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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帶頭的銀龍說道，「我們還是有優勢，他畢竟只是個人類。我會飛到比平常飛行高度更高的地方，或許可以查出他法力的極限到哪裡。但我們當然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銀龍補充說。「如果大家沒異議的話……」

「是的，你是解釋了。」亞維岱爾爵士放下手中的酒杯。三人面前也備有醇酒，但無人飲用。「謝謝你的告知，但當我們發現那個瘟疫巢穴時，還是相當希望能有法師的協助。」

「敏加堡！」飛在他們之前的喀茲大吼道。此時，大夥都看得見了，同時也發現，戰雲密佈的地面戰場一路延伸至城牆外圍為止。

首先降落的是與修瑪多次並肩作戰的銀龍，她的傷勢看來已經痊癒了，並用讓修瑪為之懾服的熱忱看著騎士。

修瑪的坐騎問。「我們剛剛感覺到的是什麼？」

隔天，蓋．亞維岱爾爵士說。「我必須承認，你那晚演出的突然失蹤讓我大吃一驚。」

「和你同行的騎士不是吧？」

修瑪的坐騎說。「你我都不知道。我很驚訝竟是這種情況，我早忘了人類可以如何地閉塞、故步自封。但是，他還是有可能突然明瞭自己的疏失，所以我們得愈快愈好。」

亞維岱爾爵士冷冷地回答。「法藍可以勝任我的職位。他雖然不怎麼喜歡索蘭尼亞，但非常識時務，我相信他絕不會故意讓情況複雜化。」

修瑪開口。「至於鞍座……」

沒錯，龍后存在的證據處處可見。修瑪打了個冷顫，一陣透骨的寒氣向他襲來，幾乎要凝住他的心靈而非身體。血肉之軀要如何與神祇抗衡？

最後，敵軍不再抵抗。雖然西方山脈上空雷電交加，但幾乎無人在意。騎士團長久以來低迷的士氣，如今為之大振。沒人知道究竟是如何取得了勝利，但大家仍衷心感謝帕拉丁的庇佑，並微笑等著帕拉丁做進一步的安排。

「那麼，」修瑪平靜地說道，「若你所言不假，為什麼還把我們拘禁在這裡？」

三人毫無勝算。騎士團被亞苟斯人視為須對/視為仇敵，須對亞苟斯帝國的衰落負很大的責任，巡邏隊看見揮舞著斧頭的牛頭人以及兩名騎士，實在令人不敢想像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除此之外，還有龍槍。

修瑪看了一下兩位同伴。兩方人數懸殊，對方還有幾名弓箭手，與之廝殺愚不可及。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還有希望。「我們很榮幸能由您帶路。」

剛過正午，四隻精疲力竭的善龍降落在敏加堡的廣場上，牠們背上各載有一名騎兵，各個面無血色、一臉倦容。銀色的光輝籠罩著這一小支戰鬥隊伍，最後終於有人發現，奪目的光耀是直接來自於偉大的長槍，而非善龍或是騎兵。

「你？」喀茲不肩地哼了一聲。「全世界的指揮官都發瘋了嗎？」

修瑪和亞維岱爾四目相接。「除了幾名強硬派之外，我們大部分都很務實，也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們雖然一度似乎為大帝而戰，但情況已非如此，我們現在把眼光放遠，為了hetubook.com.com亞苟斯、美麗的祖國、鄉親父老而戰。帝王們來來去去，老百姓卻跑不了。我們之前曾忘了這點，帝國的統治階級卻認為沒了我們他們更可如虎添翼，這你也知道的。」

畢歐朗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並無大礙；他的坐騎則是喜形於外。「我猜得沒錯。他的思維模式和所有地上生物如出一轍，搜索圈只抵達雲層。在他認為，雲層之上就是一片虛無。」

一直保持沉默的畢歐朗，此時發問。「你的大帝怎麼說？」

諸善龍依序飛上空中，修瑪和銀龍打前鋒，喀茲和霹靂殿後。此時已近正午，但有了善龍的幫助，一天內應可飛上好一段距離。

三人站了起來，並跟著指揮官走。不過兩名守衛亦尾隨其後。

修瑪點點頭。他知道兩名夥伴說得都沒錯，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無法營救幾乎認識了一輩子的瑪濟斯，無力感時時啃囓著他。

隊長首先問畢歐朗。「你是從南方其中一個哨兵站來的，對吧？」

沒有任何人或龍發言。銀龍得到大夥的默許後，盤旋一周、直上雲霄，其上的畢歐朗則緊握住龍鞍。銀龍愈飛愈高，衝向天際，最後在雲端消失了蹤影。大夥焦急地等了好幾分鐘，接著，修瑪看見遠方有形體破雲而下。

隊長不帶感情地說。「知道了。」他接著指向喀茲問。「那個是什麼？從哪裡來的？我聽說……」

他的坐騎回答。「修瑪，形體上來說是如此，但他可以警告其他的同伴，我想他已經這麼做了。而他召來的同伴可能對我們是一大威脅。叛逆法師的主要目的只是監視空中。」

他順著銀龍示意的方向看去，並揉了眼睛好幾次確定沒看錯。他認出了地平面上的渺小建築。

「是我。」

帶頭的銀龍大吼。「往後退！」

「我早就知道是這樣了！」霹靂抱怨道。

喀茲沉不住氣了，猛然起身說。「我們已經在這裡三個小時了，前兩個小時等著你的大駕，後一小時聽著你胡扯些荒謬的舊聞。我們到底還要忍受多久？你究竟讓不讓我們帶著龍槍去索蘭尼亞？」

亞維岱爾指向右方，一隻金龍正和兩隻紅龍苦戰，三隻巨獸都是傷痕累累。金龍開始不敵對手攻勢之際，霹靂再也忍不住了，待喀茲調好龍槍後，青銅龍立刻加入混戰。轉瞬間，空中到處都是巨龍，其中大部分來自邪惡陣營。大夥忘卻了疲勞、飢餓，天際只剩利爪和尖牙互擊、咆哮和尖嘯共嗚、鮮血四處噴濺。

「不可能！」亞苟斯指揮官直視修瑪的雙眼，堅定地說。「以帕拉丁和整個安塞隆大陸之名，我禁止你挑戰叛逆法師、營救瑪濟斯，做出無謂的犧牲！你自己說過，龍槍對所有人的未來是何等重要，你要是輕舉妄動，不啻把全部人拉入黑暗之后邪惡的妄想中罷了！」

「修瑪，我們根本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被抓走了。就算他真的成為嘉倫．德瑞寇斯的階下囚，我們也是無計可施。他們可能把他抓到叛逆法師的和_圖_書城堡裡去了。」喀茲約莫這麼說了一百次。

「還有，我是牛頭人，不是『那個』。」

「你剛說四具，」修瑪說道。「但我們不算瑪濟斯在內，只有三個人。除非你想……」

霹靂對龍槍特別感興趣，牠認為自己本就令人望而生畏，如今有了龍槍和喀茲的配合，簡直是渾然天成的戰鬥神將。三隻銀龍不置可否，勉強做出同意的笑臉，但修瑪還是承認青銅龍絕非吹噓，著實是不容小覷的空中戰士。

三人一路上尚稱順遂，但對修瑪來說，速度仍不夠快。塔克西絲的邪惡勢力不斷滲透至每個角落，騎士只覺得一陣無力。

「沒問題。」

他們早趕在夜幕低垂前，穿越邊境，飛入索蘭尼亞。但人算不如天算，途中還是發生了個小意外——在亞苟斯開始下起的毛毛細雨，進了索蘭尼亞後竟變成傾盆大雨。四人全都成了落湯雞，但善龍則是不受影響，尤其是青銅龍，在閃電兩度幾乎擊中自己時，竟還喜孜孜地陶醉在雷電交加的情境當中。在修瑪的堅持下，大夥終於決定降落過夜，期待隔天早晨天氣會轉好。四隻龍排成正方形，四人則在其防禦圈內搭起兩個帳篷（幸好當初亞維岱爾堅持要帶帳篷，以備不時之需）。帳篷抵擋了外面的風雨，但美中不足的是，全身溼透的牛頭人，氣味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他們之前誤判已通過敵區。修瑪看見腳下的情勢大為驚恐，他這才意識到敏加堡是如何被團團包圍，舉目所及盡是戰鬥。

修瑪將再度和銀龍搭檔，畢歐朗和亞維岱爾分別與銀龍的一兄一姊合作，喀茲則騎乘性子剛烈的霹靂。和騎士想的一樣，牛頭人和青銅龍宛如老戰友般一見如故，他只擔心這對拍檔會耐不住性子衝鋒陷陣，修瑪低聲向銀龍表達這樣的想法。

他們察覺敵方正進行偵測時，是由銀龍的兄長領隊。附近有敵人正在施展魔法，鎖定他們的方位。儘管所謂的偵測不過是短暫地探測他們的心靈，但大夥還是突然停了下來。

青銅龍瞬間閉嘴。

巡邏隊員要不是目睹喀茲嚴肅的表情，知道他字字發自內心，可能會啼笑皆非。

「沒錯。」兩名騎士一僵，這名隊長的觀察力實在了得。

此時，一行人正朝著卡爾苟斯的西北方前進，修瑪想起亞苟斯指揮官蓋．亞維岱爾爵士，並暗自祈禱他們能安然通過此區。修瑪不認為在自己不告而別後，亞維岱爾還會欣見騎士的出現。同時，修瑪也擔心亞苟斯人看見龍槍後的反應，他們大有可能全數吞了這些神兵。

此處的惡龍對龍槍一無所知，也許德瑞寇斯未免不必要的驚恐，並未告知龍槍的存在。但惡龍過不了多久就明白了此種驚恐。龍槍削鐵如泥的槍尖不留情地穿透惡龍的硬皮，邪惡的巨獸紛受重創。然而，龍槍抽出惡龍身軀後，卻不沾一滴血、鋒銳依舊，並兀自發散著耀眼的光芒。

修瑪暗自慚愧，因為他聽見亞維岱爾的話竟鬆了口氣。騎士心裡一方面亟欲救援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友，同時卻也在意自身的安全，雙方勢力不斷拉鋸、互有增長，幾乎把他逼瘋了。

到了早上，喀茲也對修瑪做出『溼透的人類臭氣沖天』之類的評語。

號角聲響起，揭示有來人到。蓋．亞維岱爾起身，笑著說。「我想他們到了。請跟我來。」

冰涼的水霧環繞著修瑪，他幾乎看不見銀龍的頭部。他們下方傳來一聲刺耳的轟隆巨響，騎士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遇到大風暴了。突然間，他們穿過雲層，並身陷一片混亂。

「不是牧師嗎？」

修瑪往後退了一步。

巡邏隊接近三人時，隊長舉起了一隻手。他略為圓胖、蓄著小鬍子、頂上有些稀疏的灰髮。隊長分別仔細審視三人，眼光不斷流連在喀茲身上。儘管後者已盡力做出不會以力服人的神態，但若以修瑪的標準評斷，喀茲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兩名守衛衝了近來，但指揮官揮手示意兩人退下。然而，修瑪注意到，守衛並未離開營帳。

「要是我能活著回來，就能聽聽大帝的意見了。如我剛才所言，我是為亞苟斯而戰。我知道有相當多人自願上前線，但我無意讓其他人身陷險境。一定得有人跟你去，在天位騎士前為亞苟斯發聲，由我去最適合不過了。」

修瑪回答。「長官，我是皇冠騎士修瑪。」

只剩兩天就可到達邊境了。中午時分，他們發現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巡邏隊。儘管距離過遠，無法認出來人的身份，但從對方變換隊形並加快速度看來，來者也盯上了修瑪一行。

善龍毋需再對惡龍多費心，轉而支援苦戰中的騎士團，地面情勢隨即大逆轉。先是東線、接著是塔克西絲的西線部隊，開始轉向、失守、潰不成軍。效忠龍后的食人魔和人類，沒了惡龍在空中的掩護，立刻勇氣盡失、方寸大亂，許多衛士把兵器一扔就拔腿開溜。

銀龍的兄長搖著碩大的頭回答。「不，肯定是法師，是叛逆法師。」

她輕笑著說。「霹靂和喀茲的組合的確令人擔心，但我認為青銅龍應該比較識大體。我們飛到空中後，我會再提醒牠一次。」

指揮官放下酒杯說。「過去三個小時，加上昨天整晚，我都為了該不該放行而天人交戰。我先回答你最後的問題，你們可以帶著長槍離開。我有何理由要把這些武器繳給大帝呢？他不會在乎長槍可以拯救『整個』安塞隆，只會把它們視為戰利品，排排放在宮殿的某面牆上。」

「我明白了。」隊長調整了一下馬鞍上的腹帶，隨即對修瑪說。「我是法藍。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和我的屬下目前都隸於您一位友人的麾下——蓋．亞維岱爾爵士。」

「塔克西絲在此，」修瑪的坐騎輕聲對騎士說道。「祂正在克萊恩，用自己的力量餵養著我們邪惡的表親，並讓敵人膽寒、不戰而降。我原本不知道祂可以在人世間保留如此大的力量，彷彿祂就在我們眼前似的。」

三人坐在總指揮官的營帳內。

「我已經解釋過了。」

另兩隻銀龍降和_圖_書落，牠們是她的一兄一姊，兩隻龍對修瑪點頭為禮，其神色之嚴肅似乎在打量著騎士。修瑪略感不安地回禮。

雖然雨並沒有停止，但雨勢已經轉小。四名騎兵或是穿上斗篷，或是披上隨身帶著的毯子。有了善龍的幫助，他們兩天後就可望抵達敏加堡，若是不運載龍槍的話，應會更早到。

修瑪緊張地左顧右盼，並說。「他當然不是你的對手！」

「修瑪，真對不起，我這麼晚到。尋求奧援比我想像中難了很多，但我還是找到了牠們！」

三人繼續朝著索蘭尼亞和敏加堡的方向行進，幾天以來都平安無事。期間修瑪好幾度從夢中驚醒，認為自己聽見懼狼的嚎叫聲，但都是虛驚一場。

四隻巨獸繞了個圈，退出原先飛行的路線，並邊飛邊討論。

夜晚時分，騎兵在龍背上小睡，巨龍則持續飛行。修瑪被喀茲和諸龍的爭論吵醒，牛頭人堅持不管地面是否有戰事，善龍都得儘快降落，以免他全身的肌肉僵化。此時，每隻龍看來都疲憊不堪，似乎都作好降落的準備。

畢歐朗也說。「修瑪，我們的最佳機會就是把龍槍運回敏加堡，交到天位騎士手中。」

這時，龍槍的故事已傳了開來。

「有沒有其他意見呢？」

「我已經吩咐手下做好了，」亞維岱爾插口。「我們備有四具龍鞍，應該足夠了。我保證龍鞍的品質絕沒問題。」

畢歐朗最先認出來者的身份，他轉向修瑪說。「是亞苟斯軍隊，我想是來自北方的部隊。」

「最好是這樣。」喀茲囁嚅道。

他們開始通過廣闊的平原地區，前方有一大段路都是如此。雖然這麼一來能加快行進速度，但同時也使一行人了無遮蔽、無所遁形。

塔克西絲的子嗣開始左躲右閃，因為牠們了解，此等光耀乃帕拉丁所專有，牠們根本無力回天。這方的惡龍看見同伴抱頭鼠竄的狼狽模樣，認定已無勝算。兵敗如山倒，最初僅有一隻惡龍臨陣脫逃，轉眼間所有的惡龍都因莫名的恐懼而自亂陣腳，盲目地胡亂撤退。

「一定要確定他們倆個都明白。」

人類和食人魔進行激烈的纏鬥。修瑪覺得，地面上群集著的，全都是死屍，要不就是垂死之人。兩方同在同一時間內，勢力互有消長，端視不同的切入點而定。屍體橫陳的殺戮戰場宛若殘酷的人間煉獄，令人不忍卒睹。隸屬塔克西絲陣營的惡龍，不斷從空中俯衝，攻擊騎士或本是盟軍卻不幸靠太近的食人魔。仍看得見隸屬善神陣營的金龍、銀龍、青銅龍、銅龍，但牠們卻似乎總是寡不敵眾。更糟的是，地面上瀰漫著一股邪惡之氣，不停挫著善龍的信念。修瑪即使位於空中、遠離戰區，仍感到靈魂深處開始自暴自棄、哭喊著投降。

「等什麼？」

畢歐朗搖搖頭，但卻緊緊握著鞍座。

「你們並未被拘禁，我們只是在等待。」

「你打算怎麼做？」修瑪的坐騎問道。「你的攻擊可以阻止他向同伴傳出訊息嗎？」

「看來您還記得指揮官。我奉命護衛您到爵士面前，希望和圖書您知道，您是別無選擇。」

牛頭人驕傲地大聲說。「我是喀茲，之前從前任長官處叛逃，現在則是與最高貴和勇敢的騎士修瑪為伴。」

「修瑪，往前看，看見了嗎？」

大家本想低調行事，但法藍不從，非得安排大批人馬送行。

「某名人類的心靈，絕非龍類的心靈。此人極強，其法力絲毫不受羈絆，他絕沒受教於正統的法師。」

喀茲掏出戰斧，修瑪從馬車後方跳下並抽出配劍，畢歐朗雖仍駕著車，但也緊握配劍，等著巡邏隊的到來。

修瑪和他的銀龍帶頭，領著大家往高空飛，善龍依序盤旋而上直抵雲層，劃破一陣繚繞的霧氣之後，終於來到雲層的另一端。一行確定方位後，繼續往敏加堡的方向飛去。

「那麼，第四名成員是誰呢？」

最後抵達的是體型較小的青銅龍，他的塊頭雖略小，但肌肉虯結、速度飛快。人類給了牠一個暱稱——霹靂，牠對此相當自豪。修瑪認為，霹靂直爽的草莽性格和喀茲頗為神似。

霹靂狂吼。「讓我宰了他！」

現在是由一肩吊著繃帶的畢歐朗駕車。修瑪坐在龍槍旁，緊盯後方的情勢。銀龍之前自告奮勇，願前去尋求自己血親的奧援，騎士也採納了她的建議。由於已解決了克萊努斯，黑暗衛隊目前是群龍無首，因此三人的處境暫時應尚稱安全。事實上，修瑪也暗自慶幸能有喘息的機會。

霹靂打頭快速地向下盤旋，其餘的銀龍緊跟其後。青銅龍率先消失在白茫茫、絲綢般的雲海中，銀龍的胞姊跟上，修瑪和坐騎也旋即往下衝。

然而，他們卻才剛剛展開對抗黑暗之后大軍的旅程。德瑞寇斯在索蘭尼亞中心設署了路障，他已成功封鎖了由南方和北方進出敏加堡的道路，有效孤立了這騎士團的最終堡壘，騎士團幾乎無法進行補給。雖然黑暗大軍尚未百分之百的掌握制空權，但邪惡陣營的士氣高漲，即使頭上有善龍的蹤影也不以為意。銀龍透露，阻止他們拿下敏加堡的唯一理由，便是有關龍槍的傳言。

法藍得意地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他揮了揮手，巡邏隊立刻往兩邊散去，各圍住馬車的兩邊，這下真的是無處可逃了。「我們的旅程大約是一天，因此，我建議別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銀龍始終沒有返回。三人並未明說，但卻都心裡有數，應是黑暗之后的大軍不斷進逼，才使銀龍受到影響。修瑪仍記得克萊努斯的話——索蘭尼亞騎士基本上已被打敗了，過不了多久，敏加堡也會陷落。儘管騎士願意相信實際情況是敵消我長，但也明白克萊努斯所言不虛。

三人之前一到營區時，修瑪便注意到指揮官營帳前有一大片空地，他不明白這塊平地的用途，也想不透亞維岱爾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行進路線。現在，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儘管修瑪百般不願意，但仍是答應了。他們現在落在亞維岱爾手中，別無選擇，況且，能把指揮官拉向自己的陣營也是件好事。

銀龍說。「每隻龍可以負載四到五柄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