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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這個名字會給我帶來好運？

「現在不找了。」我說道，「我想死在這，你賠我百草枯。」

「我叫小莎，也是南方來的。」她笑道，「在夜總會幹了一陣，但是覺得太傷身體了，每天要喝很多酒，於是就出來了。」

「我……我當然干過啊！」我從地上站起身，眼裡已經逝去的希望逐漸燃了起來。

「我……」我頓了頓，「我……以前我在村子里的鍾錶廠負責組裝工作，後來又去了鎮上的電子廠，負責LED顯示屏的組裝，但電子相關的技術其實我都懂一些，就算焊接電路板也會一點。」

聽完這句話我又抬頭看了看她，她穿著超短褲和一個低胸上衣，可她不知道我才剛來省城沒幾天，又怎麼能夠憑一個人的穿著分辨她的工作？

「確實是啊。」小莎彷彿有了共鳴，「我之前有同事也是從髮廊出來的，髮廊最近不好乾啊。」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她吐了口煙圈，沒好氣地看了看我，「還能有什麼活和-圖-書？『技術工作者』啊，你到底干過沒有？」

沒多久的工夫，小雅姐扭頭看向司機：「停車。」

「嗨……」司機搖搖頭，「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嗎……？世事難料啊……」

所以……真的是這樣嗎？

「誰你媽不需要錢呢？」她搖搖頭，「你這樣的丫頭我見得太多了。」

「撿了個丫頭，也是同行。」小雅姐上車之後嘆氣道，「臭丫頭可能準備洗手，但是沒成功，沒找到工作，在裏面鬧著喝農藥被我看見了。」

我又看了看身邊的女生，她長得很文靜，背了個很大的書包，像是放滿了書。

可我不得不說，我被她說的「一天能有一二百」徹底吸引了。

「別拿我逗樂了。」我蹲在地上看向他，「姐，我們非親非故，我需要很多錢，這不是擦桌子掃地就能應付的……」

眾人此時全都沒了聲音，就連開車的男娃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開車。

「你媽的停車！」她喝道。

我回頭望向她，她頭髮短短ｗｗw•hｅtuｂooｋ•ｃoｍ.ｃom的，但是看著很精神，見到我投來目光，她也順勢沖我微笑了一下。

「你廢你媽什麼話呢？給姐開車吧。」小雅姐說完回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女娃，「咱這隊伍也算齊了，我是小雅，以前在南方給別人打工的，現在年紀大了，自己回來盤個店。」

「操，聽這名字……你還真干過？」她在聽到『甜甜』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放心了一些，「那行吧……那就先別死了，跟姐來吧。」

「姐瞅著膈應。」她在短褲上擦了擦手，隨後拿起一根煙點上了，「找活是吧？」

「夜總會不好嗎？」我身邊的女生說道，「我之前聽同事們說想掙錢就得去夜總會，有時候一天晚上能有好幾百。」

我看了她一眼，感覺格外可笑，在我想死的時候，居然有人主動來找我幹活。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是感覺麵包車內的環境壓抑的可怕。

「看姐這樣你也知道姐是幹什麼的了吧？」她嘆了口氣說道，「你https://m.hetubook.com.com要是干過的話就跟我走，姐給你個住的地方，一天能有一二百。沒幹過的話就算了，我們這行不介紹別人入行，姐給你十塊錢，你吃頓飯，早點回老家去吧。」

我跟著她，一路來到了馬路旁邊，那裡停了一輛老舊麵包車。

司機嚇了一跳，趕忙在路邊將麵包車剎住了。

「小雅姐……」司機扭頭問道，「這是？」

「姐……什麼活……一天能有一二百？」

「哎……」我身邊的女生嘆了口氣，「那真是有點遭罪……我叫蘭蘭，之前在髮廊那邊干，就是因為掙得太少了，而且那裡附近都是農民工，工作環境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這種自我介紹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規則，現在這種靜謐的氣氛我屬實有點拿捏不準。

「走吧。」她拍了拍我，「車上還招了兩個丫頭，以後你們三個就跟姐吃飯吧，有我一口就餓不著你仨。」

不必說給銅鐘組裝鍾舌是個技術活，我在車間里學到的各種電子技術也能wｗｗ.hｅtｕboｏk•cｏｍ.ｃｏm用上啊！

聽著她好像自我介紹一樣的說法，我身後的那個女娃先後開口了。

她拉開麵包車門，我往裡看去，第一排坐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司機，第二排和第三排各坐了一個女娃。眾人都向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小雅姐聽后從後視鏡里疑惑地看了看我，隨後問道：「……那你『甜甜』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取的？」

「哎……？」

技術工作者……就能有一天一二百？

如果一天能有一二百的話……那一個月豈不是有三五千？

「還挺你媽橫的。」她輕笑一聲，眼角的細紋也露了出來，「哎！死都不怕的話，跟我幹活去，怎麼樣？」

「你呢？」小雅姐從車子裏面的後視鏡看向我，「甜甜，你以前在哪干？」

「嗯……？」

我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十四歲吧，算命的說我的本名不好，於是爸媽就給我取了個小名。」

小雅姐示意我坐到第二排，她也順勢坐到了副駕駛。

「你管我咋死嘛……」我有些不解地問，「我現在就想死在這裏和-圖-書，和你沒啥關係吧？我的錢就夠買那一瓶百草枯了……你……」

「我在行內叫小雅，你叫我小雅姐就行了。」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我領出了勞務市場，嘴裏念叨著，「真是奇了，姐來拿個檔案還能撿個丫頭。」

「是嗎……」我心灰意冷地低下頭。

「甜甜，滾下車。」小雅姐說道。

小雅姐又掏出煙，在嘴巴上點燃了。

「聾了嗎？讓你滾下車。」她回過頭，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向我。

眾人的談話讓我逐漸一頭霧水，或許我剛來省城，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我……叫甜甜。」我說道。

「好幾百那是拿命換的，就算生理期也得死命喝酒。」小莎搖頭道，「而且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大款來的呀，出不出台也不是自己說了算，得看領班的，反正煩心事一堆。」

「干過……？」她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彷彿不太相信，幾秒之後，她輕聲問道，「叫啥名？」

我也面試過不少次，本想儘可能介紹一下簡歷，可沒想到我說完之後，麵包車內忽然變得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