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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堅一愣：「你知道這個的意思嗎？」

「你啊你啊！老王啊，好男人是要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頂得住誘惑、玩得了心眼，你這麼沒心沒膽的，咋整啊……」

王堅終於忍不住了，隔著廁所門大喊道：「你們放過我吧……等我洗完了再交代行么？」

沙諾娃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懵懂地點點頭：「知道。」

王堅哦了一聲，然後自己又仔細地看了一圈沙諾娃手中的文件，然後耐心一想，發現確實是像她所說的那樣，這個合作預案幾乎可以直接否定了。

當時啊，小金就噴了……連帶著大偉都是一臉肅然，接著小金皺著眉頭：「你確定？」

「酒吧？你現在居然去酒吧了！」小金頓時失去理智：「你要搞一夜晴嗎？那你還不如搞我啊！我洗乾淨等你啊！」

那人本身就是個地痞性質的人，欺軟怕硬最擅長，雖然腮幫子被戳了兩個窟窿，但好在傷得並不算重，所以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雙手血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大排檔。

「坐吧。」老王看了看表：「本來可以請你去家裡的，但是今天家裡沒人，我就沒買菜，隨便吃一點吧。當謝謝你了。」

到了後頭，沙諾娃更是批評起王堅之前做過批示的文件來。這一個下午啊，王堅幾乎被噴了個狗血淋頭，到後頭幾乎就是一種上級訓斥下屬的口吻了。

「我覺得不是那個啦。」老王擺擺手：「就是個點頭之交，腦殘少女。如果她要是天堂會的，我們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答應請你吃的。」沙諾娃坐在王堅的對面，看著他桌上一堆的文件：「你這是幹什麼呢？」

沙諾娃嘴角抽了抽，內心充滿了惆悵，而且死都不肯坐在那張不知道多少人坐過的塑料椅子上，就是站在旁邊，表情僵硬。

退下……這個詞用得讓老王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別說，這傢伙經常會用出一些古怪的詞比如「退下」再比如「賤民」和「金安」，這些詞可不是一般人會用得上的。這些詞大部分是歐洲貴族甚至是王室在皇權至上時期的典型語言模板，而且她的發音里經常會帶上一些特殊的尾音，這種尾音很難發覺，但是王堅曾經可是一等好學生，他還真研究過這些尾音的含義，這活生生可就是統治階級皇者霸權才會用的高級音調，失傳已久。

「我啊，我是一家跨國企業的千金和圖書小姐哦。」沙諾娃嘿嘿一笑：「我很有錢的。」

不過王堅倒是坦然接受了，並把不恥下問發揮到了極致，更有甚者，他還掏出小筆記本把一些常規問題的處理辦法記了下來，活生生就是個虛心受教的小學生模樣。

其實這些資料里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些核心的重要問題都是小金親自處理的，而交給老王處理則是要訓練一下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可說實話老王真心是不會啊，一個簡單的問題都能讓他撓下半斤頭皮，而這個沙諾娃似乎真的是個挺有能力的人，一個決策方案三分鐘就能做出決定，甚至還能略微做出修改調整，著實強大。

而大偉點著煙，翹著二郎腿：「我倒是想知道她是誰，這種能力的姑娘，而且還是世家出來的，我八成認識。可關鍵……我認識的那幫人，不是老而彌堅，就是胸大無腦。要不就是慘不忍睹鬼斧神工。漂亮又厲害的還真沒有。」

話一落地，小金和大偉當時就愣了，然後異口同聲說：「毛妹？」

「也是。」大偉點點頭：「我認識不少毛熊妹，十個裡頭八個帶娃，沙諾娃這個名字……很大眾。」

沙諾娃眉開眼笑地吹了吹紙上的墨汁，然後興高采烈地到吧台給王堅買了一杯最貴最貴的非酒精飲料，然後還有各種零食，整整放滿了一桌。

在十分鐘之後，沙諾娃傻愣愣地看著熱火朝天的大排檔，髒兮兮的桌子、髒兮兮的地面，還有髒兮兮的杯子，別說吃了……沙諾娃看著就覺得反胃。

要知道，老王的體格和健壯程度放在那呢，沒幾個人會去主動挑事。可他一走，無異於就是等於跟沙諾娃這個美貌洋妞撇清了關係。而這大排檔么，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兒，外加窈窕淑女甭管是不是君子，那可都是好逑的。所以蒼蠅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沙諾娃不屑地笑了笑，雙手抱臂站在那裡，滿面寒霜：「這個能吃？」

「我是口語不好。」沙諾娃點點頭：「但是書面的話，我完全沒有問題。」

王堅倒是被她的話給逗樂了：「那你怎麼就覺得我配跟你講話呢？」

王堅端著一飯碗，用小龍蝦的湯拌著飯，呼哧呼哧地就往嘴裏塞：「還有田螺，不過那個很臟。」

王堅斜眼向上四十五度角：「應該是……」

「專業級啊，這不科學。」小金翻看了一圈，眯起眼睛一笑，軟綿綿甜膩膩地www.hetubook.com.com喊道：「老王……」

「她跟我說的是跟葉卡捷琳娜女皇同名。」

沙諾娃用手指點著下巴，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可能是因為我覺得你配吧。」

「嗯……」王堅點點頭：「挺……挺漂亮的。」

大偉看了幾份，也抬頭上下打量著王堅：「說吧，找誰當外援了。陳凱樂還是胡來。不對，胡來比較陰，他會用短期綁定再慢慢解綁，陳凱樂比較靈活，會建議你多元化模塊發展。這種直來直去的風格，不像他倆。」

不過這也不難解釋，畢竟別人可是第一次見面就說了，她跟葉卡捷琳娜女皇同名，這代表啥？葉卡捷琳娜N世！如果沙皇俄國還存在的話，這傢伙可妥妥的是繼承女皇名頭的人呢……不過也可惜，她的智商恐怕沒辦法勝任女皇的職位了。

「這裏頭有一大半的項目，你根本不可能解決，因為你沒接觸過，你知道什麼是PDI項目？你知道什麼是VPER項目？你都不知道這專業術語，你這完美答案哪來的？」

而突然一陣似曾相識的香味飄到了他的鼻子里，接著一個帶著鼻音的女聲就傳了過來。

「沒關係。」沙諾娃用紙巾抹著被辣出來的一頭汗：「我從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王堅抬起頭，發現果然是那個怪怪的有點毛病的外國女孩，她也叫沙諾娃……不過經過老王的仔細分析，如果這種人也能當天堂會的老大，那天堂會估計在她上台的三個月後就得倒閉。

「這個我可是高手呢。」沙諾娃順手拿起王堅的一份文件翻開看了一圈：「哦，這個你直接否決，因為這個對未來發展沒有好處，而且會因為干涉到許多其他產業的職能發展，一個企業想要發展，核心權力必須緊緊握住，這種把話語權下放的做法很不妥當。」

王堅撓撓頭：「你準備晚上回去拉肚子吧。」

可王堅就是死都不開門，而小金在外頭鬧騰著。而大偉則拿著那些文件，也走到了門口：「老王，你還別看，這個女OL的能力還不錯，她的方法雖然簡單粗暴直接，不過真的是挺有大局觀的。」

王堅哦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說道：「處理一些文件。」

沙諾娃抹抹嘴站了起來，指了指大排檔老闆：「我要他當我的專職廚師。」

「你為什麼不喝酒？」沙諾娃吃著第二盤小龍蝦的時候，抬起頭問著王https://www.hetubook.com.com堅：「這個啤酒很好！」

好不容易洗了個澡，王堅出去的時候儼然就是個三堂會審，小金臉色鐵青：「說，她多漂亮！」

最終，沙諾娃無奈之下，只能用整整一包餐巾紙把塑料椅子鋪得滿滿當當，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你們連這都能吃得下，難怪環境這麼惡劣，人口還能正增長。」

而沙諾娃也不回答，只是倒上一滿杯冰涼的扎啤一飲而盡：「太暢快了，能這樣不顧形象真是太好了。」

「我就說你不厚道。」小金湊到老王身邊聞了聞：「還是個小妞吧。」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現在沒什麼事情可做，很無聊。而且你的樣子一看就是一個菜鳥，而且你這種好強的人，肯定不好意思去問你的熟人。」沙諾娃皺了皺鼻子：「我在中國一個朋友都沒有，很無聊很無聊的，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不配跟我說話。」

王堅扭頭看了一下自己那些讓他頭皮發麻的文件，想了一會兒，然後笑著點點頭：「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裏，你看這個。」沙諾娃把一個文件放在老王面前：「這裏的合作方案，在短期看來是可行的，但是長期的話，這兩個企業就會成為累贅，但是因為效益的捆綁，你很難踢開他們。所以不需要考慮，直接拒絕。如果你在意一時的利益，那麼之後你會付出幾倍的代價。」

這麼一說王堅倒是可以理解了，畢竟大偉也能輕鬆地閱讀日文、德文和韓文，但是你讓他說……他就抓瞎了。

「我……」王堅摸著頭：「我猜的。」

王堅立刻臉色一整：「幹啥？」

「成交，是吃神戶牛排還是法式海鮮大餐？」

「你不是嫌棄臟，不肯吃么？那個是真的臟。」

「你看得懂中文？」王堅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沙諾娃：「你不是說你中文不好嗎？」

「還有這個，自行建設運輸網路？這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沙諾娃用手指輕扣著桌子：「這是必須的，但是不是初期必須的。需要一定的經驗和能量積累，現在你需要的是尋求與他人合作。」

還是王堅經常去蹭水果的那個酒吧，王堅在裡頭戴著一副保護眼睛的眼鏡，點上了一杯冰鎮果汁和一碟子開心果坐在窗口埋頭整理手邊厚厚一大疊需要他過目審核的策劃方案。

「不用了，你退下吧。」沙諾娃繼續摸了摸頭上的汗：「我自己能回家。」ｈtｔｐs://m•ｈｅt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

王堅撇撇嘴，拿上衣服鑽進了衛生間，可小金不依不饒地在外頭拍著門：「你開門啊！你倒是開門啊，你有本事勾搭女白領，你倒是有本事開門啊！」

「你開門啊！」小金用力地拍著門：「快開門啊！」

「是的啊。」王堅嗯了一聲：「她還說別人一般叫她沙諾娃。」

「你能幫我寫個字嗎？」沙諾娃不知道從哪掏出了毛筆和墨汁推到王堅面前：「我請你喝飲料。」

「是外國的啦。」王堅咳嗽了一聲：「是在酒吧認識的，她求我幫她寫毛筆字，她幫我寫作業。」

小金也在旁邊摩拳擦掌：「老王啊，你現在都學會作弊了啊！」

王堅清了清嗓子，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不吃算了，我也沒非要你吃。」

王堅之所以會覺得這妹兒有病，就是因為這樣，開始的時候抵觸得不成樣子，可現在瘋狂得一塌糊塗。這不是腦殘是什麼？這不是有病那又能是什麼？

「哼。」沙諾娃環顧四周：「低等人種。」

「會。」

「沒有……」

「你會寫毛筆字嗎？」

而趁著周圍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從包里掏出了一把金黃色的小手槍，用紗巾一包，頂在那個捂著腮幫子血流如注的人的腦門上，用溜溜的中文說道：「要麼死，要麼滾。給你三秒鐘考慮，敢叫一聲要你狗命。滾！」

王堅笑了笑，摘下眼鏡：「你想寫什麼？」

王堅搞不清楚她這種奇怪的邏輯到底是從何而來，只是聳聳肩，然後提起筆龍飛鳳舞地在紙上用行書寫了個碩大的「婊子」。

說著，一輛超豪華的黑色帶金黃鑲邊的勞斯萊斯緩緩地分開人群，停在了沙諾娃的面前，車窗搖下：「大小姐，您玩夠了嗎？」

差不多到了四五點時，所有的文件差不多都已經處理完了，沙諾娃慢悠悠地喝著一杯冰水：「好了，你該怎麼感謝我？」

又是十分鐘，沙諾娃嘴唇紅彤彤地舉起一隻手，用相當不嫻熟的中文喊道：「再來一客龍蝦，要多多的辣椒！」

「你確定這個人對你沒威脅？或者對我們沒威脅？」大偉倒是想得深遠：「你小子行啊，隨便出去都能勾搭一個女OL，漂亮么？」

「那你還要寫這兩個字？」王堅也被這傢伙給弄蒙了：「知道你還讓我寫？」

而小金則眯起眼睛：「下次再見的話，你去試探一下，如果真的是她，那咱們就來個回馬槍。」

「小龍蝦、肥腸還有韭菜炒蛋。ｈｔｔｐs://m.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老王抽了抽鼻子：「這裏的味道很好。」

可還沒等那跟她搭訕的人說話，沙諾娃突然揚起手一根筷子就戳穿了那傢伙的兩邊腮幫子，下手快准穩狠，不留一絲情面。

「剛好我現在也沒有事情了，我幫你一起處理吧。」沙諾娃靠在墊子上，翻看著這些文件：「你教我中文，我教你企業管理。我們扯平了，怎麼樣？」

而在老王那邊，他雖然被訓了一下午，但是現在卻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客廳里把自己超額完成的任務交給小金和大偉審核，那表情那神態，活生生就是一個主動自覺打掃了教室等待著老師表揚的小學生。

「我要時刻提醒自己！」沙諾娃撅撅嘴：「時刻小心一個這樣的女人對我產生傷害。」

王堅咳嗽了兩聲：「我認識的一個人……她自稱是商業世家的人，然後……我請她吃飯了。」

「我請你吃飯。」王堅想了半天：「大概也只有這個了。」

「來一客田螺。」沙諾娃舉起手，高聲喊著：「要多多的辣椒！」

「那就應該不是，那個沙諾娃是個冷艷高貴型的。」

「算了。」王堅擺擺手：「沒什麼必要，我實在是懶得跟她折騰了。很煩，她粘人得很。」

「我操！」小金當時就暴躁了：「說！你給我說！」

「我不喝酒。」王堅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該回家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而整個過程居然沒幾個人看見，甚至那些為數不多的目睹全過程的人，也縮著脖子悻悻的不敢出聲。

王堅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試試，你吃不吃辣的？」

「就是俄國妹？」

「這個這個。」沙諾娃拿出手機，上邊是一張不知道在哪照的照片，照片上赫然兩個古樸的漢字，而漢字從外形上可以依稀辨認出是兩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詞——婊子。

王堅作別她之後，徑直就回家了。而沙諾娃卻在用牙籤小心翼翼挑著田螺時碰到搭訕的人了。

這時梁歡歡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走了過來，面帶冷笑：「男人么，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娃兒，女人是長大，男人只是看上去大了一點。你連我這低智商都蒙不過去，你還硬撐啥啊？」

而大偉摸著下巴：「她叫啥名，你問了沒？」

有錢沒錢王堅不知道，但是王堅覺得這姑娘的腦子肯定有點問題，上次跟自己還吵得要抄傢伙呢，現在又在這折騰……這娘們小時候肯定經常游泳。

「啥？」王堅眨巴著眼睛：「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