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飛鳥相與還
第十六章 昭明
他顫抖著鑽出了汽車。
「田中君……」
汽車猛剎的聲音刺耳至極。
沒了他的壓制,汽車咣當一聲,摔了個粉碎。不消說,那個走到了鬼門路上的司機,也活不了。他飛快地跑著,鞋子丟了,公文撒得滿地都是。
為沒有任何神力的現人神一家處理好後事后,聲望已膨脹到走上了前台的田中賢,身邊開始聚集起一些不太得意的年輕人。
木戶的死,並不是唯一。
以我虛納故實,斷諸惡,萬般空,修己心,諸願行。無邊誓願,煩惱斷盡,無量法門,一切皆空。即是一切空,自無一切煩惱,一切恐怖。
控制了東洋政府。
貪求光明又不捨生途,這樣的人,能走到哪一步?
千秋無此絕色,萬界難聞真名。
木戶露面警告了一下國內的不臣份子之後,就匆匆地坐車離開,他不敢長時間停留在帝國的最繁華的都市中,萬一招來了天罰,自己身旁的廢物們,可擋不住。
「三十七年了,https://m.hetubook.com•com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三年。」
心明,性固。
司機和保鏢們僵在原處,看著木戶大人狠狠地用腦袋撞著汽車,喊人急停后,就怪叫著逃了出去,他跑得極快,為了跑得更快,他拋棄了鞋子,衣物,行李,皮膚,肌肉,血管,內臟,最後,一堆腐朽的白骨堆到了一處。
亘古長存的聖地之中,少女獨居在宏偉的宮殿之中。籠罩在仙鄉的光明,庇佑著居住在這裏的無盡生靈。
所有擋在田中賢面前的,都死在了天譴之下。文武三十多位重臣通通死掉之後,這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正式登臨了東洋政壇的頂峰。
「姐姐,時間過了多久了。」
有些時光,千年亦是空轉,有些時間,咫尺之差卻是萬難相挽。
團聚在田中身邊的議員大島清上前關切著團隊首領的傷勢,田中賢強忍著一巴掌印到他蠢臉上的念頭,堆出了有些www.hetubook.com.com勉強的笑容。
五月都無法,想象出,這世上還會有誰比她更美,她是自己的姐姐,亦是太玄之主的女兒,三垣之中再無人能及的高貴存在。
就連五月這樣在太玄之路上還未走到甚深之處的來說,都不算多麼長久。可一念及姐姐所言,她便生恐自己遲了。
但真與偽,放在更高的尺度上,亦無大別,用對了,自然就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一如這個正奮力撲向火焰的蛾兒。
李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渴求絕不是善良,當然,這一路殺來,李秋二人,也未以和善的面容示現。
節節提升的氣息,聚攏著仙鄉光明,籠罩在整個帝天三垣的司命之力,受到吸引,逐步幫助著星主進行著突破。五月睜開了眼睛,她的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位佳人。
作為帝國排行前二十的大臣。
荊刺刮傷了他的皮膚。
所謂的百年英傑,亦給不了人任何驚喜。除https://m.hetubook.com.com了在最初,讓自己的思緒有所翻湧之外,不外如是。
修羅菩薩能招來的,當然只是表面渴望和平的偽物罷了。
又像是什麼也未學會。
面上火辣辣的田中賢,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大臣,他怎麼敢?一巴掌過後,沒得到自己想要恭順之色的男人,同樣怒氣沖沖。
「回去等待消息吧。」
悅卿輕輕點了點頭,她若有所覺,但空空如也的心中,卻難泛太多離思。
他憤怒地撕掉了這礙事的東西。
田中賢是一個有野心,同時有一定能力的人,但他的能力,卻無法匹配他膨脹的野心。為此,他選擇了向遠越重洋的天使,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什麼是妖,什麼是魔,什麼是鬼,什麼是邪,他們混在一處,五顏六色的,讓人越是接近,越是難以掙脫。對錯越辨,越是混濁。
木戶清晰地記得自己正行在通往新座的道路上,而不是這種隨時會失去性命的懸崖邊。
「諸君,我等皆需謹記木戶
和*圖*書大人的指導。」這一位理所當然的,藐視著平日里要排到二百名之外的田中賢,哪怕他上躥下跳,拉攏了不批人,但光憑一堆不成氣候,亦非公卿出身的賤種,居然妄圖染指神器,實在是痴心妄想。
做不到的事,急並不能改變什麼。
天華玉仙人稱羡,杖前燈中日月明。
沒有起伏,沒有對抗。
五十年對於很多存在來說,不過一彈指。
汽車顛覆得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一般。
她似乎體會到了。
但那不重要,心之所願,即是欲行之路。
「悅卿,交給你的,你都記下了么?」
木戶一頭撞飛出去,額頭都磕出了一個大包,他憤怒地咒罵起了司機,但隨著血腥味傳開,他才明白,自己錯怪了他。汽車不知為何,開到了懸崖之上。
聽著田中賢的哭訴。
這份忠誠,確實保證著他一步步走向夢寐以求的位置。
這段時間與詭同行,教化多時,至邪已轉至願,並初成菩提,待其行至甚深之處,終將踏入前人路www•hetubook•com.com途。在那不遠的未來,自有重逢之時,到那時,她也將修出自己的真實了。
「不要著急,她很安全。」五月看著略顯調笑的姐姐,微微搖首,她不是這個意思。不修成太玄,自己是無法遍及虛空,斬落方神的。
這群人組成的政治勢力,逐步蠶食著東洋帝國。
長長的痕迹中,前輪已沒有了著力之處。
無論見到多少次。
啪!
隨著指掌張開,盡數散落。
哪怕木戶畏懼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天罰,亦無法坐視貴種的統治,被這樣的小人奪取。
時光如沙礫。
無論是修行,還是美貌,都是立足三垣頂點的存在。
李秋離開了。
但這個速度,仍讓木戶沒有什麼安全感,遠離那裡,離得越遠越好。
李秋便失去了興趣,這些的政治也好,鬥爭也好,都太脆弱了,脆弱到只要不刻意約束自己,他們的一切掙扎,全都像是一場戲劇一樣簡陋。
姐姐曾說自己不諳世事,所以,難成甚深之果。於是,五月去向了姐姐也曾到達過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