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鍊氣無終始，長生即永恆
一念乾坤轉，吾心即天衡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至強之路
方羽猛然轉過頭，順著笑聲來源的方向看去。
笑聲中滿是癲狂。
只不過，並非泛起金光，而是泛起一陣嗜血的暗紅光芒。
他看到在北邊方向的岸邊，有一道頭髮披散的身影。
從這雙布滿血色紋路的大道之眼來看……這個方羽顯然已經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
方羽盯著對方，開口問道。
方羽內心一沉。
沒想到，這一次進入江流當中的感覺……真的跟上一次完全不同！
「壞了……不會又被卷到下遊了吧？」
方羽內心震撼，一時間有些愣神。
這道身影低垂著頭，坐在岸邊，雙腿伸入到江流當中，雙手捂著臉，身軀在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忍笑。
方羽沒有說話，緩緩游到岸邊，走到岸上。
並非像上次所見的那般生機勃勃，也並非一片蒼白的碎石地……
「誰？！他們是誰？你在問我么？難道你不認識他們？！」對方猛然起身，指著後方那遍地的廢墟，「道天，林道塵，天道門弟子，還有林霸天，冷尋雙……我全殺了！我親手滅了天道門，斬殺身邊的一切因果！」
但他始終在江流當中，看不清楚周圍的場景。
做出不同選擇，就會帶來不同的後果。
隨即，他放聲大笑。
他看向前方的那一大m.ｈ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m片廢墟，眼神中仍有不可置信之色。
為了尋求絕對的力量，而斬殺身邊所有與自身有牽絆的事物！
「哈哈哈哈……」
他們的死狀都是一樣，雙瞳和心臟位置被洞穿，留下一個血洞。
「嘩啦啦……」
又過去一段時間，耳邊的江流拍打聲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笑聲。
方羽保持鎮定，朝著那道身影所在的位置游去。
就這麼奮力遊動，不知道過去多久……
蒼老的方羽選擇犧牲自己，保全身邊的一切。
方羽內心震動不已，盯著對方，沉聲道：「為何……你為何會殺了他們……」
在這個方羽的身上，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你……感覺痛苦么？」方羽沉默片刻后，問道。
這意味著，方羽很大可能被衝到了下游！
方羽感受到的衝擊力也越來越弱了。
一片片的廢墟，廢墟上是一具具殘缺的屍塊，堆積如山。
但是，他的確感受到了極強的江流想要將他席捲走！
但他並沒有停止遊動。
火海，灰燼，發黑的血跡……
這道身影的衣衫襤褸，散落的長發顯得灰白。
江流太急，方羽根本就看不到周圍，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難https://m.hetubook.com.com道……這就是選擇掌控自身，放棄身邊一切的後果么？！
這樣的死法，讓方羽想起了當初第一次獲得混沌神火時看到的那具屍體的死狀。
「嘩啦啦……」
「位面法則都不敢與我對抗！」
「你做了什麼……」
對方的雙眼當中……正是大道之印！
因此在下游的岸邊，看到的是一片生機勃勃的場景。
方羽所看到的是滿目瘡痍！
的確……就跟方羽的猜測一樣，容貌與他一模一樣！
方羽睜大了雙眼。
師父道天，師兄林道塵，還有林霸天，冷尋雙等等……
他不知道這裡是下游還是上游！
在乾坤塔第九層內，他無法動用別的法能。
「阻礙！他們是我通往至強的阻礙！不殺了他們，我就永遠存在弱點！親手抹除他們的痕迹，才能讓我的大道完美！他們必須死去，否則……」對方看著方羽，臉上的皮膚都在抽動，笑容愈發可怖。
他的內心對這道身影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
方羽眯起了眼睛。
而其言語中的內容，讓方羽如墜冰窟，呆愣原地。
他只是逆著江流的方向遊動！
說實話，雖然花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按江流的衝擊力……方羽感覺自己能夠保持留在m.hetubook.com.com原地都已經很不錯了，更別說逆流而上！
「我？」對方睜大眼睛，臉皮在抽搐。
即便還在江中，都能聞到一陣陣血腥的氣味迎面湧來。
一模一樣……
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瘋癲的方羽，則是選擇保全自己，犧牲身邊的一切！
而後，隨著對方的整顆頭顱抬起，方羽也看清楚了整張面容。
而這一次跳入江流，他的想法是……只要跳入到江流中還有意識，那就用盡一切力量遊動，朝著逆流的方向而去！
而瞳孔周圍還布滿了血色紋路，如同血絲。
又過去一段時間，他已經感受不到江流的衝擊力。
方羽再一次跳入到了正在急湍涌動的江流當中！
唯一可以用的是自身的力量！
但他知道，這並非現實，而是乾坤塔第九層給他帶來的考驗。
方羽內心一震。
方羽轉頭看向那個瘋癲的自己，問道：「你為何要把他們的雙眼和……」
而聽著這番話，方羽的內心已經沉了下去。
江流是往下游流動的，逆著江流……那必定就是往上游的方向而去！
為何……
「我怎麼可能會痛苦？！」
方羽能夠聽到周圍的江流拍打的聲音。
方羽回想起先前在下游見到的那個蒼老的自己所說的話。
但很快，他就hetｕｂooｋ.com.com從這一大堆的屍體中，看到了一些他不願看到的身影。
而此刻，方羽看到的卻是一副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場景。
眼前這個瘋癲的方羽……很顯然做出了跟之前所見的那個蒼老的方羽完全相反的選擇！
「喜好！不……不是喜好，是因果！這就是因果反噬的方式！我只是在模仿因果反噬的做法！哈哈哈……怎麼樣？他們死得很快，並不痛苦。」對方咧開嘴，笑著答道。
這隻是瘋癲之後的胡言亂語吧？！
他只知道，眼前的場景中，那些倒在地上的屍塊……很有可能皆為人族！
乾坤塔第九層內。
對方……殺了身邊的所有人？！
沒有了江流的衝擊，他很輕鬆就能把頭從江面中伸出。
「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因果反噬到來的時刻，他們跑不掉！而我未到至強，也無法對抗因果！」
方羽與這道身影露出的雙眼的視線交匯。
「他們……是誰？」方羽眼神凜然，問道。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覺得我做得不對么？」對方似乎看出了方羽的內心所想，忽地咆哮道，「我做得就是正確的選擇！而且他們也甘願為了我的大道而犧牲！他們死得毫無怨言！」
這道身影……也是方羽！
在保留了意識的情況下，方羽迅速反和*圖*書應過來，咬著牙，開始逆流遊動！
只是跟上一次見到的蒼老的方羽不同，這一次選擇逆流而上后，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瘋癲的方羽！
隨著他的接近，那道身影突然停止了大笑，緩緩抬起頭來。
仙界北部，人族祖星。
對方貌若癲狂，瞪著方羽，嘶吼不斷。
下游那個蒼老的方羽，做出的選擇是犧牲自己，放棄對自身的掌控權，從而保全身邊的一切。
這個時候，方羽看到了岸邊的場景。
方羽沒有感覺到意識喪失。
「我這是逆流而上，到了上游么？所以看到了跟之前在下游所看到的截然不同的場景……」
這一瞬間，他如遭雷擊。
「我感覺痛苦？！誅殺他們之後，我成為了至強！我親手碾滅神魔妖，誅殺太始神帝。當今世上，誰能擋得住我一拳？！」
發生了什麼？！
雖然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震驚。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這群屍山當中，尤為清晰。
「你明白么？！他們的死亡是註定的！不被我殺，就是被因果所殺！這是他們的宿命！」
在聽到方羽的問題后，對方遲滯片刻，而後再次發出刺耳的大笑聲。
抱著這般堅定的想法……他全身都浸入到江流當中。
「……哈哈哈……我做了什麼？我把他們都殺了！我問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