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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清道：「是啊！現在就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娘……我覺得這樣不好。」阮思萱聽著不舒服。

阮思萱怔愕，扯了扯阿語的袖子，在她耳邊輕道：「阿語，這鋪子到底是阮氏香水鋪還是如意香水鋪啊？」

阿語思忖著問：「九叔，你說有人早就把花農的鮮花都預定了？」

六嬸和九叔不說，那是他們大度，阮思萱心想。

姚氏瞥了她一眼：「萱兒，你不要妄自菲薄，娘可捨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不過話說回來，阿語願意教你調製香水，你可得好好學，如果能弄到香水配方就好了，以後咱們自己開鋪子，賺了銀子可就都是咱們自己的了。」

「說的是，我這就去安排人手盯著。」阮文清霍然起身，急急去辦事。

「我請客。」阿語做出財大氣粗的樣子，剛好前面就是「毓秀齋」。

阮思萱很無語，經歷過這麼多，她就好比大夢初醒，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阮家那麼多人都棄她而去，唯有六嬸和阿語始終沒有埋怨過她一句，還伸以援手，阿語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處心積慮的謀阿語的配方？娘這麼說，多少有些不仗義。

「現在想想，我還不如三姐和八妹，她們好歹還會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我卻是一點本事也沒有。」阮思萱感嘆著。那時她還總是笑話三姐，一個大家閨秀去做針線活去買，不嫌丟人，原來，一直看不清形勢的人是她。

顧三娘恍然，笑容熱切和_圖_書了幾分：「原來是小姐您吶！我說怎麼看著面熟。」

阿語和阮思萱對望一眼，又道：「可不是？阮氏香水鋪的香水最是醇香，如今關門了，要想買好的香水都買不到了。」

阮文清等了個把月也沒永州那邊的迴音，就和姚氏阿語商量著先把香水鋪子開起來。姚氏想著自己手頭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子，如今母女倆的生活都靠俞氏支撐，要是老爺回來了，只怕用銀子的地方會更多，也希望香水鋪子能早點開張，好分些銀兩。

阮文清懨懨的捶著腿：「我腿都快跑斷了，好話說盡，只差跪地相求了，還是不行。」

姚氏笑道：「咱沒錢，你六嬸不是有嗎？她已經答應我了，反正她手裡錢多的是。」

阿語莞爾道：「我這不是怕你悶的慌嗎？再說你的發套也做好了，不拿出來用用多可惜。」

阮文清跟六嫂嘆氣：「六嫂，我現在才明白，當初阿語為什麼那麼堅決的要買地自辦花圃。」

阿語笑了笑：「最起碼，咱們可以知道對手是誰，如果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打糊塗仗？」

俞氏也無不遺憾的說：「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九叔，真的沒有一家花圃願意把花買給咱們嗎？」

阮思萱笑嗔道：「看來，你還真是做生意的料。」

「那你娘呢？」

「娘，咱們不是沒錢了嗎？」

阮思萱有點會過意來：「阿語，你今天拉我出來逛，就是為了打探消ｈttps://ｗｗw•ｈeｔ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息吧？」

阿語拉著阮思萱進了「毓秀齋」。

「嗯！四姐咱們走吧！」阿語去拉阮思萱。

「也可以啊，看到好的，喜歡的，咱們就買。」阿語樂呵呵的說。

「可是，咱們一分錢也不出，有點說不過去。」阮思萱頹然嘆氣。

姚氏手上忙碌著，邊道：「要是有，我也不用整天愁眉苦臉了。」

阿語心裏早就有了主意，大面積收購鮮花的，不是做胭脂水粉的就是做香水的，而且這人暗中阻擾阮家收購鮮花，八成就是同行，她不久不關注這些，消息不靈通，所以才到這來問顧三娘。

阿語對一直坐在邊上蹙眉沉思的阮思萱說：「四姐，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也出去逛逛。」

姚氏道：「傻孩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爹的前程是沒希望了，可咱們一家老小還得過日子不是？你哥還要娶媳婦，你將來也是要嫁人的，要是沒有一份像樣的嫁妝，將來會被婆家瞧不起的。」

阮思萱撇了撇嘴：「我可沒你有錢。」

阮思萱苦笑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閑逛。」

「我娘不喜歡用這些的。」阿語付了銀子，跟顧三娘閑聊：「三娘，您這裏的生意不錯啊！」

不多時，兩人出現在了朝陽門。

阮思萱邊走邊抱怨：「為什麼有馬車不坐，要用走的？累死我了。」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那人還能把花再賣給咱們不成？」元香道。和-圖-書

香水鋪子的籌備工作陸續展開，阮文清去重新定製了蒸餾設備，鋪子也在整修，但是最重要的貨源一直無法落實，起初，阮文清還以為花農們嫌價低，一再抬高價錢還是不行，後來才了解到，原來是有人暗中給了花農警告，不許把花賣給阮家，而且有另一買主，早就把花都預定了。

一進如意香水鋪，阿語就覺得這鋪子的陳設好眼熟，售貨的店員也是年輕美貌的姑娘，笑盈盈的迎上來。

元香納悶道：「到底是誰暗中跟我們過不去？」

阿語笑笑：「沒事，你挑幾樣，我送你。」

阿語挑眉一笑：「既然要重開香水鋪，自然要了解一下這個市場，這就叫摸底。走吧！咱們去東華門瞧瞧，去摸摸那家香水鋪的底。」

阿語笑道：「顧三娘，你這裏的桃花粉不錯，我又來買了。」

「兩位小姐來買香水嗎？喜歡濃香型，清香型還是淡雅型？濃香的有國色天香，清香的有橙花仙子，淡雅的有蘭貴人……」

出了「毓秀齋」，阿語說：「四姐，咱們去東華門。」

「毓秀齋」的老闆娘顧三娘見來了客人，忙上前打招呼：「兩位小姐需要什麼？我這裏胭脂水粉，蔻丹花黃一應俱全，而且都是上乘的貨色……咦？這位小姐好面善。」

「是嗎？我好久沒出門，都不知道這事，改明兒過去瞧瞧。」阿語應付道。

阮思萱心裏有些不安，先前香水鋪子被查封，阮家解散，已經把香水鋪子和*圖*書里賺的銀子全分光了，再加上官府查封的時候，損毀了好些東西，尤其是阿語的香水作坊，裏面的器具全不見了蹤影，官府還回來的，不過是兩間空空的鋪面而已，重新開張，什麼都要重新置辦，這筆支出數目不小，都是九叔和六嬸出的，她和她娘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到時候賺了錢，怎麼好意思去分紅利？阮思萱去找娘：「娘，咱們真沒多餘的銀子了嗎？」

顧三娘笑嘆道：「小本經營，混口飯吃而已，做我們這一行的，要說真正賺錢的，非阮氏香水鋪莫屬，可惜，阮氏香水鋪開了沒多久就關門了，說是犯了什麼事被官府查封，依我說，肯定是有人眼紅下黑手。」

「出去走走也好，正好，我的銀絲線也用完了，阿語，你幫我帶兩束回來。」俞氏笑道。

顧三娘道：「就是，不過上個月，東華門那邊開了間香水鋪子，雖說她家的香水不如阮氏香水，但買的人還是挺多的，小姐如果要買香水，不防去那邊看看。」

「昨個兒你九叔去探監了，說是你爹身體不太好，我想著，明兒個去買些滋補的補品，給你爹送進去，再使些銀子，請牢頭照應著些。」姚氏邊做著假髮套，自言自語的說。

阮思萱咂舌道：「你買這麼多做什麼？又不能吃。」阮思萱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揮金如土，不知愁滋味的千金大小姐了，看阿語買這麼多，都替阿語心疼起來。

東華門離朝陽門不遠，也屬京城的繁華和-圖-書地帶，阿語和阮思萱轉到東華門，隨便一問就問到了顧三娘說的新開的香水鋪——如意香水鋪。

阿語要了三包桃花粉，三盒上等的胭脂，讓顧三娘打包。

「要想知道這人是誰也不難，咱們派人盯著花農，看他們把花送去哪裡。」阿語道。

「咱們來這，是要買胭脂水粉么？」阮思萱知道朝陽門一帶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粉鋪。

最近阿語又進宮見了白離，白離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而且他能站起來了，當然，這是她和他之間的秘密。不用白離刻意囑咐，她也知道宮中關係複雜，再加上還有人白離對不放心，尤其是害死了白離娘親的沈貴妃。阿語在高興之餘，也有隱隱的擔憂，白離說過他要復讎，殺母之仇，換做任何人都無法容忍，只是沈貴妃又是軒轅奕的生母，沈貴妃有罪，可軒轅奕是無辜的，白離復讎的話必定會傷害到軒轅奕，倘若真到那一天，兄弟反目成仇，她要如何面對？雖然她不能接受軒轅奕的感情，但她也不希望軒轅奕受到傷害，更不希望白離受到傷害。可惜，她不是老天爺，無法主宰別人的命運。

阮思萱拉住阿語，小聲道：「這裏的東西很貴的。」

「你一份，你娘一份，九嬸一份……」阿語計算著。

「這有什麼關係？咱們現在的情形，你六嬸和九叔都知道，他們都沒說什麼，你操什麼閑心。」姚氏不以為然。

阿語笑道：「坐在馬車裡能看到什麼？咱們今天可是來逛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