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等頭髮長了，起碼得一兩年，難道要我一兩年都不出門？」阮思萱愁苦著。

月光下，她的肌膚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越發顯得她的眉目如畫，她還這樣年輕，這樣美好，她應該擁有更多的幸福，衛胥壓抑住想要親吻她的衝動，柔聲道：「夜涼了，早些安歇吧！」

元香臉一紅：「我勸他一起跟不就行了？」

衛胥拿起簪子，輕輕插在了俞氏鬢邊，低低道：「你給了我做了衣裳，做了鞋子，這個算是回禮好了，別摘下來，戴著它，我不求你答應我什麼，你也不要有什麼負擔，就這樣，能常常見到你，見到你戴著它，我就很開心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咱們的香水好，上哪都能有生意，不一定非得呆在京城。」俞氏緩緩說道：「京城雖然繁華，事非也多。」

「我叫習慣了，換個稱呼，我會覺得彆扭。」元香悻悻的說。

「娘，大伯母說的有道理，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阿語也勸道。

席終人散，大家各自回屋安歇，俞氏心緒難平，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望月惆悵。

阮思萱笑嗔了阿語一眼，裝模作樣哼道：「我還以為你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好心，原來是想拉了我去做苦力。」

「出洋相我也不怕，總比天天悶在家裡強。」阮思萱撇了嘴道。

俞氏尷尬道：「這樣，不太好。」

「若蓮……」身後傳來衛胥低柔的呼喚。

「可不是？羞得她滿臉通紅，後來再怎麼請www.hetubook.com.com她，她都不肯出來。」姚氏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還忍不住好笑。

不管走不走，有件事耽誤之及必須先做，就是把密室里的財物搬回到空間去，有什麼東西比放在秘密空間里更安全呢？想來是她砸碎空間之戒的時候，那道白光射入眉心的緣故，空間彷彿就存在與她的意識中，再也不需要擔心戒子丟掉或被人發現，只要她不說，世上再無人知道，絕對的安全。經過一段時間的琢磨、實驗，阿語已經能很好的掌握進空間的要領，可以隨心所欲的進出。

阮思萱愣了愣：「阿語，你說真的？」

「再說了，女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嫁了人的，不跟著自己的丈夫，反倒要跟著別人。」俞氏揶揄道。

俞氏看著那紅漆雕花的盒子，為難著：「無功不受祿，我……」

姚氏止住笑，寵溺的看著阮思萱：「娘知道，那假髮套娘見過，娘回頭去琢磨琢磨，給你做一個，只是你可得小心著點，免得出了洋相。」

「那你學不學啊？」阿語笑嘻嘻的問。

姚氏忙笑道：「那敢情好，阿語，就這麼說定了，教你四姐調製香水。」

衛胥笑哂道：「跟九老爺喝茶賞月剛剛才結束，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空間里的薔薇花，隔了七天後，又盛開了，一次又能收穫七回，阿語只得加班加點的把鮮花都蒸餾成香精，要不然，空間里鮮花要泛濫成災了。不知和_圖_書道其他種子播種下去會是什麼情形。阿語決定等這批花不再開了，就種別的試試。

俞氏嗔她一眼：「都說你八百回了，還夫人夫人的叫，也不怕人笑話。」

「四姐，我教你調製香水吧！這樣你就不用每天拋頭露面的。」阿語說道。

「其他地方哪能跟京城比呢？再說，也不是光為了賺錢，你們想啊！明年思承就該入京趕考了，思博、思謹他們哥幾個也快了，咱們在京城立住腳跟，他們來了也好有個落腳的地，萬一需要打點什麼，也方便些，我是想，等阮家有了起色，等哥兒幾個有了出息，咱們再回安陽，過咱們的小日子，你們說呢？」姚氏道。

「怎麼不可以，你也是股東之一啊！再說，三伯父和七叔他們還沒有消息，就算他們回來，起碼也得過幾個月，九叔已經等不及要重新開張了，鋪子里人手也不夠，正愁忙不過來。」阿語笑道。

「學，幹嘛不學，等我都學會了，什麼時候就偷了你的秘方去，讓你哪涼快哪獃著。」阮思萱翻了個白眼。

「娘，您會不會做假髮套？」阿語問道。

「娘……說正經事呢！」阮思萱嬌嗔道。

阿語知道娘還想著離京的事。

他這樣卑微的懇求，讓俞氏無法拒絕，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甚至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如果他哪天來晚了或是沒來，她就忍不住會挂念，一顆心空落落的，無所適從，可是，越這樣，她心裏的負罪感就越深，和_圖_書一面覺得自己背叛了文彥，一面又覺得無法給他承諾，令她倍感糾結。

「阿語，我也想去香水鋪幫忙，你看可以嗎？」阮思萱徵詢阿語的意見。

阿語半開玩笑道：「我只是教四姐調製香水，沒說交出秘方啊，這最關鍵的一步，我暫時還得藏著掖著，要不然，你們誰還理我呀！」

「是真的啊！你想啊，以後咱們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我一個人調製香水哪來得及啊？還不得把我累趴下，我把你教會了，我就省心了。」阿語笑道。

太子妃果不食言，當天官府就拆了阮氏香水鋪的封條。九叔興奮的連忙給在永州的三老爺寫信，希望他能回來，重振阮氏香水鋪。

俞氏笑夠了，對阿語說：「你去看看你九叔和你師傅，看看那邊還需要什麼，趕緊添上。」

所以阿語每天都抽出點時間去她的秘密宅院，好在有個乾坤袋，轉移工作方便了許多，白天去取來放在乾坤袋裡，晚上回家再放到空間。

姚氏笑了：「萱姐兒，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還是等頭髮長了再說吧！」

「行，我就等著你來偷。」阿語哈哈大笑，阮思萱也笑了起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是玄妙，以前阿語就覺得她和阮思萱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對頭，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說句話也得拐七八個彎，如今，兩人直來直去，反倒有了默契。

「假髮套？我沒做過，瞧也沒瞧見過，是什麼樣的？」俞氏好奇著問。

m.hetubook.com.com俞氏也是見過世面的，這玉，瑩潤通透，潔白無瑕，分明就是上等羊脂白玉，價值不菲，而且雕了蓮花的式樣，暗嵌了她的名字，若蓮，這份心意太重了，她受不起，受之也有愧。

阿語想起現代的假髮套，不知道這東西難不難做。

姚氏笑道：「元香，你既與老九成親，這身份變了，稱呼最好還是改一改。」

俞氏的話，算是觸動了阮思萱的心，其實她也不想留在京城，若不是為了爹，她寧可去永州祖母那，雖然這次躲過了一劫，並且因禍得福，但誰知道太子殿下還會不會打她的主意，那兩天兩夜的經歷，是她一生的夢魘。

看著這樣其樂融融的情形，姚氏不僅又想起了自家老爺，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感嘆道：「我還指望著老爺能回來過中秋……」

俞氏也很意外，阿語怎麼突然會這麼說。

俞氏被她這番話勾的心酸起來，大伯母總還算有個盼頭，可她呢？月亮月月圓，年年圓，可人死了不能復生，她永遠也等不到文彥了。

「是，我這就去，順便看看九嬸的雞是不是燉爛了。」阿語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俞氏怔怔回頭：「你還未走？」

「夫人，反正您到哪，我就去哪。」元香正兒八經的說道。

「你放心，這會兒大家都睡了，我只是想送你一樣東西。」衛胥說著，從袖袋裡取出一個盒子。

「只是我這頭髮……我總不能戴個帽子出門吧！」阮思萱鬱郁道。

大家哄堂大笑和圖書起來。惹的元香羞的趕緊逃：「呀！我忘了鍋里還燉著一隻雞。」

「那她不得窘死？」元香笑道。

阿語卻是矛盾，本來都想好要離開京城，結果白離出現了，阮氏香水鋪還回來了，一時半會兒的，想走都走不成。

「娘，哪有這麼快，皇後娘娘既然已經允諾，肯定會找機會求皇上的，相信爹很快就能回家了。」阮思萱安慰道。

俞氏莞爾一笑：「我也只是隨便這麼一說，總歸是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轉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

「先生……」俞氏絞盡腦汁想要拒絕。

姚氏不敢相信的看著阿語：「阿語，你肯交出香水秘方？」

衛胥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直雕了蓮花的白玉簪子，衛胥誠懇道：「這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卻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莫要推辭。」

姚氏眼中帶著濕意，拍拍阮思萱的手：「娘不急，娘能等，多久都能等，只是怕你爹在獄中受苦。」

姚氏驀地想起：「對了，我記得以前見過一位夫人，她因為得了鬼剃頭，頭髮掉的一簇一簇的，就做了個假髮戴著，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後來有一回，我們一起打葉子牌，一個丫鬟來送茶點，手上的銀鐲子不小心勾到了她的頭髮，結果把她整個髮髻都勾掉了，把我們笑的……」

雖然今年沒有往年熱鬧，但是大家的心情還是很好，尤其是九叔，躊躇滿志，宣布他已經辭了趙家綢緞鋪的管事一職，準備一心一意打理阮氏香水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