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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野惠子是他的上線，那他就沒有撒謊，上線是個女人……既然雙方通過段小堂交易，那知道他和惠子情況的，恐怕也只能是段小堂……他沒撒謊，要殺人滅口，還有比找段小堂更容易的嗎……你查查，幾方dna的對比，洗底的結果應該是這樣，繞一個圈，最終發現，死者就是兇手。」都寒梅思忖著道著，只有這樣才能于凈徹底，行走在陰暗中的人只相信死人。

這個反應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戴蘭君更確定是錯的，她輕聲道著：「他死了。」

張龍城和徐沛紅一組、戴蘭君和陳傲一組，上午奔赴市刑事偵察總隊，用一個普通警察的身份對帶回來的庄婉寧、馬博兩人進行詢問。

他慢慢地移著電腦，眾人看到證件、照片時，齊齊愣了下，陳傲意外地問：「這是誰？」

「別亂說了，陳處接這麼個爛攤子，心情肯定不好，別撞到火頭上。」李小眾小聲提醒了句。

只是狗藏在什麼地方，還真不好說。

這一次如遭雷擊，庄婉寧像被揭破隱私一樣傻眼了，她囁喃著，猶豫地看著戴蘭君。那眼神里的隱情可就大了。

「其實我也一直很喜歡他，以前在學校時候，那麼純樸，那麼靦腆……以前都沒發現啊，他還有很血性的一面，他打燕登科的時候，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選擇錯誤了，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不顧一切，那絕對值得珍惜……嘖，可惜，我們彼此都錯過了。」庄婉寧黯黯地道，像訴著自己的命苦。

黑澀會從來都是給打工的，到清算的時候，得全額罰沒上繳國庫。

「什麼意思？」李小眾看著她。

片刻又補充了一句：「連她那什麼狗屁男朋友，一起抓加快佰釀、松子料理兩處人員的排查，發現疑點，一定深挖細查。」

「她是一年前回國的，就讀於紐約州立大學，第一次調查沒有發現疑點，不過段小堂的隱匿賬戶前天拿到后，我查到了今年三月的一筆匯往境外的款項，金額2萬美元，接收方是美國花旗銀行的一個賬戶，如果就此消失，我還真沒法查。但是這個賬戶隨後又在境內消費，消費後有銀行間的結算，於是我查到了，這筆錢兜了個圈，又消費到佰釀的賬戶上了，反查持卡人信息，正是庄婉寧本人在境外申領的卡。」王卓道，他說不清這個信息的價值究竟有多大，只是很懷疑，因為庄婉寧在視線中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又有線人有說不清關係，他還真不相信這個女人是清白的。

「暫時沒有發現燕登科的直接涉案情況，但他身上疑點很多，和段小堂的經濟往來很頻繁，但他以生意往來搪塞，誰也說不上什麼來……我查了他的所有賬戶，卻意外地發現，在他的中行關聯賬戶里，關聯到了一個人……」

「沒有無緣無故的錢。其他呢？」陳傲眼睛亮了，追問著。

「等會聊，我在想，我那張銀行卡的下落，我真是記不清了……航班上丟過一次行李……噝……在國外就第一學期用過，以後再沒用過啊……咦對了，匯款時候不是錄相嗎，查銀行啊。」庄婉寧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肯定是個誤會，但我說不清啊……難道你覺得我明明就在長安，還會蠢到拿美國的卡在這兒消費，白白讓坑爹匯率扣美元？」庄婉寧說了個現實的問題。

這傢伙慫得，就差抱著腿求饒命了，ｈｅtubook.ｃoｍ•ｃｏm明顯是被父母寵壞的貨色，特詢室里慫得像條蟲，準備走了，整整衣領，拉拉衣襟，還不忘保持光鮮的外表，被刑警帶著出了門，站在窗口的戴蘭君看著他，相視一眼時，戴蘭君真為庄婉寧有點不值。

偏偏沒分手呢，又有煩心事，參加一次酒會，結果招惹到燕登科了，老是去騷擾他女朋友，他是敢怒不敢言，還指著人家燕總給點生意做呢。至於仇笛呢，也認識，是庄老師的同學，這個同學和個流氓地痞一樣，碰見兩回就起意騷擾……哎喲，小夥子滿腹苦水，欲哭無淚啊。

特詢室二：

戴蘭君卻在腹誹著，他可不止為你不顧一切，看到庄婉寧如此地深情脈脈回憶，戴蘭君換著話題問著：「還有嗎？光和你敘了敘舊情？」

查到的很多，但並沒有期待的多，最起碼行動組的期待漸近落空了，很快就陷入到這種千頭萬緒的刑事犯罪線索中無從選擇了，這些人涉及數起槍案、綁架等惡性犯罪，段小堂的手下更是魚龍混雜，從偷拐騙到打砸搶什麼人物都有，假如真有境外人員收買這股勢力為己所用，誰可能知道，他能于出些什麼事來？

庄婉寧一下子急了，拍著桌子道：「那你問問他呀，興許他腦袋讓驢踢了，匯錯了，你問我啊？」

很快要換個地方說話了，庄婉寧是被戴著銬子，矇著頭帶走的……

陳傲不像董淳潔那麼好共事，官派很足，城府很深，輕易不苟言笑，他思忖了片刻道著：「依法辦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第三天上午，第例會，徐沛紅在清理著由國安授意，先行刑事傳喚的人員，她一個一個名字念著，房地產商，揚某，工商會副會長；火電企業老總李某，國企老總，省廳建議先放人；眾鑫汽貿的老總，齊某，他是不少品牌合資車的西北總代理，市局僅例行了詢問……當然，其中最耀眼莫過於行動組的熟人燕登科了，這貨和段小堂居然是把兄弟關係，佰釀有段小堂兩成股份，他是頭一個被傳喚的，現在還扣留著，同樣身份不菲，居然有個市政協代表的護身符。

「庄婉寧，就是線人出事前見到的那位女教師……剛介入調查時，我們對她的背景做了一下調查。」徐沛紅趕快找著電子文檔，陳傲眼睛亮了亮，提醒著：「往下說。」

「這張卡呢？」戴蘭君問。

瞬間又絕望了，庄婉寧氣得直擂桌子。

嫌疑……很重，結果……很簡單。

「吁……不談這個。」都寒梅一下子興味闌珊了。李小眾也有氣無力地低下了頭，不準備說了。

李小眾和都寒梅都笑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估計沒人會承認這個死者的屬國了。

「習慣就好，其實沒什麼，配合我們儘快摘掉你身上的嫌疑，澄清一下誤會。」戴蘭君道，直覺告訴她，似乎錯了。

「不可能，我們處了才幾個月再說我都記不清了，怎麼借給他？」庄婉寧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嗯……庄婉寧流著淚使勁點頭，有。

「本來線人是個替死鬼，如果他無意被栽贓，成為殺害中野惠子的重要嫌疑人，那這個案子……按照現在的刑偵條件，多數他得負責了……本來是栽贓，又變成滅口……這事……好像主謀察覺到了什麼，最終下狠手來了個大洗底。」王卓猶豫地說著。

「啊？」庄婉寧又被和-圖-書嚇住了，咬著下嘴唇，抽答著，開始啜泣了。

「男的放了……女的刑事拘留，說得好聽，想不起來，讓她好好想……你就盯這兒，審她48個小時。」

「他說他一直喜歡我，一直沒敢告訴我。」庄婉寧抽泣著，無限悔意地道。

行動組對此已經無語了，段小堂牽涉到了政商人士要真查得水落石出，恐怕一年半載都不夠用，特別像這些巨富大賈，前腳被查，後腳小動作就來了，從省廳直到市局都有為他們講情的，估計都能以正常經濟來往開脫。特別是段小堂已死，很大重大證據軼失的情況下。

「啊？我一窮老師，我在那個坑爹地方那消費得起？」庄婉寧出離驚訝了。

陳傲氣憤地道，自顧自上車走人了。

庄婉寧看了看，納悶地道：「是啊，留學時候申請的。」

段小堂涉黑勢力被剷除，此案全市震動，對於類似「養肥待宰」的貨色，公安部門掌握的各類情況相當充分，自市局到各隊、各派出所，井然有序，分工明確地奔赴各類五花八門的公司、建築工地、娛樂場所等等，按圖索驥、照單捕人，接下來就剩下一件事了：查封。

陳傲氣得拂袖而去，戴蘭君追問著：「這兩人怎麼辦？」

「嗯，抓了。」戴蘭君惡作劇心起，嚴肅地點頭道，她觀察著庄婉寧的表情變化，庄婉寧氣得直抽鼻子，差點又盈兩眼淚珠子，戴蘭君不失時機地問著：「是我審的他，據他交待，是因愛成妒，對燕登科大打出手的……很嚴重啊，可能要判個故意傷害罪。」

無言地推開了滯留著庄婉寧的房門，把拘留通知拍到桌上，戴蘭君看著庄婉寧，一瞬間，庄婉寧終於按捺不住了，抽泣著，抹著淚，喃喃地說著你們這幫法西斯……她哭著，不過很快平復了心態，看著戴蘭君，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

「看來這個中野惠子，有國難回了啊。」都寒梅笑道。

「可我剛擬好限制出境名單，好像上面要有大動作。」王卓不信地道。

看了一個小時，他頹然而坐，旁邊監控的李小眾隨口問道：「小王，看花眼了吧？」

戴蘭君像被雷擊了，嘴唇呢喃，有語無聲，看來男人和間諜一樣，甭指望他們會說實話。

叫阿姨？戴蘭君也氣得甩了夾本，起身離席了……

「他們不死，誰也確定不了啊，其實我們在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的，全力以赴注意著線人提供的消息，可恰恰忽視的是，對方正是通過線人，把我們引向了歧路……他可以從容的消除一切痕迹，我想，恐怕就李從軍留下點什麼，也要被他們找到了。」都寒梅道。

「換個話題，聊聊你這位同學怎麼樣？」戴蘭君亮著仇笛的照片。庄婉寧瞬間警惕地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他打燕登科打了，我勸過他投案自首來著。」

「你想想，又是臨陣換將，又是和地方全方位展開合作，這就是一種苗頭。」都寒梅道。

陳傲接任行動組第三天……

「我知道，是6號晚上勸的。」戴蘭君揶揄地道。

「那傳我于什麼了？總不能無緣無故吧？」庄婉寧氣憤地道。

一言而動，又是一天的追捕拉開了帷幕……

「啊？他也被抓啦？」庄婉寧會錯意了，苦著臉問。

「兩手準備啊，如果查到更好……查不到，我們就退居其次，也不丟人，反正公安也不知道我們在於什麼……」都寒梅https://m.hetubook.com.com笑道，這肯定是上面處理方式，凡事四平八穩，進退自如。

說著的時候，電話進來了，是行動組的電話，戴蘭君側身接聽，一聽表情一下子僵了，眼睛里冒著怒火瞪著庄婉寧，最新進展，審燕登科有突破了，這傢伙也認識李從軍，而且辦過品酒為名、為實的酒會，他交待了一個重大情況是：李從軍當時參會的女伴就是庄婉寧，正是因為庄婉寧，他才記得李從軍很清楚。

問來問去，原地打轉，陳傲憤然離座，留下戴蘭君直勾勾盯著她，讓庄婉寧極度地不自然了，庄婉寧氣憤之下，剜了戴蘭君一句道：「阿姨，您別這樣看我成不？我又不是階級敵人。」

「對，就是他，他就是黑惡勢力代表，段小堂，給你匯款的好像就是他。」戴蘭君道。

「我覺得這次要黃。」都寒梅聲音更小了。

兩人不說話了，庄婉寧知道可能是事實了，她臉色越來越難看，話音變了，變得很委婉了道著：「……我真不清楚，我平時就大大咧咧的老丟東西……再說于嘛去燕登科那兒消費？他送我錢還來不及呢，我至於還給他錢嗎？」

「什麼苗頭？」王卓不懂了。

行動開始后，後台就不斷接收現場信息，因為牽涉甚廣，從傳喚到詢問都是全程錄像的，因為嫌疑人交待「女人」的線索，抓捕對於女性嫌疑人相當重視，可結果又不遂人願了，此時在他電腦里點開的視頻，一多半都是女人，佰釀的服務員、松子料理的服務員，差不多都女的，那見過這種陣勢，多數嚇得都不敢說話，一說話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上下牙直磕巴，話都講不成一句，進展得極其緩慢。

「……陳處，有的滯留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了，家屬擠到市局鬧事，暫時也沒有有力的涉案證據，而且他們中不少人都有政治身份，公安方面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證據申請拘留或者逮捕，今天就要放人了……」徐沛紅小心翼翼地道。

戴蘭君可是被尷尬到當地了，隱隱地心裏有點不忍，不過她只能依命行事，誰的嫌疑也沒有寫在臉上，她匆匆回頭和總隊的同志交涉著，辦了個拘留申請，出門時，正逢著張龍城和徐沛紅悻然離開，相視無語，戴蘭君匆匆幾步又退出來，透過窗戶看那位蔫不拉嘰的馬博。

眾人都看向了王卓，那些人背後不為人知的線索，只能依靠大信息平台的威力了，王卓條理地道著：

特詢室之一：

錯的，也許彼此都知道是錯的，但沒有澄清的契機了，沉吟好久，戴蘭君幾次回憶到仇笛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長安大學，原來心裏尚有點妒意，不過現在他倒覺得，興許仇笛真發現了什麼，她端詳著楚楚可憐的庄婉寧，如果換個場合，一定是個滿身書卷氣的倩倩淑女，這樣的人，不可能和段小堂產生什麼交集啊？

「銀行的監控記錄只保存三個月，這幾筆匯款，很早了。」戴蘭君道。

「那你的男朋友呢？好像也是小富商，有沒有可能借用？」陳傲問。

「肯定是丟了啊。」庄婉寧瞠然道。

普通女人能隨哭淚就來，戴蘭君可受不了，她急忙擺手道著：「喂喂，你先別哭，可能有轉機……燕登科也涉案，你這位同學可能發現了點什麼，生怕你陷到其中，才那樣做的你想想，他告訴過你什麼沒有？」

吼得聲嘶力竭，氣得滿臉通紅，桌子https://m.hetubook.com.com拍得啪啪直響，戴蘭君和陳傲都有這種涵養，一語不發，等嫌疑人氣勢一而再，再而竭之後，陳傲才慢悠悠地問著：「正因為不知道你犯什麼法了，才刑事傳喚啊……要知道，那就是逮捕了。」

「昨晚我們綜合了一下信息，太多太雜，我們往下查，只能揀有價值的線索追蹤……一是槍手的槍源、二是違法資金的去向，所以就查到她這兒。查到這兒，她身上的疑點就越來越大，長安大學，恰好是李從軍經常出沒的地方；她和重大涉案人段小堂，又有說不清的關係，同時，燕登科也在追求他……線人被追殺之前，最後一個見到的就是她……」王卓道。

可惜了，無從證實了，許久后，戴蘭君突然問著：「反正你暫時走不了，咱們聊聊吧。」

庄婉寧出離憤怒了，拍著桌子在嚷：「……你們究竟是誰？憑什麼從課堂上帶走我……我犯什麼法了？你們這是侵犯人權……作為執法者你們缺乏起碼的職業道德。有強推著人上車的嗎？我的學生會怎麼看我？我將來還怎麼在大學教書？」

這傢伙佝著背，不迭地謝謝警察叔叔，下了樓，逃也似地出了總隊大院，攔了輛計程車跑了。

對了，自陳傲到來發布通訊限制的命令后，都明白意味著什麼，雖然僅僅是對辦案人員的通訊限制，可這裏的潛台詞是，懷疑的目標，不排除內部人員。

他本人畢業於長安大學，回母校看老師時，偶遇到了和老師同一系的戴蘭君，兩人是長輩牽線，處上對象的，談的也不深，小夥子說了，庄老師脾氣不好，老和他生氣，他爸媽怕他受欺負，一直不太看好；庄老師的父母呢，又嫌小夥子經商不務正業，也不看好，但是兩人呢，有時候又談得來，所以一直沒分手。

嘖……李小眾懊喪地直拍桌子，不悅地看著都寒梅道，你們這些研究人心理的，總是習慣當事後諸葛亮。

陳傲使著眼色，戴蘭君抽著一張紙問著：「這是你的銀行卡？境外申請的？」

「你不會告訴我們，丟了吧？」陳傲問。

好在沒啥人，外勤帶隊執行任務，家裡就他、王卓，和時刻等待召喚去評估嫌疑人心理的都寒梅，她一直閑著，因為嫌疑人太多，沒有圈定重點突破的。

「你也太年青了，真正的間諜，限制有用么？」都寒梅反問道，一句把王卓問愣了，對呀，這頂多是聊勝於無，方便日後的反查而已，真正的主謀，洗底之後，應該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或者他不用消失，已經沒有可能知道是誰了。

戴蘭君怒不可遏地把田上介平的照片拍到桌上吼著：「你再說一遍，不認識他？以為我們查不出來是不是？」

這個不難，王卓直聯著省廳的罪犯系統，有點驚訝于地方警方速度，看看半個小時前冒出來的消息，他驚訝地喊出來了：「死者身上留下的dna，和楊勇，以及追殺費明槍手的dna吻合……這兩個人，應該是姦殺中野惠子的兇手。」

「你的銀行卡，在佰釀消費過，能解釋一下嗎？」戴蘭君問。

「卡？」庄婉寧迷糊了，愣了，根本想不起來了，她難為地道著：「回國扔了多少東西呢，我那想得起來？」

「還真讓你說著了，我剛接收的信息。」王卓奇也怪哉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提示著儲存位置，兩人齊齊打開文件，掃過一眼，相視愕然，李小眾瞠然道著：「查無ｈeｔuｂｏｏｋ.com.coｍ此人？」

都寒梅正在瀏覽一個抓捕的場面，他瞥了瞥眼，笑道：「事實如此啊，就因為田上介平說了上線是個女人，就把主要目標全部指向女嫌疑人身上……為什麼不考慮他說話的真實性呢？還有，死亡的中野惠子，為什麼不可能就是他的上線呢？」

這似乎也是一種無奈，他話出口，一指道著：「對，燕登科查到什麼了沒有？他是個重點嫌疑人，先把他扣著。」

戴蘭君沒聽解釋，扔出來了段小堂的照片道：「聽說這兩天長安發生什麼事了吧？」

那位小富商馬博可是嚇得滿頭冒汗了，問他什麼，他就畢恭畢敬說什麼，一口一個警察叔叔，兩口一個警察阿姨，叫得張龍城和徐沛紅都不好意思欺負小孩子了。

陳傲扔下電子文檔道：「抓」

「那李從軍，也就是田上介平，為什麼撒這個謊呢？」王卓奇怪地問。

「什麼？」戴蘭君好奇地問。

「對，我們通外交使館知會了對方，對方的回復就是這樣……北海島有中野惠子這個人，但中野惠子還好好在當地，這個身份，是假的。」王卓道，說到這兒，他笑了。

「聽說了，剷除黑惡勢力，叫什麼小堂？」庄婉寧道。

「這幾個人認識嗎？」戴蘭君啪啪拍了幾張照片，段小堂的、仇笛的、以及燕登科的，還有欲蓋彌彰，她男朋友馬博的。

「早花了，到底是誰啊？」王卓苦著臉道，肯定有一個，可究竟會隱藏在什麼地方。

八時整，王卓向京里上傳了，擬定限制出境人員的名單，不管達官顯貴還是豪富大賈，涉及到這個層面，是沒有什麼通融可講的，名單羅列了上百人，他明白，上面的意思是，要關住出逃的大門，來一場關門打狗了。

「認識啊，這是我同學，仇笛……這是佰釀的老闆，燕登科，這是我的男朋友馬博……這個，我不認識，沒見過。」庄婉寧指著，流利地道，不像做假。

「噢對了……他告訴我，讓我儘快離開長安，最好馬上就走……咦？他不會真知道什麼吧，我當時胡亂答應他了，這幾天學校有暑期成人班把我絆住了……我，哎喲，這個死東西到底知道什麼，他讓我第二天就走……」庄婉寧懊悔不迭地道，愕然地看著戴蘭君，然後她同樣發現另一個問題了：「咦，怎麼扯他身上了，不是問我銀行卡的事嗎？」

據不完全統計，自事發7月6日到今天上午，各單位實施刑事拘留的人數已經有八十餘人，傳喚以及監視居住的，有上百人之眾，查獲的各類毒品、武器、賭博機，琳琅滿目地擺了長安分局一個大院子，足足拉了幾貨車，特別是槍支，七十余支長短槍，差不多能做一個輕兵器展覽了。根本不用渲染，這就是一個盤踞在長安多年的黑惡勢力，不管誰打掉他，都是個大快人心的結果。

「真不好說啊，我也頭回遇見這種情況，大部分時候，都是有準確目標，只等時機成熟抓捕就得了……誰可想到這次顛倒了，我們覺得是時機，卻掉進別人挖的坑了。」李小眾小聲道。

「你想不起來，只能問其他事，好好回憶回憶……細節，講講細節。」戴蘭君道著，不無假公濟私的成份，她嚴重懷疑兩人已經到不清不楚的程度了。庄婉寧絮絮叨叨說著，無非是兩人重漫舊情的話，話里依戀很深，越聽越讓戴蘭君嫉火中燒。

哎喲……這算是說不清了，庄婉寧直拍額頭，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