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所以，您想沿著這條路找她？」耿寶磊好奇地問。

「同志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有幾個意思啊，首先感謝大家這幾天來的辛苦。」董淳潔講話似地開場了。

「小b歪貨的捅死你的球。」攤主愣了下，操著屠宰刀，出攤就上來了。

「你看你這人，非逼我自作聰明啊？往往聰明人，自以為眼睛看得高，看得遠，她不看腳下，經常會吃虧的。」仇笛很穩重地道。

一輪紅通通的朝陽慢慢地冒出了地平線，把群山萬壑染成了一片金色，即便是在夏天，這裏仍然有冷冽的風，即便是在人口聚集地方，這裏仍然像荒漠，放眼望去，沙多樹少的群山，像一座座連綿的沙堡，那靜謐的蒼涼，像無形的威嚴，讓觀者肅然。

「往遠處跑了跑，從老鄉手裡買的，不到季節，都捨不得摘……這個時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裏又偏僻，水源又缺。」仇笛道著，他繞有興緻看著戴蘭君吃，怎麼覺得硬朗朗一根直進紅唇白齒里，那麼讓人暇想無邊呢。

唬住了，那攤主不敢接茬了，看來還是惡人需得惡人磨，戴蘭君暗笑著，直覺得這回找這幾位，好像還真對路了。

「笑什麼？」戴蘭君納悶了。

卻不料有位多事的，一聽攤主罵人，包小三怒了，咣地一腳踢翻凳子，直指著氣勢洶洶就上來了，直吼著：「罵誰呢？罵誰呢？個愣吊。」

「這麼漂亮的臉蛋，你就看見個小痘痘？」戴蘭君幽怨地道，她早發現了，趕緊攏了攏頭髮遮住了。

「哦喲……又是雜碎湯。」耿寶磊苦也，這幾天的主要吃的就是牛羊肉加牛羊雜碎，青菜比美女還罕見，頂多有點綠油油蔥葉子。

這惡相爛人，時刻準備拚命的架勢，可把攤主給嚇住了，拿著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總不能真捅死吧？又不是頭羊。

還是老董不想生事，趕緊攔著包小三，相熟的攤主叫著宰羊的，那人借了個台階，退後了，氣勢頓消，包小三卻是氣勢更盛，吼著道：「罵我哥，我姐涅……真尼馬找死……你再罵句我聽聽？剛才說啥來著。」

「你覺得他們能接受？」戴蘭君不無擔憂地道。

哇？這就是那位情人的出場？很勇敢的一位嗎？幾人好奇地聽著。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戴蘭君窺到了，她追了一步，裝做隨意地問著：「喂，你一點也不好奇啊？」

「我們不買。」戴蘭君這才省得，不買肉擋著人家的攤位了。

這是一個轉折，明顯地看到董淳潔眼睛柔情似水地亮了，他喃喃地道著：「……我很生氣，讓司機開門，要一個人下去，這時候，我沒有想到，有人站出來了，她叫住了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我和你一起去」

「嗯，由董主任來給你揭開吧……沒揭開之前，考考你，知道是什麼嗎？」戴蘭君笑著問，她倒過來走著，表情豐富地看著仇笛。

戴蘭君一愕，沒憋住笑，仇笛和耿寶磊齊齊扯包小三耳朵，包小三急急地說著：「喂喂，別扯，聽我說，這事不能這麼辦，睡都睡過了，你找人不是找麻煩去……萬一人家有老公怎麼辦？」

董淳潔興奮地道著：「那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而且m•hｅtｕbｏoｋ.cｏm.ｃｏm是一位女人……一位不怎麼漂亮，卻讓我很佩服的女人……我是破罐破摔無所謂，她卻是關心全車人的安危。她和我一起下了車，我們踏著齊膝深的積雪，你攙我、我攙你，硬生生在暴風雪裡走出了十公里，找到了一處堆滿玉米秸桿的穀倉，不遠處就是一個村落……十公里，我們差不多走了四個多小時，我們體力還不如她，一直是她在探路，還在裸|露的樹于和電線杆做路標……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路程，我有點懂了什麼相濡以沫，有點懂了，什麼叫執子之手……嘖……」

成成成您講……三人客氣地道。

「哼……」戴蘭君鼻子哼了哼，拿到手裡一捋，狠狠咬了一口，翻了他一眼，仇笛笑了笑，強調著：「我送了你兩根帶刺黃瓜啊，權當幫你清胃泄火了啊。」

「這個人啊其實是……」董淳潔蓄了好久的情緒，才像偶像劇里那些蛋疼男主一樣道了句：「我的情人」

一於人被董淳潔驀來的怒意驚得聳然動容。

「別打斷。」仇笛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這並沒有影響到董淳潔的心境，他那麼柔情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像深深地陷到了回憶中不可自拔，包小三小心翼翼地問著：「那董哥，人都救了？」

眾人呲笑著，不敢大聲笑出來，董淳潔驀地咚聲一拍桌，很猛地吼著：「……怕什麼，我就想找到她，告訴她，我要娶她……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都要娶回家；那怕她嫁人了，我也要拆了他們一對，把她娶回家……我一輩子就遇到這麼一位讓我真正放不下的女人，因為膽怯、因為窩囊，我不敢帶她回家，可我沒想到，窩囊了一回，我得後悔一輩子啊……」

「哎對，就這意思。」包小三道。

「一個地方一個風俗啊，這地方活累苦重，氣候于燥，不吃這玩意可扛不住啊……嗨，別說啊，還真有復古的味道……」董淳潔道著，踱步到小鋪口子上，包小三報飯，他卻多踱了幾步，看著家宰羊的場面，一座合抱寬的案板，兩條腿粗的樁子，拴著一頭汩汩流血的羊，待血盡收起，那漢子持著尖刀，嗖嗖嗖剝著，眨眼就是一張完整的羊皮，肉、腸、肚、臟分開，一頭掛起，另一頭順手從三輛車上揪下來，摁著蹭就是一刀，繼續剝皮卸肉。

對，猶豫，現在離京城已經四千公里了，出了陝西，一路走的都是偏僻鄉鎮，一個接一個，麻沿河、成縣、高橋、栗川、南康、裴公她看看這幾天粗略的記錄，二十幾個縣鄉鎮，已經快出天水市區，走到這兒，新奇和好玩情緒結束之後，恐怕就該著疲勞和懷疑出現了。

耿寶磊忍著笑道：「叢林法則？」

對了，這兒得聽領導的，董淳潔繼續說著：「……還有個意思呢，就是我得把真實地情況和大家講一講，其實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找人……找一個特殊的人……一個讓我魂牽夢繞的人……」

「對，太對了。」包小三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是，這活辦得真叫一個貼心，隱隱地讓包小三嫉妒了，他剛要說話，仇笛虎著臉一指，打斷了。

「今天是不是揭開謎底了？」和圖書仇笛問。

「我問您吶。」包小三湊上來，好奇地問著：「你倆睡過了么？」

收拾好東西，起身出門，今天，該是揭一部分謎底的時候了，否則下一步就沒法開展了。

「有。」包小三嚴肅地道。

「救了。我們找到的地方叫西上堂大隊，車困住當地人很熱心，村裡組織了十幾個人，開著五零拖拉機，一路鏟雪前進，到當天快天黑的時候，才又回到了被困地，那時候，車裡油早耗盡了，司機已經急得開始燒輪胎取暖了……我們出現的時候，就像英雄回歸一樣，那些帶小孩的父母，都快哭成淚人了……呵呵，那是我這輩子于得唯一一件很英雄、很光彩的事……想起來，都讓我覺得沒有白活這一回。」董淳潔笑著道，那自信滿滿的笑，絲毫不像平時吹牛打屁。

董淳潔唏噓說道，就像見識到人性的醜惡一般，讓他無語，讓他不再在這個節點上多做重複。

「好奇什麼？」仇笛問。

這不，吃飯的功夫的，包小三就小聲說了：「出門在外別害怕，越怕越受欺這社會就像一個大牲口群，力氣單薄點的，你不惹人都有人欺負你，人跟牲口沒啥兩樣……這叫什麼來著，寶蛋？」

「你再噁心，信不信我踹你啊？」戴蘭君有點不舒服了。

「是啊，吃得真辛苦。」包小三道了。

「什麼人？」仇笛問。

「江湖傳言，好漢全在嘴上看我的。」董淳潔神神秘秘一笑，那份盲目的自大和自信，卻是讓戴蘭君的擔憂更甚。

「我反應這麼遲鈍，還是別考我了。」仇笛道。

沒錯，這真不是一趟好差事，放著好路不走，偏偏走縣鄉公路，找山大溝深的地方鑽，每天顛簸得像渾身要散架一樣，加之天氣燥熱，路上已經爆過兩回輪胎，虧是包小三以前偷過輪胎，對於補胎蠻在行的才沒有扔在路上。

「身上有藏寶圖？」包小三道。

包小三一伸脖子，朝自己脖子一指：「來捅……捅不死，你特么是的。」

「不，很爺們我也支持。」仇笛豎豎大拇指。

「這才叫恢恢乎其游刃必有餘地啊。」董淳潔贊道，那滿身血污油漬的屠戶，從某個角度講，也是得道高人。

哎呀，這罵人噁心的，氣得戴蘭君眼冒金星了，董淳潔趕緊拉人，出門小一輩，寧吃虧莫多事。

「……後來我們就認識了，後來我們就相約游遍西北，然後我們一路沿著絲綢之路，從秦嶺到北疆，幾乎是徒步走過去的……有時候借住在農家，有時候就住在帳篷里，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不過沒有延續多長時間……後來在烏魯木齊分開后，我就失去她的所有消息了。」董淳潔道。

「……那時候，我提議，想辦法下車找到周圍的居住點，找不到，那怕找回點柴火來燒起來取暖，也可以捱更長的時間，當時車上一共二十一個人，三個小孩、十三男、六女……暴風雪來得很突然，這裏的暴雪天氣常常恐怖到能凍死牛羊的程度，而且人到這個時候都是自私的，我想找個伴，誰也不願意和我一起下車……他們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溫度零下多少度，出去就是找死，與其死在雪地里，倒不如死在車裡……」

「m.hetubook.com.com都說了，不看腳下會吃虧的，你都不明白……哎……」仇笛一聲長嘆，戴蘭君被冷嘲熱諷氣惱了，抬步就追，可不料仇笛反應更快，早提前一步大踏步跑了，直追到鎮上，戴蘭君愣是沒追上……

本來想勸三兒幾句少惹事的，聽到此處，董淳潔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其實這法則還真是管用，從吃到吃罷，那攤主老老實實，愣是沒敢再犯渾。

「什麼意思？在諷刺我？」戴蘭君稍顯不悅了，面前這個刺頭，要比想像中難對付多了。

「什麼信息也沒留下？」仇笛好奇地問。

仇笛身形頓了頓，瞬間又恢復了正常，信步走著。

「仇笛……我一直沒對你們講，就是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我現在說了，我很輕鬆，你說吧，要是沒啥光彩的，照哥臉上來一巴掌，讓哥清醒清醒。」董淳潔道。

「什麼問題？」董淳潔軟軟地問著。

可問題還是漸顯出來了，每天都在查訪地質隊的人員，那三位對於此行的目的開始犯疑了，耿寶磊一天能問幾回，包小三嘴更碎，居然奇思妙想地問，是不是能西北尋寶來，前兩年京城傳說當年留下的寶藏相當多哈？完事了鬼鬼祟祟去敲董淳潔的門，就一句：董哥，有藏寶圖么？

天水鎮，去天水市區一百三十公里，一個荒涼的小鎮，不足萬人，只有兩家湊和著能住人的招待所，京城一行就下塌此處，那輛別克商務停在招待所外面顯得分外招眼，這地方主要是破麵包車為主，偶有輛大眾，差不多就算豪車了，鎮裡外路上駛得更多的是各式畜力車，失修的路面，偶而可見被壓成餅狀的畜糞。

董淳潔講著他的經歷，眸深如水，表情肅穆，那肯定應該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故事，否則不會觸到這位侃爺如此程度，他繼續講著：

正是，戴蘭君此時從包里掏出來了一摞塑封的彩頁，沒有女人照片，卻是一些儀器照片，她給三位分發著，解釋著，從這裏開始就進入狀態，每到一地，想方設法查訪，有沒有拿著這種儀器的地質勘查人員路過，只要有就追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董主任的那位消失的情人。

找人？戴蘭君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戴蘭君一大早起床，端著臉盆到水房，可能這裏窮要超出她的認知了，窮到你有錢都沒地方花，想找個帶衛生間的房間都成了奢望。

不買？攤主怒了，眥眉瞪眼呸了口：「不買，b歪個吊？滾球子」

「哇，董主任，您不會是負有特殊使命吧？」耿寶磊景仰地道。

這是個匪夷所思的浪漫邂逅故事，發生在五年前，一個陰霾密布的天氣，黃昏時分，離異后一直走不出陰影，出來散心的董淳潔，乘坐著從麥積山景區回天水市的大巴，大巴拋錨了，很不幸的是，天下雪了，暴雪，一下子把半車人困到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上。

戴蘭君似乎也不知情，她疑惑地看著董主任，彷彿初識一般，這個故事帶給她的震驚不亞於其他人，以至於她機械地在問著下文，女人嘛，總關心一個浪漫的結局。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懷裡還抱著東西，走到近前看時，卻是一捧小黃瓜，這東西可真是稀https://m.hetubook.com.com罕，戴蘭君拿著根就啃著，好奇地問著：「哪兒來的，這可是稀罕貨。」

啪……哎喲，戴蘭君毫不客氣踹了他一腳，臉上微微發燒，仇笛又挑了根嫩的遞上來道：「嫌少，再來一根。」

布置完，戴蘭君匆匆離座，讓三位愕然不已的消化著任務細則，她跑出招待所，跑出好遠，跑到一處房背後的背蔭地方，低著頭，捂著嘴，然後全身聳得花枝亂顫。

「他起得早，煅練去了……甭管他了，咱們吃咱們的。」耿寶磊道，仇笛的生活習慣相當好，不像他們幾人這麼隨意。

「對，我一直叫她小尹，她沒有問過我，我也沒有問過她……我們也許都怕揭開真相，就失去彼此了。」董淳潔道。

「那各位，就拜託了，我想自己靜靜，讓小戴告訴你們該怎麼找拜託了。」董淳潔長嘆著，像是糗也似地先行出去了。

「你說話，我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呢？你還遲鈍？」戴蘭君不屑道。

「……那一天，我很絕望，車外零下二十度，白茫茫的全是雪，什麼也看不到，我們只能等著救援，可直到第二凌晨四點，救援還沒有來，司機也急了，那種天氣不敢關引擎，關掉車裡溫度下降，恐怕大家捱不過幾個小時就得被凍死……車發動機工作了十幾個小時，油也快耗盡了……第二天又是暴風雪的天氣，不是我一個絕望，是全車人都開始絕望了……」

想到此處戴蘭君笑了，相比而言，這幾位的心思還是很單純的，真不知道他們怎麼當的商務間諜。

「喲，真聰明，一下就聽出我在提醒你了……那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仇笛壞壞地笑著問。

她敲了敲董主任的門，老董起床了，一揮手，示意著一起走，電話聯繫著包小三，過了一會兒才見兩人揉著睡眼下了樓，大清早的，出來遛遛，順便把早飯吃了，戴蘭君拿著手機，搜索了這個地方，好吧，不用搜了，根本沒有記載，別想找推薦美食了。

董淳潔指著自己，大聲問包小三：「三兒，你說哥這麼想，這麼于，對不對吧？」

「咦？仇笛呢？」董淳潔問。

「買不買？」

洗漱水房是公用的，開水得定時打，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事情搞定，回到房間，收拾了下東西，把今天準備要用放到桌子上，這個時候還是讓她稍有猶豫。

「對，她向我隱瞞了身份，我知道她有她的苦衷……不過她無意中說過，他是搞地質勘探的，一直就在大西北。」董淳潔道。

「累成這樣？還煅練？」戴蘭君奇怪地問了句。

「小耿，你說，我很無恥嗎？我很自私嗎？」董淳潔氣咻咻地問。

「不辛苦，光吃了。」耿寶磊道。

哎呀，又把董淳潔找到的情緒給刺|激沒了，他繼續敲敲桌子道著：「別打岔行不行？這話我憋了好久，一直覺得沒法開口，你們讓我痛痛快快說出來成不？」

「什麼叫噁心？一天吃三頓牛羊肉，偶而炒個蔬菜也是動物油，我就不信你不上火？瞧瞧，臉上小痘痘都出來。」仇笛道。

「那牲口累不著。」包小三道，打著哈欠，他想起了跟著仇笛學過的那招，找最臟最亂的地方，轉了兩條街，咦，找著了，一吆眾人道著：「這和*圖*書兒這兒……賣雜碎的。」

像哭？像笑？還是像哭笑不得呢？

噗噗連聲放噴，連戴蘭君也笑噴了，董淳潔一瞪，她趕緊收斂行色，那三人也覺得出事情不可笑了，趕緊坐正，就聽董淳潔道著：「你們笑話我也罷，可憐我也行，不過我還是要把該做的事，做下去……我可以告訴你們，今年是第四個年頭，我千里迢迢來找她來了……」

回到了招待所，匆匆處理了一下鞋上臟物，等到董主任房間時，幾個人已經津津有味啃完了黃瓜，董淳潔招呼著戴蘭君坐下，坐下戴蘭君已經恢復了不苟言笑的姿態，只等著董主任開口。

「必須滴，這幾個我看一個比一個機靈，比我去年雇的那些專業保鏢強多了。」董淳潔道。

「真的很浪漫啊。」耿寶磊動容地道。

「您這游刃快沒餘地了啊？」有人輕聲道，董淳潔瞥眼，戴蘭君站到他身邊了，兩人回頭看看疲憊一臉的包小三和耿寶磊，心裏的擔憂就在於此，這幾位的積極能動性，隨著新鮮感的消逝，也快耗盡了，戴蘭君小聲提醒著：「您確定要告訴他們，現在可還沒見影呢。」

「愛情就是自私的，只要兩情相悅，有什麼無恥的。」耿寶磊道，很贊同。

兩人趕緊點頭，董淳潔看看仇笛，直贊道：「不是說你們倆啊，看看人家仇笛，這才像個革命同志，說的比做的多，做得還貼心……大清早的，都能給咱們弄回小黃瓜來吃。」

「莫名其妙……呀？」戴蘭君驀地一聲尖叫，腳下軟軟地像踏空了，急速抬腳卻發現，踩到一堆新鮮的馬糞上了，一隻鞋上全是那青黑的玩意，她咧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仇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吃完飯董淳潔使著眼色，叫著包小三和耿寶磊到他房間，有點事說說，戴蘭君自告奮勇地去找仇笛。三人先行迴轉，戴蘭君聯繫著仇笛，根據他的描述，她一直往鎮外走，直到一處於涸的河床邊上，才看到仇笛向他迎面而來。

「呵呵，第一次送你禮物，就送了根帶刺的黃瓜，呵呵。」仇笛呲著。

找人？包小三幾人相視怔了一下。

「自然是」戴蘭君覺得這個問題好難回答，要好奇自然就是他們隱瞞的事了，可仇笛一點興趣也沒有似的，她想了想道著：「此行的目的了。」

徒然一聲斷喝，嚇得兩人一個激靈，愣住了，不知道何故宰羊人吼了。

也是，董淳潔顯得黯然無比，像心愿未了一般，緊緊地握著拳，觸著自己的額頭，他看到滯滯瞪他的包小三時，隨意地問著：「你有問題？」

這就是滯留此地的原因了，也是此行的目的所在了？

也許，說不定對方也有家有口，只是偶而的碰出火花而已，仇笛難為了撇了撇嘴道著：「那這就不好找了，偶而浪漫一回，回歸到正常生活中，這種事誰還會提及？」

「要沒有，不是更漂亮，呵呵……」仇笛笑道，這點倒是取得了戴蘭君的諒解，再怎麼說還啃著人家送的黃瓜呢，閑扯幾句，電話響時，她道著：「呀，光顧和你說話，把正事忘了，董主任讓回招待所，有事商量下。」

戴蘭君被刺|激的噗聲一笑，董淳潔話全噎住了，他敲著桌子道著：「我說的時候，你們別打斷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