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恭喜獲得男朋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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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鯉聳肩邪魅一笑。
梁方旭：「滾！」
祝聽蟬的小臉懊惱地紅了，把頭埋進胸口，露出一截雪白細嫩的脖子。她極其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我。」
一摸手機，邊辭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
此日大早，學校的貼吧再次炸了。
梁方旭咬牙切齒：「閉嘴！」
即將入夢的時候，急促的鈴聲把他驚醒。
祝聽蟬哭笑不得，扯著短裙：「這條裙子太短了，要不還是穿剛剛我選的那條長裙吧？」
二十分鐘后，兩人看著自己的傑作皆露出一副滿意的神情，終於放過了祝聽蟬。
祝聽蟬的脖子都跟著紅透了。
鏡子里鵝蛋臉的女生長發披肩，眉毛秀長，瑤鼻下嘴唇豐潤鮮艷，眼影淡掃過的眼尾，像枝頭淡緋色的海棠花，不羞而紅。
尤歌欲言又止，眼睛滴溜滴溜，不死心地盯著她。
想到這裏，心中濃稠的甜意被沖淡了一些，隨之而來的后味有些酸澀有些憤憤。
「那你現在再發一個唄。」祝聽蟬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腦袋往後磕了磕，困意繚繞，雙眼一閉向後倒去。
這也太不公平了！
楊雙喊住她：「就這個樣子出去約會啊？」
祝聽蟬第一次在自己「愛豆」的演唱會上坐立難安，垂在兩邊的手在袖口裡攥著，過了一會兒又搭在膝蓋上，但這動作似乎太乖巧了，她再次偷偷摸摸地垂在兩邊，似乎怎麼放都不對勁。
許多雙眼睛跟著邊辭一起往祝聽蟬的方向望去，後者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面無表情走直線。
沉默三秒后，梁方旭破口大罵：「邊辭你神經病啊！你表白的時候我不是在場嗎！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
系好鞋帶后，邊辭重新站了起來，無比自然地朝祝聽蟬伸出手，後者遲疑了一秒，伸手搭了上去。https://m.hetubook.com.com細碎的陽光從他們的指縫中穿過，在緩緩交疊的過程中逐漸變小，直到嚴絲合縫后徹底消散不見。
那個人，大概已經「身經百戰」了吧。
相冊里，邊辭蹲下身認真地為女朋友系鞋帶，女朋友祝聽蟬低頭溫柔地注視他。
尤歌滿意地點頭，獨家狗糧沒跑了。
「我知道你知道，但你不是隔得遠嗎，我這個當事人想給你補補細節嘛。」
祝聽蟬有氣無力：「什麼獨家啊？」
她身體僵直地站著，手腳無措，眼睛一下子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後落在邊辭蓬鬆的頭頂，毛茸茸的，莫名像一種讓人安心的大型犬。
「既然咱們兩個當事人已經坐實了學校的傳聞，也應該分給吃瓜群眾一點東西，省得她們成天打擾你。」
一路緊隨其後躲在樹後面的尤歌驚嘆地晃晃腦袋，她戴著鴨舌帽，緊緊抓著手機，活脫脫像個挖料的狗仔。
祝聽蟬看了眼時間，輕呼一聲，放棄爭執，抓起手機和包奪門而出。
五分鐘以後，祝聽蟬手掌撐著膝蓋喘氣，反觀旁邊的男人仍然神采奕奕，心跳勻速。
一時間，拉著邊辭逃跑的手，甩開也不是，繼續握著又讓人窒息，於是，她假裝鎮定繼續跑路。
祝聽蟬點點頭，傻乎乎地說了聲謝謝。邊辭失笑，右手手指極輕地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佯裝生氣：「好，你既然道謝，那你總要拿出點誠意，你準備拿什麼謝我？」
尤歌醒來后長號一聲：「我居然睡著了，睡著了！」
好像在這場戀愛里，只有她六神無主、手忙腳亂。
祝聽蟬聽到「約會」兩個字，面色有一瞬間的赧然，她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囁喏道：「我覺得挺好的呀，邊辭已經在來寢室的路上了，讓他等久了不好。」ｈtｔｐs://m•heｔuｂoｏk.ｃｏm.cｏｍ
他想也沒想地接起來，聲音還夾雜著濃濃睡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邊辭反駁：「你一天到晚花邊緋聞滿天飛，還不許我分享一下我的戀愛了？」
回到寢室，熄燈后仍在翻來覆去的祝聽蟬回想起晚上的一幕幕，懊惱地用被子捂住腦袋。
祝聽蟬跑著跑著把理智跑回來了一些，發現自己幹了什麼，懊惱得想把自己埋進土裡。
邊辭自產自銷發到微博的照片被發布出來，他和祝聽蟬同時轉發並且各自@對方后，在學校掀起新一輪八卦，有人在底下評論：從此小說里的學長男主都有了臉。
「如果怎麼放都不舒服，那就放在我這裏。」
在邊辭微微疑惑的注視下，與他並排的一剎那，祝聽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悶頭狂跑。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別談戀愛，又讓我穿超短裙去見邊學長的理由？」
「咔嚓」一聲。
有的女生一直在一旁來來回回，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倒好，像是一點也沒看到，目光掃到祝聽蟬后，高舉起手喊了一聲：「這兒。」
「不行！」萬鯉一口回絕，「這條你穿著更好看！」
祝聽蟬蒙了，邊辭未卜先知，攥緊她下意識就想收回去的手。
邊辭坐回她的右手邊，兩人面無波瀾，全都無比正經無比真誠無比真摯地看著台上的梁方旭，就像上學時期，滿課堂上最調皮的學生，滿肚子鬼點子但臉上永遠是一副好學求知慾的樣子。
面對她的不解，邊辭又翻出幾張照片給她看，都是剛剛表白的時候，他私下拜託攝影老師拍的。
祝聽蟬吞咽了一下口水，很沒出息的是，臉又紅了。
「什麼都行，只要是獨家，呃……要是可以，當然是要甜一點的，私密一點的，讓人看了心動一點的。」
耽誤了幾十分鐘才下來，祝聽蟬抱著僥倖心理，說不定邊辭也沒到，所以沒打電話催她。
邊辭揚唇，心情舒暢：「為了見我特意化妝了？」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強裝鎮定地洗漱，換了條連衣長裙出門。
瞌睡一下醒了大半，她立刻把手機攥在懷裡，連連搖頭：「這不行，這不行。」
祝聽蟬咬唇，含混不清道：「嗯……咳，一點點。」
邊辭被她扯得往前一趔趄，隨即反應過來，手腕輕旋，反握住她的手，遷就她的速度穩妥跑開。
「以後還是素顏吧，你怎麼舒服怎麼來。我的祝聽蟬這麼好看，化妝品這種東西可以留給更需要的人。」
萬鯉點點頭，頭一次用看梁方旭簽名照的目光看祝聽蟬，拉著她的手號叫：「要不然小蟬你別談戀愛了，你現在還太小了，媽媽覺得沒有人配得上你！」
他從包里掏出包紙巾，扯出一張小心地替她按壓額角，祝聽蟬的手一下子揪住了衣角。
「有什麼不好的，男生就是要讓他等著，就是邊辭也不能例外。這才剛開始戀愛就不能等，以後還得了。」
演唱會上，方才的插曲已然過去，一切回歸正途，台上唱歌台下尖叫。
萬鯉問：「我們中午吃什麼？」
掌心接觸在手臂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祝聽蟬身形一僵，被燙到一般抽回手來去系鞋帶，邊辭伸手攔住：「你穿著短裙不方便，我來吧。」
音大的學生總看見邊辭板著臉，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沒人見過他這樣笑，嘴角弧度柔和，鼻樑線條硬朗，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的溫潤甜蜜。
她悲憤地看看沒清明過來的祝聽蟬、萬鯉：「你們也不提醒我在知乎上更新結局！我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室和圖書友，錯過了發布最新八卦的機會，不能忍！」
「高手，這是高手。」
後半夜，忙完演唱會回到酒店卸完妝洗完澡累成狗的梁方旭終於爬上了香軟的大床。
「走……走吧，我餓了。」
她一個母胎單身，怎麼可能斗得過邊辭啊。
萬鯉扯著嗓子叮囑：「慢點跑，淑女一點！」
她一邊小步趕往樓下，一邊扯著自己隨時可能翻飛的小短裙。
說完不等祝聽蟬反應，兀自蹲了下去。
祝聽蟬心跳快了兩拍，左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又被邊辭拉回。他說：「別動。」
手指驟然收緊，在裙邊攥出一團深刻的褶皺。祝聽蟬埋頭不說話，耳朵尖卻通紅滾燙。
楊雙喃喃道：「驚艷！」
祝聽蟬心裏軟塌塌的，牽動著嘴角勾起清淺的笑意，這一幕恰好被「狗仔」尤歌收進快門。
被這道雞賊目光盯梢的兩人渾然不覺。
邊辭的氣息清清淺淺地籠罩著她，有時候手臂會若有似無地碰撞到她，然後馬上離開。
那個人不管是表白，還是演唱會散場后把她和萬鯉紳士地送回學校，都是從容不迫的。
祝聽蟬接完電話后老實報備中午要和邊辭一起吃飯，得缺席516寢室，不出意外地，被眾人一通唏噓。
這一聲如蚊蚋般的回答被人聲鼎沸的尖叫淹沒，但邊辭還是聽見了。半是欣喜半是甜蜜的滋味充斥著他，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頭：「我覺得可行。」
而祝聽蟬，獨自慌張。
即將沾到枕頭的那一刻，祝聽蟬重新被尤歌拉了起來，後者嚶嚶蹭到她身邊坐下，什麼作者的高冷成熟都不要了，拉著她的手小弧度甩著：「小蟬，小蟬蟬，小小蟬呀，不然你就給我個獨家吧？好歹這波回答給我漲了兩千粉絲呢，我要是就複製粘貼別人微博上已經發出來的圖，多不夠意思啊。」
祝聽蟬迷迷瞪瞪地想了ｈｔtｐs://m•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m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張，最開始的時候在富江排練廳的男廁里拍的。
祝聽蟬覺得先前那種窒息感又要再次上來，立刻借口吃飯，躲避頭頂灼熱的目光，但她太緊張了，轉身踩到鞋帶，左腳絆右腳往前面栽去。
在心裏默默心疼自己三秒，她抬手擦汗，結果被邊辭攔下。
萬鯉說著，和楊雙對視一眼，兩人各自拿著一把化妝刷，霍霍向小祝。
她太緊張了。
上一次穿短裙還是三年前了，現在再穿，有些不適應，一度還同手同腳了幾步。
而那邊被某人認為「身經百戰」的邊辭此刻毫無睡意，聲音甚至十分亢奮：「是有件大事！梁方旭我跟你說，我今天跟祝聽蟬表白了！」
邊辭說著調出條微博私信，把照片一股腦發了過去，收起手機。
邊辭笑了笑，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打開相機，直男死亡平視拍照法對準自己和祝聽蟬：「來，笑一個。」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半米。
結果下了樓，卻看見他堂堂正正站在走道正中間，抱臂靠著石柱，一眨不眨地盯著寢室門口。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祝聽蟬一個激靈，差點把手機丟出去，看到頁面上「邊辭」兩個字，瞌睡徹底醒了。
「有的有的，你再想想。」尤歌眼巴巴看著祝聽蟬，提醒道，「譬如什麼沒公布的合照。」
尤歌看不下去了，在旁邊暴躁大叫：「小蟬你還去不去見邊學長了？他都等好一會兒了吧？」
「唔……好像沒有。」
音大有個微博，專門搜羅偷|拍的校草校花，從前沒少因為邊辭漲粉，現在也到還債的時候了。
祝聽蟬一直喜歡各種長裙和休閑的毛衣，柔軟舒適，動作大也不覺得拘束。
祝聽蟬的一切小動作被邊辭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地伸出左手，抓住祝聽蟬的右手，納入掌心。
邊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