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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把路子都堵死了，那主管笑得氣結，端著盤子就走，直說和土豪們一塊吃飯傷自尊了，再也不跟他們一桌了。

「他也在干自己喜歡的事。」耿寶磊摸著手機，找著照片，遞給了唐瑛，唐瑛一看，哦了聲，眼睛格外地亮。

我還會在你身邊

這把謝紀鋒聽得零亂得，愣是沒搞清怎麼回事，他啞然失笑道：「看來，我和包小三交流還是有點問題……這傢伙，自己都做上生意了。」

「呵呵，仇笛他們商量了，商量的結果是，還是見好就收，別那天被您謝總給賣了……反正這活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就另謀打算了唄。」管千嬌道。

唐瑛靜靜地看著，聽著，思緒卻紊亂地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是塞外的風起，還是南國的水鄉，抑或是，在京城的初見，匆匆間都已經成了過眼煙雲，而她，卻怎麼也捨不得，那些她在乎的朋友成了生命中匆匆的過客。

「幹什麼？」唐瑛笑著問。

列印好合同，稍等片刻謝總已經到公司了，他叫著唐瑛，匆匆進了不常來的辦公室，掛起了大衣，直說今冬真冷，冷得好像把他臉上的驚訝凍住了，他要著合同，請著唐瑛坐下，草草簽名遞迴給她，讓儘快發出去，剩下的就是連唐瑛也回答不了的問題了，謝總奇也怪哉地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寶隆大廈六層，午飯時間，一家拉麵館直供著這裏白領的午餐和份飯，吃飯的時間是錯開的，而話題卻是雷同，一個公司的在談論別家公司年終獎的多少、不是一個公司的，坐在一起免不了要拿出來攀比一下，或羡慕、或失望，都真真切切地寫到臉上了。

「啊？我給唐姐打電話你怎麼接住了？哇塞，這都後半晌了，你們還滾在一塊。」包小三驚愕地聲音，連唐瑛都聽到了。

「不早到了么？」唐瑛鬱悶了。

試想，如果他們也開一家這樣的商務調查公司，又有幾起成功案例支撐，很容易就能走上正軌的。假以時日，恐怕連哈曼也難望其項背。

「那是，我看唐主管，遲早得坐到副總的位置上。」呂天姿道，她沒有顧忌唐瑛的不適，報喜似地小聲道著：「告訴你啊，唐主管……你又得請客了。錢到位了。」

她飛快地跑到了財務室，一問果真如此，又興奮地，暗暗攢拳咬牙，憋著沒有驚聲尖叫出來，匆匆地回了辦公室，捂著臉，跺著腳，喜滋滋地偷著樂。

搬開了電腦，她同時打開了四人的qq窗口，把這一喜訊群發出去了。

唐瑛聽到了，沒敢吭聲，謝紀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要到了仇笛和耿寶磊的新號碼，這才掛了電話，他把三人的電話寫了張紙條遞給唐瑛，唐瑛拿到手裡，有點不解地問：「難道是在故hetubook.com.com意躲著我們？我們待他們不薄啊？」

「他們怎麼樣了？我一直聯繫不上仇笛。」唐瑛輕聲問，說到這個名字時，聲音特別小，似乎生怕別人發現她語氣的不同似的。

喲，領導來公司了，安排接一份合同，等著簽署迴文，她聯繫著對方的即時通訊，很快傳來了一封商務合同，也正印證了她的猜想，沒錯，甲方正是瞳明光學科技有限公司，和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簽署有關商務調查、諮詢、信息安全、風險防範等方面合同委託。

「今天剛收到一百萬回款……就這家，瞳明科技。」呂天姿拿著手機給那位一亮，卻是一則瞳明和福建博士光學相互入股的新聞，她感概道著：「給這種大公司跑腿，隨隨便便簽個單就是幾十萬上百萬啊，好事可都讓唐主管攤上了。」

「啊，怎麼樣？」耿寶磊道。

唐瑛沒有回公司，心事重重地想著，她聯繫著仇笛，沒有成功，手機不在服務區。聯繫包小三她是不敢滴，那出口成髒的貨，交流有難度，只剩下耿寶磊了，一聯繫，通了，居然就在京城，唐瑛告訴他已匯款的事，他也頗是興奮，約了頓晚飯，可不料不太巧，耿寶磊居然找到工作了。

誰又會記得

於是，她突然間喜歡上了這首情歌，因為此時的心境就像歌聲的餘音：

商人是從不談論做人的，特別是成功的商人。

「這個……肖凌雁這麼位大小姐，怎麼可能聽他的？」唐瑛不解地道。

反正每年都是如此，不如意者總是十之八九。坐在臨窗的一桌，是八層哈曼商務調查公司的兩位主管，呂天姿、李增華，兩人邊吃邊在說著什麼，樓上的一家公司相熟的一位端著盤子坐到了兩人間的空位置，笑著開口問道：「李哥，呂姐……別自個悄悄說啊，讓我羡慕羡慕。」

becauseyoudon'tknow（因為你不知道）

「瞳明的一百萬啊，到賬了。」呂天姿道。

「走了十幾天了，他的理想是走遍名山大川，多長見識，頭天晚上想起來，第二天拎著包就走了……三兒的理想是回去修房娶媳婦儘快製造個小小三，所以他去幫老鄉推銷汽車小用品了……呵呵，你看，這是他在雪山上照片……估計年前回不來了，他還想去看青海湖呢。」耿寶磊說著，唐瑛饒有興緻的翻著照片，到那罕見人跡的地方，怪不得手機經常打不通。

「什麼錢？年終獎不都有么？」唐瑛愣了下。

合同無非是一張紙，這是商務調查公司走賬必須的，她清楚，肯定是給對方辦了什麼事，才有如此大的回報。

可後續究竟幹了什麼，謝紀鋒還是很好奇的，他數著道：「你看啊，武漢寶島，ｈｔｔps://m•ｈetｕｂoｏk•cｏm•ｃom被瞳明併購、福建博士，和瞳明相互入股對方，他們幾乎結成了三為一體的光學產品聯營，是怎麼辦到的？你說會不會和他們幾個有關……上午我接到了孫昌淦孫總的電話，他說來京后要專程感謝我……還有肖凌雁電話上，請我參加他的婚禮……嘶，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哈哈……給我，給我。」謝紀鋒直接要過了手機，一摁接聽道著：「喂，三兒，你在哪兒呢？」

聲音甜美而輕柔，兩個人在動情地吟唱，是那首loveofmylife，唐瑛在角落裡側立了良久，偶而會和耿寶磊會心地微笑，她清楚，這不是謊言，他是真的喜歡唱，那怕他沒有機會邁進音樂的殿堂，只能在這座城市的一隅，找一個這樣沒有觀眾的舞台。

但這個好奇卻無從解釋，外聘的商務調查人員是不回公司的，和四個人失聯已經一個月了，此時那種想找他們說話的急切怎麼也無從按捺，她直接拿起電話準備拔時，卻意外地，謝總的電話打進來了。

「沒什麼特別原因，那不是我喜歡的事。」耿寶磊道。

曬得更黑了，笑得更儼了，一張傻笑的照片，背後是壯觀的布達拉宮，看得唐瑛好不眼熱地道：「去西藏了？」

午飯時間很快，唐瑛起身離開的時候，恰恰遇到了慢一步等她的呂天姿和李增華，兩人貌似偶遇一般邀著從安全通道上樓，邊走呂天姿客氣地挽著唐瑛，噓寒問暖的，讓唐瑛好不適應了，自打今年的兩個大單做成，她已經不止一次遇到這種貌似刺探的關懷了。

pleasebringitbackhometome（請快回來吧）

「我們可比不上你們做電話營銷的。」李增華笑著道。

「呵呵，那有那麼多商務任務……對了，要有生意，你還回去嗎？」唐瑛問。

「那以後……」唐瑛期待地問，突然間生出了濃濃的不舍。

當我變得年老

「行業問題，不是他們的問題。」謝紀鋒道，有點難堪地解釋著：「這個行業通俗地講，就是行走在出賣和被出賣之間，和坑蒙拐騙差不多，但凡稍有點成績的，都會選擇離開的。」

「嗨，別別，就指著這錢娶媳婦過年呢……哎對了，謝總，我收到消息了，說那一百萬也到了？」包小三問。

當愛煙消雲散

「嘿嘿，謝總，這個我也無能為力啊，他們仨商量好要去趁年前賺上一筆錢的，我們分手時候，他們還沒想好乾什麼，不過應該在京城吧……」管千嬌道，敢情幾個人已經分開了。

謝紀鋒笑著道，對於這種極端出乎意料的事，撩起了他極大的興趣，正想著聯繫那一位時，唐瑛的電話嘟嘟響了，唐瑛一看，眼睛和*圖*書亮了亮道：「看，包小三來電了，估計是要錢了。」

我多麼愛你

「一樣的，好不到哪兒，我們今年收成看樣也夠嗆。」呂天姿道。

近十八點，天將黑的時候，唐瑛駕車到了四環亞奧酒店附近，泊好車。在酒店不遠處，終於見到了銷聲匿跡的一位。

「啊！？」唐瑛一怔，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巨大的喜悅襲來，她扶著牆才勉強讓自己支撐著沒有暈倒，然後興奮地，蹬蹬蹬直往樓上跑，跑了一半才低頭道著：「請……一定請啊，呂姐……」

「嗯，這個……這個……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管千嬌道。

一個月後……

她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卻知道管千嬌、仇笛四人根本沒有離開江州，又過了很長時間才走的，誰可成想沉寂了一個月，居然來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謝紀鋒徒然色變，直接道：「胡說是不是？信不信一毛錢不給你。」

「還是年輕有為啊，唐主管啊，除了謝總幾年前做過幾單震動本行業的單子，剩下的就要數你了。」李增華不吝言辭地贊著。

「哎呀，快別提了，現在這行不吃香了，騙子太多了，我們電話拔出去，十有八九得被當騙子給扣了……工商局今年查了我們不止十回了。」那位主管苦水倒著，盈利還不夠高昂的通信費用，還真不好乾，相比這些神秘的商務調查公司，自然是差很遠了。

「謝謝啊，唐姐……真是個意外之喜，我都不抱希望了。」耿寶磊握著手，客氣地道，唐瑛指指酒店好奇地問：「你在這上班？」

「賣唱怎麼樣？每周唱兩天，大堂支應三天，這是個涉外酒店，老外不少，他們喜歡這種調調。」耿寶磊道。

對了，他翻撿著桌上文件，有一個大信封，那是不久前的，肖凌雁發來了婚禮請柬，看看日期，在元旦，還有幾天時間，莫非這幾位都去參加婚禮了？

whatitmeanstome（你對我的意義）

他好奇，帶著幾分興奮看著唐瑛，唐瑛有點難堪地道：「謝總，我是真不知道，您還不清楚他們幾個？有話都不好好講。」

「我也不清楚？」唐瑛道。她解釋了，從蕭山回來，那幾位說去玩了再無音訊，外聘的商務調查員，他們是不會主動聯繫公司的，這是條不成文的規定。

他遞迴了手機，摸著自己的，直接拔管千嬌的電話了，拔通聊了十幾分鐘，才把來龍去脈搞了個七七八八，而管千嬌也回家了，問那兩位的下落，她居然說不知道，聽到此處謝紀鋒可不客氣了，直接道著：「千嬌，我對我也說謊是不是吧？你可是我教出來的，你一說謊話，語氣有零點五秒的停頓……再說一遍，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半個月前我聯繫過一次，hetubook.com.com沒聯繫得上。」

她很好奇，以肖總的吝嗇怎麼可能又付了一百萬？

「……」

處理完當天的事務，寄走了蓋章的合同，辦完了轉款，她卻是無法放下心裏的衝動，她知道，謝總是個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那三位表現出來的傲氣肯定已經惹惱了他，她也知道，謝總對於能否再用這些人也產生疑惑了，畢竟這些表現，已經達到能威脅到老闆事業的程度了。

「咦？給人家幹什麼了？這錢賺的，全是利潤啊。」那位主管道，一問到此處，兩位卻是閉口不談，他才省得行業的禁忌，連說對不起，具體的事項就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他轉著話題道著：「那兩位幫個忙怎麼樣？小生年方三十一，尚未娶妻，要不兩位給牽個線？」

耿寶磊想了想，搖了搖頭，唐瑛追問著：「能告訴我原因嗎？」

一切都無所謂了

「聖人是人，商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也許，他們找到了肖凌雁最大弱點……不簡單啊，這事辦得大氣，如果他們耿耿於懷那一百萬，可能什麼都得不到，恰恰他們放下成見，誠心幫人，反而斬獲良多啊，對他們而言，也是以退為進啊。」謝紀鋒感慨地道。

「哇，是哪位，膜拜一下。」那位小主管吃著，愕然道。

「在做生意呢啊，你又沒活給我們干，總不能坐吃山空嘛……哎，這個兩塊、這個一塊，買五個送你一個……等等，謝總啊，我都忙糊塗了，跟你說好了啊，趕緊把錢給我們打過來……等著過年呢……我忙著呢……」包小三前言不搭后語，匆匆說著，掛了電話。

「裝是不是？非讓我拆穿你？」呂天姿笑道。

呂天姿笑道：「不過，不是我們接的單。」

「還真有，絕對大單。接近五百萬的大單，我們剛才還說這事來著。」李增華道。

臨近年假，不管是公司還是單位，差不多就開始人心惶惶了，一幢寫字樓里，從進出員工臉色差不多就能看清經濟形式，形式的好壞，關聯著公司的盈虧、公司的盈虧，直接影響著年終紅包的大小，總的來看，永遠不夠大。

理想，總是需要一個舞台的，那怕台下，沒有掌聲。

「那電話怎麼聯繫不上？」謝紀鋒奇怪地問。

backhurryback（回來吧回來吧）

「到了，能少了你的啊，我問你，在哪兒呢？」謝紀鋒問。

唐瑛遞迴了手機，兩人匆匆進了大廳，估計是晚十八時，隨著西餐廳開吃的時候開始。唐瑛循著音樂的聲音慢慢踱進了大廳，隔著玻璃牆，西餐廳里影影幢幢，不少金髮碧眼的老外、大廳里三三兩兩、偶而見喁喁私語的情侶一對，那兩位輕唱的就在斜對廳門的地方，簡單的貝司、吉他伴奏，頭頂一個閃爍的小霓虹，映射和-圖-書著那個小小的舞台，滿廳蕩漾著喃呢似旋律：

「去去去，京城這地界是沒錢沒人權啊，包括泡妞權力。」李增華開了個玩笑，呂天姿在這幢大廈呆得久了，卻是知道這些走馬燈似換人的公司是什麼狀態，她笑著道：「不是姐埋汰你啊，我眼摸看著你都工作幾年還在擠公交，那能找上對象么？趕緊換換行頭，連我都嫌你寒酸，別說那些小丫頭了……人家下班開著奧迪就走了，你好意思步行上追著人家求愛去？」

不過今天有了，一曲歌罷，站在遠處的唐瑛，輕輕地鼓著掌，向兩位歌者，豎起了一對大拇指，換回了兩人會心地一笑。

「也是……」

李增華笑笑一揚頭，示意著角落裡的某位，那主管悄悄瞥眼，看到了唐瑛，對於美女多少總是有點印像的，他好奇地小聲問著：「不會吧？她不外地來的么？搞這行，您二位元老的人脈能比她差？」

「不是吧？我聽傳聞，你們今年做了幾個大單啊，光提成就是個天文數字了吧？」那位主管道。

「但你不說，我會更生氣。」謝紀鋒道。

「拆穿什麼？」唐瑛納悶了。

「看機緣了，這種事強求不來的……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拿到這一百萬的？」謝紀鋒道，唐瑛好奇心盛，就聽謝紀鋒把經過大概一講，很是感慨地道：「我們找到的是表像，而不是真相，他們也沒有找真相，但猜到了真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成功說服了肖凌雁以退為進，放棄了追究泄密的事，結果一退反而讓整個瞳明公司向前邁了一大步……肖雲飛攜他的公司和瞳明進行了重組、肖雲清把他的廠子也和瞳明進行了合併……董事會選出了新一任董事長成了肖凌雁，她放棄了一棵樹，卻囊括了一片森林啊，四分五裂的一家，又擰成一股繩了，現在肖凌雁的威信前所未有的提高啊，幾乎所有的股東都支持她，包括她的幾位叔叔。」

不斷地提醒你

唐瑛對此無語，很難想像，和肖凌雁那樣一位尖刻、霸道的女總裁如何推心置腹，怨不得她把婚柬也發來了，結果陳述的時候非常簡單，而發生了什麼，有多麼精彩，真的讓她很懊悔過早地離開。

「是啊，我們也納悶這事，她從哪兒找的人干這兩單生意？」李增華鬱悶地道。

好像不比當商諜強多少，唐瑛笑了笑未評論，耿寶磊又道著：「我終於可以干喜歡乾的事了……唐姐，您來，不是又給我們安排任務吧？」

兩人說說笑笑，話到興處時被打斷了，有位姑娘奔出來喊著耿寶磊，耿寶磊不好意思地介紹著，我的新搭檔，不好意思啊唐姐，改天休息我約您。

「我是說今天又到了一百萬……咦？不能連你也不知道吧？這單子不是你接的么？」呂天姿奇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