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萬法皆虛妄，鍊氣始為真
五千春秋後，方見道中尊
第四百零五章 殊途同歸
這才是方羽考慮的關鍵！
但不知為何，看著老者……方羽總感覺有些熟悉感。
「這裏景色可好？」
怎麼會出現這種變化？
「因為我想看看……江流會把我帶到哪裡。」方羽答道，「我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但如果回答留下來，是不是之後再進入乾坤塔第九層，就會出現在竹筏之上，在江面漂流？
「回去吧，方羽，你不能留在這裏，這裏不是你的歸宿。」
「原點？」
「你從何處來？」老者又問道。
「很好，比起我來的地方……好太多了。」方羽答道。
方羽看著面前的老者，眼神震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他回答回去，那是不是這一次嘗試就白費了？
「上游？」老者轉過頭，看了一眼後方，笑道，「那你為何要來到這裏？」
這不是反過來了么？
「我不希望在這片江流上再見到你，回去吧。」
老者突然說道。
老者說著，輕輕搖頭，緊閉的雙眼當中，似乎迸發出一絲銳利的光芒。
因為他的思緒很混亂。
「你原來所在的地方毫無生機，但你自身卻永葆青春。」
方羽看向老者，說道：「我和_圖_書可以不做這個選擇。」
這樣一來，乾坤塔第九層內，再一次出現了兩個方羽！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他目前必定還在乾坤塔第九層內！
方羽意識到自己必須謹慎回答。
他再次看向前方的老者。
「我的經歷不值一提，我能與你相見，是一次機會。」老者說道，「要是能重來，我會把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絕不會給任何存在左右我的機會！」
「修鍊一途的終點，終究是成全自己，放棄身外之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跟這裏差遠了，一片蒼白，毫無生機。」方羽答道，「所以我挺好奇，為何到了這裏，岸邊就變了一副模樣？不過是上游和下游……差別有這麼大么？」
「之前我嘗試過把石頭扔到江流中，石頭瞬間崩滅……但現在，這位老者卻能以竹筏在江流上漂流，這是為何？」方羽心中愈發疑惑。
「這裡是源頭，選擇留在這裏，一切就會回到原點，你所在的一切毫無意義……留在原來的地方，保留自己的生機，一切還有希望。」
他已經做出過選擇了？！
竹筏竟被老者故意打翻了！
原來……這名老者是他自己？！
相比起htｔｐs://ｍ.hｅｔｕｂook.coｍ.ｃｏm原來的那片蒼白，毫無生機和希望的地方，這裏的確景色更好，讓人心情舒暢。
老者沒有說話。
留在這裏，會發生什麼事情？
老者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枯萎的雙手也能看出在微微顫動。
方羽沒有說話。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你來的地方的景色如何？」
「不，你已經做出過選擇了。」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否則，我不會在這裏。」
所以，他決定如實說出原因。
這番話，讓方羽腦袋嗡嗡作響！
方羽活了五千多年，面容一直停留在年輕的狀態。
這個問題，已經是一個選擇題了。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老者到底是誰了！
就像在哪裡見過這位老者一般。
話音未落，方羽只感覺突然失去了平衡。
但問題是，景色有那麼重要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會直接決定第九層能否突破！
「便是一切的初始，源頭。」老者說道，「所有的一切，都從這裏開始發生。」
「放棄身外的一切，指的不只是岸邊的生機，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切……」方羽眼神閃爍，心道。
發現這一點，方羽眼中滿是驚訝。
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以……你就是選擇留在這裏的我？」方羽問道。
老者的語氣極其平靜。
因此，在這裏遇到的老者，以及交談的內容，必定也會是第九層考驗的一部分！
而方羽就沒有這麼冷靜了。
此話一出，方羽內心一震，眼神變了。
「任何事情都存在兩面，會有好處，也需付出代價。」老者淡淡地說道，「你在這裏看到了岸邊的生機，但你自己的生機可能就會消逝。」
「若是為了自己，你應當放棄身外的一切，若是為了身外的一切，那你就該犧牲自己。」
「你先前的猜測，其實一部分是正確的。江流會帶你回到過去，也有可能把你帶到未來……但無論在過去還是未來，只要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最終都有可能變成我。」老者繼續說道，「只有活在當下，掌控自己所能掌控的一切，才能改變結局。」
「殊途同歸啊。」
而此刻的江流是完全平緩的狀態，竹筏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前而去。
方羽遲遲沒有回答，老者又開口問道。
「我要是留在這裏……」方羽開口道。
方羽眯起眼睛。
「我……」
聽到這個問題，方羽抬眼看向老者。
方羽想了想，指向江流的www.hetubook.com.com正前方，說道：「我可能是從上游來的，被江流帶了下來……」
「若這個問題是在之前問你，那你可能不會猶豫吧？你會選擇犧牲自己，保全身外的一切……我很了解你，你一定會這麼選擇的。」老者笑道。
只是，這是老去的自己的模樣！
「不要做假設，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老者答道，「留下，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方羽……再次墜入江底下！
「你剛剛已經說了，我就是做出那個犧牲自己的選擇后的你。」
老者突然開口問道。
他選擇了犧牲自己，從而保全了身邊的一切？！
留在這裏？
老者的意思，這片平緩的江面並非下游，反而是一切的源頭？
「你先前說這裏的景色遠比你原來所在的地方要好，那麼……若是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留在這裏，還是回到你來時的地方？」
方羽覺得自己的回答一定要謹慎，不能胡說八道。
「若我能再一次擁有選擇的機會，我不會猶豫，我會選擇自己。」老者看向岸邊，說道，「犧牲自己，不會帶來好的結局。成全自己，才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老去後會是什麼模樣！
這時候，老者再次開口詢問。
老者再一hｔｔps://m•hｅｔuｂｏok.ｃoｍ•com次開口。
留在這裏，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但第一眼看到這名老者，他就感覺面容有幾分熟悉，乃至於親切。
「記住，永遠不要把掌控權放在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中！絕對不要這麼做！」
方羽看著老者，心神俱震，問道：「你經歷了什麼？」
老者看起來的確相當蒼老，皺紋多且深。
但這一次出現的是從未見過的蒼老狀態下的方羽！
方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眼前的老者是他自己，而且是做出過一次選擇的自己！
「想想吧，如果當年沒有踏入修鍊之路，那你就會逐漸老去，變成我現在這副模樣。」老者說道，「而如果當初你還是選擇踏入修鍊之路，但你後續選擇了犧牲自己，最終……你還是會變成我這副模樣。」
老者臉上帶著笑容，雙眼緊閉，就連眉毛都已經蒼白。
方羽直直地盯著老者，眼睛越睜越大。
他的語氣中，似乎蘊含著極大的痛苦。
「這裏不是下游，這裡是原點。」
可仔細回憶，記憶中卻沒有這位老者的印象。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感到難以置信了。
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自己！
方羽眉頭皺起。
方羽看向岸邊的綠植，還有蔚藍的天空。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