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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羅綵球還是無動於衷，只盯著王不負看。

當初夏瓷媽媽更討厭他，他都沒有討厭夏瓷。雖然這讓羅綵球有些失望，但也說明了王不負是個很包容的人。

就好像有很多小女生，會喜歡打架在行的男孩子，羅綵球就是這樣。這個時候的王不負，是她最喜歡的了。

羅綵球看著王不負，又輕聲道：「你蹲下來一點好不好嘛！」

於是，畫了個笑臉，在人力資源的嘴裏，就成了「上班時間處理私人事由，浪費公司財物」。這就違反了當初的勞動合同，直接和那女的解除雇傭關係。

「綵球，等你到十七歲，想明白了，然後再把想好的東西和我說。」王不負還是堅持。

談的主要話題，不是那個女的，而是商談廣告合作。這家外企的產品非常小眾，大規模投放廣告效率很低，因此銷售基本靠人工推廣，幾乎不做廣告。正好可以測試青瓷廣告在定點投放的精準度。

羅綵球根本沒在聽，眼睛閃亮亮地看著王不負。

那女的目瞪口呆，本以為喝咖啡、講英文，已經成了白領，怎麼會被這麼可笑的理由給開除了？她不服氣，收拾東西先跑去找律師諮詢，問能不能打官司。

羅綵球的面容，確實很像只小狐狸。尖尖長長的鼻子、比夏瓷更細些的眼睛，看著真的令人移不開目光。

王不負知道，羅綵球是個內心敏感、非常要強的女孩子。在他已經有了夏瓷、又跟何輕煙發展到了那一步的情況下，再要羅和-圖-書綵球也……，真的就過分了。

羅綵球將頭埋在他的壞中，給自己鼓著氣。在這一刻，她打定了主意，以後就做王不負一個人的小狐狸。

王不負感覺到，羅綵球挽住自己時自然而然，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輕聲道：「我們下樓說吧。」

他一直想要參与進羅綵球的生活中。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只要羅綵球點頭，天大的事情，他輕輕送送能搞定。

他最喜歡的永遠是夏瓷。何輕煙已經結過一次婚，又有了女兒，也許不會在乎這些。羅綵球卻不會就這樣甘心的。

這女的現在名校畢業，進入一家外企工作，還有了男友。王不負找到她時，她捧著咖啡、說著英語、整理著英文材料。彷彿已經成為了人上人一般。

「你蹲下來一點好不好？」羅綵球根本沒在聽王不負說了什麼，看著王不負說。

王不負不想多看，對羅綵球招手道：「綵球，來，我們出去說說話。」

想也是。一個剛畢業的女生，能拿到什麼好合同？外企到中國來，那可是最大限度壓榨利潤的。

羅綵球從小聽到不少「小狐狸」的評價。特別是自從父親出事後，母親找親戚借錢時受了不少白眼，更是聽了很多怪話。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在她心底里已經根深蒂固了。她也一直在心底里抗拒著。

王不負不敢看羅綵球的眼神，說不著邊的話：「我其實挺討厭這種事情的。別人做惡事，我們也只能用惡行回擊和*圖*書。以前發生的很多事情，我都嘗試著用別的方法應付。只是你的事情，我想不到好辦法。只能同流合污，他們用權勢欺壓你們，我用金錢和資源欺壓他們……」

「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沒想明白……我從小就被人叫小狐狸，所以我一直很抗拒真去做狐狸精。可遇見了你，我才知道為什麼要長成這樣。」羅綵球伏在王不負的懷裡，仰頭看著他：「大概，就是為了做你的小狐狸吧？」

這女的一見羅先勇，就崩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歷歷在目，那天就是因為羅先勇，她才能跑掉。沒想到羅先勇成了現在這樣，她又愧又怕，癱在地上大哭起來。

「至於那些行兇者，我現在還在做準備，總有一天會把他們都丟進監獄的。」王不負說道。

羅先勇卻如遭雷擊，看著那女子咬牙說：「是你？你還有臉來？」

對於這個女的，王不負的厭惡程度比那貿易公司的老闆還要更深一層。因此他完全沒有說什麼，確定了那女的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后，就不再啰嗦。直接上樓去找那外企的在華負責人。

而王不負問她「羅先勇」這件事時，她卻矢口否認。看著這女的光鮮摸樣，再想起羅綵球因為她吃了多少苦，王不負差點氣得爆炸。怎麼會有自私無恥的人？

那女子不敢再看羅先勇，彎腰鞠躬道：「對不起，當時我還要高考，沒有站出來說明情況……」

王不負要給羅先勇出氣，弄垮那貿易公司還和-圖-書是小事，關鍵是這個女的。行兇者沒有得到公正的處罰，跟這女的死不認賬有很大關係。這是私事，他沒有派員工去做，自己親自跑。

「別瞎說。這太委屈你了。」王不負能感覺到，羅綵球話中有微微的怨氣。

說話的聲音中，隱約有了點哀求的味道。

「王不負沒有送你？」羅媽媽頓時覺得天都塌了，連連推丈夫：「人家看得起你，要你幫忙，你倒好，死活不同意。看到了吧，把人氣得不來了。女兒要是和他分了手，你開心了是吧！」

結果律師看了看合同，直接給她潑了盆冷水，說根本沒可能。這根本不是平等的勞務合同，文書里全是不利於她的漏洞。別說是在紙上畫個笑臉，就算在公司打個噴嚏都能被開除。

「今天是夏瓷媽媽送我回來的。」羅綵球說。不止今天，這幾天都是這樣，王不負突然好忙，都見不到人了。

要做這投放廣告試驗的前提條件，就是踢走那女的，並且永不錄用。

到了晚上，王不負居然上門了。

王不負不知怎麼談這件事，轉口說道：「我找到那個女人後，她還否認，這讓我極為氣憤。可惜的是，我只能用權勢去欺壓她，沒法用公正的手段給她懲罰……」

羅綵球放學回來，她一進屋，羅媽媽和羅先勇都迎上來：「王不負呢？」

羅綵球繞開門口的女人，跑到王不負身邊，很主動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好。」羅綵球挽著王不負的胳膊下樓。

他還帶了m.heｔ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個二十齣頭、年輕貌美的年輕女子來。羅綵球和羅媽媽都在發傻，這是鬧哪一出？

她昏昏噩噩地回到家，等到晚上，王不負又找上門來了，說得很明確。如果不去面見羅先勇，也就是當初因為反口而害慘的那家人，王不負和青瓷科技絕不會放過她。

王不負已經展現過一次力量了。她之前存僥倖地裝傻，結果直接被外企開除。若是再這樣下去，她絕對要吃更多苦頭。

王不負掌握的廣告業務，在這時顯露了意料之外的用途。外企的在華負責人早就聽說，青瓷科技有先鋒性的廣告技術，現在仍在小規模的測試中，效果也不穩定，有的企業完全無效，但也有不少企業，因此而一躍登天。

羅媽媽把事情一說。羅綵球就笑了：「什麼啊，他不會因為爸爸討厭他，所以不喜歡我的。」

羅先勇面色陰晴不定，時而咬牙，時而嘆氣，情緒難以自持。

在華負責人當然希望能加入進去。不成也不損失什麼，萬一要是成了，業績的增長，可是件大好事。至於那個女人，不過個小角色，直接讓人力資源找個由頭，把她開除。

「怎麼了？」羅綵球愣住了。

貿易公司、那個自私的女人，面對王不負全都毫無還手之力。可是，之後呢？他能給羅綵球想要的東西么？

可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很多人最終都會變成當初自己討厭的那個樣子。羅綵球也是這樣。

羅綵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明顯是用笑來掩蓋ｍ•ｈeｔuboｏk.ｃoｍ•coｍ內心突如其來的苦澀。她輕輕說道：「我長得很像小狐狸吧？我認命了，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在乎。」

那女的在工作上還算謹慎，沒什麼紕漏。但人力資源哪是善茬？掰開了各種找缺點，終於發現，那女的曾經在一張廢紙上，畫了個笑臉。

「綵球，你長得很漂亮，也很純凈。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個非常特別的女孩子。」王不負說道。

可是，若她只是臉長得好看，那王不負根本不會在意。她真正的魅力，是那未受污染的心靈，由此而生出純真氣息。又純又媚的羅綵球，真的是一件無價之寶。

王不負嘆了口氣，知道就算再岔話也沒用。他看著羅綵球，女孩兒的眼神就算在晚上也閃亮亮的。王不負沒有依言蹲下。而是說道：「綵球，你知道的，我沒有……」

王不負每天早上，都會把鬍子都颳得很乾凈。可現在是晚上了，已經長出了點胡茬子。羅綵球的嘴巴扎得有些疼，羞得厲害，順勢就趴在他的懷中。

「對不起！」年輕女子看了眼羅先勇的摸樣，難以將五年前那個渾身浴血的男子，和眼前這個乾瘦老頭聯繫起來。她就是五年前呼救時，被羅先勇救下來的女生。

羅綵球看著王不負，撅著嘴瞪著他。瞪了會，見王不負始終不蹲下來，於是自己嘗試著踮起腳。可惜就算仰起頭，又踮起腳，她的嘴唇也只能觸碰到王不負的下巴上。

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為了以後的前途，也只能坐進王不負的車裡，來見羅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