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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方羽只感覺視野變得模糊，身軀變得輕盈。

她的世界，從此之後就會遁入一片漆黑。

周圍恢復了靜謐。

「萬年……」方羽眼神閃爍，想到了滄辰時代的情況。

「嗯，我要見一下笑笑。」方羽點頭道。

「因果反噬之力，難以抵擋。」姜牧之平靜地說道，「與你一樣，我之道路，也已走到盡頭。」

方羽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暫時將思緒扯離出去，不要再深思下去。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一股柔和的空間法則之力，將他的身軀籠罩在內。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天賦。」

到了這個時候，方羽知道自己必須給安笑笑一個希望。

「跳出……漩渦……」安笑笑獃獃地看著方羽。

「你需要掌握天道法則，並且超越原先的法則，才有機會斬滅那最高的桎梏。」

方羽還想說話。

「是的，前輩。」方羽答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句話，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求死之意已經很明顯。

「死亡，並不可怕。」姜牧之繼續說道，「生者更需勇氣。」

方羽腳下再度泛起一陣光芒。

安笑笑跪在地上，抱著墨子語的身軀，身軀顫抖得厲害。

「你應當還要再見一人。」

他看向前方那道虛影，就連四周的環境都感覺有htｔｐs://ｍ•heｔubｏｏk.com•com些虛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這些都是真實的歷史，他們又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麼……我等同於是真正回到了過去？並且在過去的時空中，與這些前輩相見。」

姜牧之這番交待，就算要說，也應該找還有希望的安笑笑，而非墨子語！

「只有我一個人……沒有意義了。」安笑笑眼睛通紅，說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們，只有你們……」

……

「笑笑，你忘了姜前輩說過的話么？你不能就這麼離開。」方羽說道。

「你來了。」姜牧之開口道。

不像是在對當時的身份，而是對著方羽本尊所言！

想到這裏，方羽只感覺思緒一片混亂。

「前輩……」

「前輩你的傷勢如何？」

「在空獸秘境內，你是絕對安全的，在這裏，你可以掌握更多空獸一脈的秘術。」

只是多年之後，終究還是被那個看不見的巨掌拉回到漩渦當中。

牽扯到時空逆轉，一切都會變得複雜，出現諸多相悖的結論。

若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以安笑笑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就連姜牧之前輩也要隕落。

就墨子語目前的狀態，不可能活更長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他便出現在一泓清泉之前。

「但我想，你和*圖*書也不太需要用到天聖之劍。」姜牧之又說道，「天帝之威，強於法則。」

泉水仍然清澈與平靜。

方羽沒有說話。

但是，姜牧之很多年前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但是，她的聲音和身軀都在發抖，已經表露了她的內心。

「可姜牧之在這個時期，的確已經知道方羽這個名字，並且把那塊玉佩留在太煞天皇的手中……」

「天聖之劍已然崩斷，否則，我會將它傳給你。」姜牧之繼續說道。

話語之間，姜牧之的虛影開始渙散。

聽到姜牧之以如此平靜的口吻說出這麼一句話，方羽內心咯噔一跳。

泉水清澈，表面上漂浮著一些白色的花瓣。

除了悲傷以外，就是恐懼。

方羽看著發抖的安笑笑，心情複雜。

「到了那一步，便不再受到任何規則的束縛，即便是生命法則，時間法則……也許都能逆轉。」方羽眯起眼睛，說道，「到那時，或許你就能真的再見到師父，還有我們。」

時間必然不多了。

但這一瞬間，那道虛影便徹底消散了。

「未來，我們或許還會再見面。」姜牧之的聲音再度傳來。

「要與你說的話，先前我已經說過。」姜牧之的虛影立在泉水之上，說道，「我知道你都明白，便不再贅言。」

先是與諸多融合神族血脈的頂尖強者交戰，又遭到和_圖_書位面法則之力的襲擊……

他眼前的視野愈發虛幻，直至徹底消失。

「而在這個時期，我也並不存在，那麼，他們又怎麼會對我本尊說話呢？」

指的是什麼？

「我說過，死亡不是終點，你若也跟著離開，那世間就再也沒人會記得悟道仙，記得師兄師姐，包括我。」方羽說道，「你活著，我們也等同於還活在你的記憶當中，明白么？」

隨著視野的飄遠，方羽看到墨子語突然倒下了。

「嗡……」

「我聽掠說，你的傷勢無法恢復。」姜牧之緩聲道。

因為若姜牧之說話的對象是墨子語……那麼，這番話就沒有什麼意義。

與位面法則對抗的結局……的確很難有第二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姜牧之在這個時候，的確是在對他的本尊，也就是方羽說話，而非真實歷史中的墨子語！

這種歷史留名的頂尖強者，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甘或是別的情緒。

逐漸的，方羽發現自己的視野，緩緩脫離墨子語的身軀。

掠的身影出現在方羽的身前，輕聲道。

最終，也隕落在這漩渦當中。

未來或許還會再見面？

安笑笑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獨活下去！

那麼，這種跨越時空的交談……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語之間，方羽感覺到眼前的一切開始變m.hetubook.com.com得虛幻。

方羽感受到了安笑笑心中的絕望。

方羽知道，時間已到，他要離開這段歷史了。

「若你能成為跳出漩渦的存在，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再度睜開眼，方羽來到了一處洞府當中。

方羽站在原地，腦海中卻回想著姜牧之最後的一句話。

他的聲音有些飄，不像是從自身發出。

他不知道這當中有沒有間隔萬年。

但是，方羽已經聽不到安笑笑的哭泣聲了。

「不管是姜牧之，還是掠……他們時而像是在對墨子語說話，時而又像是在對我本尊所言……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羽眼神閃爍，心道，「這些歷史都是發生過的，我回到這裏，再怎麼樣也無法去改變歷史。」

對安笑笑來說，師父，師兄師姐全都離開了。

「師兄，我，我跟你一起離開吧，我們同門……或許能在另外一個世界相見。」安笑笑走上前來，無力地哭泣。

安笑笑並未修鍊，而是紅著眼睛，看著被帶來的方羽。

方羽腳下泛起一陣光芒。

這句話，當初在本源殘片內見到姜牧之的時候，也曾聽到過！

其實在先前進入到滄辰以及姬天明所在時代的時候，方羽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關於時空的問題，只能等之後再去思考。

一道身影，出現在泉水之上。

方羽越想越感覺到混亂。

從空間大小和_圖_書而言，應當是特意為安笑笑所打造的修鍊之地。

「在我死之前，我儘力斬斷人族與神族血脈的聯繫。」姜牧之說道，「希望在我之後，人族能有萬年的平靜。」

「而且，雖說連仙帝都難以逆轉生死，但是……還有更高的層次。」

「前輩，你……」方羽想要說話。

不證道，以至聖的修為尋求破局之法。

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光芒！

他能看到墨子語，也能看到安笑笑。

「噌……」

「師兄……」

「難道……這就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些前輩的時候，卻會產生莫名的熟悉感的原因么？！」

這是姜牧之的身影，方羽一眼就能認出。

安笑笑眼裡噙著晶瑩的淚水，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前輩。」方羽抱拳。

是在本源殘片內的相見么？

只不過，並非本尊，只是一道虛影。

但是，方羽聽著卻感覺有些詭異。

「但時間前後又是相逆的……為何會這樣？我第一次見他們，到底該是在什麼時候？！」

「如果我先前所言，我們所走的路是不好走的，有可能是一條絕路。」

但對於漫長的歷史而言，萬年其實算不上多久的時間。

若當下的歷史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或許正是因為天道法則之存在，才會讓人族犯下忌諱，引來打壓。」

某些時候，滄辰與姬天明所說的話，以及投來的眼神，都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