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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全了你誰來成全我

作者:刺客葉榮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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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燕子低下頭沒說話。我回答說是的。「這次我們回來就是和你們說,我和燕子想成家,她懷孕了。」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心想,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了,乾脆開門見山說出來。
相比他們的表情輕鬆,我卻如五雷轟頂,我渴望過些平平淡淡的生活,雖然是第一次戀受,但我已經做好了先成家后立業的準備。平時,看著別人的小孩子,我總會忍俊不禁地抱一抱,逗一逗,我曾多麼憧憬擁有一個小孩子的三口之家。但是,這場意外將我的夢想打碎了,這個可憐的生命,他還沒有來得及降臨到這個世界看一眼他的父母就過早夭折了。
燕子回答是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數,我先是一愣,隨即被她爸爸的話震撼了,我情緒激動地對她父母說,我是真心愛燕子的,我現在的確一無所有,但我以後會努力工作,實現我的理想,讓燕子過好的生活。
在我情緒波瀾起伏的時候,我的確需要燕子陪在身邊,因為她,我才有面對窘局的力量。我輕輕擁著她在懷裡,沉沉地睡去。
如今,它完全沒有以往的生氣。它和它的主人一樣,靜靜地,默默地接受著一場回天乏術的意外。
燕子捂著被刮的臉,滿臉淚水推開擋在前面的媽媽,向樓梯衝去。樓梯不高hetubook.com.com,但有點陡峭,燕子一失足,從三樓滾到了二樓。我緊跟著燕子,當燕子腳踏空時,我急忙伸手去拉她,卻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這樣,我無能為力地,眼睜睜地看著燕子在我的眼前摔下去。
燕子突然大聲對她爸媽說,那個陳輝是你們選的,不是我喜歡的,我就要和添在一起。你們沒有權利干涉我的事,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我們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打擊,一條原本活蹦亂跳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他們的父母連他最後一面也無法見到。
燕子的爸媽也隨即跟到,他們看著燕子腳下的血跡,也知道是什麼回事了。她媽媽緊張地叫她爸爸去取車,將燕子送醫院。
不知道燕子爸爸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氣急敗壞對著燕子居高臨下地說,你才出去了多久就將肚子搞大了回來?這個窮光蛋能給你幸福嗎?他憑什麼?
燕子媽媽的臉像天氣一樣由晴轉陰,聲色俱厲地說,你們同居了?
平時燕子在爸爸面前一向敦厚馴服,沒想到會遭遇這麼猛烈的反抗,頓時惱羞成怒,朝著燕子的臉龐就是一個耳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在醫院,醫生對我們說,大人沒事,但小孩流產了。最後還忠告我,懷孕的前三個月是最容易和_圖_書流產的,這個時候胚胎在子宮裡還沒有牢固地「安營紮寨」,劇烈的運動很容易導致流產,因此這個階段最好不要劇烈運動。
也許,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無奈,太多勢利的利益關係,天空越來越灰暗,骯髒的空氣,不見天日的陽光,生活在這個世界讓人感到窒息般的窘迫。他沒有到來,就不需要承受人生的所必須經歷的苦難。
病床上,燕子靜靜地沉沉睡著,眼角上還殘留著未乾涸的淚痕,這是她和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了。打擊實在是不可估量的。
燕子媽媽似乎很生氣,但是激動的不知說什麼,一時之間呆愣在那裡。
燕子的爸爸傲慢地說:「理想值多少錢?你拿什麼確保我的女兒跟你會有好日子過?我告訴你,我們燕子已經有人家了,你早點滾回你的廣東。」
正慨嘆著,燕子敲門進來了。我問她怎麼啦?她說我要和你一起睡。
這個時候,我呆若木雞,怎麼冒出了一個陳輝?這個人是什麼人?
燕子父母的臉上掠過了一些的欣慰,如釋重負的表情,但我怎麼也覺得並不是因為燕子沒大礙而讓他們鬆了一口氣,他們是因為孩子保不住了而感到慶幸,這樣,將我和燕子分開的成功率和阻力會事半功倍很多。
我和燕子一樣,和-圖-書渴望看一眼這個懷育了二個月的小生命,他是我們的愛情結晶,見證了我們無數個快樂的日日夜夜。但是醫生說,才二個月的胎兒微乎其微,約摸2.5厘米,看不到什麼的,處理掉了。
躺在床上,我輾轉反側,我看到了自已舉步維艱的處境,同時,也看到了未來岳父岳母的勢利,是的,我家庭貧寒,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一個剛畢業才一年的人,除了躊躇滿志空有一腔理想,我真的別無所有。而他們,權高位重的社會上流怎麼願意自已的女兒就這麼跟了一個窮光蛋呢?
我對食物,並沒有挑三揀四的習慣,基本能入口的、不是特別難吃的東西都不會太介懷,至於這頓飯菜真的有那麼難吃嗎?我不得而知,又或者根本就是殺雞儆猴的表現,他們不喜歡我,否則,就不會那麼的冷漠和不客氣。但最後,我還是問了燕子是不是很難吃,燕子也看得出來父母對我並不熱情,甚至是討厭。她悄聲說不要理他們。
燕子卧伏在地板上,捂著肚子翻滾著說痛,我衝下樓梯將燕子抱在懷裡,看見了燕子兩腿之間有一道鮮紅的血汩汩流淌,瞬間,將腳下的地板染紅了一片。我心想,糟了,燕子要流產了。
早上起床,和燕子剛打開門想出去,就看見燕子媽媽正m•hetubook•com.com打算敲門,手還舉在半空中,我們就開了門。看到我們在一起,燕子媽媽神色嚴肅地問燕子:「你昨晚在這裏睡嗎?」
燕子爸爸開車,她媽媽坐副駕座,我和燕子在後座。這輛車卻不是今天下午陳叔接我們的那輛掛O牌的公務車,本田雅閣,相信是某間公司贈予的禮物,又或者說是出售了一些權力換取的報酬。我心裏這樣想。
燕子的媽媽則說,保姆請假回鄉下了,這幾天出外面吃。我接著說,那我們就到外面吃吧。
這是一間看上去檔次挺不錯的飯店,我們要了一間包房,點了五菜一湯和一瓶人頭馬VSOP。第一次和燕子父母吃飯,我已經做好了買單的準備。這頓飯對我來說,很奢侈,一共花了1328元。這是我當時接近10天的工資,如果按每天工作8小時計,我要工作80小時。這樣的排場,我一個月也僅能消費三次,而且還不能購買其他生活日常用品才能達到。
結束了一頓不愉快的晚飯,回到家裡,燕子媽媽安排我住三樓一間空置的客房,燕子則在二樓的睡房。對於這樣的安排,我鬱鬱寡歡,我和燕子同床共枕無數次,而且此次來川的目的是想對她爸媽說我們要成婚,但轉念一想,畢竟我們還沒有結婚,名義上也僅是男女朋友而已,何況也https://m.hetubook.com.com不清楚成都的風俗,是不是未過門就不能同居。這樣想,也感覺合情合理。
此時此刻,所有的同情和眼淚對我們來說,都毫無用處,於事無補。我輕輕握著燕子的手,希望能傳遞一些力量讓彼此扶持著。她的手,依然很白,只是沒有什麼血色,微微的冰涼。就是這雙手,曾經為我做過飯洗過內褲,擁抱過我,撫摸過我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它給予我多少慰藉與幸福,讓我在這淡泊人生得以堅持!
這雙手,本來,它可以在數月後愛撫主人生產分娩出來的小傢伙,無比親密地抱著,但是,這個小傢伙提前不辭而別,永遠地離開了它與它的主人。
良久,燕子醒了。我對她說,孩子沒有了。燕子的眼淚洶湧而出,她緊緊握著我的手說,「我想見見我們的孩子。哪怕一眼也好。」
席間,這頓高消費的晚餐並不愉快,沒有過多地聊家常,反而是燕子父母從上第一道菜開始到離場,不斷地抱怨菜的味道難吃,不合口味,不是說這道菜咸了就是說那道菜淡了,毫不客氣地對廚師烹飪技術進行了一系列的質疑以及對服務員的服務態度進行了批評。站在旁邊的服務員深感委屈,手足無措地低著頭不敢哼聲。
燕子的右手牽著我的左手,眼怔怔地望著我,從眼神中,我看到了燕子要和我一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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