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量
「太太慢走。」眾人應和。
第二天晴芳就來傳話，察察可以進族學，但是眼看著七夕了，老太太準備帶著家中女眷去上香，雖然本身是為了給幾位適齡的小姐求姻緣，但也想給七小姐求個簽，去去晦氣，之後再去族學不遲。
「少爺們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犯渾！？小姐吃那麼多肉，壞了肚子怎麼辦？！」
察察不答。
看她一眼。
杏杏秒速低頭：「曉得了，奴婢這就去把葯放好，這麼多，夠用好幾年的了。」
「恩恩，我也覺得你會愛吃，再來一塊。」又是一塊五花肉，這次只剩下肥油了。
老太太在上首也收起了笑容，忽然道：「晴芳！」
晴芳慌張地跪下去：「奴婢錯了，求太太責罰！」
李氏求著被老太太派來探望的晴芳姑娘：「姑娘，我也不奢望什麼，小姐若是能去族學呆到歲滿，回來怕嚇著女先生，那女紅我來教，成不？我們這一房就沒個識字的人，青葉她已經這樣了，要是再沒點資和圖書本，我，我……」
下午，杏杏手裡拿著一打的葯，臉色複雜地看著站在院子里悠閑地曬著太陽的察察，反覆問道：「小姐？您肚子真的沒不舒服？」
嗜肉七小姐經過一次召見被證明沒危險性后，李氏就心思活泛地想讓察察去上學堂。
不管察察真實表達的是什麼，反正兩個少爺肯定誤會了。
察察仿若不知道在遭欺負，其實她確實不知道。
「不舒服您要說啊，各房都有送葯來，岑三少爺還吩咐了，您要是不舒服，別急著吃藥，直接請大夫，診費他出！」
李氏一臉感激涕零狀，連連點頭，看著晴芳出門，察察呆兮兮地坐在一邊，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女眷們在一起吃飯，總不好意思對著肉猛吃的，本身怕影響身段也不多吃，而這種大家族宴席，又不可能只有素菜，肯定是要葷菜撐場面的，平時這種葷菜只有幾個小男孩吃幾筷子后剩下個大半被下面的僕人消化掉，這次卻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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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喜歡嗎？看起來一樣很好吃。」一塊肥得流油的五花肉到了碗里，少年眼睛亮閃閃的。
旁邊的女眷門不忍卒睹，見老太太看得一臉興味，滿是對「兄妹友愛」的滿意樣，只能埋頭吃飯，自掃門前雪。
察察當然不知道自己以前上了什麼課，她不識字倒是真的，或者說，她剛見到紙質傳播載體的時候還震驚了一下也是真的，長於生存環境惡劣的星球，這種浪費行為真是讓人想掀桌，但考慮這兒的生物並沒有進化出信息傳遞器官，她也只能咬牙忍著了。
算算才沒幾天了，李氏也無奈，便答應了，只琢磨著給女兒準備衣服好出門。
「真的沒？」
看傻兒的表情，不像是反整。
「七妹妹，你吃！」一個豬肘子到了碗里，小少年一臉期待，「嘗嘗，好不好吃？」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自己飯也沒吃，就看著小女孩把足夠兩盤肉的量一點點吃了下去ｈetｕｂooｋ.com•ｃom，一點都笑不出來。
偏生兩邊玩得開心的小少爺都惹不起，岑三是岑家的寶，嫡出，幺子，打小受寵，是宮裡岑貴妃最心疼的侄子，唐五就別說了，嫡出，還是老爺晚來得子，聰明伶俐的，誰都得捧在手心，兩個小霸王中間夾著個沒後台沒爹疼的傻庶女，這場景真如狼入羊群，堪稱慘烈。
算了，如果弄懂了，他們也是傻子了。
「惜詞，你的丫鬟，你來處理吧。」說罷，老太太放下筷子，累了似的閉閉眼，「哎，這吃也吃了，樂也樂了，看也看了，大家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
這時，察察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就著肥肉吃掉了最後一口飯。
晴芳是個大齡丫頭，表情很沉穩，此時也有點不忍狀，點點頭：「奴婢回去後會和太太說的，太太也擔心過小姐以後的生活，奴婢想著，應該是能進的，姨娘您別太急，勞累了身體又要不好了。」
察察吃下了青菜，卻繼續去吃肉，趁隙回嘴道：「你們夾www.hetubook.com.com的，不錯。」
唐五更是直接，乾脆夾開了她碗里的肉，給她放上了青菜：「吃這個！否則會鬧肚子的！」
正房花氏帶著眾女眷和後輩站起來低頭恭敬道：「媳婦明白了，太太慢走。」
察察摸摸肚子，搖頭道：「沒。」
察察面無表情地吃下去，動作很機械，很標準，很規律。
「看起來很喜歡喲，再吃一個。」另一邊又是一個豬肘子。
夾來的菜有非常高的熱量，非常充實能源庫，雖然需要胃部加快速度消化吸收和轉化，但是不妨礙她對這菜的好感，心裏雖然也有些奇怪，這兩個人類肯定不知道這食物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那為什麼會這麼好心夾給她吃？看周圍人小心翼翼瞟她的樣子，她碗里的食物似乎還挺重要的。
然後，沒多久，唐七小姐除了傻以外又添了個新標籤，嗜肉。
左一個右一個，察察的碗里堆起一座肉山……肥肉山。
看「傻」七小姐跟毫無知覺一樣咀嚼著碗里的肥肉，眼前的青菜連一筷www.hetubook.com.com子都沒有動，幾個心狠手辣慣的女人甚至有些不忍心起來，心想沒娘的孩子真是草。
察察依然保持呆兮兮的樣子。
一直站在三個少爺小姐身後無從插手的侍女立刻道：「奴婢在。」
在周圍人怪異忍笑的表情中，兩位少爺默默地吃下了流油的肥肉，滿嘴膩味。
收到肉的兩位獃滯……
唐家少爺小姐五歲都會被送去族學，然後八歲的時候，男的繼續上，並且開始逐漸開設別的課程，而女的就退回二線，由夫人請有名望的女先生來教授女孩子該學的，所謂男女八歲不同席，唐家做得夠徹底。
漫長的吃飯過程中，察察一直是眾人的焦點。
所有人看著她勻速而堅定地把山一樣的肥肉一點一點地消滅乾淨，直到岑三看不下去了，阻止道：「喂！你別吃了，會撐破肚子的。」
非常痛苦地糾結了一會兒，心裏安慰自己不差這點兒能源的察察非常嚴肅而認真的從碗里挑了兩塊能量比較高的肉，分別夾給周圍兩個人，點頭道：「謝謝，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