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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小氣。」

「明明沒有做到嗎？」芙莉蓮一臉的意外。

「你才沒資格說我……」

「——你認真的想一想好不好？」這反過來的倒打一耙，叫亞修沒忍不住直接走上前去，用食指抵著芙莉蓮的腦門一個勁戳：

「那個時候你們在荒郊野嶺嗎？」雖感覺伏拉梅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菲倫卻也沒多想，只是冷眼看著他：「——就算當時在荒郊野嶺，該準備好的禮物，也應該提前準備好吧？」

在十六歲生日的當天，兩人都完美的為她留下了難忘的回憶……雖然是從各種角度上都很難忘。

「不要把人說的像傳染病一樣好嗎？」奇怪的說法，讓芙莉蓮挎著一張精靈臉，略顯鬱悶地搖了搖頭，卻是不自覺將視線鎖定在亞修的身上，露出一絲困惑：「但話又說回來，總感覺亞修和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又好像沒有？我的錯覺嗎？」

因為芙莉蓮突然想起，她先前說過的甜點之事，狐疑地盯著背著自己吃獨食的二人，反過來對她們責難。

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看了眼芙莉蓮手中的戒指，他便據理力爭地強調道：

「這樣的話，現在豈不是……！」

「這不是已經生氣了？」

「你看。」亞修扶額長嘆：「……比起我，果然是這傢伙更奇怪吧？那絲|襪記得好像還是穿過的，你知道我當時用一個金戒指，換來帶著餘味、餘溫的絲|襪，心裏是什麼感受嗎？？」

「不用擔心，那傢伙已經被封印了八十年，他的魔法基本已經被解析，只需要馬上解決掉就沒事，雖然反過來被逃走就……但不用擔心，絕對不會讓他逃走的。」

但……亞修這會兒就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也沒有動。

「「啊……抱歉。」」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別這樣看我！那種東西收到第一時間我直接就丟了啊！話說什麼絲|襪一千年不會壞的？？」

「……因為我身邊和-圖-書認識最久，也最讓人火大的就是這傢伙了。」芙莉蓮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感覺露出微笑，還瞥了眼邊上這個時候只想當隱形人的亞修，調侃道：

「——都安靜一點！不·要·再·說·話·了！」眼看兩人又要再吵，眼神冰冷的菲倫發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叫她不禁微微蹙眉：「你這個時候發什麼呆？」

「沒事，這個我知道……不過亞修大人明明是人類，偶爾好像也會挺遲鈍，這是被芙莉蓮大人傳染的嗎？」

而且也就在當天的夜裡，雖然菲倫說不需要禮物了，不過亞修還是拉著滿臉不情願、不太想幫他的芙莉蓮去買了個手鏈作為禮物。

「不，這次不一樣。」芙莉蓮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亞修倒是帶著稍有些怪異的表情，補充了一句：「這是為了腐敗賢者古瓦爾而來。」

只是……在這甜點吃完的最後，她終究還是沒能問出聲。

這臨海的餐桌上，三人卻是一言不發，芙莉蓮帶著難受的表情，一勺一勺地舀著布丁送入口中，而菲倫也面無表情的將蛋糕送入口中。

菲倫直接幫亞修低頭致歉，作為當事人的亞修卻實在不太能高興起來。

芙莉蓮不說還好，這面無表情的一句話回駁，卻叫菲倫驚得失去表情，雙眼都瞪得滾圓：「絲、絲|襪？？」

這叫亞修也是謹慎地看向菲倫，做好了被罵的準備，還小聲地辯解道：「相信我，菲倫，我是有準備去買來著……如果可以，能讓我現在去買個什麼嗎？」

隨著太陽徹底沉入海平面，在這美不勝收的海上日落，她終究沒能把那好奇的事問出。

也不知道該說出乎意料還是什麼，菲倫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帶著笑容撫摸著那銀制的書籤與頭飾：

雖然1000年前就有絲|襪，這點很奇怪，但是他瞥了眼芙莉蓮現在還在穿著的黑絲，對於這中世紀就有絲|襪和圖書的事，也就不再去深究什麼。

在這最後，芙莉蓮還帶著奇怪的得意，眯眼怪笑了一聲。

雖然她也搞不懂，為什麼芙莉蓮的師父會說那麼奇怪的話，

「這倒也是。」

芙莉蓮這彷彿對待小孩子的做法，讓菲倫顯得十分抗拒，還在最後看向了亞修，好奇道：「亞修大人知道吧？那是什麼人？」

「當然，畢竟這就是送給你的。」

「……來的有些匆忙，不過要說什麼也沒帶，也不太準確。」

「我有這個。」

「你不會什麼都沒準備吧？」

海面上，微風輕拂，帶來的是大海獨有的清新，波浪也正以獨有的節奏拍打著岸邊，每一次觸碰都激起一片細碎的白色泡沫，發出令人不自覺放鬆的水花聲。

「很奇怪嗎？可是師父說那種東西男人都會很喜歡，亞修也只是表面上不高興，其實肯定非常高興，說不定還會珍藏起來……比如現在說不定還珍藏著？哼哼～」

「魔法中重要的可不只是戰鬥經驗，果然睡前還是由我讀給你聽吧。」

……沒辦法，他走的確實有些太急了，甚至連莉涅都沒好好教育，一路過來才抵達目的地就遇到菲倫，甚至都忘記應該準備禮物這回事。

「剛剛的事情？」

「明明就是個翻牆流氓，事到如今還在意這個？」

「當然最重要的是亞修大人記得在這一天回來，所以我已經足夠高興，芙莉蓮大人想要了解我，我也非常高興……嗯，因為芙莉蓮大人遲鈍到無可救藥，所以這點我就直說了——謝謝你想了解我。」

……

「腐敗賢者古瓦爾？」菲倫不解的問；這聲音令芙莉蓮不禁扭頭盯著她：「……你難道沒有看我給你的魔法史的書吧？」

……

「那麼厲害？那到底……」亞修的描述，讓菲倫難以自控得動容。

就這樣，當柔和而漸暗的天幕逐漸低垂，海鷗們以它們那流暢而悠長的軌跡，在昏黃的天際中盤旋著，發和圖書出一聲聲清脆悠揚的鳴叫。

「……我姑且還是有在認真反省，而且以前我被伏拉梅說的時候，就已經道過歉了，說到底啊，我也不是不想弄更好的，只是那個時候荒郊野嶺的我去哪裡弄好東西？？」

「相比之下，果然還是我有常識吧！那時候我說的也只是沒錢的時候，可以把這東西拿去賣掉！誰知道這傢伙會留在現在還拿來數落我，但就算我送的隨便了些，也總比一個賣不掉的二手絲|襪好多了！」

「……」芙莉蓮也不理他，只是帶著猶豫看向了菲倫，突然再一次低下頭：「……菲倫，抱歉。」

「不用啦，剛剛亞修大人請我的甜點，就已經足夠了，而且……我有這個，還有這個。」

第二天，暫時是不打算馬上離開的亞修，還是跟著芙莉蓮與菲倫一起踏上行程。

這叫菲倫差不多也能意識到了，芙莉蓮根本就沒有想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甚至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識，單純就是聽信了師父的讒言，才做出奇怪的舉動。

可她卻忍不住，扭頭重新看向亞修，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亞修大人……您不會真的……」

沿途之中，芙莉蓮也是時不時與菲倫對練，儘可能幫助她增加對戰的經驗。

只是冷眼旁觀的二人，在彼此揭老底的二人終於停下互相傷害的時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以冰冷嫌棄的目光掃視他們，給出了最終的評價：

天空中的雲彩，被夕陽染上了絢爛的色彩。

「……你們兩個都差不多差勁，就不要公共場合丟人現眼了，就算你們不要臉，也請你們為我考慮一下，可以嗎？——亞修大人，芙莉蓮大人？」

面對少女有端的責難，事出有因的他心裏苦啊，直接據理力爭了起來：

在菲倫都逐漸變得不安的時候，時間帶來的優勢，讓芙莉蓮露出自信滿滿的微笑，伸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面對大致平靜卻又有些不滿，還真給人感覺和_圖_書有些委屈而抱怨的精靈，與憤慨吐槽責難對方的人類，被夾在兩人中間的菲倫，聽著兩人吵架的內容，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誰更差勁了。

而芙莉蓮倒是平靜地道：「是啊，那完全就是個怪物，當年我們四個人聯手面對他都無法佔據上風。」

「你們總說我冷淡，可朋友唯一的禮物，就算我也不可能拿去賣掉換錢啊，倒是你卻轉頭就把我送的丟掉了，怎麼想都是你更過分吧？」

「啊啊……說起來，今天我是的生日來著？」也是這個時候，菲倫才終於想起了，一不小心被忘記的生日，臉上卻也因為這禮物，逐漸露出了笑容：「可以打開嗎？」

「這是……」菲倫只是來到村莊入口，就忍不住提前問道：「又打算收集奇怪的魔法嗎？芙莉蓮大人。」

「不，我自己會讀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現在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

「不……只是，我對你完全不了解，所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過這個給你，生日快樂。」芙莉蓮帶著一絲愧疚，從口袋出了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

……

「我這樣的正經人要是收藏了你的絲|襪，別人會怎麼看我？？你稍微為我考慮一下好不好？？」

「——就是說啊！芙莉蓮大人，您為什麼會送那種奇怪的東西？！實在太不檢點了！！」

但這個時候菲倫觀察著二人，倒有些好奇他們到底認識多久，才會讓芙莉蓮都說是認識最久的朋友。

「都說了是意外，不要老是揪著這個過去不放！就算是溫厚善良的我，這麼多年下來也要生氣了啊！」

……

「有總比沒有好啊！而且真要討論這個問題，你應該先說芙莉蓮，她都沒送我東西！」

「意思是？」

只是相比于往常漫無目的的旅行，這回的芙莉蓮卻非常明確地帶著他們，來到一座令亞修還挺眼熟的村莊。

「你怎麼說也是這孩子的父親一樣的人吧？這個時候和圖書竟然比我還糟糕……？」這會兒芙莉蓮是無語到了，甚至都已經不想再去說他了，只是小心地觀察著，才取出了盒子裡頭飾的菲倫。

「……這是生氣了啊。」芙莉蓮表情稍顯僵硬，還不悅地看向有些小聲抱怨：「都是你的錯。」

「另外，菲倫也是，對這傢伙還是別太客氣，該生氣就得好好生氣吧，不然這厚臉皮的人會直接當無事發生。」

「不……這個……」

一切似乎都那麼的和平、美好，唯獨……

「二手絲|襪……這說法再怎麼說也有點過分了吧？」芙莉蓮一臉的無辜，還面無表情的捧著手裡的戒指，搖頭道：

「這個沒事，畢竟芙莉蓮大人好像真的不理解人類的感情，就只有對亞修大人的時候情緒會比較激烈。」

在芙莉蓮瞠目結舌的目光中，他帶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悄悄地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風乾的蘋果，就這麼擺在了桌上。

可即便如此……在這過於熱鬧的生日甜點宴上，一天中連續兩次品嘗蛋糕，還是在最喜歡的人圍繞下，令她在這傍晚，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感覺格外尷尬的亞修默默地點了個冰沙，卻換來芙莉蓮的冷眼：「你的份，自己出錢。」

「這個……」

「這個不對吧，我不是把絲|襪送給你了？」

如此說著，她還在底下踢了一腳亞修，示意他快點把禮物取出來。

自知有錯的二人，這會兒終於是安靜了下來，異口同聲的一句話后，乖乖閉嘴低頭不再互相傷害。

芙莉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終倒也只是搖了搖頭，便不再繼續深究。

「魔王軍中的最強魔法使，據說有4成的冒險者和7成的法師都死於他的殺人魔法，不僅如此，作為本就對魔法極為敏銳的魔族，他還有著比人類無法企及的才能，大多魔法幾乎能夠一眼就看穿並找出破綻甚至復刻。」

「當然是你錯覺吧，說到底你以為我們認識都多少年了，沒有變化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