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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差不多的時間，開始學習了刺繡，五月的作品，就沒什麼了。從李秋眼中讀出了這個促狹，五月暗暗一跺小腳。

「自從去了夫子那裡，他也不和人玩了。連我說話，都有幾分不好使了。」

院子中，紅葉的弟弟，聽到了動靜從室內走出。

將紅光揭過，畢竟李秋也只是愛屋及烏，沒有太多想親近照顧人的心思。

只是，李秋又不免在王氏的一身得體新衣面前，想起了前番姑姑走時，帶著破舊的衣角。

這一點上，李秋心中有數。

加上舅舅每日除了正經的工作，也為了自己和諸人私下的生活奔波，幾乎當了個不收錢的管家在用，還為了龍門之事和人鬧得很僵，差點被人用邪術殺了，種種經歷，李秋並不打算虧待。

應付完了這些事，李秋，五月，紅葉三人，去了舅舅家的院落，那裡雖然不如這裏寬闊，但人流也更少。幾頭圈養起來的大鵝見了李秋和五月兩個生人，伸和_圖_書長了脖子想擰人。

紅葉正要讓小弟背上一首來亮一亮腹中的墨水時，紅光已選擇了去倒水。紅葉赧顏一笑，將快要吐口的打算收了回來。

唉，王氏曾經的冷淡都接受了，若是姑姑下一次單獨再來龍門看望，就重新審量一下，盡量克制一下過往印象吧。

聽李秋問起，紅葉有點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畢竟村中能讀得起書的孩子可沒幾個，說不定王家的小弟，未來也能中個秀才公呢。

不過回思過去，自己雖不怎麼熱情，但也沒有太直接地出面苛待什麼，家中的紅葉也和她表姐走得不遠。那些付出，總是有用的。到底是當家的男人，就是比自家這樣的婦道人家更有眼光，知道以寬待人。

沒聽到舅母的稱呼，王氏多少有點遺憾。她也明白，親近這東西，看似是一家，可到底差著人呢，不像自家的娘侄們，再罵上幾回，也不鬧臉。

這樣雄霸一方的大戶，https://m.hetubook.com.com家中也不差一點財貨。

但那個姑仗又實在討人厭。舉止粗魯，好言大話，為人吝嗇，目中無人，這些毛病每一樣都算不上多嚴重，但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時，就讓人有些不好忍耐了。

李秋看著自己左右的兩個女孩，聽著兩人的輕言輕語，談論著人生話題。無疑是五月更漂亮，但紅葉近來長得很快，都有了少女的愁思。反倒是五月，每日只和李秋一同玩耍，與人交際不多，缺了幾分這般的敏感纖細。

李秋順勢收回了自己的手，禮這種東西，雖是一種約束，但強行違背，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反倒會讓逆反了潮流的人痛苦。

聽到李秋的招呼，紅光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完全不像自己的姐姐連走帶跳一般。李秋正要伸手揪一下他的小臉，鬧一鬧，也算表姐弟之間親近一些，小傢伙卻猛地避了開去。

家中規矩不多。

「過來，先讓表姐好好看一和圖書看。」

「表姐，不可。男女授受不親，我雖年少，也過了八齡。」

「紅葉，沒想到你整天人小鬼大，想得倒不少。放心，有表姐在，無論你想要什麼，總不肯叫你吃虧的。」

想到此處，李秋感覺自己還是太講道理了。別人才稍退幾分，就熄了日後處置他們的念頭。「呵，任他們吧。」

從一開始的生疏來看，大多應該都是紅葉自己綉成的。

紅葉看著它們叫得厲害，上前作勢笑罵一句。「整天吃這麼多，回頭到了年節，就燉了你們。」

三人去了紅葉的閨房，已經漸漸長大的她，在廂房處，收拾了一間小屋子居住。室內打掃得乾乾淨淨，牆壁上，也掛了各色布面，上面綉了一些常見之物。

讀書人么？不與亂居，能有這個心，就算沒有過人的聰明，倒也有可能，有幾分小成就。「能靜下心來，讀好書，也是個好出路，是好事。」

本就不太親近，在李家遭了重災時，他又退得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m遠遠，生怕沾上什麼，還為此口出惡言。想到此處，李秋飛快地將這個討厭的人趕出了腦外，以免影響到心情。

話不多的五月，也不時插上幾句。

「這裡有我照看，你們去玩吧。」

「嗯，在隔壁的夫子那裡聽讀，隔天去上半日，小弟學得不錯，都會讀詩了。」

李秋合上了賬本。

「表姐，五月姐姐，你們遠道而來，可還口渴么？我去倒杯茶吧。」

李秋的這位表弟紅光年紀不大，正該人嫌狗厭的年紀，整個人卻生得和女孩子一樣文靜，還沒有自己的姐姐紅葉鬧騰來。不過，他倒不算怕人，衣服穿得袖長人小的他，不急不慢的態度，像個過了三十的學究一樣，也不知跟誰學來的架勢。

「好了，賬已看完了，沒什麼差錯。一會紅葉那裡，沒有太多事吧？」

長年照顧李秋的生意，結個善緣。就算是李秋，並不打算因此去幫他們什麼，但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點影響。

李秋也不打算為這個和-圖-書表弟人生，增上幾分狂悖之名，看他的才姿，也未必撐得起。「紅葉，你們送他去讀書了？」

財貨迷人，王氏過去不過一個文盲，平生只管理過幾隻雞鵝和兩個孩子的村婦，也在賺錢的和驅使下，學起了文字與管理。雖然仍稱不上多有條理周全，可從近來的生意穩中有好，一個中人之資，加上盡心的評價，還是稱得上的。

抹消了未來在某一日，上去踩上他們一腳，以報前怨的念頭后。

有些小小地羞了起來，不是你整天拉著我玩耍，我繡得又哪裡差了？下定了決心，回頭也綉上一幅快雪江山圖，以證明自己的五月，別過了腦袋，不去看李秋的促狹。

想到這裏，李秋又想起了另一位近親。嫁給了呂家的姑姑，本人還算不上多壞，頂多和常人一樣，愛佔一些小便宜，多少還有些分寸。

現在也無人來管，三人也不講究，就那樣並排躺在了仰面半躺在了紅葉的床上，談著一些近來分別的話題。

李秋又看向了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