盾，盾上甚至還有一雙驚恐的眼睛和一張顫抖的嘴和-圖-書。

齊夏聽後面色略微一冷，將手中的「盾」扔到了一旁。

「天龍，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實話和你說。」齊夏說道，「我確實沒有辦法殺死你，但你也不可能殺死我。繼續這樣耗下去……你可以想象咱們倆的處境誰更危險。」

他們沒有辦法打碎這座天空之山，更沒有辦法將它挪走，所以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方式便是托住它，直到自己筋疲力盡而亡。

「哦？」齊夏假裝聽不懂，「究竟是誰這麼不開眼？」

「他們的領導者都是我。」齊夏說道，「我會用『生生不息』帶領所有人一起向前，直到將你徹底殺死。」

「可你自己也清楚吧，白羊。」天龍笑著反駁道，「這些都只是表面現象，那些『東西』之所以會這麼信任你，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遠遠看去那是一個個撞向大山的活人，可實際情況卻是他們沒有思想也沒有意識，甚至沒有一張可以承載感情的臉。他們就和你隨手創造出來攻擊我的血肉和*圖*書有什麼區別？」

「荒唐，如果把他們換作一個個活人的話，你覺得他們還會如此團結嗎？」

齊夏將雙手往身前一擋，許多血肉開始在自己小臂之上迅速瘋長，在長槍到達之前，一個活物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噗」！

「『生生不息』……」

「血肉……？」齊夏慢慢微笑一聲，「不，他們不是血肉，而是一直都生活在這裏的居民。」

「現在？」

雖說擊殺白羊的可能性會大幅提高，可本身自己在對方夢境中的實力就會受限，若是再將所有的底牌掏出……那自己的「蘇醒」又會受到影響。

此時的天龍也開始猶豫起來。

天龍說道：「你說過只要『凡人』萬眾一心團結起來就可以反抗『神』，但實際情況是這裏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團結，我說過，凡人弱小而自私，他們永遠都不願意成為第一個撞碎在山上的屍體，這導致他們空有數萬人，空有一身『仙法』，卻永遠都不敢反抗我。」

已經用信念維持了一份強大和*圖*書的「入夢」，如今又維持了一份近乎使出全力的「原物」，難道還需要再多用一份信念……發動全力的「離析」與「巧物」嗎？

「或許你是對的。」齊夏直言不諱地說道，「也或許是我的『生生不息』還不夠強大。」

這座山若不是出現在對方的夢境之中，而是出現在真正的「桃源」，就算此時所有的「參与者」一起努力放出「仙法」，想要擋下這座山也不是件易事。

「沒問題。」齊夏回答道，「究竟是什麼事把你難住了？」

「可代價是有『天級』死了吧。」齊夏說道，「那個人費盡心思為你辦事，結果卻死了。」

「你根本沒有擊殺我的方法。」天龍說道，「就算咱們在這裏鬥上一夜，你也僅僅是想盡一切辦法來防禦我的進攻，可對？」

天龍不再言語，抬頭望向那山峰蔽日的天空。

長槍刺進了盾中，盾的嘴巴也不斷發出獸類的慘叫。

他將長槍接住，隨後衝著齊夏的方向漫不經心地拋出。

「可惜……」天龍慢慢低和_圖_書下頭，「我當然知道你還需要磨練……本來我準備了極佳的磨練機會，卻被人攪了局。」

「白羊……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天龍再一次咧開嘴，「都知道你很聰明，不如你幫我答疑解惑一下？」

「你比我更加害怕失敗。」天龍大笑幾聲，「白羊啊白羊……你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有多麼脆弱，只要不小心被我觸碰，你不僅瞬間會受到重傷，甚至連『信念』也會動搖，所以就算你曾經模擬過這種場景……你也只是思考無數種防禦的手段。」

「和我有什麼關係……？」天龍笑道，「看看你現在虛弱的樣子吧，白羊……就算今夜的『天級時刻』被攔了下來，你還是得到了磨練，這是多麼好的消息？你要不要想想怎麼感謝我？」

「他們會的。」齊夏回答道，「因為不管是在我的夢境之內還是在『終焉之地』，這些前仆後繼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除了青龍還會有誰？」天龍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居然叫醒了所有的『天級』m.hetubook.com.com，生怕我給任何人入夢……而現在早就過了酉時和申時，我依然能入到大量的『參与者』的夢，說明天雞和天猴也沒有動……他做出了這麼大的動作，可卻不知道我直接聯繫到了你。」

「你好像沒有『進攻』手段。」天龍見狀笑道，「雖說你看起來極有戰鬥經驗……可使出的伎倆除了防守便是牽制……可對？」

天龍聽后隨手向上一揚，空空的手中出現了一塊鐵石，那鐵石在空中被風雕刻，落下來時已然變成了一桿粗糙的長槍。

「哦？」天龍嘴唇一動，「願聞其詳。」

「外面有人在接我。」齊夏一臉自信地說道，「你那裡……也有人接你嗎？」

齊夏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的「生生不息」決不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否則帶來的副作用會讓他徹底變瘋，說不定真的會答應天龍的請求。

破風聲音瞬間炸開，好似飛出一顆子彈。

可就算如此，一個只能夠「生生不息」的人，居然真的可以化解自己的「原物」，這一點遠超出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