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山氣日夕佳
第三十三章 無限入侵
「殺!」
外層的龍神真力與星火崩散為一片火星。
任天刑的身上,肉芽翻湧,但一落到那白骨上,就有些枯焦,掉落,一時之間,就在那隻傷腿上,掉滿了一層肉泥。
初步完成了第一階段計劃的李秋,檢查著自己的情況,儘管鬼母手段不少,消耗了一些神力,但在她作法自斃之下,這一切都不再是什麼問題。
咚咚的聲音傳開。
一隻只蒼白的手,似乎在掙扎著,要從那裡逃出。死去的屍體,搖搖擺擺,似乎與什麼東西建立了某種聯繫一樣。
力量的轉移中,天色突兀地昏暗了起來。
天陽之下,除了任天刑,夜月的無頭屍體,五月之外,一切都已消失。鬼母死了?任天刑心中升起一分不敢相信,但龍神既然展現神力,自然不會虛應。
空氣之中,響起了裂帛一般的聲音,兩隻手掌,頃刻間對到了一處。從掌心上長出了一堆血刺的鬼母,感覺自己的手連同肩膀,都以被www.hetubook.com.com什麼龐然大物猛撞一番一般。
任天刑那一身修羅一樣的結實戰甲,竟然似對鬼母沒什麼作用一般。
凝練的天罡之力,亦遭受了成了被人一刀一刀,在刮刻骨骼一樣的痛楚。這劇痛來得無名,化身元身互相獨立的五月,按說本不該受傷。
鬼母悠然一退,似乎消失在了諸人眼前,五月正欲施展天視地聽,探查她的下向,一把彎刀已與頃刻之間,加之於化身之上。
可這痛楚,卻似真得落到了身上一樣。
她也該死了。
地面上因爭鬥而打出的抗窪,也開始有陰影在流動。
隨著任天刑的行動加快,絲絲縷縷的霧氣,不止遮蔽了天空,也覆蓋了大地。四周的靈息,開始混亂。本就枯黃的草木看不到葉落,但生機暗藏的枝條,卻在飛快地向枯枝轉變。
在場之人並無常人,皆知此乃兩域疊象的些許異常,雖對常人有些妨礙https://m.hetubook.com.com,但于幾人,卻不算什麼,是以,只在那專心等待。
一旦這個念頭產生。
透過那些縫隙,一條腿雪白。另一條,卻同樣有著妖異的紋路。隨著那不算快步的走動,那些刺青般的紋路,竟然似在緊緊盯著眾人一樣,也不知有何詭譎的能力。
「試試我的大江山神力!」
恢宏大地,澤國江山,在神力操縱之下,化為一幅戰圖。無窮無盡的力量,與龍身共鳴,磅礴的無匹玄力無需過多積蓄,就將附近的一切在內,盡化齏粉。
「風來。」
而今,她仍被鬼門十三針刺到了半力屁股上,永世也別想翻身。可以說,殺死一個人,對於她來說,無過於行走在荒野中,折斷一棵野草一般,連意義都沒有多少。
看年紀三十上下,比其所佔據的夜月大了不少,刀眉,垂目,鷹鼻,薄唇,下巴稍尖。蒼白的臉頰有一半,都刺著一幅如同活物一樣的刺青,將妖艷的面和-圖-書容化為了詭異恐怖。
它不是刀術。
「老玩小把戲有什麼用?」
灰霧已經消散無蹤。
而被她選中了目標的任天刑,一支大腿,已經只剩下開凈的骨架,連一絲血肉,都沒有留下。
遠處的龍神,已與鬼母交起了手,擔心她會有所失手的五月,略一調息,再度爭上。
聽椿這樣一講,五月頓時明白過來,這片灰霧本身,就是一種詭物。
「做得好。」
影影幢幢的人影開始在灰霧中飄蕩,偶爾撇上一眼,那影子與人對視時,從其眼中流出的無盡麻木,教人觸目驚心。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具身體,會不會也是一個假象?五月一時難明,只將一身玄功發揮到頂峰,六虛星火凝為爐心一般,煅燒著及身的任何異物。
「要開始了么?」
鬼母眼中閃過几絲玩味。
思維就被入侵了。
時間分秒流逝。
風在變質?
殺死鬼母。
如同蛇一樣靈活的腰肢款款而行,但任誰也無法否認其中蘊含的強大和_圖_書爆發力。而一身分不清何物的皮質衣物,貼緊了足夠修長的大腿,卻又在接近胯步的地方,留出了鏤空。
蔓延在這裏,無所不在的入侵之力,才是她行動的本質。
天麟不破,不傷不損的椿,一擊得手,再度追上,鬼母呵呵一笑,人已消失於稍微稀薄了一點的灰霧之中。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椿,及時變幻了手法,思及鬼母真身已現,沒必要與她繼續磨蹭下去。縱身一躍,龍氣橫空。
她殺過很多很多人,好人,壞人,忠臣,奸孽,佛宗的,道宗的,男人,女人,老人,嬰兒。就連自己的姐妹,也不是沒有下過手。
大半炷香后,任天刑的行動已到了尾聲,四周的界域,也變得最為薄弱起來。「來了!」隨著椿一聲注意,在場突兀得出現了一位很冷艷的女人。
當自己在警惕鬼母的行動時,其實她早已開始了行動,甚至於,她動手都只是一個假象,為的,只是讓自己合理的認為,自己會受傷。
似乎發自m•hetubook.com.com內心地讚歎了一聲之後,鬼母略一低腰,手中的無名之器,就已唰唰唰的飛舞起來,不過一個呼吸,她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想清了這一點,五月神和太虛,離神照空,這般一來,那讓人難以忍耐的痛楚,倒是離開了。
「痛嗎?但這不及我之萬一,我不會殺掉你,等為你去掉多餘的分量后,再好好挖掉雙目,拔掉舌頭,刺了雙耳,砸塌鼻子,將你放進你最喜歡的酒水中。」
這個行動,當然不會因為她家暴了一回,給人一個下馬威,就有所結束。
似乎有什麼在瘋狂地敲一個老破的大門一樣。
正在行動的椿見了,也略微開起了口。「不要盯她的刀,那只是個騙人的幌子,真正的能耐是共感,用得就是她手中那隻詭物,將其所受的痛楚分享出來。」
首先遭受了攻擊的他,硬著蒼白的汗珠,哈哈一笑。「連這陰私手段都得學別人么?我還以為地獄會更恐怖一些呢。兩位,鬼母已經來到了現世,該你們行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