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Fate
第八章 機關算盡下的宛如機械降神!·騎士王最後的決鬥
「洞悉所有的魔法,讓我徹底融會貫通,然後我大概就能回去解放我的故鄉。」儘管已成真神,但作為神他還不成熟,這個的所有魔法都能學會,大概能成為不錯的助力。
嘭!!
這一拳力量雖不算大,卻也讓阿爾托莉雅猛然後退了數步,暫時算是將其逼退了些許。
然而,局勢瞬息萬變,生死之間往往只在分秒。
「Assassin已經聯繫上了Caster,隨時可以『泄露』情報將那個瘋子誘導到指定區域……到時候他肯定會毫無顧慮的採取所有手段,殺死那個搶走聖女的傢伙吧,你想過對應手段了嗎?」
臉上已經沒有不悅,反而帶著興緻勃然的笑意。
亞修依舊沒有展現出超出對手的戰力,只是巧妙地用手中的刀與阿爾托莉雅的刀鋒相抵,任由那鋒利的聖劍將早有豁口的長刀無情劈斷,不過……
那巨響響徹整個夜空,衝天而起的火光,也瞬間將遠坂家的宅邸無情吞噬,宛如一隻猙獰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遠坂凜更是在這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下,直接被掀飛,滾下山坡、昏死過去。
只是剛走幾步,他又極為唐突地回頭說道:「……對了,地點就定在遠坂家,你的師父也已經同意了,你沒意見吧?」
「你也是……不過,對不起,我也需要聖杯。」亞修盤腿坐在她的身旁,攙扶著隨時可能倒下的少女,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周邊的餘波裹挾著怒號的烈風,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粗壯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彷彿是脆弱的稻草般不堪一擊。
就在吉爾全神貫注、口中念念有詞,即將完成那神秘詠唱之際,亞修也正陷入沉思,今夜種種不同尋常的狀況之時……
強大的衝擊力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地面上的碎石瓦礫直接盡數飛出。
「……什麼?!」遠坂時臣頓時愣住,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若是戰爭沒有正邪之分,那麼入侵和自衛難道也沒有區別了?
「……你這個騎士大人懂什麼?」面對這出乎意料的反駁,以往總是對她冷漠、熟視無睹且輕視的切嗣,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熊熊怒意:「高高在上的強者,還真是能說啊,生而為強者的你,真的懂得嗎?弱者的戰鬥方式!」
綺禮的行動不是想給,經常會一起聊天的英雄王報仇,更不是想奪去聖杯。
一瞬之間,少女的身軀化作一枚超越音速的流星,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向目標疾馳而去。
而等聖杯出現之後,再限制行動、自己來將阿爾托莉雅殺死,他便能實現拯救這個世界的宏願。
伴隨著這一聲屈辱的怒聲悲喊,那傳說中一揮便能斬斷山河的聖劍徹底解放。
這陣低語不是經由耳朵,而是對她靈魂的根本產生作用。
「對這種舉著所謂光榮名譽的大旗,還歡欣鼓舞的殺手,就算講再多都是白費唇舌,而且……這些騎士根本沒辦法拯救世界,過去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衛宮切嗣根本不看阿爾托莉雅,只是轉頭看向妻子,一邊點燃一根煙,一邊理所當然般說道:
如此一來,聖杯便唾手可得。
然而……就在那光芒漸漸散去的那一刻。
整個客廳里的諸多傢具毫無徵兆地驟然破裂,在熊熊火光中扭曲、隆起。
面對英靈根本不存在勝算,想逃也實在有難度,也正是在這樣的絕望之中……遠坂時臣只能選擇投降,表示願意被押送到教堂,試圖以此來換取一線生機。
可他沒等來任何的解釋,黃金聖劍就迎風斬向他的頭顱。
……
光芒撕裂了磚石與柏油瀝青路面,如同一道毀滅的光束,筆直地命中了那個才剛剛放下孩童,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人影,並就這麼——將其無情吞沒。
沿途才被聖劍燃起的火焰,頃刻就被那衝擊的餘波吹滅。
而這從天而降的戰車,卻宛如橫向落雷般,瞬間劃破百米的距離,勢如破竹的分割了所有魔物的阻礙,以雷光之姿直直撞向那不斷向上隆起、猶如山丘般的觸手堆。
但她作為曾經的王者,作為騎士之王,對於戰爭,在各角度都有著自己深刻而獨到的理解。
而當你打破了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你還指望別人能老老實實遵守規則?不會有樣學樣去踐踏你的尊嚴和底線嗎?或者說,你明明是弱者卻傲慢得根本就沒想過這些!」
遠坂時臣如同喪家之犬,在錯綜複雜的走廊與房間中穿梭,試圖找到一線生機。
也就在這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中,二人的戰鬥節奏愈發快速,動作猶如閃電般敏捷。
在高度集中的狀態下,時間似乎也被無限拉長,在心中不斷道歉的阿爾托莉雅在解放了聖劍之後,又一次全力的一擊中卻看到了,亞修「緩緩」拔出刀。
在那幽暗的山丘上,點點金光在此刻匯聚,彷彿無數的螢火蟲在飛舞。
這令咒的魔力,在一定程度上充盈了阿爾托莉雅的身體,同時前兩道令咒的效果也自然消失。
衛宮切嗣機關算盡,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卻唯獨遺漏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若對手是超越了幻想、凌駕于神秘之上的絕對性強者,究竟該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
不知不覺間,阿爾托莉雅的眼神開始渙散,但她依然努力保持著清醒,彷彿還有不少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這宛如巨大落雷從天而降,神牛戰車精準擊潰肉山的震撼場面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之時,在遙遠城市另一頭的陰影中,一個雙目無神的男人,卻也在此刻默默地抬起手。
現在,這種狀況自然沒什麼好高興,衛宮切嗣面無表情地擦拭著那在戰鬥中沾染了灰和_圖_書塵的槍身,對身旁因劇痛與絕望而死不瞑目的遠坂時臣,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眼前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他們彷彿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彼此致敬,向這場即將落幕的戰鬥告別。
儘管這最後一個令咒已無法再隨意命令阿爾托莉雅做更多的事,但卻足以限制她的行為。
言峰綺禮靜靜地佇立在這片光影之中,自言自語著。
阿爾托莉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她的生命正在逐漸消逝,但她心中卻無比平靜,儘管自己沒得到聖杯有些遺憾。
她不願對失去戰鬥力(英靈)的人下手,即便遠坂時臣作為魔術師並不弱,可也完全稱不上威脅。
城市的夜晚,五彩斑斕的燈光將其裝點得如同白晝,宛如一座不夜城。
因此,在遠坂家精心布置好炸彈后,衛宮切嗣便悄然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教堂。
而今,阿爾托莉雅巧妙地將這一絕技演繹得更為淋漓盡致,令那聖劍猛然釋放出一股澎湃的氣流,如同火山噴發般在她身後驟然爆發。
但實際上,這一規則……早在很久以前就已被打破。
……
兩人的武器再次猛烈碰撞,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就常理而言,在她踏出第一步那一刻,勝負就已經結束,這是她自己全力衝鋒的三倍速度,自己也無法做出任何迴避,可謂捨身的一擊,但……
不是!這不是我的行動!我完全控制不了身體!!——阿爾托莉雅咬緊牙關,卻是被控制著,無法做出任何解釋。
衛宮切嗣給出的理由是進行調查,希望對方能在此期間保護自身安全。
手中的聖劍也隨之脫手,「哐當」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
「對於規則之外的人,教會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言峰綺禮雙手規矩地置於膝上,正襟危坐,不假思索地給出了一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答案。
而衛宮切嗣則緊隨其後,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魔法的碰撞與子彈的呼嘯,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絕望的氣息。
而遠坂家的各式防護與反擊措施,在英靈面前自然如同虛設,無論是複雜的陷阱還是結界,面對她強大的魔術抗性,都和紙糊似的輕易就會被踩碎,完全無法發揮出任何的效果。
然而,衛宮切嗣作為她的御主,是她實現自身願望的關鍵所在。
他雖允許對方耍小手段來取悅自己,對於衛宮切嗣的一些列行動,也算能感覺到對方的努力,還有一些趣味性,不過……有個說法,叫做——一碼歸一碼。
「結束了啊,竟然這麼簡單……真是超乎想象的無趣。」
至少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她已經徹底無法忍受衛宮切嗣的所作所為。
神父名為言峰綺禮,他曾是教會的「代行者」,後來以派遣的形式轉任至魔術協會,成為了遠坂時臣的徒弟。
隨後,用冰冷且不容置疑的聲音,緩緩下達命令:
激烈的閃光猶如太陽爆發般耀眼奪目,那強烈的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灼燒著眼瞼,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
然而,她並沒有倒下。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對勝利的強烈渴望。
畢竟御主也可能遇到新英靈。
然而,在當前這種合作狀態下,他們彼此之間無法對對方造成傷害。
但阿爾托莉雅作為英靈,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堅持與原則。
明知不可能,但無法放棄,更無法去請求對方將聖杯拱手相讓的少女大喝一聲,迅速往前踏步、豁盡全力揮出聖劍。
每一次揮劍,每一次與亞修的交鋒,都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衛宮切嗣其實早就分別在自己妻子身上安置了竊聽器,她們外出時的所有情報,他都了如指掌。
出於本能,他反射性地連忙丟出身上的寶石,試圖拼湊起一道防禦。
因為他可不覺得選擇普通人家當作據點的韋伯,會對寄宿家庭的人有所顧慮。
然而,在衛宮切嗣發射的彈丸——起源彈面前,這看似華麗的魔術防禦如同紙糊一般脆弱不堪,只是一擊便輕易洞穿。
魔術師家族的各式結界,對於衛宮切嗣來說想突破本就不難,但殺死遠坂時臣倒需要費些功夫,可有起源彈問題也不是很大,有阿爾托莉雅的情況下,就更是輕而易舉。
這座教堂隱匿於城市的角落,四周靜謐無聲,透著一股陳舊與滄桑。
也是在這一切,都按計劃衛宮切嗣的計劃,順利推進的時刻……
而Assassin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無論數量多少,都絕非阿爾托莉雅的對手。
這光芒如此強烈,瞬間將深沉的夜色徹底撕裂,重新照亮了這片被戰火籠罩的大地。
她的生命之火在這一刻徹底熄滅,身體也在此刻如同夢幻泡影般自然消散而去。
這場戰鬥的起因,還得回溯到午後的某個靜謐時刻。阿爾托莉雅,這位身披鎧甲的英靈,在衛宮切嗣的帶領下,踏入了遠坂家的宅子。
即便能夠去割捨,也難免會出現一絲猶豫。
因為從一開始,衛宮切嗣就深知自己和阿爾托莉雅在理念上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根本沒必要進行任何溝通,剛剛也不過迫於妻子的壓力和她說了兩句而已。
「……」阿爾托莉雅聞言,才露出複雜的表情,卻也是聽到了新的聲音——Saber,戰勝他!殺了他!
阿爾托莉雅在心中默默地向亞修道歉,而後如離弦之箭般朝著他迅猛衝去。
當然,對方几人似乎也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衛宮切嗣沒有再追問,重新朝著大門走去。
在這解放真名之力的強大加持下,那輛神牛戰車彷彿被注入了m•hetubook•com.com無盡的能量,猛然間迸射出一道道耀眼奪目、仿若實質的電光雷氣。
金色的光芒如洶湧的洪流般傾瀉而下,所蘊含的難以想象的光和熱,彷彿要將世間一切都化為虛無。
倘若能夠成功暗殺了亞修,便可以趁機一舉幹掉伊斯坎達爾。
……
面對這個自詡弱者卻又妄圖拯救世界,甚至莫名其妙扛起救世大旗的男人,阿爾托莉雅的語氣突然冷靜下來,她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跨越過去、現在與未來,所有在戰場上殞命的戰士們,在最後一刻心中懷抱著悲哀又崇高的夢想,那名為「榮光」的祈願結晶——今日卻在令咒的操控下,被無情地驅使,上演著一場毫無榮耀可言的戰鬥。
他們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與四濺的火花中交織,如同古老傳說中的英雄對決,僅僅餘波就將周遭殘存的樹木壓垮。
亞修帶著稍顯遺憾的心情,注視著少女消失的位置,許久才默默站起身,轉而看向了衛宮切嗣的所在方向。
不過……實際上簡單試探了一下,對方卻是什麼感情都沒表現,讓切嗣低下頭為自己點火,還長長的吐了一口煙,回首看向那教堂:「……言峰綺禮,你果然才是最不能小瞧的。」
當他按下起爆按鈕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這種背叛的行為,反而有可能在後續的局勢中,讓對手在憤怒中喪失理智,更方便對付,這遲早要成為對手的傢伙……儘管他無法肯定,這位神父到底會不會憤怒到失智。
「衛宮切嗣……你……!」少女翠綠色的眼眸中燃燒著怒火。
「什麼啊?你明明是騎士王,竟然也會進行偷襲?」他矗立於廢墟之上,面容上滿是不解與不悅交織的情緒。
「伊莉雅?」
另一處,透過使魔觀察著這一切的言峰綺禮,也忍不住遺憾地搖頭,語氣中滿是對這場他原本期待萬分的「戲劇」平淡收場的失望。
只見阿爾托莉雅雙手緊緊攥著劍柄,高高舉起那解除了偽裝的黃金之劍。
衛宮切嗣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遠坂時臣的投降。
還有……
「阿爾托莉雅……」亞修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那一擊不成,再度折返而來的少女。
轟隆!!!
雖然有些遺憾,衛宮切嗣卻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便轉身真正的離開了這座早已荒廢的小殿堂。
在結界解開的剎那,讓高壓空氣化作狂風向敵席捲而去。
如果真有顧慮,當初就不會把別人牽扯進來。
他臉上的那絲笑意,沒有絲毫的慈祥和神聖,反而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不詳氣息,彷彿一隻看似人畜無害,卻隨時準備伺機而動的毒蟲。
如非最後關頭不可以輕易使用,將那股意志化為榮耀揭示,告誡自己貫徹信義的騎士之王,被迫驅動著身體,揮出被星球鍛造的神造奇迹。
如此一來,寶貴的逃命時間必然會被浪費,不死也一定會遭受重創。
按理說,殺掉合作同伴的師父,這在常理上絕對是個大忌。
於是,在這種矛盾的困境下,一場追殺與逃亡的戲碼在豪宅內悄然上演。
遠坂家的豪宅,被突破的痕迹在外面基本看不見,內部倒是處處都是戰鬥的痕迹。
還是說,你這種人只要參与戰爭,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燒殺擄掠?把屠殺平民和打擊軍事目標混為一談?還能去自詡為必要犧牲?
「……?!」
在最後一道咒令下達之後,阿爾托莉雅只能採取攻擊的姿態,雖然依舊被令咒所控制,但也不是完全的約束……只要發起攻擊就不約束。
……不,實際上在這種,如同機械降神般蠻不講理的敵人,所有計策似乎都失去了意義,無論怎麼掙扎也只會顯得不堪一擊和可笑吧?
……
然而,即便阿爾托莉雅說了如此之多,衛宮切嗣卻依舊不為所動,再次展現出那副充滿拒絕的冷漠表情。
風王結界不僅可以用以扭曲光線、迷惑敵眼,它還蘊藏著另一重奧秘。
……
又是一聲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巨響,還未完全成型的巨大肉山,在神牛戰車的強力衝擊下,如同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瞬間崩塌。
在衛宮切嗣看來,對於韋伯而言,麥肯吉夫婦不過是用完就可以丟棄的道具罷了——這也正是他作為魔術師殺手的職業判斷。
那被斬斷的斷刀,在揮出的聖劍來不及回防的瞬間,如同靈動的游魚,巧妙地穿過了鎧甲縫隙的腋下,就這樣直直地刺入了這嬌小少女的軀幹——將心臟貫穿。
「騎士無法拯救世界……但你這種從一開始就不擇手段的惡徒,難道就行嗎?」阿爾托莉雅柳眉豎起,憤怒地厲聲呵斥:「不選擇手段的戰鬥!這和地獄又有什麼區別!」
珍貴的寶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在空中交織出一道強力的魔術屏障。
此時,衛宮切嗣正躲在相當遙遠的據點——另一個方向的城郊外,屬於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里。
「Ex——calibur!!!」
但衛宮切嗣依舊對她不理不睬,自顧自地走到遠坂家的傳真機前,故意胡亂地輸入一些文字,然後發往其妻子的娘家。
只是做完這些才轉過身時,他卻就看到了相當出乎意料的畫面。
在又一次激烈的交鋒后,兩人同時後退數步,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是對對手的認可,還有——不服輸的意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守護御主是她的使命和必須得做的事,畢竟如果衛宮切嗣死了,她也不要太久就會消失。
望著那從天而降、如雷霆般鑿向未成形巨獸的雷光,亞修心中疑惑頓生。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轉眼間m.hetubook.com.com,不僅僅是這個客廳,整座豪華宅邸的建築,連同四周的庭院,彷彿被同時起爆一般,在同一時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在不列顛島上,她帶領著子民抵抗蠻族入侵,在那場漫長而殘酷的戰爭中,即便殺戮從未停止,可她始終堅信,自己所進行的戰爭是正義的,是為了守護家園和人民,並非邪惡的行徑。
……
這也讓他很快發現,躲在遠處的衛宮切嗣,手臂上已經少了兩個令咒。
剎那間,只聽得一聲轟然巨響,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
事實上……在爆炸發生的那千鈞一髮之際,亞修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取捨。
可在讓對方從掩體里出來、放下紅寶石手杖,讓對方以為自己暫時逃過一劫的時候……他卻又在遠坂時臣小心的走出掩體之時,突然掏出了另一把手槍。
但……遠坂凜就不同了,雖是魔術師可還是個孩子,這個孩子恰好是亞修收養的女孩子的親姐姐。
遠坂葵是個極為注重忠節的人,她每日都全心全意地維護著這個家。
「不,至少得三瓶吧?」
「這不是強者和弱者的問題,我以前就說過了——你打著救世的大旗不擇手段地行邪惡之舉,最終只會招致比你更為殘酷的存在!」
隨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剎那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無比緊張,彷彿空氣都要被這股無形的壓力點燃。
切嗣終於看了一眼阿爾托莉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對自己狂吠的野狗,滿是不屑與嗤之以鼻:「我要贏得聖杯拯救世界,為了這個目的,就算要承擔這世上所有的邪惡,我也在所不惜;現在只不過是採取最合適的方式,穩紮穩打來打這救世之戰而已。」
他瞬間啟動了高速移動的魔法,身形如電般一閃,便來到了凜的身邊,一把將她緊緊揪住,以最快的速度帶出這即將被毀滅的宅子。
她帶著愧疚擺出架勢,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對不起,看樣子酒宴,只能等下次,若是有這下次,我一定自罰三杯。」
若是在正常的交流場合,阿爾托莉雅或許並不擅長辯論。
因為在英靈面前殺死御主,作為魔術師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明天和意外,究竟誰會先來?很多人都很在意,而此刻……明顯是意外率先降臨。
也是在衛宮切嗣遠去之時,言峰綺禮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笑意:
「愛麗,聽到沒有,廝殺就是廝殺,這位騎士大人竟然有覺得手段上有什麼區別?像這些人,甚至提倡戰爭的手段有正邪之分,還表現出一副戰場上好像真有什麼崇高價值似的樣子。」
劍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明顯已經激活了的樣子,可在這即將揮劍的最後時刻,她的身體卻突然僵住了。
「以衛宮切嗣之名,用令咒命之,Saber不要發出任何警告,從背後——全力殺死亞修!」
呯——!!
……
在那布滿柏油瀝青的馬路邊,亞修將凜丟到邊上草地。
阿爾托莉雅見狀,也毫不猶豫地再次高高舉起了她的聖劍。
「……所以這個時候,Rider就是必要的。」
在奇怪的方面,莫名志同道合的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這充滿驚愕與難以置信的呼喊。
「伊斯坎達爾怎麼會剛好就在附近?而且阿爾托莉雅,你難道也在……」
一切,幾乎都如亞修所預料的那般。
看著監控畫面中那震撼的爆炸場景,他的眉頭卻並未因此而舒展,心中依舊隱隱有些不安,甚至注意到有什麼從火焰中衝出。
早已察覺不對的他並不介意這有趣的詭計,甚至在側身避開帶著金光的聖劍時,看向了不遠處的監控。
此刻的他,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正拼盡全力,極大地加快了詠唱的速度。
這光芒無比耀眼,竟然盪開了四周吹襲而至的爆炸火焰。
也就這樣,簡單的幾句交流過後,衛宮切嗣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空氣中驟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破裂轟鳴。
但考慮到愛麗絲菲爾,她又不太想親手殺死其丈夫,於是……
鮮血,不斷從少女的身上散溢而出,化作點點晶瑩的光芒,但她卻努力地咧嘴,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果然很強。」
無論這光芒原本寄宿著多麼偉岸、多麼虔誠的願望,承載著多少古老的祈願與傳說,都如同蚍蜉撼樹無法穿透魔力鐵壁分毫。
甚至也是才說完這句話,亞修才點頭同意卻還來不及說些別的,阿爾托莉雅的頭顱便緩緩垂下。
雷光閃爍之間是震耳欲聾、仿若山崩地裂的雷鳴之聲,神牛戰車以一種排山倒海、無可阻擋的磅礴威勢,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朝著那尚在成型之中的巨大魔物迅猛衝去。
滾滾濃煙裹挾著熾熱的氣浪,如洶湧的波濤般向四周瘋狂擴散,彷彿要將整個山丘都捲入這場風暴,讓一切都在烈火與濃煙中化為灰燼。
而且以他對亞修的了解,亞修不是魔術師,面對身處危險的孩子,正常人肯定都會去營救。
除了神之外,能正面承受住這足以毀天滅地的一擊卻毫髮無傷的,要麼是與之同等級別的恐怖存在,而那無疑也絕對是某種遠遠超乎想象、足以顛覆世間一切認知的……真真正正的怪物!
可他剛轉過身,想要詢問些什麼,卻看到了……
但他沒頭沒尾的話,言峰綺禮卻聽得有些疑惑:「Rider?這麼多人真的沒事嗎?」
與此同時,在阿爾托莉雅剛剛被躲開,才站穩身子就要重整旗鼓之時,亞修緩緩開口道:「看得出,你是被令咒控制了,你也別抵抗令咒了,擇日不如https://m•hetubook•com•com撞日,就當今日便是決鬥之日吧。」
因此,這大概也能算是公平的決鬥吧?
若是回去,她很難控制自己不向這個邪惡之徒動手。
「同意嗎?還真是不擇手段的魔術師殺手啊,英雄王說得倒挺有道理,這樣下去……事情說不定要變得有趣起來了。」
「是嗎?那麼……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結局。」
教堂之內,已然有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神父。
阿爾托莉雅對於殺死降敵感到不恥,但衛宮切嗣卻又從頭到尾不打算與她進行任何溝通,眼中只有拒絕。
隨著戰鬥的深入,兩人的動作愈發流暢,劍影與刀光交織成一幅幅絢麗的畫卷,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但在這轟鳴之中,卻似乎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和諧與默契。
而亞修只是一臉困惑地佇立在那兒,神色平靜,任由那如洪流般的金色光芒,重重轟擊在他無意識護體的魔力鐵壁之上。
瘋了的Caster根本不足為慮,只是衛宮切嗣不知道這位怪異,且是唯一叫他看不透的神父,實際上都在想些什麼。
「沒事……Rider曾說過會主動解決掉Caster,想必那位征服王不會在這事上推脫,必然會採取任何必要的措施,而你的Assassin不也在監視著那個變態殺人魔御主,隨時都能解決掉嗎?」
每一次攻擊與防禦,他都力求完美,似乎在享受著這場戰鬥帶來的樂趣,同時也在尋找著擊敗對手的契機。
伊斯坎達爾一旦使用完寶具,力量必定會大幅消耗。
至於韋伯……雖然實力較弱,但和遠坂時臣一樣都是魔術師,想利用人性來對付就不太可能了。
而就算不太想作戰,他們卻也都有想實現的願望,只是一直都還沒機會詢問彼此。
那柄原本被風王結界重新掩蓋,隱匿無形的黃金寶劍,此刻再一次宛如初升的朝陽,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那個本應在聖劍光芒下,被蒸發得無影無蹤的身影,竟然毫髮無損地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言峰綺禮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表情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讓人根本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衛宮切嗣深知能得到阿爾托莉雅認可的亞修,絕不會對凜在外被怪人尾隨的情況坐視不管。
但是雙方卻已簽訂了契約,至少在亞修死亡之前,他們都不能傷害對方。
在他看來,之後阿爾托莉雅就算對自己充滿憎恨也無關緊要,他堅信那位堅守信念的騎士,依舊會在奪得聖杯之前全力以赴。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
實際上,在阿爾托莉雅啟動寶具的時候,亞修就察覺到情況不對,並且展開了魔力探查。
在這種奇怪的狀況下,即便聯繫不上,她也絕不會擅自前來。
可也不是落入惡徒之手,還能在自己的朋友手裡發揮價值,卻也因此得以釋懷,最大遺憾反而是沒能一起飲酒了。
黑色的霧氣和令人作嘔的綠色黏液四處飛濺,伴隨著魔物們凄厲而絕望的慘叫,不少魔物當場便灰飛煙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儘管阿爾托莉雅的身體被令咒所驅使,但她的心靈卻在這最後的對決中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談好是什麼意思?」阿爾托莉雅皺起眉頭,滿心疑惑。
……
在當前的局勢下,現存的諸多對手之中,最強且最具競爭力的,無疑便是亞修和貞德這一組合。
當聖劍的劍鋒被巧妙地偏移,而兩人此時的距離,也已經近到幾乎貼在一起的時候。
此刻,他身著一身筆挺的漆黑法衣,相貌端正,神情平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十字架,緩緩開口說道:
亞修輕輕地以擁抱的方式,就這麼順勢讓她坐在那殘破不堪的大地上。
通常情況下,聖堂教會的神父與魔術師之間,絕無可能共聚一堂商討事宜。
就彷彿在說——無力又可悲的小丑啊!賭上脆弱的生命,用盡一切智慧,愚蠢地挑戰我,盡情取悅我吧!
而作為人造人,伊莉雅那可悲的宿命,一輩子被囚禁的未來,讓阿爾托莉雅實在有些不忍心看到愛麗絲菲爾的遺孤,在父母雙亡之後繼續走上她母親相同的悲慘道路。
一時間,遠處通過各種方式圍觀這一切的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皆被震驚得瞠目結舌。
他那扭曲的身影在雷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詭異而恐怖,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周圍的世界彷彿已經消失,只剩下他們彼此。
但亞修反應迅速,只是反手輕輕一挑,便巧妙地撥開了她的斬擊,緊接著順勢一拳,穩穩地打在她的胸口上。
也是在深入豪宅之後,阿爾托莉雅才意識到衛宮切嗣的真正意圖,他並非僅僅為了探尋遠坂家關於聖杯的秘密,而是懷揣著更為冷酷的目的——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只是任由那股聖潔之光,如洶湧的潮水般沖刷著無形的鐵壁,他卻穩如泰山,連腳下的土地都未曾挪動半分,恰似洪流之中那歷經歲月洗禮卻依舊堅不可摧的岩石。
阿爾托莉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但隨即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所取代。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劇痛,與此同時帶著還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惱。
在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
雖然愛麗絲菲爾時刻準備著背叛她,甚至從一開始就背叛了她,但阿爾托莉雅對此毫不知情,並且是真心將她當成朋友,當成應該守護的對象。
然而,兩人卻彷彿都沉浸在了,這場戰鬥所帶來的暢快之中。
此刻,他們的心裏只想到了和_圖_書,一種絕對之物——神。
荒廢的教堂內,黃昏的餘暉如一層薄紗般灑落。
然而,並非是衛宮切嗣主動前來找尋這位神父,而是神父先聯繫上了他。
阿爾托莉雅欲言又止,唇邊尚未綻放的解釋,被令咒的力量限制完全無法解釋。
只是言峰綺禮本人,卻讓他隱隱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並且被迫做好戒備的準備。
天際之上,陡然傳來伊斯坎達爾那激昂且豪邁的怒吼。
肯定不會再見了,雖然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當然。」言峰綺禮平靜地點頭。
除了他腳下那片土地,周遭卻都是斑駁、破碎的土壤與混凝土,更遠的區域也儘是破壞的痕迹。
「衛宮切嗣!你或許認為自己是在為了拯救世界而戰,但你的行為卻讓我看到了另一個極端——一個以犧牲和邪惡為代價的極端!或者說,你所謂的『最合適的方式』,在我看來,不過是逃避道德責任的借口罷了!」
「讓我看看吧,衛宮切嗣……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之後,才趕走阿爾托莉雅,衛宮切嗣便開始在這個家裡悄悄地布置炸彈。
不過就在即將邁出教堂之際,他卻突然頭也不回地問道:「言峰綺禮,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什麼選擇和我合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股強大的力量衝破了抗魔力的阻礙,令那金黃色的光芒瞬間綻放,如同一輪烈日在黑暗中升起。
在衛宮切嗣的計劃中,只要解決掉亞修,貞德過不了多久便會自行消失……但為了防止出現新的御主,遠坂時臣自然也必須被除掉。
晚一步來此的愛麗絲菲爾,臉上的表情也並不是很好,忍不住道:「切嗣,你還是多少和Saber說點什麼吧,這樣肯定不利於接下去的行動吧?……無論你有什麼計劃。」
「贏了。」城堡里,衛宮切嗣藉助其他攝像頭目睹了這光芒的出現,便不自禁默默地低語著,視線還落在手背上那隻剩下一道的令咒上。
聖劍帶起的風聲尖銳刺耳,將周圍的空氣都徹底撕裂。
「戰爭本身或許殘酷得如同地獄,但選擇的手段卻能決定這地獄的下限!就像現代的戰爭,也講究基本的規則和法律,以此來限制戰爭中的暴行,保護戰爭受難者和平民的權益!
或許是打算最後嘗試,或許是無法接受失敗,衛宮切嗣將最後的令咒用掉。
亞修雖是以更弱的力量進行回擊,卻也因此能夠清楚感受到,這位傳說中英雄的堅韌與不屈,甚至讓他忘卻了勝負,只專註于眼前的每一個瞬間。
說到底,他沒有想要成就的理想,也沒有應該達成的宿願,現在只是在失去指引者(英雄王)后,自己去尋找為什麼還會被選上,參加這場戰爭的理由……順便找點樂子。
他深知,即便亞修速度很快、力量不弱,但畢竟肉體凡胎,並非英靈,肯定會受傷。
於是,他直接以令咒下達命令,意圖徹底消滅任何可能的危機。
……
那些原本在外圍保護巨型魔物的觸手型魔物,在神牛戰車那勢不可擋的衝擊之下,瞬間如同脆弱的紙片一般,被無情地撕扯得支離破碎。
「在以拯救世界為目標的情況下,就算犧牲幾個人、幾十個人,一座城市都是必要的,都只是用最合適的方法來打這場救世的戰爭……屆時我會以奇迹改變這個世界,讓冬木市流下的鮮血成為人類最後的流血。」
……阿爾托莉雅所擁有的特級抗魔力,在這緊要關頭髮揮了作用,甚至擋住了令咒的部分束縛,讓她的身體本能地全力抗拒著揮劍的指令。
……
「榮耀就在遠方——!出征吧!!遙遠的蹂躪制霸(Via Expugnatio)!!!」
亞修則平靜地舉起手中的刀,準備為這場戰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偉岸的神啊!冷酷的神啊!!我等要……」吉爾高舉雙臂,向著浩瀚的天空瘋狂咆哮。
本來他想著利用吉爾去消耗亞修,可吉爾也能用來消耗伊斯坎達爾,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還能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給阿爾托莉雅偷襲的機會,可謂一舉兩得。
「那孩子真的……非常,可憐……父母都要死了……就算衛宮切嗣再怎麼讓人厭惡,但那孩子……至少那孩子是無辜的……」
他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激烈的戰鬥牢牢吸引,悄然按下了起爆的按鈕。
現在,他自顧自吸著煙,看向妻子,隨口說道:「準備一下吧,馬上就要結束這場戰爭了……我已經談好了。」
一聲金屬爆鳴響徹四周,伴隨著四濺的火花,阿爾托莉雅的身影竟被亞修巧妙地偏移出去,擦著他的身旁飛向了後方。
「——喝啊啊啊啊!!!」
然而,城郊的遠坂家附近卻截然不同,被深沉的黑暗所籠罩,彷彿是被光明遺忘的角落。
「啊啊……那就三瓶!」
既然如此,順從這既定的狀況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當光芒逐漸隱退,四周的景象彷彿經歷了一場盛大的浩劫。
「最後……告訴我吧,你的願望是……什麼?」
他透過監控設備,緊緊盯著遠坂家的現場狀況。
「對了,如果、如果可能的話……照顧一下吧,愛麗絲菲爾的女兒……伊莉雅吧。」
但緊接著,又是一道令咒如冰冷的枷鎖般襲來,強行驅動著她的身體。
在這最後,她抬頭看向了天空,眼中閃爍著最後一絲光芒,輕聲說道:
雖是如此說著,但兩人卻都不覺得彼此能夠有機會再見。
在與愛麗絲菲爾的相處中,阿爾托莉雅總能從她的話語和眼神中,感受到一種對死亡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