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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懷好意哦。」王堅扯了扯姜志遠的衣角：「我開始還以為你是個同性戀呢，剛想把大偉介紹給你。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

「你不是不知道義大利黑手黨老大平時是幹什麼的嗎？」

阿狗突然變得很怕，一種本能的對死亡的恐懼……

「行。」姜志遠見是一場虛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恭送王三爺：「常來玩啊……」

「別管，我要他的資料。」

倒是姜志遠為難了，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姑娘和王堅都是出奇的難說話，王堅的驢脾氣根本聽不進勸，而這個姑娘也是個巨有原則的主兒。倆人往那一站，儼然就是鬥雞。而且就姜志遠估摸著，如果王堅不是給自己面子，恐怕早就頂上了，哪裡會在這表演視而不見呢。別看王堅話不多，可這傢伙說話那也是一溜一溜的，姜志遠敢打賭，如果真頂起來，王堅估摸著不會動手，單單靠嘴就能說得她跳腳。

正帶領著警察清理現場收集證據的姜志遠愣了愣，站起身一臉迷茫地說道：「誰？那個被擊斃的？還用想啊，那是天堂會殺手團的人，真心極端主義，他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姜志遠立刻很系統細緻地把剛才殺手來殺庫伯的事告訴了楊月，接著挑著眉頭問：「原來沒這麼嚴重啊。」

「我去……她還可憐？兩國的特殊津貼拿著，大洋房住著，保時捷開著，隨便說兩句話就能批下500萬的經費。這還叫可憐？」大聖說這些話的時候，簡直是咬著牙說的：「我刀里來，火里去才混個今天的位置，還撈不著什麼錢，我才可憐行么。」

「咱們是同期同學哎，精英三梯隊最上那麼一層，你這態度讓我十分傷心。」姜志遠悻悻地收回手：「我追你那麼多年，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

「我可以不經審訊批捕你。」楊月指著王堅：「這裏不允許有外來人員，這已經涉及到了跨國犯罪以及……」

王堅倒是沒什麼意見，跟著走了進去，而他一走進去，楊月眉頭一皺扭頭盯了王堅一會兒：「你是誰？這裏已經戒嚴了。」

「不，我閉上眼睛時候，他是一隻趴在地上的老虎。」楊月表情一整：「我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體磁場能壓過他的人。包括卡斯特羅。」

「瞎說什麼啊，老相識而已。CIA海外部的巨頭之一。」姜志遠小聲https://m.hetubook.com.com說道：「世界有名的多料間諜，跟俄羅斯黑寡婦娜塔莎和以色列毒刺寇娜並稱三大王牌女間諜併兼職5大超警之一，這次過來協助我們這邊折騰天堂會的，她現在對內是退休，但是這傢伙帶任務來的。」

一直到他垂垂老矣，就像照鏡子一樣，阿狗清晰地看著自己慢慢老去，就像秋天滿樹黃葉似的，即將凋落……

說著，姜志遠掏出電話，直接就撥去了澳大利亞，跟那裡的潛伏者溝通了起來，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個神秘社團的基本信息弄到手，並爭取拿到第一手資料。

楊月站在高大而且健壯的王堅面前就像一隻小雞似的瘦弱，王堅一站起來她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王堅身上那股子殺氣讓她本能地擺出了防衛姿態，眼睛緊緊盯著王堅，全神戒備。

很快，她沖回了姜志遠的旁邊，瞪著大眼睛看著姜志遠：「我要剛才那個男人的一切資料！」

「咱們身份是一樣，你這壓迫我是成習慣了么？在訓練那會兒你就開始了。」姜志遠走過去作勢要摟楊月的肩膀：「小月月，想哥哥沒。」

坐在計程車上，楊月看著自己手機里阿狗扮鬼臉的自|拍照，很突兀地笑了出來，但是很快就搖了搖頭，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小憩了起來。

說完，王堅拍了拍姜志遠的肩膀：「這裏沒我什麼事了，我回去休息了，梁歡歡肯定得噴我。」

楊月很快走了，她走之後，第一個任務居然真的是去中藥店買了不少上好的天麻，然後在菜市場買了一隻看上去挺好吃的乳鴿，拎著就回去了。

在幹完這一切之後，他果斷地打電話給了王堅，可沒想到王堅的電話卻提示停機……一時間讓姜志遠哭笑不得，他總算是發現王堅這傢伙也會誆人了，拿個停機的手機震懾楊月，這演技果然是以假亂真，兩個超警都沒能看出破綻……

就在王堅拔腿欲走的時候，楊月居然叫住了王堅，來到他面前，表情很嚴肅：「你監視我？」

「我……」姜志遠臉色一變：「說！是誰？史蒂夫？休斯？卡魯？蘭諾？難道是巴祖卡那頭身上臭臭的牛？哦……我去。」

「不。一個活躍在澳大利亞的華人組織，我見過一次這個組織的領袖，氣場跟剛才那個男人神似。」楊月眯起眼htｔｐs://ｍ•ｈeｔｕｂｏok•coｍ•com睛：「他們控制了澳大利亞大部分的地下活動。但是他們非常非常神秘，即使是澳大利亞政府在幾次打擊都損失慘重之後，不得不讓出一部分利益給他們。」

楊月一怔，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捏了捏太陽穴：「我的頭很痛，現在趁我還能集中注意力，把剛才的事情彙報給我。」

王堅搖搖頭：「我問你，那姑娘看上去不到三十吧。」

「何止是亂。」姜志遠揚起手上的杯子：「伺候好這位爺，以後少不得仰仗她。」

「什麼個意思？你不說清楚，我有我的職權範圍和保密條例的。」

這其實不用王堅說，阿狗在和她分手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囑咐過了，雖然沒有王堅說的這麼細緻，但的確是同出一轍，這幾天她一直照辦，確實能緩解不少，但可惜始終是治標不治本……這幾年，她唯一的幾場香甜的睡眠就是阿狗在身邊的那幾天。

「那……我讓我爺爺給你看看，他挺精通針灸的。」

王堅從牙縫裡吸了口氣：「我說，這鬧了半天，你是把我當惡霸了是怎麼著？你以為我腦殘啊，見誰跟我橫我都去抽人兩巴掌。我心裏敞亮著呢，有台電子稱，四平八穩。」

姜志遠一愣，然後摸著頭：「還真讓你說對了，他比老虎都厲害，我親眼看到他打贏過東北虎……」

「行，是我小人了。您這大度不合常理就對了，不行，我得去跟你屋裡那幫姑娘說道說道，看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大聖撇撇嘴：「你這惻隱之心來得特不正常。」

王堅恍然大悟：「這樣啊……你們這個圈子真亂。」

「現在我們要開始進行保密性質的對話，請你出去。」楊月看著王堅，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而且他還跟大聖倆人在那對著抽煙，病房裡煙霧瀰漫的，楊月十分厭惡煙味，更是對王堅跟大聖倆人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但是無奈大聖畢竟是個穿虎皮的高級精英，所以這失眠頭疼外加被煙熏得眼睛疼的火氣，只能傾瀉到了王堅頭上：「否則我會以妨礙司法進程向官方提起訴訟。」

楊月嗯了一聲，拎著她燉湯的東西一步一搖晃地走下了樓，然後頗虛弱地上了一輛計程車。而姜志遠看著她走遠之後，摸著下巴：「這種事，還真的挺好玩啊。」

「一個這麼點大年紀的姑娘，整宿整宿睡不wｗｗ.heｔubｏｏｋ.ｃom•com著覺，這什麼原因。」

「你說王堅？」姜志遠一愣：「你要他的資料幹什麼？別招惹他，我發自內心地勸你，他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狠角色。」

姜志遠挑了挑眉頭：「沒問題，我倆誰跟誰啊。」

「得了，別給我拽官腔了。」王堅站起身，低著頭看著足足比他矮了二十公分的楊月：「我吃軟不吃硬。」

「去吧，告我去。」王堅把自己的破諾基亞遞給楊月：「手機卡還沒辦呢吧，用我的手機吹哨子。」

「梁歡歡跟她差不多大吧，睡得跟死豬似的，叫她得用踹。」王堅搖搖頭：「但凡睡不著覺的人啊，心裡頭都有個梗，特別是這種正是沒心沒肺的年紀，能有這種長期睡不著覺的梗，這其實挺可憐了。讓你一個禮拜不睡覺，你比她脾氣還臭，忍忍吧，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楊月搖頭：「不是，是剛才那個奇怪的男人。」

「他挺愛乾淨的……」姜志遠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胳肢窩：「我妹那麼愛乾淨的都沒嫌棄他臟，只是嫌棄他霸道。」

「我覺得你這跟出賣肉體沒多大的區別。」

「我有心上人了。」楊月淡淡一笑：「下輩子早點吧。」

「等等！」

「嗯……噩夢一天比一天頻繁，我已經近乎沒法入睡了。」楊月靠在牆角，揉著太陽穴：「可能真像那個人形老虎說的，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喔……是……」姜志遠垂頭喪氣：「你能別把我當下級么？」

「習慣了，請別說廢話了。我快扛不住了。」

「所以把他的資料給我。」楊月眼裡充滿了興奮的神采。

他不停地呼喚著自己，試圖讓自己快點醒來，可身體卻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泥潭，他越掙扎夢反而越清晰，那種面對龐然而至之物卻無可奈何的感覺縈繞在阿狗的腦海里。

「還不如那個呢。」姜志遠無奈地笑了笑：「反正面子到了就行，她來了反而好辦了，這次死傷的都是她的人。」

「原因多了去了，這不成理由好么。我看就是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看到妹子就走不動路。」大聖撇撇嘴：「虧我還把你當正人君子，你這個人渣。」

而姜志遠並沒直接給答覆，只是背對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沉吟道：「這個我會想辦法，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第一個趕到案發現ｍ.ｈeｔｕbooｋ•cｏm.coｍ場的，居然是調過來協調配合大聖工作的那個國際刑警。這妹子王堅是第一次見，不過說實話，王堅對這種見誰都跟欠她錢似的撲克臉真心沒什麼好感，但是好像姜志遠跟她挺熟，不但打招呼還主動端茶送水。

「那個男人是誰？」楊月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頭，一身利落的職場女性打扮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冰冷：「你的朋友？」

楊月搖搖頭：「沒用，我試過了。我現在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然後就是我的身份，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是以國際刑警的身份，而不是SP的身份來的。」

「不！」

無數次欣喜若狂、無數次痛哭流涕……

簡單地說，他的一生就這樣真實地呈現在了一場夢裡，他能清晰地意識到這是一場夢，但是無論怎麼提醒自己，他都無法從夢境中掙脫，只能眼睜睜地順著人生軌跡慢慢走下去。這種感覺很微妙，微妙到他就像在看一場經過精心剪輯的電影，人生每一個精彩的片段都一一呈現，可又好像親歷過那些過程。這一切都太真實了，和剛才那如夢似幻的感覺簡直是天壤之別。

王堅哼了一聲：「死開死開，你就是空虛寂寞沒事找事，懶的跟你廢話。開車，我趕回去睡覺，這都三十六小時沒睡了。」

「回去買兩隻乳鴿拿砂鍋燉天麻。」王堅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是個病人，我要是會被你威脅到，我就把馬桶吃咯。」

「是啊……人體磁場感知嘛，不過那傢伙是個單純的大男孩，你想多了。」

「你漂亮啊？我寧可去抓耗子也不監視你啊。」王堅嗤笑了一聲：「一看你那滿眼睛的血絲，就證明你離死不遠了。臉色蠟黃，說明肝不好，肝屬木，基本上你二更以後就沒睡過覺吧，找不到乳鴿就用老鴨代替，早中晚各一次，兩天三升，連一個禮拜差不多了。」

可突然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對計程車司機說道：「去209醫院！」

「身份信息上是二十四，比你小個一歲多吧。不過看上去可比你老。」

說完王堅拔腿就走，大聖連忙跟上，並朝楊月怪怪一笑，接著跟著王堅一起走了出去。並在下樓的路上問道：「不對啊，王三爺，您今兒好奇怪啊。往常不是這作風的，王老虎一見到漂亮妹就軟了？」

大聖在本質上其實是個大人渣，他坐在一邊也不說話，撥撥指甲抽抽煙看看天花板，儼然就是跟和*圖*書他沒有一丁點關係。

這一下楊月可不爽快了，自從離開阿狗之後，她失眠頭疼的毛病又出來了，脾氣顯得特別不好，甚至有些暴躁，王堅的態度一下子就激怒了她。但是她倒是沒有直接用那種不冷靜的咆哮，而是冷冷地看著姜志遠：「這就是你們的辦案作風嗎？無關人員隨便滯留。」

「不是你就行了，別管。」楊月扭過頭露出一個艱難的笑臉：「下次少跟這些奇怪的人混在一起，那個人身上的氣味讓人很不安，我靠近他就會很躁動，他離我二十厘米時，我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瞎說，男人不能軟。」王堅重重地點點頭：「不過說來奇怪，我一見那姑娘就覺得她挺可憐的，也就沒心思跟她計較。」

「就是霸道。」楊月咬了咬牙：「你知道我的特長。」

姜志遠聽完，眼睛一亮，但是不動聲色地說：「不可能啦，這個傢伙就是個小老師，剛脫貧致富。」

「走開。」楊月冷冽回頭：「誰許你動手動腳了？」

而同一時間，阿狗卻正在做著一場春秋大夢，這黃粱一夢很長很長，他夢到了結婚，夢到了生孩子……

「什麼神秘組織？天堂會？我就覺得這幫人夠神秘。」

而在姜志遠那邊，兩個超警之間談論的話題居然……是王堅。

大聖一聽王堅往外蹦黑話，當時口水就笑得噴了出來。這傢伙壞得很，他老早就打算看著王大炮跟這娘們杠一架了，畢竟這娘們來這才三天，但是她特別嫌棄大聖的辦事風格，而且明明是個東方人中文說得溜溜好，可卻擺出一副外來和尚會念經的架勢牛逼哄哄地抨擊大聖的效率低下沒有原則等等，整得全世界就她會幹活似的，讓大聖十分煩躁。

「哎喲喲，王大少，您這是菩薩心腸啊。怎麼沒見你對犯罪分子那麼寬宏大量。」

「普羅文扎諾么？那傢伙平時不是最大的愛好就是當個好皮匠么？」

「好吧，那就先不告訴你了。等查出眉目再說。」姜志遠自言自語完了之後，哎喲了一聲，然後撥通了自己一好友的電話：「林子姐，幫我個忙唄，你是腦科專家，能幫我一個朋友檢查一下么？癥狀？就是睡不著覺，長期頭疼。」

楊月沉默了一陣，表情漸漸變得嚴肅：「我懷疑他和一個神秘組織有關。」

王堅呵呵一樂，理都沒理她，只是一屁股坐在庫伯的病床上，點起煙看著天花板，眼神里全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