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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詭異的事情，把唐瑛看得愣了好半天，根本不明所以。

「就當沒見過他們。」謝紀鋒嚴肅地道了句，直接上車，公司都沒有回去。

「可以，什麼姿色的？」謝紀鋒道。

「應該沒錯啊，就他一個人。」戴蘭君笑了，估計十有八九上當了。

「又談錢，你這人……不了，越老越沒臉了。」董淳潔氣著了。

「好好，我明白了。」謝紀鋒無奈地道，掰著指頭數著：「你們要的是這種人，體力好、能挑能扛、最好會開車，而且，身手也不錯，萬一打架也得能支應一會兒……當然，還得嘴牢，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那怕看到聽到不該看到聽到，也不能亂……是這個意思嗎？」

戴蘭君翻了他一眼，正色對謝紀鋒道著：「得出趟遠門，條件比較艱苦，報酬呢，我們會付的……關鍵是人，體力好、能開了車、警惕性稍好一點，別成了我們的累贅就行，您可能也知道點我們是幹什麼的，要注意的事項我就不多講了。」

「這種人好招了，人才市場一抓一大把啊。」謝紀鋒道。

董淳潔發著牢騷，車駛近了溫泉鎮一處校，老謝給的人其中一人就在這裏，這裏已經是四環外了，從哈曼商務到這裏，差不多得一個時，一半時間是堵在上了。

「我不是發展不好，可總該給懷舊留個像樣的地方吧？城市和人是一樣的啊，總該有它的性格，像咱們帝都，就應該大氣磅礴……現在倒好，磅礴沒了，大氣污染倒是不少……你全國各地走走，那城市和一個模里拓出來的一樣，都是開發商的手跡，甭指望找什麼古迹。」男一口流利的京片，邊牢騷邊進了樓門，兩人並肩走向了電梯。

那人什麼樣呢？

花花綠綠的證件，證章，本、玩具，樣式普通，不過名字葩了；什麼吊絲合格證、什麼逗逼勳章、什麼通姦執照、什麼傻逼全球護照、二逼學歷證明，都是燙金的大字，偶而不同包裝，是腦殘粉、腦殘金、白痴膠囊……再有就是一堆稀里古怪的玩意，蟑螂盒、塑料蛇、瘌蛤蟆……最噁心的是，居然還放著一堆：屎！

關係似乎不夠鐵，戴蘭君瞥眼，隱隱地覺得，謝紀鋒似乎知道老董的身份。

怪了，董淳潔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事，扶著欄杆大笑，笑得直捂肚，就差趴地上了。她上前聲一問，董淳潔指指那攤面，一下驚得戴蘭君差點咬了舌頭。

……

董淳潔氣著了，一指謝紀鋒道：「你想翻臉對不對？」

「哪……咱們這事好像就不好辦了？」女人問。

「不行，跟我去工商所一趟，那有這麼破壞校秩序的……啊。」董淳潔著，冷不丁眼前一黑，吃痛喊了聲，戴蘭君遠遠地喊著，怎麼打人啦？

「我們找的是高手啊，你以為找幾個民工打架鬧事啊……我們是干正ｗww.heｔｕｂｏok.com•ｃｏm事，干大事，干好事的人。」董淳潔拍著大腿道。

「得得，別拿我開涮啊。」

可不打人了，包一拳封眼，董淳潔吃痛大喊、接著包又是一腿踹襠，董淳潔蹬蹬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地上了，戴蘭君飛快地奔上來，可不料包更快，跨上車，吱溜就跑了，車跑得嗖嗖有聲……耶，還是改裝的，加了個電機，成電動輪了，眨眼就跑出去好遠，揀著衚衕鑽。

「沒事，不正事也行，我挺喜歡聽您談古論今的。」謝紀鋒笑道。

「算了，好容易遇見位敢打倒我的高手。」董淳潔有苦難言地道，悻悻然捂著臉放車旁走。

「我告訴你啊，戴，老謝這條老狐狸，你得防著被他騙了……這傢伙就是靠坑蒙拐騙吃飯的，別的商家那兒刨點東西，一轉手，高價就賣給另一家了，兩家打得頭破血流，他們擱背後樂呵呵數錢玩呢。」

座落在環邊上的寶隆大廈景色依舊，一輛京牌的北汽pv泊定，車裡下來的一位男，像是故地重遊一般，饒有興緻地看著四周的景色，樓更高了，街更寬了，和記憶中的地方出入很大。

「沒人。」謝紀鋒一口回絕。

他抽了一支筆寫著什麼，邊寫邊道著：「老董，醜話我可前頭啊，我給你個人，非常專業，可能比你想像中優秀……但問題是，他們已經退出這一行，能不能把他們請出來，就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沒本事，別來回頭找我。」

這不，老董開始自恃身份了，一搖頭道著：「要談錢，那是罵我呢啊，我借得著你么？我那發，現在趁著十幾億身家的多了，就見了他們，也得喊我聲董哥……人活著總該有點理想，有點抱負，您是不，謝總？」

話很客氣，也很到位，謝紀鋒思忖了片刻，問得第一句話卻是：「你們準備付多少報酬？」

包一愣，一看是位西裝男，還拉著臉，緊張了一下道：「通姦執照，要不？」

司機是位女人，她慢了一步站到了男身側，笑著問道：「董主任？你對這片挺熟？」

「已經很具體了，還有一點，身手好點，出遠門呢，遇個車匪霸，也抵擋一會兒，別到時候跑得比我們還快。」董淳潔道。

「往前，往前……就在那一片了。」

課間不過十分鐘功夫，輪板車上的貨已經變成了厚厚的一摞零錢，再看那位，已經揣好錢，準備收工了。戴蘭君笑著回頭問董淳潔：「董主任，什麼感覺。」

「去去……這正事。」董淳潔道。

謝紀鋒眼中，很快了浮現出了張臉，個人，不過已經不屬於他麾下的人了，大半年時間，那幾位有了底，幹得是蒸蒸日上，幾次商務調查任務，他們都推拒了，似乎這一次，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兩人想生氣都生不起來，不過m.hetubook.com.com高手沒有那麼接近，警惕心相當強，車窗剛一露頭，又把高手驚走了，那車在衚衕里躥得絕對比汽車快，一眨眼功夫，視線里早找不到人了……

圍著校園轉了一圈，車泊到牙邊上，董淳潔愣了，距離目標不足30米；戴蘭君也愣了，十米內，只有一個人，這會兒是上課時間，根本沒有其他人。

「沒錢誰給你幹活呀，就有錢都未必能找得上人，要不得了，我跟著你打雜得了。」謝紀鋒道。

出了電梯，兩人剛到迎賓台，一位高個的女人迎著，一問是董淳潔先生和戴蘭君女士，很客氣地把兩人請到了總經理辦，直謝總正在趕來，讓兩位客人稍等。

想贏得女生的芳心嗎？一定給她吃包腦殘金！

「這不得驗證一下嘛……哎這什麼啊，怎麼會在校邊上？不會是老師吧？這老師不能跟著老謝當商業間諜啊？哎這道，墮落了……」

捱過寒冬暖春，又是一年的盛夏來臨，五一過後，天氣漸漸的炎熱起來，商賈聚集京師之地依舊繁花似錦，川流不息的車人未見其少，鱗次櫛比的高樓唯見其多。

「老戴，你正事。謝總等著呢，別耽誤人家時間好不好。」戴蘭君委婉地道。

「那他不敢……我揪著他辮呢，這個秘密暫且不能告訴你啊。」董淳潔得瑟著。

啪唧，董淳潔一拍大腿，指著謝紀鋒道著：「瞧瞧，戴你瞧瞧，老謝這樣的才是知己，只有他能聽懂我的理想和抱負……像你們這些年輕，你們已經脫離這個時代的核心了，打我爺爺那輩開進京城開始，不管怎麼風雲變幻，它這江山都不會變色……和你這褂一樣，紅色。」

女人笑著回道：「現在幾千萬人口了，寸土寸金的，都住四合院還了得？」

「他連您也敢騙？」戴蘭君笑著問。

這話似乎那女人不敢苟同，京城混慣的老油向來是嘴上沒把門的，這號侃爺侃起來，五湖四海加上外空，還得包括上下五千年，那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們拍胸脯的事，大多數時候得打個大大的折扣。

似乎講話都很心，戴蘭君時，還看了看董淳潔，老董卻是發現謝紀鋒的猶豫，他催著道：「老謝，感情談過了啊，不給這個面，別怪我扯破臉了啊……就你這麼點公司，架得住我給你使絆么？居委會大媽就能把你整服貼了。」

「噁心成這樣啊？」戴蘭君哭笑不得地道，她知道是模擬的，可模擬這個的，也沒節操了點。

「喂喂，大哥大哥……就掙幾個錢至於么，孩玩的東西。」包解釋道。

對了，她和這裏朝九晚五，一身OK職裝的女人不同，淺色的長褲，很有京味的大紅半袖褂，像老廟會上那家偷跑出來的閨秀，怎麼看也不像為生計奔波的那類。

戴蘭君哧聲一笑，附合著道：「謝總和圖書，是這樣，我們也是找幾個外圍人員，就是司機、打雜的、扛東西之類的，您也知道我們工作性質特殊，不但人得牢靠，嘴更得牢一點，但有正式身份的人我們又不能招驀，所以，董主任就來找您來了……您看，是不是能給我們行個方便，不定，您也會有用得我們的地方，多個朋友多條嘛。」

「那不能，真守規矩，你一毛錢也別想掙著。特別是這行。」男笑道，轉口解釋著：「不過沒人抓到他們不守規矩的事，所以，他們也就最守規矩了。這個不用深究，和像貪官污吏，沒犯事不代表清廉，而是代表沒查你。」

「甭跟我裝深沉，你手下那些黑戶口多著呢，就那號人，就那號拿錢辦事，完事消失再找不著那種人。」董淳潔道。

「我手下，戴……謝總您好像還沒成家啊？有半億身家不？要有，我把戴介紹給你。她可是純血統的皇親國戚啊，他姑姥爺那輩……」

「等等……」謝紀鋒像是心有顧忌，不敢翻臉，他打斷了董淳潔的話，直問著：「要求再具體點。」

寸頭、花襯衫、大褲衩、人字拖，正斜斜倚著攔欄，屁股下坐著一輛輪車，車上花花綠綠的玩意，看這樣，肯定是校門口哄孩那號無良奸商。

「老謝，給句痛快話，要不幫，得，咱們十幾年的關係，今兒就劃上句號了啊，以後惹著那家達官貴人，別找我。」董淳潔發話了，逼宮了。

眼看是追不上了，戴蘭君憋著笑，把董淳潔拉起來，一手捂襠、一手捂臉，鼻血長流的，戴蘭君趕緊掏著紙巾給塞上，她嚴肅地問著：「董主任，要不要報警？」

有點城府，最起碼能受了董淳潔這碎嘴的，涵養功夫就不一般。

董淳潔看著座標，定位到手機上，他們找了最近的一個，還真想看看傳中那些行走在灰暗間的商業間諜是個什麼樣。

戴蘭君邊笑邊走著，上車駛出不遠，再看定位時，那位高手已經跑出十公里了，到了鎮北新四義一帶，還以為是落腳地，兩人駕車拐來拐去，再一次見到才發現，仍然是一所校，高手正在向上體育課休息的生兜售，煞有介事的喊著：

「呵呵……放心吧，去別的地方不敢，到謝紀鋒這兒，他得把咱們當大爺供著。」男道。

「哦，對，正事。」董淳潔坐正了，謝紀鋒一笑道：「沒事，我時間很充裕，今天來了，我坐東，請兩位全聚德吃頓怎麼樣？賞不賞這個面？」

奇了，生意不錯。

接待的是唐瑛，她眼中，男的稍稍發福、四十年許、那目空一切加上時常撇嘴甩出一串京片的得性，她知道是京城的土著；叫戴蘭君的女人倒是稍稍讓她意外，舉止得體，謝不離口，她細細看時，那女人穿戴很普通，不過卻像有某種氣質一般，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瞅她兩眼。

陪著和-圖-書兩人聊了幾句，都是董淳潔在吹牛，從股市風雲到人民幣匯率，從利比亞危機到反恐形勢，牛吹了一半謝紀鋒就到了，不過意外的是，對這些胡吹大氣的貨色，謝紀鋒又緊張，又惶恐地上前握手問好，那男像位官爺一樣，只是隨手擺了擺手。

女笑笑，似乎心思不在閑扯上，進了電梯，只有兩人時，她聲換著話題問著：「哈曼這家，您打過交道？」

這不，董淳潔得口乾舌燥，茶水喝了兩杯，看樣還準備繼續，戴蘭君踢踢他，使著眼色，他才省悟還有正事，一欠身道著：「閑話咱們放放……這次來，哎我老謝，就咱們這關係，我要有什麼事，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不帶眨巴眼，對不？」

對頭，兩人笑著點點頭。

著，一張便箋遞了上來，戴蘭君起身接住，一看是個人名，電話號碼，她謝了聲，老董卻是風風火火要走，揚著手不屑地道：「放心吧，只要他是人，我就請得動。」

「您這就見外了不是？好像我們上門找您請頓飯似的……你甭請，回頭我在釣魚台請你……」董淳潔正要借題發揮，不料看到了戴蘭君的眼神，又迅速回位了，向著謝紀鋒道著：「誰請誰，隨後再，我今兒找你，還真有事。」

啪唧，董淳潔一拍大腿道著：「都了，人總得有點理想和抱負吧？談錢多傷感情啊？」

「甭跟我打哈哈……沒執照，沒收加罰款？你懂不懂法啊，你這是違法經營……這都什麼產啊？」董淳潔訓斥著。

董淳潔在不遠處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著：「哦尼馬，這都不是奸商能形容的了。」

「不會吧，這尼馬能是商業間諜，還高手？」董淳潔傻眼了。

「可不，就這片長大的，衚衕四合院都拆沒了，看那兒都一個樣，沒有老京城那味道了啊……甭建築了，就街上的豆汁，我都喝不出時候那味了……瞧這幢樓，原來也就十幾層，愣是又加了十幾層……」男很是不入眼地道。

「很守規矩？」女人脫口道，這個行業，沒關門就相當不錯了。

然後謝紀鋒表情僵在那兒了，像在想什麼，戴蘭君生怕事情黃了，趕緊道著：「我們不白使喚人，是付報酬的，關鍵是符合條件的人真不好找，就有，我們不知根知底，也不敢亂用啊。」

……

「有創意了……快笑死我了。等等啊，我咋唬咋唬他去……」

謝紀鋒笑笑道著：「最好別有事，吃飯、借錢、都可以，其他事……是不是就不要了。」

「我倒不想翻臉，問題上，你要我的人，回頭他們知道了，我這臉怎麼辦？何況你們……沒準備掏錢吧？」謝紀鋒道。

噗聲把戴蘭君逗樂了，這牛皮吹破了，董淳潔倒是不急不惱了，咧嘴一笑道著：「對，這話也對，咱們糙爺們不能發|生|關|系……那我就開始正事了啊。」

和圖書「喲，挺厲害啊……不過你確定，這麼些年了，他還能聽你使喚？」戴蘭君不通道。

哎喲，戴蘭君一陣牙疼，哭笑不得地看著老董，她明白了，謝紀鋒根本就是把他當笑話耍的，表面是尊，背地裡，還指不定怎麼看呢。

「是。」謝紀鋒無奈地道：「可是，您抱著什麼理想和抱負來了？」

看來事情真的很緊急，兩人得到消息就匆匆告辭，謝紀鋒送著人，還喊著唐瑛給兩人提了兩份禮物，直送上車走人，車走好遠唐瑛才好奇地問著：「謝總，這是誰呀？譜這麼大？」

「看看去……咱們分開。」董淳潔先下了車，戴蘭君心起見，把車開出好遠，這才踱步下車，他下車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各教室放羊般湧出來一大片屁孩，她眼見著那個攤販蹬著輪，直駛到最近的攔桿外，一群生哄上去了。

「當然打過，你放心吧，數一數二的，十年前，全市不到十家商務調查公司，他們牌就有了；十年後，現在一千多家吧，牌還在著呢……就這足夠明問題了。」董姓的男道。

唐瑛知趣地告退了，謝紀鋒坐到了他的辦公位置上，看著對方，盯了一會兒，眼珠動動，又審視上那位女人了。

戴蘭君生怕這話僵住，悄悄扯了老董的衣角一下下，可不料變生肘腋了，謝紀鋒一笑道：「人，我有，而且比專業的還專業。」

「哦，我得給您正事了。」董淳潔正色了，嚴肅了下表情、端坐了下姿勢，然後壓低聲音道著：「給我幾個人怎麼樣？」

董淳潔也被撩得玩興起來了，他收斂著笑容，看看對方一門心思在數錢，根本沒注意到他們倆人，他踱步慢慢地繞著，冷不丁地，站到準備走人的包面前了。

董淳潔諜諜不休地扯著，連他同來的女伴也煩了，不時地悄悄瞥謝紀鋒，意外的謝紀鋒很是恭敬，沒有半點不悅之色，頂多是微微一笑。

邊教唆邊收錢，那些吐著舌頭，滿臉興奮的屁孩，總是拿著這樣那樣的整蠱玩意，賊頭賊腦地揣好，戴蘭君都看到了，這邊剛買上，那邊已經有孩背後已經被人別上逗逼勳章了。

可也奇了，生意還就不錯，那賣貨的在嚷著：今年過節不送禮啊，送禮就送腦殘金；你們班的二逼、逗逼、傻逼多嗎？趕緊地，給他們貼個標籤；你們痛恨布置作業，罵你們的老師嗎？弄堆屎，給他放講台上……五塊錢一堆，和真的一樣。

「咦？我看他行啊，戴。」董淳潔道。

謝紀鋒一笑，不軟不硬地回道：「問題是，咱們好像沒什麼關係啊？」

「有營業執照嗎？」董淳潔虎著臉問。

「呵呵，瞧瞧……這沒辦法啊，人嫌你老了……哎我謝總，您還真顯老了啊，我上回見您，有些年了啊……人不服老不行啊，您這一天殫精竭智、日理萬機的，衰老的比普通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