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Fate
第五章 與其征服世界?那還不如逗蘿·下輩子說話注意點,雜魚
而貞德也卻被他這一番話弄得暈頭轉向,竟一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你這是在對本王問話?卑賤的雜種竟敢如此對本王說話??說到底啊!你們這些有幸瞻仰本王尊容的蒙昧之輩,竟然連本王都不識,根本不配在這世上苟活!」
此刻,他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為君主贏得聖杯。
雖然那視線,讓貞德有些不快……
「……大叔你誰啊?!」貞德一臉傻眼的表情,直接吐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我沒記錯,聖女貞德應該是更晚出現的吧?」
「——本王乃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此次聖杯戰爭當中以Rider之座現世!!」
未能來得及放射出魔力的金甲英靈,耳邊還回蕩著亞修離去時那不帶絲毫情感的低語:「下輩子說話注意一點吧,雜種,你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默默觀察著這一切的阿爾托莉雅,終於沒能忍住,輕輕低吟著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我又不知道你的職階!名字又是假的,不把你當成這傢伙的女人,還能怎麼稱呼?」伊斯坎達爾隨口一說,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讓貞德當即就急了:「聽好了!我……」
然而,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卻看也不看,隨手「啪!」的一聲,彈了下那男子的額頭,就叫他直接蹲下去,吃痛的捂著額頭。
「——哎!別說奇怪的事情!做奇怪的事情了!快點扶我起來!!小心我把你燒成灰燼啊!!」
……
「我的、我的夢想終於實現了!!!……不、不過!為什麼會是兩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啊!!那個金髮的是聖女嗎?!不、銀髮的裝扮更像!她也自稱是貞德!這才是……這才是吧!我明白了!!第二個!那銀髮的聖女!這才是真正的聖女!!等著……我馬上!馬上就會到您的跟前迎接您、拜見您,請您再稍待片刻~~~!!」
「是、是嗎?呃……也行吧?」
「但現在大家不是都平平安安的,什麼事都沒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不死還不行你嗎?」亞修一臉的無可奈何,彷彿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真就無辜到了不行。
「這、這個……」貞德一下子被噎住了,竟無言以對。片刻之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怒道:「但你騙了我吧!明明說好的一起赴死!!」
此刻,金甲英靈手中形似輾臼的三段圓柱,也開始不斷地摩擦轉動,進而散發出誇張的龐大魔力。
「胡扯,你怎……」
同一時間,在城市的另一處陰暗角落裡……
而遠處,實在看不下去的御主,更是臉色劇變,迅速抬起手來,焦急地喊道:「以令咒諫……」
「沒事,我不介意。」
「雜種,你就凄慘地死去吧,用你那破敗又可笑的殘骸,來供本王娛樂!」
「算了,結束吧。」
「就是很懂啊。」
「沒,還好……今天回去之後,在你要睡覺的時候,我和你講一講吧。」
……
那光霧還迅速凝集成了,一位身著重裝金甲、戴著金色耳環的金髮男子。
冷靜下來之後,遠坂時臣腦海中便不斷推測各種可能。
這一次他施展出了,快到彷彿連時空都能劈斬的神速斬擊——光之處刑。
……
「——這、這個無能的混帳!只會嘴巴上說說的廢物!就這種程度,現在連普通人都打不過,竟然還敢大言不慚什麼騎士道!!」
金甲英靈的武器非同小可,狀況下劍柄中迸射出的魔力,明明還在增長、還未能完成蓄能……主人卻已經被腰斬。
而在城市的街道上……
「算了吧……認真瞧瞧,她看本王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本王大卸八塊一樣,太嚇人了,果然還是算了。」伊斯坎達爾看了一眼平靜中卻隱隱透露出怒容的阿爾托莉雅,苦惱地攤開雙手,顯然不太想去自討沒趣。
「能遇到你這樣的古代英靈實屬難得,今日就暫且到此為止吧,下次若再相見,咱們不妨先找個地方喝點酒,好好聊一聊,之後再打一場。」
別人或許對這位神秘的金甲英靈感到陌生,但伊斯坎達爾身旁那個瘦小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卻一眼認出,他就是昨夜秒殺了襲擊遠坂家Assassin的神秘英靈。
本來就被他繞得有些暈頭轉向的貞德,聽到這話,原本就過度白皙的臉蛋頓時染上了一抹紅暈。
可話音剛落,他卻又自顧自地話鋒一轉,帶著豪邁的笑容道:「不過~在場的各位,除了那些從頭到尾只是鬼鬼祟祟地躲起來偷看的懦夫外,都是不同時代的英雄豪傑,就算不打,咱們也可以先去喝上一杯啊!」
……
無論是英靈,還是御主,都被迫將這幅殘酷而又壯烈的景緻,映入眼帘與記憶的深處。
為拿個唾手可得的東西丟了面子,這實在有些划不來,因此他搖著頭,一本正經的對這不良少女說教道:「咱們不管做什麼,都應該講究方式方法才對啊。」
這明顯無語的模樣,也讓貞德頓時咬牙切齒道:「——什麼啊!不知道很奇怪嗎?」
想來,他是受不了伊斯坎達爾的一番言論,這才現身。
「這還真是抱歉,不和圖書過不要老是那麼生氣,大家都沒事不是很好的事情?好乖好乖~」亞修一邊說著,一邊笑眯眯地伸手輕輕摸著她的腦袋。
伊斯坎達爾也滿臉不悅地皺起了臉,就連向來淡定的亞修,也一邊輕輕放下懷中的貞德,一邊朝著那金甲英靈穩步走去,口中說道:
而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反應最為激烈、震驚程度最深的——當屬貞德。
「原來如此……等我恢復嗎?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你的純粹,是來源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吧?」
「老實說!Saber、Lancer和你,以及你的……女人!四人無論哪一個都是令人熱血沸騰的好漢!本王對你們甚是中意!特別是你,亞修!你以人類之軀戰勝英靈,實在是英勇非凡!!讓你們就此喪命,實在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勸阻一番,奈何你們都不多說幾句,讓情況發展實在太快,不過!能在正面決鬥中身死,倒也算死得其所!嗯!雖然確實非常遺憾!」
「……你要是真的很閑,可以問一下阿爾托莉雅小姐。」
雙手還如抱珍寶般緊緊抱住水晶球,額頭用力地抵在水晶球那冰冷的表面上,眼神中滿是困惑與熱切,死死地盯著球體中浮現出的少女面容。
也正因,在自家宅邸中目睹自己英靈的慘敗,遠坂時臣再也無法維持往日那優雅從容的形象,憤怒到了極點,猛地將面前的葡萄酒瓶一把掀翻在地,任由酒瓶破碎,紅色的酒液如鮮血般在地面蔓延開來。
亞修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戀戀不捨地從她腦袋上收回手,跟著才把這好逗……不,是有趣的少女從自己身上扶起。
他微微頓了頓,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目光坦然地看向阿爾托莉雅,直白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我自己也不是……」
就連向來以狂傲著稱的伊斯坎達爾,面對比自己還狂妄的傢伙,也不禁重新感到詫異。
本以為她終於懂了,卻沒想到她在意的點如此奇特,叫亞修不禁捂臉搖頭。
因為只是想起,未婚妻看向從者時那異樣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被魅惑一般,作為未婚夫的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
「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加入我這邊?待遇絕對從優哦?」
但迪盧木多在生命消散之際,臉上雖寫滿了不甘,卻並未流露出太多悔恨,反而隱隱帶著一絲釋懷。
同一時間他的身後展開了,近百金色的漣漪一群閃耀華光的寶具,如同滿天星斗般在空中浮現。
「天也黑了……稍微運動下肚子也有點餓,我們一起想一想,夜宵想吃點什麼吧?」
然而,這自相矛盾的命令,如同沉重的枷鎖,讓她本就脆弱的精神再也無法承受。
「不要再說了!那種事情,就算……」
「等你有力氣了我自然會放,不過現在……你就先忍著點吧?誰讓你剛才那麼衝動,一對二地硬拼?這就算是輸了的懲罰。」
那物體看似不像劍,卻有著劍柄和劍鍔,長度大約與一柄長劍相似,是由三段相連的圓柱體構成,劍尖扭轉為螺旋狀的鈍刃。
看著身旁明明都快走不動路,還需要自己攙扶卻還能大放厥詞的銀髮少女,他也不禁苦惱了起來,總感覺像是在帶家裡的艾莉絲似的。
這一舉動,讓貞德抿著唇,眼中燃燒著怒火,死死地瞪著他,大聲質問道:「你難道……在愚弄我嗎?!」
轟!!
畢竟……人類與英靈之間的巨大差距,即便他自詡為精英中的精英,也絕無可能跨越。
「我雖然喜歡與有趣的英雄和勇者交流,但這樣的雜魚王……就算是寬宏大量如我,都忍不住想要先解決掉你,甚至連名字都沒興趣去知曉了啊。」
說罷,他抬手從虛空中握住了,一件模樣極為奇特的物體。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亞修已然踏在了飛射而來的寶具之上,就這麼如履平地般連續踩踏飛射的寶具,朝著那不遠處的英靈襲而去。
因而其面容瞬間變得陰沉至極,輕蔑的神色更是達到了頂點,飄浮在他左右的武器,也隨著他的怒意,齊刷刷地轉換方向,精準地對準了亞修的身影,惡狠狠地說道:
貞德發跡的情況,與那些貴族出身的人截然不同。
「沒事,換個稱呼應該懂,就是亞歷山大……大帝。」
「那個變態……到底是什麼怪物啊!」他一邊低聲咒罵著亞修,一邊加快了腳步,打算離開這個城市。
阿爾托莉雅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聖劍,臉上不自覺地跟著露出一抹笑容,「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你這樣的人。」
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貞德,聽到聲音回過神之際,可謂是又羞又惱。
許久,他終於站起身來,氣喘吁吁地走向窗邊,望向窗外那片深沉的夜色,努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為什麼說的好像你很懂一樣?」
亞修卻不太清楚這惡役傲嬌的想法,還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大概不清楚,一般像你這麼說的人,都不會輕易反省……所以等回去的時候,你可得好好向我道歉。」
但這位一頭紅髮,留著如獅子般濃密紅色大鬍子的m.hetubook.com.com壯漢,對此卻絲毫不在意,反而開懷大笑起來,聲如洪鐘:
這一幕,讓金甲英靈的眼瞳瞬間微縮,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因為正常就算是捆不住,也應該先被捆住才對……
這感覺,就像是大腦被過度管制的藥物強行刺|激,過度活躍之後,最終結果是……
與此同時,他也迅速擺出架勢,周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
片刻之後,亞修緩緩蹲下身,伸手輕輕繞過貞德的腿彎處,就這樣將這位銀髮少女橫抱在懷中。
他一邊默默朝著港口外走去,一邊還隨口問道:
「喔喔!——喔喔喔!!!」
這身形修長,身著寬大法袍、衣服上裝飾著大量奢華至極貴金屬首飾的男人,在昏暗的光線中佝僂著背,一頭亂髮肆意飄散,此刻正又哭又笑。
劇烈的痛楚,讓金甲英靈俊俏的面容因極度冷峻的殺意而徹底凍結,失去了所有表情,跟著……
「我有個提議,你來當我的從者吧,這樣我也就不需要想著怎麼解決你了,而你也將續存,畢竟……你才解放了寶具,根本沒辦法和我對抗。」
對城市發生一切了如指掌的亞修稍稍沉下身來,便再一次消失於原地。
一名身披紅色斗篷的彪形大漢,威風凜凜地站在戰車上,張開雙臂,聲音洪亮地喝道:「——雙方都放下武器!此刻你們可是在王的御前!!」
身體乏力,讓她這一撲不但沒能站穩,反而一不小心,整個人重重地將亞修撲倒在地。
這徒留震撼的夜裡,最終以亞修收刀時,那清脆的刀鍔碰撞聲,為今夜意料之外的衝突劃上句話。
畢竟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啊!
貞德的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身後便傳來了伊斯坎達爾的聲音:「哈哈哈哈!亞修,你這是不打算給本王一個答覆嗎?難道就這樣拒絕了本王的邀請?」
……
……
儘管因這發言怒到極點,可現在他也只能帶著充滿驚愕與不甘,止不住瞪著那背對著自己,完全不將他當回事、自顧自走向貞德的人影,卻……隨著身體崩潰失去了對魔力的掌控。
「唔……」貞德扭過頭去,賭氣般地說道:「我在反省!我想反省啦!」
「什麼?」
整個人突然七竅流血,還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了街道上,抽搐著不一會兒就失去動靜,而那模樣……還怎麼看都是魔術師所殺害。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手,雖力有不逮卻依然死戰到底,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他心中的遺憾。
剎那間,從靜止瞬間抵達最快速度,這如電光石火般的斬擊,在這一瞬,便為今夜的遭遇戰畫上了句號。
「當、當然記得!」貞德也是聽到這話,才想起亞修讓她隱瞞真名和職階的事,以及這聖杯戰爭里的種種常識,頓時語塞,臉也憋得通紅:「——可、可是!」
與那壯漢形成鮮明對比,在一旁被襯托得異常瘦小的男子,聽到自己英靈的這番發言,頓時抓著那紅斗篷失聲尖叫了起來。
英靈Caster——吉爾·德·雷,正透過一個散發著幽光的水晶球,密切注視著港口發生的激烈戰鬥。
「……你不會忘記了,我一開始和你說的嗎?」
金甲英靈Archer,其御主——遠坂時臣來不及召回,嘴唇微張下一個字還未能脫口,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走向終結。
「這樣,說不定也好……」儘管輸掉了這場戰鬥,確實很是不甘心,可逐漸冷靜之後肯尼斯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因此,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我介意啊!」貞德精緻的臉蛋此刻紅得有些不正常。
就這麼,帶著若是能夠拉開距離,絕對不可能輸的悔恨,消失在光之粒子中。
由於亞修並未完整查閱她的記憶,只是粗略地翻了翻,便讓她去聯繫根本沒有聯繫方式的兒子。
遲了一拍的狂風,這才呼嘯而過,吹亂了英靈的金髮。
他也只能笑了笑,畢竟現在殺死阿爾托莉雅實在有些浪費……就像一盤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得在最美味的時候吃掉才不會浪費。
在後半夜,走到街道上的她,大腦再也支撐不住魔法的折磨。
在經歷了短暫的困惑之後,他突然用腦袋狠狠地砸向牆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
「根本不行啊,看起來你對戰鬥就是個門外漢,動作大、攻速慢又不精準,近戰不行也就算了,連技術都不好,速度也不行,還以為你真的很厲害才能維持傲慢,結果也沒有……老實說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自己有資格挑戰我?」
「不是……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普通或者是一般人,只說過自己不會魔術,不是魔術師吧?」
「從小開始就……嘛,這個先放一邊,現在情況變了,阿爾托莉雅小姐。」亞修含糊其辭地略過這個話題,隨後目光一轉,看向阿爾托莉雅,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
當然在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裡會比較好。
一聲巨響如驚雷般炸響,一陣突如其來的落雷毫無徵兆地從天而降,瞬間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和*圖*書她出身農場,即便立下赫赫戰功,最後也拒絕被封為貴族,僅僅請求免除家鄉的賦稅。
「……確實,現在的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你難道把我當成為了苟且,隨意就能實行背叛之舉的懦夫了嗎!」
緊接著,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陰影,高速朝著地面墜落。
而伴隨那飛濺的血花,便是遲了一拍的音爆轟鳴與狂風……如瞬移般出現在金甲英靈之後的亞修,卻是頭也不回的背對英靈悠然收刀,可悲的英靈卻已被斬成了兩截,隨著狂風被吹散半空。
「還行?不過我並不覺得這是需要咱們放下風度,不擇手段的去奪取。」
「嘖……麻煩的傢伙。」貞德完全不聽,還咂舌的別過臉,不想理他。
「——笨、笨蛋!放我下來!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都說不要老是生氣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一個個,性格這麼不穩定呢?」
這不謀而合的想法,讓亞修不自覺地真正轉過身去,打算和這位傳說中的君王一起找個地方喝點什麼。
「誰跟你說這個問題!你別岔開話題,快點回答我!」貞德此刻意外地不吃亞修這一套。
劍神流的「光之太刀」——無法用肉眼捕捉到的必殺劍技,令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她試圖據理力爭,可亞修卻已經看向了那彪形大漢,說道:「伊斯坎達爾先生,你繼續吧。」
「什麼啊!你不想要聖杯嗎?」貞德一臉不解地看著亞修,大聲問道:「現在趁機殺掉才正常吧!」
……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從者,在戰鬥的最後瞬間,被一個連魔術都不會的普通人,以自己根本無法看清的動作,一刀斬下頭顱……被迫退場。
他高高舉起這件武器,讓圓柱的迴轉速度越來越快,一轉快過一轉,一圈快過一圈……
……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提出提議……又一名英靈,實在受不了伊斯坎達爾的這番發言,直接從暗處從靈體化的狀態,顯露出原本的姿態。
阿爾托莉雅的拒絕,多少令人感到一絲遺憾,然而亞修卻並不打算趁這個時候對這位狀態欠佳的騎士王出手。
「無趣。」
相較於其他的王者,這位同樣自稱為王的英靈,簡直就是暴躁與傲慢的極致體現,言辭之苛刻,令人難以忍受。
「……我說啊,亞修,這傢伙才是真正的笨蛋吧?」還沒騙一下,別人就說出真名,讓貞德忍不住指著那自稱征服王的彪形大漢吐槽,還忍不住問:「不過,伊斯坎達爾是什麼人?」
就在眾人的目光還未從先前的交鋒中收回時,一個姑且算是保存較為完好的集裝箱上,陡然浮現出一陣絢爛的金色光霧。
在這場戰鬥中,雙方的交戰速度快到超乎常人的想象,遠遠超出了肉眼能夠捕捉的極限。
亞修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對身後英靈那壓抑得令人窒息的肅殺氣氛視而不見,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輕輕搖晃著手中那並未染血的長刀,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嘲諷意味:「不過還真是遺憾,你如果不躲開,我說不定能給你個痛快,讓你腰斬退場……真的,太遺憾了。」
儘管這概率非常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為防萬一離開也是必要的,因為他不覺得聖杯比自己和未婚妻的命重要。
因為對於聖杯,他本就沒有過多的私慾。
自己的貞德也繼承了這些記憶,讓亞修看向她的目光中,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溫暖。
之後,不識字且不懂法律程序的她,卻在被迫的情況下,在偽稱的證詞狀上簽字、認罪,最終在祖國被殘忍燒死。
「直白地說吧!雖然吾等是為了追求聖杯而在此競爭,但在動手之前,汝等可願加入本王麾下,將聖杯相讓于本王!若是願意,本王便視汝等為友,與你們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愉悅!」
在這片寂靜的港口,一場足以顛覆認知的戰鬥剛剛落幕。
儘管不是技巧型的迪盧木多,應該不會被技巧克制得太死,可先前一擊消耗實在有些太大……估計很難靠著力量壓制這技巧型的戰士,但即便如此阿爾托莉雅依舊表現出了寧折不彎的怒意。
「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不經本王允許,就冒出了兩個妄自尊大、敢稱自己為王的無禮之徒。」金甲英靈一開口,便是帶著冷笑的輕蔑,那居高臨下的視線也盡顯鄙夷。
如此震撼的場景,無人能夠看清其中的細節,卻又無人不為之震撼,無人不為之膽顫。
轉眼間,戰車猛然落地,濺起一片塵土。
亞修口中吐出兩個字,與此同時,施展出了名為「光反」的急速劍技。
他和不看說明卻有著絕對自信,認為能奪得聖杯的亞修不一樣,來之前就詳細查閱過聖杯的資料,明白自己就算失去英靈也可能再遇到,失去御主的英靈成為新搭檔。
「……你到底想說什麼?」亞修有點無語,而貞德卻怒視對方,大聲說道:「什麼這傢伙的女人?!我和這傢伙才不是……」
可下一秒,她又極力陰沉著臉,氣憤道:「——什、什麼肌膚之親啊!你以為我不想起來嗎!我這是沒辦法!」
勝利便是無上殊榮,失敗也是給祖先爭光,
和_圖_書簡直沒有比這再好不過的選擇。
亞修聞言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伊斯坎達爾,坦然說道:「坦白講,我對征服世界早就沒什麼興趣了,而且貞德是我的人,我就一併拒絕了。」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偷襲與陰謀詭計,完全是正面的激烈對決,這一幕就彷彿現實世界的常識在悄然崩塌,令眾人無不驚愕。
她不住地思考,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又在那無情的命令下,被迫一遍又一遍地去回憶與兒子的聯繫方式。
儘管從常理來說,聖杯戰爭的規則很難打破,但是……能夠打破規則和常識的才是魔術師啊。
「——小孩子睡前的童話嗎?不錯!你們的關係!哈哈哈!」雖被眾人暫時忽略,伊斯坎達爾卻依舊顯得毫不在意,反而豪邁地大笑道:
可無論心中如何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深知無力回天。
若說伊斯坎達爾是自信與高傲還帶著幾分豪邁,那眼前這傢伙,則完全是傲慢與蠻橫的化身。
像他這樣徹底貫徹魔術師正途的人,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然寥寥無幾。
伴隨著狂風,還有那英靈本能躲閃之時,卻被刀鋒擦過的手,「嘭」的一聲,就掉落在那集裝箱上。
金甲英靈在亞修刻意的嘲弄下,盛怒瞬間達到了頂點,雙眉間深深刻下的縱紋,讓他原本英俊的面容變得猙獰兇惡無比:「雜種——本王絕對要讓你灰飛煙滅!!!」
人類戰勝英靈,這一堪稱壯舉卻又違背常理的狀況,讓現場眾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作為一名執著于追求根源的魔術師,在聖杯近在咫尺的誘惑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割捨這份執念,只打算尋得新的英靈,或是從暗中謀划,爭取在這場殘酷的聖杯戰爭中獲得勝利。
「——你這個雜種!!此等犯上作亂的愚昧之舉!縱然萬死亦難辭其咎!!!」
阿爾托莉雅更是緊緊皺起眉頭,毫不畏懼地呵斥道:「你既然如此傲慢無禮,那就報上名來!還是說……你只會放大話,卻不敢說出自己的名號嗎?」
然而,即便最終戰敗被斬殺,他也算是為了君主奮戰到了最後一刻。
僅僅是眨眼之間,甚至連眨眼的工夫都不夠,亞修便已出現在了那下意識閃避的金甲英靈身後。
「你、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Rider!!你這笨蛋~~~!!」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平日里勤學苦練,也是有希望的。」
她拚命掙扎著,想要從亞修的懷中掙脫出來,奈何身體乏力,這掙扎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反而讓她更是羞憤不已。
「真的是沒有想到,你作為一個人類,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戰鬥技巧,實在是……完全超乎了我的認知。」
這本該是個平平無奇的夜晚,然而曾經叱吒風雲的英雄和王者們卻接二連三地現身,讓這片原本寂靜的港口變得波譎雲詭。
只聽「磅!」的一聲,地面被踏碎,發出一聲極為快速的咆哮。
「哈?有點小本事你這下賤野狗,就敢直視本王,還敢議論本王?!」金甲英靈被亞修那不屑的回望,只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彷彿亞修在他眼裡已經成為十惡不赦的罪人。
從這些武器散發出的強大魔力可以判斷,它們全部都是寶具,而且此刻正齊刷刷地對準了阿爾托莉雅。
霎時間,數道鎖鏈如靈蛇般朝著亞修迅猛捆來,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四道耀眼的火花在夜空中綻放,鎖鏈無助地垂。
明明是炮台似的人物,卻被刺客以極快的速度近距離殺死,都來不及放出那些源源不絕的遠程攻擊,讓遠坂時臣的怒吼在房間里回蕩,氣得幾乎要吐血倒地,身體甚至都在微微發抖。
「怎麼啊?!」
「本想一擊殺死你,但現在,還是讓你死得更慘一點吧!」亞修輕聲低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
實在說不過他,讓貞德又急又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只能咬牙切齒地大聲威脅道。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其身旁的空間泛起了金色的漣漪,跟著四把造型各異的冷兵器從虛空中緩緩冒出。
「哦……這個倒是不錯,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
只見天空之中,兩頭極為強壯健美的公牛,氣勢洶洶地踢踏著一無所有的虛空,奮力拉著一輛造型古典、裝飾華麗的戰車,如疾風般直馳而來。
但與其他人不同,他對戰鬥本身其實並無太多興趣,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貞德與阿爾托莉雅二人身上徘徊不定。
「總之,先起來吧?增進情誼的肌膚之親是不錯,但大庭廣眾下這樣,我個人覺得實在有點……嘛,當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其實也不是不能忍一下?」
「可是你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吧?到底是怎麼淬鍊出如此精湛的技藝?」阿爾托莉雅實在無法不好奇。
因為在他看來,繼續待在這裏還是存在風險。
「……那個叫亞修的傢伙,實在危險,簡直就是真正的Assassin,不,或許他是隱藏很好的某個英靈?利用某種方式破壞了規則的第八個英靈?」
亞修見此,又補充了一句:「順便一提,我一直說的只是不想放棄你吧……而https://m•hetubook•com•com且我也沒和英靈打過啊。」
逃回據點的路上,這位平日里總是保持著優雅與穩重的金髮男子,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度,迪盧木多的御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忍不住罵得是口沫橫飛,語速也是快到驚人的程度:
這荒謬的指令,使得她只能如行屍走肉般,僵硬地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盪著。
鬥志非但不見稍減,反而更加旺盛。
「……就你這慢慢轉圈的時間,到底夠我殺你多少次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多餘的反抗可能會帶來痛楚哦?」亞修一邊搖著頭,一邊拖著刀,不緊不慢地朝著金甲英靈走去,那神態彷彿眼前的敵人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他對君主仍抱有深深的歉意,但……他的君主卻已是在幕後,可謂是暴跳如雷。
伴隨著戰車疾馳的,還有一個男人粗獷豪邁的「噢噢噢噢噢!!」的粗獷高鳴。
個性嚴肅認真的阿爾托莉雅毫無懼色,對方的羞辱之詞實在也讓她難以忍受:「——為王者,竟會有你這般不知禮儀的傢伙?」
「都說不要激動,也別老是想著打打殺殺,真的是……為什麼只要在你身邊,我就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壞人似的。」
不一會兒,吉爾自顧自地得出了答案,一邊悲嘆不已地傾訴著,一邊邁著急促的步伐,匆匆從下水道中鑽了出來,準備迎接聖女的回來。
「——貞德!」亞修突然伸手壓下了她的腦袋。
話音未落,他雙手抱胸、仰頭俯身,一聲令下,槍與劍如流星般在空中激射而出,劃破夜空,朝著亞修迅猛襲來。
「怎麼了?」
漫天懸浮的寶具,亦宛如被定格的星辰,有的還未來得及射出,有的尚在半空中,所有的一切卻都已經遲了。
一道反射著月光的白銀刀刃,如同一道閃電,瞬間閃過正在蓄能的英靈身旁。
「——為、為什麼會這樣!那個愚蠢的傢伙!明明是Archer!就應該明白不能讓人靠近!竟然還讓刺客似的傢伙靠近!甚至殺死……!愚蠢,實在愚蠢至極!傳說中的英雄王竟然疏忽大意到,被一個人類殺死!!」
斷了一隻手臂的久宇舞彌,神情獃滯,目光空洞。
「噢噢!聽起來不是很帥嗎?!」
人類,竟僅僅憑藉純粹的肉搏與精湛的技巧,在近身的激烈攻防戰中,堂堂正正地斬殺了英靈。
「哎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明明有能力的人,野心竟然會這麼小……」
這超越音速的斬擊,快到極致,甚至沒有造成任何劃破空氣的風聲。
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乾脆就這麼騎在他的身上,雙手按在他的肩上並低頭下去,兇狠地瞪著他,發出難以置信的低吟:「你快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哪裡普通了?!哪裡像個一般人?!虧我之前還那麼擔心你!那麼後悔自己之前的衝動!!」
無法判定外來之神,具備本世界神其神性的「天之鎖」,在那極速的斬擊中,瞬間被斬斷。
貞德好不容易從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幾乎在瞬間便拼盡全力從地上猛地爬起。
伊斯坎達爾振臂高呼,將自己那看似不切實際的願望,向眾人宣布,令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儘管雙腿發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但她心中那股急切與憤怒,依舊驅使著她不顧一切地朝著亞修撲了過去。
「不要這麼急著回去抱女人……睡覺啦,待遇方面……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哦?」伊斯坎達爾帶著莫名有趣的表情,衝著他比劃著奇怪的手勢,試圖籠絡他。
或許,這樣可以避免自殺的解決?——久宇舞彌的腦海中,偶爾會閃過這樣一絲念頭。
正常是無所謂,畢竟自己不可能對別人起到威脅,可萬一有人還是想殺死自己怎麼辦?
當他再次受封,踏上名為冬木的戰場,內心的願望便已實現了一半。
「——這、這就是你說的一般人嗎?!」
這穿著深紅色西服套裝,系著藍色絲帶領結的男人,不但是典型的魔術師也是一個極右派,對於根源和聖杯的追求,極端到能夠放棄所有的一切。
「……好像是這麼回事?」貞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她的腦子還在努力消化亞修這一連串的說辭。
刀刃所過之處,帶起飛濺四散的鮮紅血珠,在空中畫出一抹殘酷而美麗的軌跡。
就算另一個女兒放到可能敵對的家族,這次失敗接下去的聖杯戰爭里,姐妹二人需要廝殺,他也視為一種幸福。
「原來你在擔心我啊……」
三段圓柱如同輾臼一般,一直緩慢地交互迴轉,甚至還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魔力。
「為什麼會這麼想?」
一旁的貞德見狀,頓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意,惡狠狠地說道:「——那就幹掉你!把你的頭,也和那個迪什麼的傢伙!一起砍下來!」
其實,她心裏正涌動著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既讓她覺得陌生,卻……意外地並不那麼反感。
可也是這個時候,金甲英靈卻突然咧嘴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不好意思,對我來說,談論什麼征服世界,還不如回家逗孩子。」
遠坂家,這座瀰漫著神秘氣息的宅邸,靜謐中卻透著濃郁的壓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