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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自己暗中打行，在眾人前面打，不行。

見此，孫大山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七實聽得有點離譜，明明是這小子先打了自己，怎麼還得自己給他互相道歉？都有傷怎麼了，不是他個傻子先打人，還能都有傷么？

唯一有個新奇的。

一瞬間，主動問長問短，問冷問短的聲音，壓倒了二家之間的一切爭吵。李秋籠統地點了點頭，算是對所有人的回應。這也不算多失禮，畢竟，這也是眾人習慣了半年的世情。

搶都搶不來，哪裡有肯讓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老王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孫二一直有點衝動，慮事不夠周詳，大家也沒有人給他計較過。這樣吧，我看你們都有點傷。你們互相道個歉，各自回家養一養，就算過去了。」

真有好事。

但王七實卻不懂規矩，居然想將這罰事，轉交給他人，因此惡了孫家老二，才惹來了一頓好打。

見老二這樣，老大忙在那限制著老二，免得他再發瘋。龍門的吵鬧，驚動了李秋和*圖*書院中，好幾個女孩伸著頭，遠遠在那看起了熱腦。

「住口！老大，把老二拉回家去，不許他再出來。」

孫大山看了自家頗為賢惠的兒媳，點了點頭，旋即又想起她看不到。「我曉得，王七實這一回，肯定趁機裝傷，東家那裡，我先替著。」

「公公，東家那裡？」

「怎麼回事？」

孫老二這樣一講，眾人面上，都憋起了笑意。這傻子說話這麼直，也忒損了一點。孫大山看著對面漲成了豬肝的面色，也覺老二這混球實在欠修理。

王七實有苦叫不出，又知無法同東家這樣的人爭論。畢竟，大家都得在明面上講個和氣，講個禮讓。雖然實際上應該由傻子禮讓自己，但拿出來說時，讓自己先讓一讓，也沒什麼錯。

有了李秋的吐口，明眼人都看出了東家的傾向是在替孫家遮掩。眾人頓時在心中思慮了起來，孫大山看起來老實巴交。可初來時的殷勤卻從未少過，這一回明顯又得到了回報。看來和_圖_書，還得在東家面前混個臉熟才是實際。

聽到王七實語中帶恨的指責，男人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繼續賠著不是。遠處的孫家兒媳，在那傾聽著這裏的情況。她的視力不好，又因路滑摔倒，擦傷了身子，這兩日正不便行動。是以，只能在自家那裡，焦急傾聽著遠處的爭吵。

「東家好。」

王七實在一眾佃戶之中，有點不太老實，誰家幹了什麼，能瞞過別人，還能瞞過眼前的鄰居？不過，主動揭穿，舉報他，確沒人肯做。

孫大山朝王七實賠著不是。

見李秋一開口，王七實頓時有些委屈地講了起來，主要還是在說，孫家老二，狗咬呂洞賓。孫家老二嘴笨不少，孫大山也不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二人聽了王七實先說，雖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也一時沒什麼急智。

看熱鬧的人，雖未如願見到東家帶人砸了他的鍋，但也樂於見到，他接了一件苦差事。伺候這馬牛驢兒的拉撒，本地幹活的人，誰家沒做過？

這和-圖-書一回，孫大山恐怕要吃點虧了。

但風言風語，卻終於繞了幾圈，傳進了東家耳中。

這事真鬧開了，自家也沒什麼贏，那王七實又不是個好相與的，真伸手啪啪地把老二打上一頓，給人消氣，也是在折自家的臉。

這事還是因自己而起，聽完了李秋，看了看孫大山，見他沒提出什麼疑議，顯然情況基本屬實，當然，一些順序，用心之類，肯定不是如王七實說得那樣，懷有一腔好意。

但侍候自家的，和侍候別人家，終歸不是一件事。

孫家老二拖拖拉拉地被自家兄弟拽走了，留下的王七實，仍在像鬥牛一般喘著粗氣。他剛剛被孫家老二當面叫罵時，幾乎忍不住要開了他的瓢。

這這？

王七實剛要啞火，孫老二卻又叫了起來。「東家，俺聰明著呢！正是俺一眼看出了這孫子要鬧俺，俺才給他頭上開個花。」

兒子先動手打人，確實讓他有些被動，而鄰居們都在，更讓他有些不好看，可事情畢竟出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他不能ｈｔtｐs://www.het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不管。

孫家老二和王七實打了起來，並且互有傷痕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這打架之事，不稀奇。夫妻打架月月有，鄰里打架年年見。當爹的打兒子，更是和吃飯喝水一樣，連個景兒都算不上。

畢竟。

他正要提出質疑，就被李秋目光輕掃而過。

李秋也從院子中走了出來。

李秋一來，場面立即安靜了許多，罵罵咧咧的孫老二，和王七實，一起蔫了起來。無他，地位有別的道理，早就深入人心，連孫老二這樣少點智思的渾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是孫家的老二，把王七實給打了。

又聽到院中在待遇之上，有了區別。眾人猜測，這是院裡頭一回，不肯直接撕破臉，就借事警告了他一番。當然，若有人說一切巧合，那巧合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也沒誰站出來說個明白不是？

得了。

「好了，老王，大家知道你委屈了，日後繞著他點，和他那樣的，犯不著。」無需李秋繼續開口，眾人七嘴八舌地勁了起來。連讓孫大山代為道hetubook.com.com歉的，都沒人說了。王七實也不敢逆了眾人之意，他氣急地看了一眼往日老實巴交的孫土鱉，扭頭就走了。

「老孫，你讓大家瞧瞧，讓大家瞧瞧，我的臉都被你的好兒子打腫了，有他這麼樣的么？我好心給他找了個差事，他居然這樣狗咬呂洞賓。」

誰能和一個傻子較真呢？

可惜東家在面前，自己實在不能這麼干，而且直動手了，大家也會拉住，根本鬧不動。

遠處的孫氏聽得有點焦急，公公和叔叔這樣，這錯不結結實實全落到了叔叔頭上，這可如何是好？她想過去，說點什麼，但前日擦傷的身子，至今仍有點疼，加上目力不便，腳下的土地未必全數轉好，是以只能在家中干著急。

「老鱉孫，你又在用啥詞罵你爺爺呢？」

一堆人這樣猜測個七七八八，卻無一個聰明人跳出來說點什麼。畢竟，這牽扯的不是一件事。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孫家老二到底少了點智思，沉不住氣，先動手打了人。

李秋眼中的含義，也簡簡單單，他是個傻子，你也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