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亞拉尼亞之賢者
Ⅱ
帕恩停止了呼吸不斷向前跑。
蒂德莉特當然也跟了上去。
因為船長總是以很誇張的動作描述以前在海上發生的事情，帕恩等人由於覺得很有趣，因此總是興致勃勃地專心聽著。
等到他們消失無蹤之後，帕恩便對蒂德莉特等人招了招手。
長髮男一邊叫著，一邊取出了腰間的棒狀物揮動著。
帕恩聽到了這番話時心中的回憶不斷浮現了出來。濃濃的鄉愁帶給他全身一股高揚的感覺。
「我要生氣囉！」蒂德莉特一邊說著邊瞪著帕恩。
隨著咒文的詠唱，她的前方捲起了不自然的風，吹歪了接連射來的幾支箭。
不只是船長，連船員也都是極好相處的人，在海鷹號的三天之旅可說是非常舒服愜意的。而在預定中的第三天時，他們出現在亞拉尼亞北部的海岸。
「等等，由我來跟他們說！如果他們不回應的話也沒辦法，不過千萬別殺了他們！」
離開陸地的帕恩，悠閒地與蒂德莉特並肩站在船舷上。
「我出外旅行大約有兩年了，費爾瑪村長還好吧？他一定還記得我的。還有雜貨店的莫德跟獵師扎姆吉應該也認識我的。」
這些龍中其中一隻便是白龍布拉姆德，而位於萊丁東南邊活火山的主人，火龍「晨曦之星」也是其中之一。聽說這兩隻現在都在休眠期中，因此很少有顯眼的行動。
「我們的確是薩克森的人，你們住在這兒是幾年前的事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兒的其他人也不知道。」
「你們從一開始，就是我最好的同伴了！」
蒂德莉特點點頭，以帕恩為中心解放了希魯芙的力量。
雖然帕恩並不是第一次坐船，不過坐帆船當然是第一次。當帕恩從近處仰望這艘船時，幾乎為它的氣勢所壓倒了。
「你們是薩克森的村民吧？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就不是敵人了！我叫做帕恩，以前也住在薩克森，有沒有人還記得我的？」
「你們還真射了？！」
帕恩順利地抵抗了長髮男的咒文，並且衝到了他的跟前。
在太陽即將西沉的時候，海鷹號靜靜地離開了港口，揚帆朝東邊的亞拉尼亞出發了。
「您的要求還真多啊。」馬許嘆了一口氣。
朝他衝來的帕恩知道這是上位古代語的咒文，背上不由得起了寒意。近看才發現這個男的穿的是賢者之袍，這個人是個魔術師。
「你說你要生氣了，可是你已經生氣了啊？」帕恩對撅起嘴的蒂德莉特抗議著。
這時蒂德莉特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回過頭一看，原來是迪尼跟修德。
雖然卡修笑著這麼說，不過他的眼神是十分正經的。
之後馬許便把他扛在肩上。
甲板上綁了許多結實的麻繩，從船首連到第一根桅桿的繩子上綁著三角形的布帆。
之後帕恩打算越過山往薩克森前進，先看看史列因之後便北上前往塔伯拜訪蕾莉亞。
帕恩衝了出去，一口氣縮短了與史列因的距離。
長髮男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向前倒下。
而就如帕恩所擔心的，過了一陣子果然又有人來了。
蒂德莉特已經失去了生氣的力氣了。
「那樣哪叫做交涉啊！」帕恩生氣地說著。
其他的人連忙瘋也似地射著弓箭，試著拉開兩隊人馬彼此的距離。
（他是！）
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男子筆直地朝這兒走了過來。
「那是因為這次有錢拿啊。不過我想要的可比錢還要貴重喔，希望你能夠把我們當成是你的同伴。」修德微笑地說著。
「我們還是應戰吧！」迪尼弓著背對帕恩說著。
「無論怎麼樣，應該也不會忽然攻擊我們吧？」
討論完之後，便匆忙地開始準備出港了。
「他啊暈船倒在船室裡面，這小子的慘叫害得我們根本睡不著，只好上來甲板透透氣，沒想到打擾了兩位啊
和_圖_書。」「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小心點。如果他們真的以為是食人鬼的話，可能會忽然對我們攻擊也說不定。」
而船長則是在帕恩離開的地點等待大約兩個星期，如果一直沒有聯絡的話，便直接自己回到弗雷姆去。
「已經開始變冷了，繼續待在甲板上可是對身體不好的。下面應該準備好晚餐了，我們還是下去吧！」修德拍了拍帕恩的肩膀說著。
「是北邊山脈那兒過來的嗎？還是馬莫那兒的殘兵呢——」
帕恩除了知道迪尼跟修德以前幹過盜賊之外，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過去。不過現在他並不想追問，等到時機來了，他們應該會自然提到的。
然而冒險者每天都跟危險為伍，根本不知道敵人會從哪兒襲擊過來。因此冒險者會對於應付這種看不見的危險比較熟練。
「聽說這次分成南北的內亂非常激烈，主要是由於諾比斯公爵亞摩森帶領的反亂軍正與前國王派勢力對峙著。亞摩森公爵由於是王位第二繼承人，因此只要打倒第一繼承者拉斯塔公爵的話就可以成為正當繼承者了。聽說後者的兵力戰優勢，不過反正就是權力鬥爭這麼一回事罷了。」
「可是我不會做家事啊！」帕恩很認真地回答。
迪尼與修德是萊丁出生的，馬許好像是摩斯北部的人。帕恩也是在瓦利斯生長，而蒂德莉特之前根本就沒在物質界待過。
敵人真的突然襲擊過來了！
「可是我之前就已經說過——」
「為什麼？」
（我跟這種人合不來！）簡單的說，就是這樣的結論。
「我被抓的經過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根本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啊，所以我才覺得對不起幫助我的人啊。」
聽到弓箭射過來的聲音，蒂德莉特連忙叫大家伏下。之後一枝箭穿過了剛剛蒂德莉特頭部所在的位置，插在身後的大樹上。此時蒂德莉特的眼中燃起了怒火。
另外船頭還用鐵強化過，可說是反應了這艘船作為貿易船以外的另一個用途。船的前後裝備了兩座小型投石機，兩舷則設置了許多石弓的發射口，因此幾乎擁有了無懼於海盜船的攻擊力。
「放心好了，那個人一定是史列因！」蒂德莉高興地說著。
「蒂德莉特，掩護我們！」帕恩這麼說著便衝了出去。
一行人簡單地進食之後，開始收拾紮營的痕跡並準備出發。他們已經走上了斜坡，路面開始向山下傾斜，雖然路況還是一樣的差，不過還是比往上爬時輕鬆多了。
「他們為什麼會？」鬆了一口氣之後，帕恩小聲地念著。
雖然有點看不清楚，不過他的確漸漸接近了過來。
不過他所作的預測並還不能完全符合實際上的情形，人類還不能完全地制服大海。
帕恩以沒拿劍的左手握拳朝他的腹部打去。他本想以踢腿趁勢躲過，然而帕恩卻用鎧甲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擊，他那使勁全力的一拳也深深地打入了對手的腹部。
等到對方走近到能夠看清楚時，蒂德莉特的緊張轉變成了喜悅。
因此當帕恩知道他要念魔法時便集中了精神，盡全力抵抗魔法對精神上的作用力。
蒂德莉特快要忍不住了，她真想朝這個不懂事的人頭上敲下去。
「好吧，我們相信你所說的，不過你們得聽我的話，把武器丟掉跟我們來！如果不依照我們說的，那我們就得把你們視為盜賊了！」
「幹嘛要逃走啊？我們看起來只像是獵人吧？」
雖然龍的確是美麗的生物，然而從它口中吐出的駭人火焰卻可以輕易至人於死地，可說是最不想與之交戰的怪物。即使能夠獲得「屠龍勇者」的至高稱號，也是個極為危險的賭注。
「引導安眠的舒適大氣！」
一開始兩人都是向下看著船劃過水面的和_圖_書樣子，不過後來也看膩了，改成抬頭眺望著遠方的陸地。
「我再說一次！我叫做帕恩，以前也住在薩克森，如果你們再不停止攻擊的話，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又一枝箭射了過來。
修德負傷參加了這次的旅行，不過似乎有慢慢回復，跟回到佈雷德的路上比起來，臉色已經紅潤許多了。
帕恩再度回到了這種冒險者的生活，也回想起了那種緊張感。大約在兩年之前，有六個人在廣大的羅德斯島上冒險。如今當年的夥伴，就只剩下蒂德莉特在身邊了。
聽說如果一直朝塔伯的北方走去，便會迷失在冰之精靈的聚集場所，並且永遠被冰凍起來。這座山脈之所以有這個名稱，是由於傳說白龍布拉姆德至今還長眠在冰雪中而來的，不過沒有人證實這個傳說。布拉姆德在龍族中算是上位種族，是被稱作「古龍」的存在。
然而已經阻止不了對方所念的第一個咒文了。
「這句話是指你是男的，而我是女的嗎？請不要用人類的角度來衡量事情好嗎？我們妖精族是男女平等的，要戰鬥的時候女性也要拿起劍來，平常家事也是平等分配的！」
帕恩很討厭他們那樣高傲的語氣，尤其這個男的語調又有點高，更令他感到一股不悅感。
「海鷹號」共有兩根桅桿，上面還捆了三根捲著巨大白布的橫木條。
「只要往東走就行了吧？」
地面的落葉並不多，障礙只有一些倒在地上的枯木，因此走起來並不會很吃力。然而在森林中很容易會不知不覺地迷路，只有像蒂德莉特這樣的妖精族，才能夠很正確地掌握目前的方向以及所在地。
帕恩笑著這麼說，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同意，不過根據亞拉尼亞現在的情勢看來，顯然他是太單純了。
帕恩並沒有親眼看過真正的龍，他認為這是很幸運的。
「聽說亞拉尼亞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帕恩一邊沿著山路披荊斬棘地走，一邊這麼喃喃自語著。帕恩等人上路的地方距離最近的村莊也有半天路程，因此沒有辦法獲得確實的情報。
他似乎也發現了帕恩等人，而慌張地往回跑，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帕恩連叫他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一眨眼間迪尼便熟練地用麻繩將長髮男給綁了起來，並將雙手反綁在背後。
「怎麼樣了？」
五頭龍之中只有「金鱗龍王」邁先處於活動期，它視摩斯的建國之王為盟友以及自己的主人，現在應該也活躍在摩斯的天空中。
帕恩也燃起了怒火，他們用這種方式對待如此客氣的自己嗎？
不過船長自己總是不特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並笑著跟帕恩說，在船上絕對要叫他船長。
過了一會兒，他們之中有一人站了出來，跨過了枯木走了過來。
「好啦我知道了，帕恩，我們還是不要再吵下去了。我很高興能夠把你平安的救出來，我也知道你很在意這件事。可是我們是同伴，彼此有危險的時候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忙的啊？如果在我不在的時候你死掉了，那我可是會後悔一輩子的。如果你明白了這一點，那麼以後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跟在你身邊的！」
「你就是因為很容易將不認識的人當作同伴對待，因此我們才會也把你當作是同伴的。對我們傭兵來說，同伴是非常重要的。僱主根本不會考慮傭兵的性命安全，因此自己要由自己來保護，如果有餘力就去幫助其他同伴，這就是傭兵的不成文法規。蒂德莉特的名言中有一句說，互相幫助的才叫做同伴，希望我們也夠格加入其中喔！」
帕恩高興地看著兩個傭兵對照般的外表。
過了不久卡修進來船室，跟他們交換了一些情報，並且m•hｅtｕｂｏok•com.ｃｏm簡單地討論了他對這場戰爭未來的打算。
經過了漫長的夜晚，帕恩等人平安地迎接了第三天的朝陽。
「如果現在立場反過來，你會覺得作了人情給我嗎？」蒂德莉特有些生氣地說著。
「大概因為有馬許在，所以被誤會成食人鬼了吧？」
當他們知道了這一點，他們的勇氣就完全崩潰了。
從森林那兒傳來了一陣激烈的腳步聲，之後樹木後面便出現了十來個人。
看他們一哄而散的樣子，就知道絕對不是受過訓練的士兵。
好不容易被叫醒，還迷迷糊糊的馬許，一聽到要去亞拉尼亞，就不知為何地清醒了過來。
「也就是說，騎士為了國家而戰，而傭兵則是為了錢以及同伴而戰是嗎！」帕恩笑了出來，這是打從心底湧上來的。
「他果然還平安無事！」
「我一定會帶佳音回來的！」
蒂德莉特回過頭跟帕恩確認過之後，便心情很好地快步向前。她只要一進入森林中便會不自覺地快樂了起來，真不愧是森林之種族。
只不過一切都太遲了。滿臉怒意的戰士已經衝到面前來了，他手中握著閃亮的長劍。
謁見過卡修國王之後，帕恩他們可說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古龍與高等妖精族一樣是古代種族的末裔，極高的知性與強大的力量使得它們跟一般的龍完全不同，甚至還有一套獨自的魔法體系。
之後帕恩便仔細觀察著倒在地上痛苦地按著肚子的魔術師。他應該還未滿二十歲，就算是由於外表而使得他可能比外表來得年長，不過應該不會比帕恩大的。
迪尼輕輕從後面踹了他一腳，就像是在嘲笑這個還在痛苦的人一樣。
「你們這群壞蛋，露出真面目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長髮男子走了過來。
傳說在古代王國末期，身為羅德斯島太守的魔法師在這兒飼養了五頭古龍。而在古代王國崩壞時，它們各自帶著莫大的財寶，散佈在羅德斯島的各個場所。
不過現在，他與新的同伴一起享受著這份樂趣。在一同旅行的路上，他們漸漸熟悉彼此，也開始抓得到同伴的行為及思考模式了。
「為什麼？——」
「這也太誇張了吧，帕恩？」
「這樣應該就用不出魔法了吧？」
從遠處看這人有點像女性，大概是因為頭髮很長，並且衣服又包著全身的緣故。不過他的聲音卻是貨真價實的男人語調。
「我的魔法竟然沒用！？」
雖然往南走有相通的街道，可是必須花上一個禮拜的時間才能到達。
帕恩不好意思地對蒂德莉特說著。
雖然早就知道錯的是自己，不過現在她的心情應該好一些了吧？
其實七隻大赤肌鬼對這些老練的傭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概打死了一半之後，其他的就通通逃走了。
「這一次可說欠了蒂朵不少了。」
「你也太逞強了吧。」
「比起等待對方動作，倒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不過我到沒想到他會是古代語的魔法使——」
「那個人是魔術師！」蒂德莉特也驚慌地叫著，並且再度集中了精神，命令風之精靈放出沉默之咒文。
卡修認為決戰大概會在一個月之後開始，他判斷如果再這麼按兵不動，佈雷德的居民一定會壓抑不住的。
這只是初級的魔法，而且比起卡拉或是史列因還差的遠，只算是勉強及格而已，看來他應該只是個還沒出道的魔法師。
「賽希魯危險！」後面有人這麼叫著。
身為傭兵明瞭各國事件的馬許滔滔不絕地說著，聽他說主要的戰場是在亞蘭連接諾比斯的街道週遭。
不過帕恩比一般人更熟悉魔法，因此也知道幾個對抗m.hetubook.com.com魔法的方式。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回湯在整個森林之中。
火的使用就是如此跟人的生活息息相關。他們根本不能期待萊丁會給予他們援助，因此不知何時會失去補給。最大的糧倉希魯特被佔領，可說是給了弗雷姆最大的打擊。
但是從剛剛到現在，根本沒有一支箭射得中這個男的，甚至連長髮男的古代語魔法都無法打倒他。看這個人的動作應該是個訓練有素的戰士，他們再怎麼拚命也打不贏他的。
就像矮人族跟大地精靈的關係一樣，妖精族與森之精靈的關係非常的密切。也因此他們對於培育植物的水與大氣都有好感，並且非常厭惡那些對植物造成威脅的炎之精靈。
「我們就如預定的在這兒待兩個禮拜。」船長如此對帕恩等人說著，並祝他們旅途順利。
看到麼同伴這樣的反應，馬許不禁要說，這樣的話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守衛了。
「已經害你受傷了，沒想到又要麻煩你。」
或許是因為緊張，使得黑夜特別的漫長。傭兵跟冒險者不同，會使用很多精神在看不見的危險上，因為平常只要警覺到面前的危險，自己的生命就不會受到威脅。
自己長大的地方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帕恩不禁感到一陣憤怒。
在傭兵的字典中，被攻擊就當然必須反擊，因此他們有這種反應是當然的。
無數的弓箭再度飛了過來，但是完全無法接近帕恩的身邊。
「問題不在這兒吧？」蒂德莉特臉上出現了像是受不了般的表情。
注意到蒂德莉特的變化，帕恩關心地問著。
「馬許呢？」
利用樹木做掩護的弓箭手，聽到帕恩的話之後停止了攻擊，並且似乎開始討論起來了。
「不能再說點更煽情的嗎？你們又不是修德。」迪尼像在嘲笑般說著。
「誰會聽你們的？！丟掉武器的話，誰能夠保障我們的生命安全？我們自己去村裡好了，趕快讓我們過！不然吃了苦頭我可不管！」
首先便是得把還在宿醉的馬許叫醒，這可是費了不少工夫。
長髮男的臉上浮出了驚訝的表情，然而他仍鎮靜地取出了小劍迎擊對手。
「有史列因在沒問題的啦，雖然他看起來不怎麼樣，不過實力可是深不可測的喔！」蒂德莉特在帕恩身邊偷偷笑著。
由於白天遇見過敵人，因此當天晚上紮營時輪流派兩個人看著。事實上大家也因為不安而難以成眠，一有動靜每個人都醒了過來，武器也是放在枕邊隨時待命。
其實還好是有五個人，如果只有帕恩與蒂德莉特的話，大概就會陷入一番苦戰了。
聽到修德說的，蒂德莉特不禁紅著臉低下頭來。
換句話說，一行人中沒有人是亞拉尼亞人。不過帕恩是在這兒長大的，因此對這兒還有一些親切感。
本來帕恩想要幫一點忙，不過實在是沒有什麼他們有能力幫忙的，只好回到船室等候出發。
腦海中浮現了與卡拉對決時的景象，帕恩集中了精神，開始對抗敵人的咒文。
這兒靠近亞拉尼亞境內的南北向高峰白龍山脈。越往北山形就越為險峻，現在這附近已經算是比較好走的了。
「搞不好會再來一批喔！」帕恩不安地朝其他人逃走的方向看著。
只要穿過了這片小森林，應該就能抵達薩克森了。
從他們著陸的地方往東，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抵達薩克森，然而必須通過極為險峻的山路。
雖說主要還是商業用途，不過主要的船員都是直接屬於弗雷姆王家的，尤其船長還擁有爵位，是位弗雷姆的直系貴族。
至此帕恩再度回到了陸地上。
在森林裡走了幾個小時，蒂德莉特察覺到前方有個人影接近了過來。
一行人來到帕恩身邊後，馬許受不了般如此說著。
「那麼薩克森附近，以及塔伯那兒應該還很安和-圖-書全，至少可以安一個心了。」
「看來交涉決裂了。」迪尼諷刺地說著。
之後帕恩就與船長討論這次旅行的細節。據船長所說，由於這個時期不會有大風浪，因此大約三天之後就可以抵達亞拉尼亞北邊半島的海岸了。
「那是因為他的魔法還不純熟，要不然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隨即蒂德莉特開始詠唱著精靈語的咒文。
「看來千年王國也到此為止了。」迪尼露出了身為盜賊的一面，開始檢查著它們的懷中。「這些傢伙竟然一文不值。」
當太陽開始朝西方落下時，地面已經變得平坦，樹木的數量也增加了。
由於並不是港口，因此必須藉助小船才能夠上岸。
「希望在那之前，能夠帶一些好情報回來。」
加上那而是亞拉尼亞內亂的主戰場，走山路或許還比較安全。因此珍惜時間的帕恩等人決定走山路到薩克森。
在距離長髮男十幾步的距離時咒文出現了效果，帕恩的頭開始感到沉重。
「你就當作欠了馬許他們一份人情好了，不過你可不要對我這麼想喔！」
帕恩就像是在詛咒般地看著這些妖魔的屍體說著。
無論如何，大赤肌鬼出現在離人們住所如此近的地方，可說是蠻嚴重的一個情形。這也使得帕恩瞭解到，一個國家的混亂竟會導致妖魔以及山賊如此地囂張。
帕恩等人一走進森林，蒂德莉特便說要帶路而走到了最前面。
這裡雖然架有欄桿，不過海面很平穩，船身一點都沒有搖晃。
接下來便是到傭兵宿舍找修德與迪尼。迪尼由於不想欠人情而同意與帕恩同行，而修德則是以不想再喝難以入口的湯藥為理由一起走了。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前往海港時，卡修向他們介紹了帆船「海鷹號」的船長。一眼見到這位船長，便感到一種樂天，完全是個海上男兒的感覺。
蒂德莉特也是緊張地觀察著，並且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希望能知道對手的能耐。
帕恩的推測中帶有期望，畢竟沒有輕眼看見是不能確認的。
「沒錯，不過你還是抵擋住了他的魔法啊！」蒂德莉特的臉上浮現了安心的表情。
「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旅人會從森林裡出來的，如果被搞錯了也沒辦法。」迪尼聽到了修德所說的便這麼回著，並且稍微弓起了背，以防飛行武器突然射過來。
第一次的航海持續順風的航向，事實上船長蠻不高興帕恩等人如此地幸運的。
「我當然不會這麼想啊，可是我們的立場不一樣啊？」
第一天坡度並不陡，走起來比較輕鬆，不過第二天開始就真的是登山，對一行人來說可真是大考驗。加上禍不單行，他們在當天黃昏還遇見了一群大赤肌鬼，被逼著打了場無意義的仗。
「討厭女人是件壞事嗎？！」修德察覺到自己被暗中嘲笑了，不禁變了臉色說著。
「別對我生氣嘛！」迪尼將頭歪了歪。
帕恩盡力大聲叫著，聲音搖撼著樹木，回音在四周回湯著。
「只來一個反而奇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迪尼像是在詛咒般說著。
他所使用的似乎是「睡眠之雲」的咒文。
「說的也是，何況蕾莉亞這個人可是大地母神的高位司祭，因此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沒問題的。」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小心點，他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物。」修德很難得地同意了同伴的說法。
蒂德莉特抬起頭，看著飛舞在天空中的風之精靈，不過這些當然只有她才看得到。風之精靈希魯芙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中。她們唯一要做的，便是遵循著既定的法則引導著風向而已。
以那個像是代表的人為中心，這些人再度交換著意見。
「史列因！」
帶著潮味的海風舒服地向東方吹著，目前是順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