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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諜影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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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7章 一路向西向西

第三卷 賤諜任務

第7章 一路向西向西

車駛出安澤,一路向西,向西……
「真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都沒你說這事難。」董淳潔凜然道。
「哎呀,這兩天把我吃得,得長几斤肉啊。」包小三撫著肚子,已經開始拉了,可扛不住美味的誘惑,該吃的時候,一嘴也不拉下。這不,他伸手要著:「瀉痢停還有不?」
戴蘭君噗聲笑了,端著碗躲一邊去了,董淳潔氣得一翻白眼:「去去,有你小子什麼事?什麼叫好事?」
「嗨,問你個事。」戴蘭君腳尖踢踢仇笛。
到這種山野蠻地似乎和董淳潔的身份稍有不符,下車老董奇也怪哉地,居然和這裏開農家樂的認識,一支煙一遞,兩桿煙槍一噴,三句不到,那位鬍子拉碴的鄉漢扛著槁,划著小船,直向湖心去了。
「這于嘛嗎?」仇笛好奇了一句。
耿寶磊和仇笛無聊地擦著車,看看划向湖心的小船,稍有不解,不過八成和吃有關,老董是吃中神仙,吃削麵要頭湯下鍋的、豬血腸要現殺現灌的、連石頭餅都挑剔到要花崗岩上燙出來的,這一來就下湖,仇笛想想恍然大悟道:「不會是抓魚去吧?」
「一套像樣點的房幾百萬,你就付了首付住進去,等還完三十年,利息比本金還高,打滾了……還不敢講,娶老婆、生孩子、小孩入托、上學等等,學區房都炒了十幾萬一平米了人,真不是吹牛,就我在京城活這麼大,看現在的房價都得出一身冷汗不過還好,咱投靠公家了,不愁這個……可你們這樣漂在京里了,就難了。」董淳潔很理解地道。肯定難了,基本就成饑寒交迫奴隸的水平了。
「你少吃點,就什麼事也沒有了。」耿寶磊扔給他,包小三和著口水直接吞了一片,鬱悶地道著:「怎麼你們都沒事,就我拉肚子?」
而仇笛卻像心裏放下了一塊石頭似的,車開得輕快了,雖然知道董主任話大牛皮高,可有那麼希望,總比一直絕望著強不是。
「董主任……能問個事么?」仇笛道,借縫插針進去了。
「戶口留京、工作辦到京城難不難?」仇笛道。
「是你們在走終南捷徑啊……您別驚訝,我是全力幫忙,盡最大努力,我的理想就是將來回京您能幫我一把。」仇笛道,從來沒有過這種謙恭的語氣。
「得花多少錢?」仇笛心揪起來了。
「那當然,小麥面、高粱面、豆面、蕎面、莜面、小粉面、綠豆面、土豆面……等等。廚師手裡花樣就做得更多了:刀削麵、拉麵、圪培面、推窩窩、灌腸、剔尖、擦面、揪片、河漏、貓耳朵等等,20多種那已經達到了一面多樣、一面百味的境界啊。」董淳潔淵博地道。
「看這地方,真好。」仇笛道,青山環繞、一水成泊、岸上人家,簡直是桃花源地了。
「哇,不會是想讓我給你辦這事吧?」董淳潔明白了。
「不是……我有點奇怪。」仇笛道。
「好喝,再來點。」包小三嘴快,早忘了自己拉肚子了。
眾人得令,分頭忙碌,董淳潔和_圖_書選定的地方就在湖邊,搬凳子,架柴禾,壘鍋灶,鳧鳧的煙火冒起來了,特別是那口鍋,偌大的鐵鍋有兩人合抱寬,仇笛費力地洗吧于凈,上灶時,一嗓子喊幫忙,卻是戴蘭君跑了上來,兩人合力架起了鍋灶。
「老鰍,過得還行吧?」董淳潔和那開農家樂的漢子搭著訕。
仇笛沒有打擾,像是心有疑惑地看著老董和戴蘭君兩人,和那位叫老鰍的店主在說著什麼,那嚴肅的樣子似乎超脫了買賣關係,聊了好久,後來老董還掏了一摞錢給那店主,那店主推拒不要,最後老董生氣了似地,直接給他扔到屋裡了,起身嚷著三個隨從走人。
「我吃不動了啊。」耿寶磊生著火,痛苦地道,惹得戴蘭君又是一陣好笑。
「不去麥積山。」董淳潔笑道,他淡淡地道:「而是去終南山……想當年有個典故叫終南捷徑,小夥子,這次終南,說不定也是你的一個捷徑啊呵呵,仇笛,你別笑啊,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缺乏好奇心呢?」
一輛別克商務,匯在蜂擁的各色車流中,向西,向西……
「升官發財換老婆啊,人生幾大喜呢……您這身份,找一小的太容易了。」包小三關心上了。
一眾哈哈大笑,那廚娘笑著舀出來,雙手麻利地上了鍋貼,片刻間鍋沿內側一圈金燦燦顏色,兩指厚的大木蓋子一燜,就等著吃了。
噗……戴蘭君又被兩人的話逗噴了,董淳潔悻然回頭看了眼,戴蘭君正笑得直抽。他悻悻道著:「回頭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吃只是個嗜好,不是理想和抱負……你們這些小年輕人啊,實在是缺乏點精神啊。」
「確實好,十幾戶人家……真安靜,關鍵是空氣真叫一個好啊。怪不得有人不遠千里來這兒玩幾天。」戴蘭君道。
「還真是……」仇笛一心二用著,不時地去拔拔火,生得火不錯,旺旺的,火焰貼到了鍋沿上,那生火的專註樣子,似乎有點忽略身旁的美女了,戴蘭君不時的瞥眼,卻是掩不住心裏的好奇,這一位比那兩位都顯得深沉了點,總是讓她有那麼點看不透的感覺。
仇笛趕緊打斷著問著:「您都吃過?」
「嗯。」仇笛笑笑。
「那能辦不?能辦我肯定有精神了……對了,該怎麼著怎麼著,我不是怕花錢,而是根本沒有門路。」仇笛道。
「我窮游過,這邊的三大窟怎麼可能不去……可是,為什麼不走高速?這樣繞就走遠了。」仇笛道。
「嗯……好。」耿寶磊喝得凸眼了。
可以用不同的景色來描述行程,同樣可以用不同的美食來描述,趙縣的驢肉、石家莊的缸爐餅、金鳳扒雞,出了河北花樣更是翻新,莜面窩窩、豬血灌腸、刀削麵、石頭餅,從大同到太原,連各縣的吃食董淳潔也能講出一二來,他的行程是按照吃飯時間準確安排的,一到飯時,肯定有一個新花樣,下一頓,地方換了,花樣也跟著翻新了。
「這又要于嘛嗎?」包小三提著褲子,從旱廁里出和圖書來了。
「除了吃還能于嘛。哈哈。」戴蘭君笑著道。
哦,還有一清醒的,仇笛開著車呢,一路耿寶磊和仇笛成了主力了,而仇笛更甚,最起碼董淳潔覺得不錯,話不多說,活肯多於,不像包小三那貨,除了吃得多、跑廁所次數多,就再沒發現有什麼優點。
「哎喲……你這人不大,野心倒不小……一邊去。」董淳潔斥了兩句,眾人笑著,包小三溜過一邊了,老董再想說什麼,那漢子卻是已經端著碗也躲過一邊,董淳潔像被刺|激了一下似的,怔了好久。
車駛下高速,上了國道、又換上了縣公路,一路向西、向西……
「那你說什麼是真話?非要逼我,抱著對美女的傾慕來了?」仇笛笑著道。
「不瞞你說啊,現在辦個留京戶口,中介給你辦,得幾十萬……工作吧,企業還有可能,央直、市直,基本沒可能,考公吧,得出類拔粹那號人才行……反正總得來說,還是難。」董淳潔道。
「嗯,這還差不多。」戴蘭君得意了。
仇笛擦著車,哈哈大笑,他說,再好的美食也要有副作用,你們逮著驢肉一個勁猛吃、嘗著莜面就不放碗,不撐死你才怪呢?人家老董那才是真正的美食家,什麼東西都是淺嘗輒止,吃的是風韻、嘗的是味道、品的是人生啊。
「奇怪什麼?」董淳潔好奇地問,只要不嫌他話癆,他就來勁。
「也不太對,像這樣才是人生,像這樣才對,攜美同游、走遍大江南北,想去哪去哪兒,想吃啥吃啥,才叫生活。」仇笛笑道。
「人生怎麼吃?」包小三不屑了。
他拔著小刀,去鱗、剖肚,不一會兒,包小三和耿寶磊一人抱一條,樂滋滋到了火邊,那廚娘卻就著蔥姜蒜啪啪一拍,整條的魚嗖嗖一劃身,直接進鍋了。
這一頓確實吃得人胃口大開,不過卻讓老董眉頭緊鎖,沒像往常那樣,吃完就開始吹牛。
「行吧,有啥不行的,過得去唄。」那漢子頭也不抬地道。
「我是問,對您來講,也這麼難?」仇笛道。
「怎麼沒事?我便秘,拉不下來……今天我是說什麼也不吃了。」耿寶磊苦著臉道。
「哎喲,和董主任一比,我都不覺得自己生活過啊。」仇笛笑笑,移開的眼光,戴蘭君也是不無羡慕地道著:「還真是,口福也是一種幸福啊,董主任這個圈子裡,誰要招待客人,先不諮詢廚師,得諮詢他,一頓吃下來,保管滿意。」
噗……後面有人噴笑了,是半睡半醒的戴蘭君聽到了,一笑睡意卻消,她介面道著:「廚師長也達不到董主任這水平啊。」
預料到味道很好,老董這吃貨就坐在鍋邊不時的嗅來嗅去,現在大家也看清,這就一吃貨,根本不會做,瞎指揮呢。不過吃的水平可真是到家了,他是憑著嗅覺等著第一碗湯,叫著上碗時,舀出來的湯清中微黃、不見油花,是在魚油將化未化時舀到的湯,那玩意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鮮。
「我在想,為什麼你就同和*圖*書意來了呢?開始我還以為你會不來的。」戴蘭君道。
連播兩遍,仇笛一掃導航,箭頭所向卻是省境邊上一個叫黨川縣的地方,他隨口問了句:「這是要去麥積山?」
「嗨,仇笛……看什麼呢?」戴蘭君坐到了仇笛的身邊。
香菜葉子一灑,老董一口下肚,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愜意,眯著眼、嘖吧著嘴、真叫一個回味無窮。
「嗨……過來,小的們……給你們安排點活。」董淳潔招手喊了,那揮手的樣子,頗有幾分領袖風範,招手間,三個隨從顛兒顛兒奔上來,他指揮著:「三兒,去準備柴禾,問老闆娘要……仇笛,看見那口鍋了,洗于凈嘍……小耿,車裡味料,黃色箱子大於快上,時不我待啊,一會老鰍的魚回來,看哥給你們露一手……對了,小戴,和老闆娘說一聲,和點玉米面。」
「山泉水、野生魚、天然味道啊,魚油一化,就要掉檔次了……來,開吃。」老董邀著,幾人各拿著碗,大塊的魚、就著湯、配著玉米鍋貼,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咦,你對路挺熟啊?」董淳潔好奇了一句。
火生得更旺了,駕船的漢子回來了,董淳潔樂滋滋地奔上去了,他嚷著在玩的包小三和耿寶磊,幾人岸邊相迎著,果真是捉魚來了,那滿臉胡碴的漢子魚叉一挑,三條四五斤的魚便扔到了岸上,他一撐桿,躍上了岸,笑著道著:「鯉魚,你最愛吃的……來,幫把手。」
「老家的麵食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從可以考證的時間算起,至少有26多年的歷史。以麵條為例,東漢稱之為『煮餅』;魏晉則名為『湯餅』;南北朝謂『水引』;而唐朝叫『冷淘』……」老董開始說吃了。
這一日行進在陝甘省際高速上,連綿的山脈,縱橫的溝壑,藍天白雲間,滿目鬱鬱蔥蔥,剛從西安飯店吃了一頓大餐的幾人尚在打嗝,那是個有七十年歷史的飯店,郭老的題詞尚在,董淳潔吹噓了一番,他發小某某的爺爺的戰友,給郭老當過警衛云云,卻不料他看車后時,卻發現都在昏昏欲睡,一下子情緒大減了。
「是啊,不您說的嘛,人得活得有點理想,有點抱負嘛。」仇笛道。
「什麼?」仇笛心不在焉地問。
包小三兩人伸脖子,正看到了走向湖邊的戴蘭君和董淳潔指指點點,忍不住要羡慕萬分了。
董淳潔高談闊論著,不時地加重語氣,語氣加得不夠重,啪啪直拍大腿配音,都說京城的侃爺那嘴巴滿天飛,這位看樣是得到真傳加精髓了,把後面剛清醒的戴蘭君又吹得昏昏欲睡了。
「哦,也對。」包小三一想,果真還不吃日兩事。
「這什麼意思?」仇笛沒明白。
「哈哈……這才是最美的吃法,來,上鍋貼,看我手藝。」老董也意氣風發地上來了,戴蘭君給端著面盆,他揪了塊面,東捏西捏,啪唧放到鍋邊哎喲喲,一不小心把手燙了下,然後剛上鍋貼沒粘住,啪聲掉鍋里了。
「人生,還不就是m•hetubook.com.com吃。」耿寶磊道。
「對我來說,這就不是錢的事了,麻煩點、繁瑣點,但是能辦嘍,可能需要點時間,我說仇笛,你真想留京啊,那你可得準備好嘍,每天清晨起來,得唱一遍國際歌提提神了。」董淳潔道,還裝模作樣吼了句,就這麼唱,起來,饑寒交迫滴奴隸。
「能辦,這趟辦妥了,回京我開始給你辦……我給你想辦法,咱走不花錢的門路,說到這個我得提醒你啊,一定要當心,現在打著這個旗號騙錢的太多了,防不勝防,其實有些戶口掛靠辦下來,花幾十萬真不值得,我其實還真就不明白現在這人心怎麼成了這樣,就個學區房,還沒廁所大,能炒到十幾萬一平,還就有人買單……至於么?怪不得現在咱國家人傻錢多,在世界上那麼出名……」董淳潔咧咧著,高談闊論又開始了。
不料仇笛促俠似地補充道:「包小三也有啊。」
「嗨,你理解錯了,我是講精神層次的……對了,我想起了,你是黨員,你應該有更高點的追求啊……我對你講啊,理想很重要,理想和抱負才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不能把眼光只放在錢和房子上……」董淳潔道,開始習慣性說教了。
「這個……能辦嘍。」董淳潔道,咬牙切齒地道。
「來過,他們那幫子每年都有計劃,有時候一出門就是一個車隊,一路吃著玩著,消消停停路上能走一個月。」戴蘭君道,她摸著手機,遞給仇笛,微信群里朋友,點到董主任,得嘞,幾個月的東西,全是吃的。
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不過對於有足夠驕傲資本的美女來講,和男人之間的調侃無非就是刷存在感最好的方式,仇笛笑笑,點點頭道:「當然有了。」
噗……戴蘭君被刺|激到了,一骨碌起身,重重在仇笛背上擂了一拳,糗也似地逃開了。
水是現成的,從屋后的山崖上直接引到院子里的,樹皮作引,天然的水管子,粗瓷的大缸清咧咧的,喝一口都帶著甜味,仇笛提了兩桶,水開上,剛坐到火邊,包小三卻是發現新大陸了,拿著主家的漁網,要和耿寶磊試試能不能撈到魚,兩人扯著網,興緻勃勃地玩上了,老董也沒閑著,似乎和老闆娘是熟人,一個和玉米面,一個坐在旁邊扯淡。
「假話。」戴蘭君明顯覺得言不由衷。
「為什麼不能呢?我還是存了點錢的,要能辦,我還真想試試。」仇笛道,瞥了董淳潔一眼,這話又把戴蘭君驚醒了,她一下子明白,為什麼仇笛的態度轉換如此之快了。
仇笛側側頭,看到了一雙好奇的眼光,她穿上了牛仔褲、配上短襟衫,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樣子,仇笛笑笑道:「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嘛,這可比送貨輕鬆多了。」
戴蘭君驀地喜上眉梢,笑著問:「難道沒有傾慕的成份?」
「您這當的是哪級首長啊,不會是廚師長吧?」仇笛道。
「我也想把理想和抱負放在吃上,可我沒您這水平啊。」仇笛懊喪地道。
說說笑笑,hetubook.com.com這一頓吃得卻是別有風味,吃完稍歇的功夫,就著岸邊的草地一躺,曬得暖洋洋的困意就上來了,仇笛幾人說著話說著話,包小三這夯貨呼嚕就開始了,居然睡著了。
「八成是。」耿寶磊看了眼坐在農家樂門口曬太陽的老董笑著道。
路程越來越長,走得越長,眾人對吃貨的景仰越盛,跨出兩個省境里,老董說起來依然是如數家珍,甚至連路過的小縣城裡有什麼美食,他不僅說得上來,居然還能領著眾人找到那旮旯犄角小衚衕里煙薰火燎的地方。
「哦,啥事,還客氣啥。」董淳潔正愁沒人和他扯淡呢。
「那是,大師傅,和大美食家,這是兩個概念,廚師的最高境界,是要用雙手做出最美的食物來,而美食家的境界,是要用舌尖品出最美的味道來……不是跟你吹,全聚德的廚師長,每批徒弟出師,他都要請我們這幾個人去吃一頓,就品品他徒弟們的水平怎麼樣?他做得出來,他未必能吃得出來差別……我們就不一樣,那烤鴨嫩了還是老了,用什麼炭烤的,鴨是不是飼料催的,打沒打過抗生素,一口就辨得出來……以前吃好的得吃飯店、後來吃好的,得吃廚師;現在吃好的,那得吃食材啊哎對了,我再給你講講陝西這邊極品羊雜的做法血、腸、肝、心都能入味,最好的是肺子,那得新鮮肺子吹大,然後灌上澱粉蒸熟,出來切絲,那叫一個又韌又入味,麵筋吃得都是肉味道……你們老家那羊雜,主要是蘿蔔片、漏粉條,那得大骨架熬老湯,出來蘿蔔都羊肉味,哎喲,配著大辣子,冬天里喝一碗,那全身冒汗吶……爽。真叫一個爽……」
這句,把董淳潔的羅嗦毛病治好了,這位官人心裏犯著疑,一言不發了。
「廢話不是,老婆孩子熱坑頭的,不比外面風裡雨里強?我都不如你呢,我連老婆都沒看住。」老董笑著道,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包小三關切地問著:「董哥,您老婆跟人跑了?那好事啊。」
仇笛兩眼犯疑地瞥了眼,那樣子五味雜陳,像是有苦難言,董淳潔好奇地問:「怎麼了?我惹你煩了,對不起啊,我這人有點話癆。」
董淳潔可不在意仇笛的口氣,他慢慢回頭,看到了包小三和耿寶磊還是迷糊,戴蘭君微微朝他搖了搖頭,這讓他很奇怪了,他小聲問著:「我敢打賭,你肯定不知道,我們來於什麼來了。」
「董主任來過?」仇笛隨意問。
「對我肯定是這麼難,對您來說也是這麼難?」仇笛問,很期待地看了一眼。
「呵呵,我也敢打賭,您肯定不是吃來了。」仇笛笑著道。
不獨仇笛三人,就戴蘭君似乎也是初次見識,大呼過癮,第三日將出省境時,董淳潔指揮著車拐進了岔路,行二十公里才發現,是座山地水庫,叫安澤水庫,庫區居民在這裏搞了小小的農家樂。
車駛到接近省境的地方,導航不經意響起:離高速出口還有兩公里,請注意變換車道。
「仇笛,你是西山人?」董淳潔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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