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這一切的終焉
第七十六章 讀心者
地鼠第一時間挪開眼神，微微低下頭行禮。
「什麼……？」楚天秋一怔，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句話是誰說的。
眾多「參与者」本想靠人數優勢，將眼前幾個精通「迴響」或是擅長格鬥的人圍毆致死。
楚天秋回過神，三言兩語將剛才發生的事告知了兩人，秦丁冬也緊接著點了點頭。
楚天秋聽后苦笑一聲：「哈……真是可怕啊……就在前不久，我妄想跟他肩並肩，一同走上這裏的巔峰。」
「打死都不想回去。」魏楊搖搖頭。
這些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中、沒有意識也沒有智慧的原住民，此刻居然組織森嚴地將這小小的戰場圍得水泄不通。
「你……」楚天秋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人，在認出了對方之後依然感覺不解，「魏楊……？」
而包圍他們的東西實在詭異，那根本不是「參与者」，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原住民」。
「既然如此……我要殺價。」秦丁冬說道。
「這世上每個人的和*圖*書心裏都是腌臢不堪的，經不得推敲。」地鼠又說道，「我如此，您也如此，就連自稱為『神』的人都是如此，對吧？」
「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魏楊說道，「殷勤是你獻得最多，落井下石也是你砸得最狠。」
「哎……」他微微一笑，「我要是沒來……你們這些小年輕該如何是好？」
「說『王』的時候後面不要加『吧』。」魏楊說道。
一個表情狡黠的老者將手中的手鈴放下，緩緩走上前，看了看現在的情況。
秦丁冬點頭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魏楊：「你怎麼說，要回嗎？」
「說『王』的時候後面不要加『吧』。」魏楊說道。
秦丁冬將鈴鐺拿了起來，看著楚天秋問道：「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準備怎麼辦？」
「嘖！誰裝了？」魏楊看起來對於自己這個徒弟完全沒有辦法。
「滾。」魏楊不耐煩地說道，「要不是我現在被奪走了和-圖-書『蠻力』，第一個打的就是你。」
楚天秋總感覺能夠在秦丁冬身上看到陳俊南的身影，二人同樣都給他一種不合時宜的鬆弛感。
「所以你這些年抓走許多『原住民』進行虐待和實驗，為的就是聽見他們內心的聲音……？」
「這種情況該叫什麼呢……」秦丁冬思索幾秒，「你是『良人王』，魏楊這老小子應該算真正的『癲人王』吧。」
「假惺惺的死耗子。」魏楊說道，「低頭做什麼？抬起頭來看我。」
魏楊冷笑一聲：「有個不顧我死活的小子曾經和我說，『老魏，你會讀心，所以你是唯一一個能知道原住民在想什麼的人，能夠滿足原住民的慾望，他們說不定會受你指使』。」
「你……」楚天秋滿臉疑惑，根本不清楚魏楊和秦丁冬的立場，「你們到底是……」
「領導，您抬舉了，我哪兒敢看您。」地鼠依然低著頭，語氣聽不出喜樂，「我早就和您說過我是『牆頭草』，該出www.hetubook.com.com賣您的時候我絕對不會猶豫，這是早就答應過您的，您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怪罪我。」
「什麼意思……」楚天秋當即從這段對話當中抓到了重點，「你原來是『天』……？」
「過獎，過獎。」地鼠再度點了點頭，期間從未抬頭看魏楊。
話罷，魏楊又看向了地鼠。
「好像是真的是『原住民』……」小眼鏡捂著自己手臂思索道，「『原住民』是哪一邊的……？」
「久違。」魏楊笑道。
「好。」秦丁冬點頭道，「既然如此……楚天秋，你放心就好，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癲人王』吧。」
「過獎，過獎。」地鼠說道，「被我的花言巧語打動，那可能是您老眼昏花不會用人。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活著的您，說明我當年落井下石砸得非常心軟，您應該深有感觸。早知道能見到您活蹦亂跳，當年我應該砸得再狠一些。」
「我干……」張山撓了撓頭，「我指定是腦子不清醒了……現在是什麼ｈｔtps://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情況？」
「怎麼可能會有人真正做到『癲人王』這種事情……」楚天秋皺著眉頭說道，「那些人連溝通都很困難，這根本不合理。」
魏楊沒說話，只是玩弄著手中的鈴鐺。
「可不是嗎？」魏楊說道，「那個小子跟我說可以把『原住民』當成『動物』一般馴化，於是我直接將試驗場地挪到了農場中，此外他還教了我一招『巴甫洛夫的狗』，讓我用最簡單的指令指揮『原住民』，沒想到出奇地好用。」
「領導您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地鼠笑著往前走了一步，「您被驅逐出『天級』最大的原因不是那場我告密了的『說謊者』，而是因為你自己的『讀心』，他們怎麼會留一個知道自己真正想法的人在身邊，您說是吧？」
秦丁冬也從「原住民」中走出，罵罵咧咧地走上前來：「媽的，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淡定自若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呢，現在跟個人一樣……我就說怎麼找不到魏楊了，原來是他媽裝起來和-圖-書了。」
「參与者」們隱隱地感覺到這個老者像是來幫忙的，於是讓出了一條通路，讓其直面楚天秋。
地鼠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皺起眉頭：「領導，您殺什麼價？我也沒和您做生意。」
「誰？跟他？」魏楊聽后笑著擺了擺手，「別扯了，他連昨天的自己都看不上，還能看得上你？」
「就當是你欠魏楊的人情。」秦丁冬說道，「如果楚天秋能活下來，上車的再加一個，我也要去，答應嗎？」
「有什麼區別嗎？」魏楊說道，「是『天』是『人』都一樣，在這裏活得都像『鬼』，只有『原住民』才不痛苦。」
「你小子之所以沒死，就因為你有一張好嘴。」魏楊說道，「但若是你有一天死了，也是因為你這張好嘴。」
可沒想到片刻的工夫他們就被包圍了。
「他說過這件事要保密。」魏楊說道，「可我沒想到他連自己都瞞著。」
地鼠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二人身後上千名「原住民」，只能嘆氣道：「不答應也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