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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虧是福。

師兄走後，馬峰就在家中，等起了消息。「孟師兄，那姓王的服軟了嗎。」孟環面色辨不出喜怒，他看著面色削瘦的馬峰，有點脫形的馬峰。

李秋倒是不怕舅舅一家會因此受氣，財勢一聚，自然不會輕易受人。

「孟師兄……」

和王國忠一同去了他處，眼見不再那麼人多，眼雜，王國忠才將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事必有因，我們近來得罪過的人，似乎只有杜飛狐一夥，你說，這個人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整個人都差點廢掉了。

直到養好了傷，未見王國忠對自己下手，方才鬆了半口氣。這一日，一位曾一同學拳的師兄辦事路過，馬峰藉機倒了一肚子苦水。孟師兄酒都未吃完，當場表示要會一會他。

「阿秋。」

馬峰迎了出來。

那姓王的劣紳平平常常，一拳打下，腦袋也給他打開了，憑他哪裡能讓自己吃虧。「不是他，是一個才十二三歲上下的he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少女，自稱是那裡的東家。她的武功，猶似更在我之上。」

和自己這種悟性有限，只記了個名字的不同，這位師兄，可是景師的真傳弟子，一身本事之驚人，當真是天人一般。「孟師兄這話從何談起，那姓王的我見過，也略略會過。他雖精壯了一點，但一身實力，連小弟往日康健時，都有所不如，如何能讓師兄吃了虧？」

連孟師兄都治不了，馬峰當然沒了任何辦法，他也不感在師兄面前露出什麼不甘。「日後躲著那姓王的就是了。」

馬峰聽孟師兄這樣講，兩眼熱淚，頓時充滿了眼眶，想他過去習武，因未念過書，不夠聰慧，學得有些慢，沒少被人看不起，而孟師兄卻是風雲人物。

王國忠思及剛剛，一復盤可能的結果，一身冷汗。

孟環對於這位只是輕輕拍了拍他怕肩頭。「好了，我還有事要辦，不能長留。等下一次再和-圖-書見，你養好了身體，我可得好好伸量一下你的武藝有沒有進步。」

「這人本事比杜飛狐那群混子強了太多，即使有點干係，也不會太深，今日已讓他知難而退。若是再不識趣，自無留他的道理，哪處荒坑又不能埋骨呢？」

孟環摸了摸身上的腰包，他這回出行，帶了百余兩的壯行費，只是一路交朋會友，耗費不少，來到歸寧這裏時，腰中也只剩不到三十兩了。

聽到李秋對這人已有了打算，王國忠鬆了一口氣。武功練得再厲害，哪比得上神仙手段。想必只要請五月姑娘出手，再厲害的人，也能一下抓死。

孟環見他知道，頓時上前一一問起情況，問了許久之後，才長嘆一聲。「若是往時的我聽了，我也不信，可眼見為實。景師曾與我言過，武道之功，旨在挖掘自身潛能，練到至深地步，能洞徹幽微，通達神明。而這女子年歲雖不大，但總也有數年時間，若真和-圖-書得是那等天之寵兒，三五年修到通達入聖，亦不是沒有前人先例，總之，你不要再惹他們了。」

馬峰一聽，頓時就覺不可能，孟師兄可是景師手下的武種，號稱有望超越景師的厲害人物。這樣的人物若在皇城之中，遇到了對手，不算離譜，在這裏？馬峰，又想起了那個身上籠罩了一點迷霧的少女。

「你說是她？本地人都說她身上有點靈應，杜老大剛和她家起了衝突，就倒霉地差點喪命。可不對啊，我記得清清楚楚，她不過是姓王的外甥女，年歲又不大，姓王的手中的一個傀儡，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李秋憶了憶那一伙人，一群人本事平平，就那個懂點拳腳的馬峰，也不過是個看家護院的水平，遠遠比不了剛剛所來之人。以李秋所見，他的武道水平，應該和那位歸應海相差不多，不過歸應海個人的先天稟賦卻更強一點。

他因為一時生怒，倒在地上摔傷，卧床養和圖書了許久，才養好身體。

為了治傷，還把家中的老田賣了二畝，才湊足銀子，家中那個賤婆娘，又趁機跑了。種種不利的源頭當然全都被他歸為了王國忠害的，連杜老大地失蹤，說不定也都是被那姓王的暗害了。

紅葉上前摸了摸來回移動了兩次的石嘈，冰涼涼的，堅實沉重的手感，一點也未作假。這麼重的東西，怎麼被表姐一腳踢出了數米？

他提心弔膽了許久。

馬峰一聽就嚇壞了。

「嗯，若是日後再遇上這種人，讓一讓他好了。」

孟環搖了搖頭。

可眼前的小東家，怎麼看都小胳膊小腿，叫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清楚這其中的理由。「戲法人人會變，說出來就不靈了。」

紅葉猶豫了一下，伸手朝李秋的腿上捏了一把，軟綿綿的，完全看不出多少力量感。「表姐，你的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見表姐不想說，紅葉看了看四周，忍著內心被貓抓了一樣的好奇，知趣的不再和_圖_書追問。

王氏蒼白的臉色逐漸開始回復，她回思著剛剛那個讓人骨髓都冷掉的眼神，又有些恐懼。「阿秋，剛剛那人，不像是個好路數。幸好有你在，一切才能沒事。」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賢明而豁達，識盡利害，所以，退上一步，總是留給自己三分餘地。當然，任何道理都有兩面性，你不爭，他不爭，反倒淪為受人宰割的例子也不少。

聽著紅葉問起，一旁的眾人也豎起了耳朵。剛剛生在眼前的事，確實驚人，那個殺氣騰騰的活閻羅一般的偉岸男了子，能一腳將此物踹飛，雖然讓人驚訝，但多多少少有點依據。

「小馬，你差點把我害了。」

他從中取出了十五兩，交給這位差點廢掉了的師弟。「馬峰，景師當初都講過，你小子資質還行，只是心思差了點，不肯養氣。拿這筆錢好好養好身子，不要丟了拳腳，日後自有你用武之地。」

隨著這位自稱孟環的男人離開，現場的緊張氣氛，才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