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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拉屎呢！你要噓就來，我不看你就是。」大偉在衛生間里跟梁歡歡對著嚎：「要不就拿個暖水瓶塞子塞上！」

「中了，而且劑量是你的四十多倍。」王堅苦笑著：「但是我沒感覺到。」

回去之後，誰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大偉跟王堅交代了一下關於基金會運作的事，然後還有囑咐他別想林亞萱之外，其他人倒是什麼話都沒說。但是王堅卻一直失眠……失眠到第二天早上。

「再看。」王堅揮揮手：「我下午會去的，到時候再說。」

「因為您覺得不好聽。」

「謝謝師父。」

「沒事，我不介意。」

王堅一聽，瞬間瞭然。這姜果然還是老薑比較辣，老木匠把姜司令的爹逐出師門，也就是說師門恩怨都跟他無關了，他插手去打師叔就是不忠不義不信不孝的畜生。可宗家掌門是王堅，如果王堅收了姜彩蝶為徒，那也就代表姜家重歸門派。

「不，因為我不敢用。我年少輕狂時，蔑視過整個世界。可隨著年紀的增長，我漸漸發現，我小看了這個世界。你正在走我的老路，我也知道這個念頭只能用時間去修正它，我說的任何話，你已經聽不進去了，所以今天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以後請好自為之。」

「那我就放心了……」王堅摸了摸小金的腦袋：「第一個問題誰給回答一下。」

姜志遠苦著臉：「她想學功夫，可我太爺爺不是被逐出師門了么，所以只能傳男，不能傳女。要傳的話，得經過掌門批准……我爺爺這麼說的。你看，她這幾天都在地上打著滾蹭我了，我實在沒辦法，本來昨天就來求你的，可中毒了……所以早上來了。」

「被人擺了一道，不甘心。」

「現在問題來了。」姜志遠豎起一根手指：「這裡有兩個方面的問題。第一，你居然去琢磨一個小女孩的心思，這是該死的。第二，你跟一個小女孩計較這些，這不是大家風範。第三……」

「你又救我一次。」姜志遠扔了一條煙給王堅：「特供，外頭買不到。」

「你這命，一條煙就解決了？」

「想辦法，我會讓亞洲分部的人去協助你，你只要繼續盯住那些人的動向都行了，至於那個雜種女人的基因樣本你收集到了嗎？」

「一天，蘇東坡對佛印說：『以大師慧眼看來，吾乃何物？』佛印說：『貧僧眼中，施主乃我佛如來金身。』蘇東坡聽朋友說自己是佛，自然很高興。可他見佛印胖胖堆堆，卻想打趣他一下，笑曰：『然以吾觀之，大師乃牛屎一堆。』佛印聽蘇東坡說自己是『牛屎一堆』，並未感到不快，只是說：『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為牛屎。』」姜志遠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個老弱婦孺皆知的故事，然後挑起眉毛看著大偉。

「操……」大偉一巴掌甩ｈtｔｐs://m•hｅｔubooｋ•ｃoｍ•cｏm在自己臉上：「死了算了。」

姜志遠聳聳肩：「你每天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

這個尷尬氣氛持續了有一分多鍾，然後姜志遠站起身：「大概就這些事，照顧好你身邊的人。還有，我妹妹……」

「等等，你豎起一根手指，說有兩個方面，可現在這第三是什麼玩意？」

「因為我昨天跟他擦肩而過之後，我就中毒了。」姜志遠冷笑一聲：「真的是很厲害，不過如果我中毒的話，你也應該會很危險，你小心……」

「驚喜？」王堅看了一眼毫無睡相的阿穎，然後渾身一個激靈：「又是驚喜？」

「這麼拚命，你不多休息兩天？」

「好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堅點起一根煙：「你說我基因跟人類不一樣，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堅在裡頭沉默了一陣，然後說：「敢不敢去客廳？」

「她不是恨我入骨的么？還說要抓我。」

「那我妹妹總該確定吧。」

「這種好事……」

客廳里姜志遠朝大偉攤開手：「看，禍從口出。」

王堅的眼睛在姜志遠和大偉身上轉了兩圈，淡淡地說：「恭喜。」

「我操！我不要！」大偉斷然拒絕：「憑空比這孫子小一輩？我哪吃得消這個，我不幹。」

至於小金……她沒能給集團收益一毛錢，但是她卻利用這些設備，在這裏配出了佔全世界人工合成毒素Top10里的六種，還有幾種不損害神經的幻覺劑等等，總之這個實驗室雖然不算最尖端，但是在這兩個人的手上，絕對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頭突然抬起頭：「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的。」

「早。」

與此同時，沙諾娃口中「完美的研究對象」正坐在學校的實驗樓的欄杆上，等待著兩個生化狂人的研究結果。

「不……關鍵不是這個問題。」姜志遠攤開手：「是她看不上我的功夫了，說要跟宗家學。這宗家……你猜，她說的是誰。」

「就是我一次在吃完飯刷卡之後，有一個黃種人跟我搭訕，問我要不要辦一張不要手續費的國際銀行卡。我相信他了。」庫伯呵呵一笑：「等我把卡和密碼給他之後，我才記起來，我的卡本身就不需要任何手續……通存通兌。」

「哦……你怎麼被騙的？」

「我介意！」

「這樣啊……」王堅摸著下巴：「你看……」

「她挺漂亮啊。」姜志遠點點頭：「而且她超級可愛的，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解？」

「何止是不甘心，我差點連小命都沒了。」姜志遠搖頭苦笑：「不過我也有了端倪，等我這邊理順之後，我會來找你，最晚明天。」

而姜志遠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我這次來呢，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王堅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那個……hｅｔｕbooｋ•coｍ.ｃｏｍ我早說過我百毒不侵的。」

「教吧教吧。」王堅揮揮手：「批准批准，讓她離我遠點就行。」

「你的意思是得讓我以身相許？」姜志遠跟著走到了衛生間門口：「你口味未免也太重了，我拒絕。」

「還有，下午的時候你會有驚喜。」姜志遠哈哈一笑：「總之，你會很爽。」

「就這麼一個妹妹，怎麼辦呢。」姜志遠摸摸頭：「原則上不能慣著她，可這點小事……總不能也讓她一直失望吧。」

「你們一屋子怎麼都怪怪的。」姜志遠走到大偉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又不會對你幹什麼。」

「阿堅阿堅，你不知道啊，剛才大偉對姜志遠表白了。姜志遠還接受了呢！我早跟你說過吧，他們兩個很合適。」

「你沒死成啊？」

大偉呸了一聲：「老子不是gay！信不信我日了你。」

而天然二也點點頭：「明天就是武術大會的第三輪了，可都是全世界的高手，前段時間因為孫家動蕩，所以暫時停辦，現在胡來又給頂上來了。你想不想第一個出戰？」

王堅想了想，點點頭：「也行。」

那姜司令不管幹點什麼，都師出有名了，到時候說起來，他可不是幫他爹打師叔。他是幫著他孫女的師父去清理門戶。這說出去好聽，而且有理，畢竟在天朝，有一個天生的主動技能就是「自古以來」，名正言順，幹啥都好用！

「大小姐，我認為這並不是好事，而是他對您已經開始絕望了。」老管家搖搖頭：「我想，這對您來說，大概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

還別說，朗風的的確確是捨得花錢的集團，就因為天然二提出的要求，他們斥資四千多萬美金，為學校添置了一個實驗室，這可是只有在一些高端大學才有的待遇。當然，他們的投資似乎真的是沒有白費，光是天然二一個人，這幾年搞出來的奇怪專利，就已經使朗風集團狠狠賺了一大筆，這裏頭包括多點觸控液晶屏幕、高壓縮氫電池和高溫耐磨材料。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像天然二這種專業賣萌和打醬油的老師，還能在這屹立不倒，連集團董事長都得給她打電話拜年祝賀生日的原因了。

「這幫傢伙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估計肯定是串通好的。」大偉捏著下巴說：「我跟我姐姐百分之一百不會拜師的，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大偉一抹臉：「對啊！」說完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俺老孫去去就回！」

「你怎麼知道的？」王堅皺著眉頭：「那你為什麼不抓他？」

「師父，這沒有關係的，那個讓你擔心的人已經完蛋了。那個超級警察也完蛋了。」沙諾娃眉頭一揚：「哈，這麼簡單而已，真不知道阿澤為什麼會輸給這樣的兩個人，我想大概是因為輸給了那個雜種。」

「沒誤解，我特吃不消胡攪蠻纏型的，我被她和_圖_書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王堅苦笑道：「你想讓我給她干點什麼？」

「免談。」王堅還沒等他話說完，斷然拒絕：「說句心裡話，我不想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跟你妹妹有任何接觸……這是發自真心的。」

大概在二十秒之後，他的情緒漸漸穩定，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哦……那沒事了。」

天然二舉手：「我知道我知道，因為阿堅雖然表面不說，可實際上他很珍視妹妹的。妹妹的離開，給阿堅造成了注意力的分散，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

「當然不是真的。你跟普通人類相差是在破損性，每個人的基因都不完整，而你是近乎完美，除了腦部之外，身體沒有任何缺陷。」小金攤開手：「其實如果把這些東西參考進去，你的相似度只有百分之四十六，因為你沒有漏洞。這大概也是你能抗毒的原因。」

「當然，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庫伯也是得意洋洋：「現在困擾我的問題在於，我怎麼才能得到他的屍體。」

「我擦，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給我吐出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大偉用手指戳著王堅的胸口：「做人不能沒良心。」

「你們兩個人品都有問題，收不得。」

「我休息可以，但是要殺我的人會休息么？」姜志遠站起身拍了拍王堅的肩膀：「你也小心。」

正在打坐的老頭沒有回答她，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中國有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曾經不相信這句話，但是我現在正等著它的到來。我告訴過你，不要去那裡惹出任何事，你根本不聽我的，那麼你好自為之。」

大偉上下瞄了姜志遠兩眼：「你是來向王堅求愛的嗎？」

「哦……因為這個，你就把三百萬美刀的經費送給了一個中國的騙子？我真的真的真的太佩服你了。」沙諾娃對這個傢伙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雖然很笨，但是沙諾娃卻從來沖他生不起來氣，也許她知道，這個笨蛋應該是唯一一個肯心甘情願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上的人：「好吧，下次不要再這麼蠢了。」

姜志遠仰起頭，打量了一圈王堅，然後緩緩地說：「我爺爺下午會在共和樓擺宴，拜師宴！周家的姐姐、基佬的爸爸和孫家現任CEO以及姚鐵軍等等，全部會到場。」

之後沙諾娃走出大門，帶著在她門口候著的「百鬼夜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在車上的時候，她對老管家說：「我早料到有這一天了，也就是說師父不會再插手我幹什麼了，這其實挺好。」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此話一出，四座皆驚。包括剛從房間里出來的梁歡歡，而本來睡眼惺忪的梁歡歡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然後發瘋似的擰開門，衝進天然二房間，接著就聽見她大聲喊道：m.hetubook.com.com

「還有，我大概知道那個人的長相，我昨天晚上通宵拼了一個特徵圖，你看一下。」姜志遠拿出一張圖片遞給王堅：「白人，身高一米八八左右，身形壯碩。耳朵上有一塊紅斑，笑起來可以看見門牙上有個缺口。」

「你剛剛恢復就大動干戈，就是為了你這任性不懂事的妹妹？」王堅朝姜志遠豎起大拇指：「你也是個奇葩。」

老頭只是微微搖搖頭：「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中文名嗎？」

「當然，只要屍體就可以了。」沙諾娃靠在沙發上一邊看雜誌，一邊漫不經心地打著電話：「我只是要個樣本，而且你確定你把毒液注射進去了嗎？」

「快起來，快起來，大偉要搞姜志遠！大偉出櫃了！」

而他走後，王堅坐在沙發上，看著大偉和天然二：「這是唱哪出？」

「宗家的譜就是高，今天全京城的名流都到場了，你太牛逼了。」姜志遠打了個哈欠：「那我先回去睡一覺。」

而小金也接踵而至，伸了個懶腰：「理論上，你的毒素抗性是近乎無限的，恐怕除了釙之類的東西，沒人能拿你怎麼樣了。特別是這種生物毒素，簡直就是玩。」

「阿堅，太搞笑了。」天然二戴著護目鏡，從屋裡笑嘻嘻地走了出來：「你知道嗎，那些病毒在你體內還有活性，但是卻沒有辦法阻斷你的神經通路，反而成了一種類似抗體的東西存在於你體內。這大概就是助紂為虐的最好解釋了。」

而王堅這個專業文科生，根本看不懂那些潦草的記錄表，也看不懂那台離心機里嗡嗡轉的到底是啥玩意。所以他只能抬頭默默地看著天空，想著林亞萱是不是應該到了。

王堅也聳聳肩：「我也吃不消，不收！」

而這時大偉也穿著他的斑馬睡衣走了出來，先是在廚房倒了一大杯水一口喝下，然後坐到了客廳：「給我快點，憋不住了。」

掛上電話之後，沙諾娃靠在搖椅上嘆了口氣，轉過頭對她師父說道：「師父，您說為什麼會有這麼笨的人，真是好奇怪。」

說完，他一頭鑽進了衛生間，死都不肯出來。而梁歡歡追了過去，不停地踹著門：「娘的，姐這邊剛準備噓噓，你怎麼回事啊你！」

王堅嘆了口氣，看了一下空著的那幾間房，搖搖頭：「現在還不算什麼。」

「該怎麼就怎麼，敵在暗我在明。他們不是想弄死你么，那你就該幹什麼幹什麼，狠狠地抽他們一大嘴巴子。」小金雙手抱臂：「給他們來個巨大的驚喜。」

果然，還沒等大偉反應過來，天然二就頂著剛睡醒的儀容和頭頂那根呆毛沖了出來，靠在門廊上，朝大偉和姜志遠眨巴著眼睛，眼睛里儘是好奇和求知。

「操！」梁歡歡從洗衣機後頭摸出一個手榴彈，塞在廁所門把手上：「我爆破了啊！」

姜志遠瞬間石化，頓了好久。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就差沒跳起來青和*圖*書筋崩裂地捏著王堅的衣領搖晃著大喊「這他媽太不公平」了。

大偉這時剛好走了出來，也正好聽見了這句話，他啊了一聲：「啥？什麼情況？」

「那就只能收不得了。」王堅攤開手：「你找個其他辦法我看看。所以，你還是得去跟你爸商量一下，不然到時候他難堪，你也沒好日子。」

「滾！」

「也不是，你對腐蝕性的耐受性還不行，不過我想……應該沒人會潑你硫酸。」小金捏著下巴：「不過，我在想……以你的能耐，你怎麼會沒發現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好了，不去想這些了。」沙諾娃冷哼一聲：「我已經足夠獨當一面了。走，我們去實驗室，順便商量一下，怎麼把那個完美的研究對象運回這裏。」

「看什麼呢？我爺爺雖然沒有太大的軍權，可這特工間諜，我爺爺可是他們的直屬上級！」姜志遠得意地笑了笑：「到時候你還得給我簽保密協議呢。」

王堅走出房門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姜志遠這個昨天還要死似的人，居然坐在屋子的陽台上跟王堅打著招呼，雖然臉色很難看，但是他有影子，這證明這廝還沒有死！

「那你叫聲師父來聽。」

「滾吧你。」王堅捏著煙鑽進了衛生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開始每日清晨的撇大條：「我看上你也不會看上你妹妹。」

「這是無關緊要的，聽我說完。第三，如果你教她，我爺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幫你給祖師爺報仇了，這是我爺爺親口說的。」姜志遠眼睛一眯：「姜家自古一門忠烈。有恩不報，有仇不報都不合規矩！但不管怎麼樣，也得講個師出有名！」

沙諾娃一愣，表情連續地快速地變換了好幾次，但最終還是釋然了，想了一陣之後，站起了身，朝老頭深深地鞠了一躬：「師父，再見。」

「夠了！」大偉暴起：「你們都去死！」

「集體拜師啊，你乾爹不是姚鐵軍么？也就是說，簫仲麟的女兒、梅嵐的女兒、姚鐵軍的乾兒子和姜家的大小姐，會在今天同時拜師啊。我爺爺策劃的，跟他們聊了很久達成的共識。」

可當他扭過頭去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姜志遠，大偉冷不丁地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啊地叫了一聲：「你來幹什麼！」

「這個……真的很對不起，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椰子，我嘗試了三十多種方法，都沒有辦法接近她，她很警惕。而且她的汽車和居所都裝有波段篩選器，我的仿生機器人會失去聯絡。」庫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有……經費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我在這裏被人騙了，卡上的錢被騙光了。」

不多一會兒，王堅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問道：「大清早就這麼興奮啊。」

「那我給你錢，你會要麼？」姜志遠呵呵一笑，然後抬起頭想了想，怪怪地看著王堅：「要不就是你對我妹妹日久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