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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各軍區派來和你接觸的人不少吧？哼，他們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而不放在全軍的全局考慮問題，相互爭奪狼牙特種部隊。當初設立狼牙特種部隊的時候都不說話，現在看到好處了，都來搶。」楊首長抱怨道，話語中還包含著一份得意。

「別高興得太早，訓練得不好，我可不答應你！」准岳父罵道。

「閉上你們的嘴巴，軍隊是你們家的啊。」李思明罵道，「不過呢，我們也不做太虧本的事。這個挑兵嘛，當然挑最好的，這個數量嘛我們也可以放大點，讓挑100個，挑他個120，最後訓練好了，只還他100個，那20個就是咱們的辛苦費！要是不同意，就扣他的名額！」

「好了，現在公事談完了，咱們談談私事！」楊首長笑道。

「高，真是高！」喬小龍模仿著電影裏面的某個人物笑著道。

「哦，首長……好，都走了！」李思明這才意識到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人。

「你在幹什麼？」李思明有些奇怪。

「很快你就不是小小的營級軍官了。1號首長不會高估你，但你也不要太低估自己的價值！」

「三中全會以來，全國各行各業都在改革，軍隊也要改革，但是軍隊爭不過地方啊。而你也一樣，你在地方又遠遠比在軍隊的價值更大，所以你要忍耐，將來你到了地方，國家會給你力所能及的支持！這是1號首長的保證，也算是對你的補償，這下你滿意了？」准岳父許諾道。

「打算？不是訓練嘛？」李思明奇怪地問道。

「就是啊，我累死累活的，到最後還是替別人幹活啊！」何立功ｗwｗ.ｈｅtｕboｏk.ｃｏｍ•ｃoｍ道。

「報告首長，沒有什麼想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李思明答道。

「那好吧。我需要時間思考！」李思明道。

「喬小龍，孫副軍長給了你什麼好處？老實交待！」李思明板著臉道。

「陳援朝，你在這蹲著幹什麼？」李思明進了軍營門內，遠遠地不經意間，看到陳援朝正在某個角落裡發獃。陳援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條件反射地立正，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李思明注意到他正急急忙忙地往自己口袋裡塞著什麼。

李思明揚長而去，留下陳援朝還在那裡繼續發獃。

「這是關於這場戰爭初步的總結和反思，你也可以把它看作是軍隊改革的開始。這是1號首長特意讓我帶給你看的，想知道你的意見！」楊首長解釋道。

「我說的是你個人。你總不會總是呆在軍隊里吧，我記得你以前就告訴過我，你並不想呆在軍隊里。再說在軍隊外面，也許更能發揮你的價值。」准岳父說道。

「我只不過是一個營級的軍官而已，有必要嗎？」李思明說道。

「隊長，不要那麼苛刻吧！」陳援朝嘆道。

「我看你將那條煙貢獻出來，我們就不追究了！」常彪道。眾人紛紛附合。

這份新的命令說，狼牙特種部隊將正式成立，將不會隸屬於任何軍區，而是在未來一段時間承擔著為各軍區培養特種隊員的重任，這和李思明的設想一樣。

「你不要激動，這至少證明特種部隊的設立是必要的，進而我們軍隊的編製和兵種、作戰方式應該做一些必要的改變。但很不wｗw•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幸，這場戰爭中所暴露的問題在你那幾本書中都可以找到！」

「李思明同志，這是新的命令，是由總參簽發的命令！已經下發到各軍區和空軍、海軍等各大軍區級單位。」楊首長又拋出了一份文件，嚴肅地說道。

「是啊，隊長，這個標準太高了吧？」許志強道，「你看，我們這批人有幾個是高中畢業？」高中畢業算是文化人了，進工廠進政府機關，最不濟的在農村也可能是生產隊的筆杆子。在許志強的心裏，李思明這個高級知識分子算是個特例。

「不過，我對你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一個個都打著小九九。這樣吧，為了讓你們沒有犯錯誤的機會，你們相互錯開，不準回老部隊去挑人。」李思明說道。

這些遠道而來的家屬們未必年年都能親自到這祖國的邊陲之地，親眼看看自己的親人，而烈士們則永遠地留在這片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土地。這就是英雄無悔。

「你是個人才，這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你知道嗎？在你該不該上戰場的事情上，是有爭論的。你那幾本書現在高層領導都看過，大家都知道軍隊要改革，一號首長早在75年用『腫、散、驕、奢、惰』五個字來形容我們的軍隊，這是實事求是的。但是這裏面的事情太複雜了，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所以……」

「隊長，我們瀋陽軍區能選多少人，我去那裡吧，那兒我熟！」喬小龍搶先道，他原是瀋陽軍區的。

「你有什麼想法？」

「我很榮幸哦！」李思明道。

李思明低著頭走進辦公室，並沒有注意到辦公室和圖書里多了一個人。

「我知道，你個人是有意見，是不是要用你的時候，不顧你的死活，讓你上戰場，現在大功告成了，還是抓住你不放。」楊首長說道。

「所以你就讓我參戰，去驗證特種部隊設立的必要性？進而證明我的那幾本書的正確性？難道你認為狼牙的戰鬥經歷真的有那麼偉大的意義？」李思明反問道。

「這份會議紀要，你看看吧！」楊首長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李思明。

「哈哈！」李思明大笑了一聲，將照片塞給有些不好意思的陳援朝，「你搞得還挺秘密的，繼續！」

勤務兵一溜小跑，過來上茶。

「謝謝伯父！」李思明不好意思道。

某天晚上李思明召集隊員們，召開全隊會議，李思明要將未來的任務分配下去：

「啊，這樣啊。這不是在替他人作嫁衣啊！」許志強道。

「聽說最近找你的人不少？」楊首長問道。他說的是各軍區名為探望實為說客的事情。

「不是！」李思明答道。

「私事？」李思明被楊首長神情變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往兜里塞什麼，我懷疑是違禁物品，拿出來看看？」李思明說道。

「這是什麼？」李思明問道。

「當然軍事技能是最重要的。我提一點，那就是文化素質，最好是高中畢業的！因為未來的特種兵絕不是一把槍一把刀一把鹽一個指北針就行的，將來會有大量的新式武器裝備。況且這批人註定將來是人民軍隊的指揮官，沒有文化是不行的！」李思明道。

「沒……沒幹什麼！」陳援朝回答道，不太理直氣壯。

楊首長拍拍屁股，坐上吉普車一溜煙m•hetｕbｏｏｋ•cｏm.com走了，留下一攤子任務給李思明，李思明卻又罵不得，因為那是自己的未來岳父大人，只得在自己心中腹誹。

……

陳援朝躲躲閃閃慢騰騰地掏出來剛才他慌慌張張往兜里塞的東西。那是一張照片，照片的主人，李思明也認識，那是他們曾住過的醫院里的那位大眼睛護士。

「是！」

家屬們走了，帶走了對兒子的思念，還有悲傷。

「隊長，這個挑選的標準是什麼？」許志強問道。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准岳父問道。

「哦，對、對，勤務兵！給首長上茶！」李思明這才想起來，剛才心裏一直怨氣衝天，忘了面對的首長還是自己准岳父，這勤務兵也不機靈，讓首長在這裏干坐著。

「都走了？」楊首長耐心地等了老半天才問道。

休整了很長時間了，李思明身體早就恢復過來，絕對要比躺在醫院里好得快，所以說人不能太舒服，人一太舒服，這身體機能都要退化。該休整的休整了，該探親的也探了，現在是恢復正常的時候了，不然就成了放羊的了。

「謝謝首長！」李思明激動地說道。

「沒有……」喬小龍豈圖矇混過關，可是見其他人都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有點發毛，「沒有什麼，就是一條煙！不過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出賣狼牙！」

當乘坐著家屬們的汽車消失在公路的盡頭的時候，李思明和隊員們才依依不捨地回到了營地。而李思明的准岳父大人楊首長則已經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等著他。

「高中畢業？」喬小龍張大了嘴道，「這不可能吧？」

「關於狼牙隊員們的家屬，我已經專門派人分別處理，有實際困https://m.hetubook.com.com難的都會會同當地民政部隊專門處理和照顧的，這點你放心。」楊首長安慰道。

「那是以後的事情，在下一批特種隊員訓練完畢之後，我會提出申請複員的。」

「謝謝首長！」李思明道。

「事實上，在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有很多人關心你，如果你犧牲或真的永遠也醒不過來，我想很多人會內疚一輩子的。我們家小月也會埋怨我一輩子的！」准岳父嘆道，他沒有提到哪些人關心他，但李思明可以猜出來是誰。准岳父掏出了一個牛皮信封，扔給李思明。李思明打開一看，裏面都是鈔票。

「是啊，看在我們家小月的面子上，你就不能賞口水喝？」

「那就初中畢業，部隊不是掃盲班，不能比這還要低了！」李思明也意識到自己的標準是有些高了，很無奈，這是國情。

「同志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狼牙特種部隊正式被上級批准成立了。我們的編製將是一個團級單位，換句話說大家都陞官了。但是還有任務分配給我們，那就是補充新的兵員，跟當初你們一樣，都是從各軍區選，任我們挑！」

「大家都是來自各軍區的，都有這種想法吧？」李思明環顧四周，果然大家心中都有小九九，「不過大家可能要失望了，這次選兵不是給我們的，我們只是負責訓練他們，讓他們成為特種兵，也就是說我們是替各軍區組建特種部隊！」

「拿著吧，最近你的錢都掏空了吧，連小月的私房錢都被你掏空了，這是我給你的，收下吧。當兵的都窮，該還的都還上！」准岳父笑著道。

「請首長放心，我和我的隊員們將堅決完成任務。」李思明立正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