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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啞巴了？你們是蘇俄紅軍高級指揮員！這會兒可不是裝聾作啞的時候！」圖哈切夫斯基臉色鐵青，這時候卻的就是下來的台階，之前自己嗓門太大調子太高，現在顯然是有點下不來台了。

「要不……我們做投石車怎麼樣？以前蒙古人進攻的時候做過投石車，我們沒有大炮，可以用投石車把炸藥包扔到對方的陣地上去，那玩意真炸起來能震死一片，威力趕的上大口徑榴彈炮」步兵20師的師長伯克洛夫眉頭一皺出了個主力。

聯軍狙擊手的還擊很快讓蘇俄紅軍的神槍手們知道了什麼才是狙擊手什麼才是狙擊步槍，M1伽蘭德的槍聲清脆尖利程度又要比對方的莫辛納甘步槍更勝一籌，畢竟伽蘭德子彈出膛的初速是853米/秒，而莫辛納甘則只有615米/秒，很快隨著聯軍陣地上響起的槍聲，一個個躲在600米外木排後邊射擊的蘇俄紅軍神槍手遭遇了厄運。

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不止一個第一集團軍的師級指揮員的心頭浮起了這個念頭！

「我說你們都吃飽了撐著了！現在還是冷兵器時代么！你的投石車做的再隱蔽，要用的時候還得樹起來吧？你覺得對方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的射程會比你的投石車近？簡直是無可理喻！你當著是扮家家啊！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想點靠譜的主意好不好？」一直悶著頭抽煙的恰巴耶夫聽的忍無可忍，掐滅了煙頭跳起來嚷道！

「司令員，趕緊吹收兵號！趕緊撤……對方才是專業的狙擊手，你看他們的槍上面似乎都有瞄準鏡！」伯克洛夫著急的嚷道。

「我看敵人一定又在搞什麼陰謀，這仗打到現在你們大家還沒看出來么，對方根本不會浪費彈藥，機槍每次都是要我們攻到陣地前300米範圍才肯開火，現在隔著700多米，對方不肯開火太正常了，可是迫擊炮為什麼也不開火呢，700米這個距離正好是迫擊炮的最佳射擊距離範圍，難道是真的沒炮彈了？」騎兵師政委富爾曼諾夫一邊用望遠鏡觀察的局勢，一邊道。

蘇俄紅軍這200神槍手一開槍，你別說，莫辛納甘步槍子彈還真把對面聯軍陣地打的撲哧撲哧泥漿四濺，為嘛是泥漿而不是塵土飛揚，還不是因為下了一個晚上的狂風暴雨么，要說聯軍這戰壕修的也有講究，戰壕地下七拐八彎引水溝無數最後都彙集到地勢低的西南陣地最後匯入烏拉爾河的支流。

「我怎麼知道！也許敵人的子彈不夠用了？或者說ｈｔtps://wｗｗ•ｈｅtｕbｏｏk•coｍ.cｏm他們的迫擊炮彈也不夠用了？奇怪，對方沒理由就這麼任憑我們接近對方的陣地，難道說是因為他們摸不清我們要幹什麼？」圖哈切夫斯基一邊用望遠鏡眺望著陣地前方還在繼續向前挪動的紅軍戰士，一邊嘴裏喃喃的道。

「投石車？那玩意聽過的人不少，可這裡有誰見過？鎮子附近只有小樹林，你得用多少木料才能搭起來？要是搭起來，射程能到1000米？我說師長同志，您可真有辦法！不如讓步兵第20師趕緊上來搭投石車吧！」哈希莫夫調侃著道。

「傻瓜！真是傻瓜！兩條腿能跑的過子彈么，站起來跑目標更大，這個營完了！」富爾曼諾夫扭頭看了一下，說這話的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師長恰巴耶夫。

「營長，陣地上的狙擊手請示是否可以射擊了！」通訊員小馬放下電話報告道！

這會兒圖哈切夫斯基一吹號撤退，這可要了他們的親命了，要撤退你不能再抱著腦袋躲在淺淺的單人掩體里不動吧，步兵營的紅軍戰士只能丟下犧牲了的神槍手屍體，拖著個木排擋在身後慢慢往後退，而聯軍陣地上此刻已經換了一撥射手，狙擊小組裡的正射手撤下來休息，副射手抱著M1伽蘭德半自動狙擊槍開始了自由射擊。

前面發起進攻的可都是他步兵31師下面各步兵連隊的寶貝，要說對這次進攻能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誰最緊張，那還就得屬師長哈希莫夫同志。

突然之間，陣地前方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響，這槍聲使得雙方所有觀戰的人的心跳都猛的一停，接著更快的跳了起來，雙方的指揮員們用望遠鏡拚命的梭巡著槍響的方向，要看個究竟到底是誰射中了誰？

1918年7月13日8：25烏法南邊120公里斯捷爾利塔馬克鎮郊西北時間過得很快，蘇俄紅軍這兩百個神槍手小組很快從1000米外爬進了800米外，又從800米外爬進了700，在差不多800米寬的陣線上，每個小組大概間隔4米左右的樣子，當然有的小組戰士體力保存的好，就沖在了前面一點，有的體力差點的，就落在了後頭，總之，圖哈切夫斯基派出的神槍手部隊，緩慢而堅定的向前移動著。

「恰巴耶夫同志！你終於醒過神來了？我倒想聽聽你的意見，下一步怎麼打？」圖哈切夫斯基臉上青白不一，恰巴耶夫的大嗓門使得他從投石車這個荒唐的念頭上醒悟了htｔps://ｗｗw.ｈe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過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這廝轉過來把皮球踢到恰巴耶夫腳下看他有什麼主意！

清脆而略帶尖利的槍聲此起彼伏，這時候圖哈切夫斯基這邊才發現對面敵人不過十幾支槍在響，可就是這十幾支狙擊步槍，在600米的位置上幾乎彈無虛發，那200組舉著木排往後撤的步兵營紅軍戰士很快出現了傷亡，終於，死亡的恐懼壓垮了陣地上這剩下100多組的步兵戰士，不少人扔掉手裡沉重的木排扭頭就往自己陣地的方向跑，組織性和紀律性都無法抵擋對方狙擊手帶來的那種死亡和恐懼。

「他奶奶的，傳我的命令，全體狙擊手自由射擊，把對方沖在最前面的給我先幹掉，尼瑪，對方的流彈這都飛到我的指揮部來了！」原來對方剛才一發射偏的子彈飄搖了半天居然打在閣樓的上，把個李富貴還真嚇了一跳，子彈可真沒長眼睛，可不能再慣著對方胡來了！

「莫辛納甘步槍的有效戰鬥距離只有400米，司令員同志，神槍手不是沒有，可600米能準確打中敵人的，這200個人裡邊未必能找出來一個！」富爾曼諾夫在一旁介面道，雖然前面有60名射手來自他的騎兵團，但這廝現在心緒跟自家師長一樣壞，所以有些話忍不住便出口！

「哈希莫夫！你們師的神槍手可真厲害啊，600米就開始射擊了！難道個個都是神槍手不成？」圖哈切夫斯基鐵青著臉吼道！

短短2分鐘時間不到，等李富貴騎兵營的這12個狙擊手小組打完第一輪八發子彈，對面躲在木排後邊射擊的蘇俄紅軍神槍手們已經傷亡了三分之一，十分鐘內，圖哈切夫斯基的神槍手攻擊戰術徹底失敗，200組神槍手小組幾乎全軍覆沒，這200個蘇俄紅軍射手的陣亡比例在90％以上，僥倖未死的也幾乎都是重傷。

有一組人這麼跑，緊接著就有十組人這麼跑，緊接著陣地中央幾乎所有還活著能動彈的蘇俄紅軍戰士都扔掉了手裡的木排，撒著丫子往自己的陣地上發瘋一樣的跑去，隊伍一瞬間潰散了下來。

歷來兩軍作戰，撤退往往比進攻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蘇俄紅軍這200組神槍手小組裡的射手幾乎都傷亡殆盡，但舉著木排掩護以及拚命挖擔任掩體躲在地下的那個步兵營卻沒什麼傷亡，當然這跟他們趴在淺坑裡抱著腦袋死也不抬頭有關係。

「都給我安靜！安靜！什麼引蛇出洞，等打完這一仗再說！現在誰敢說和_圖_書半個退字，不要怪我圖哈切夫斯基不講情面！」集團軍司令員皺著眉頭吼道。對面聯軍陣地上的安靜使得圖哈切夫斯基心跳加速，這廝本能的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卻眼睜睜看著200個紅軍神槍手小組還在勉力的向前挪動，聯軍陣地前似乎張開了一血盆大口，而1200多犧牲在開闊地上的戰士的鮮血已經把大地染成了一片紅色。

「我覺得哈希莫夫說的引蛇出洞的辦法可以試試，我們繞過鎮子繼續向南，引誘對方出來追擊！如果他不追，我們就一直往南撤，如果他追，我們就在野戰中殲滅對方！」恰巴耶夫揮舞了一下拳頭堅定的道！

「你們師的工兵能做投石車么？」圖哈切夫斯基轉過來問伯克洛夫，把炸藥包用投石車扔到聯軍陣地上去的主意顯然讓圖哈切夫斯基喲點舉棋不定，要真能實現的話，尼瑪，老子非把這鎮子用炸藥炸個底朝天不可！

「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無策？這樣下去第一集團軍還有什麼臉面跟莫斯科的同志彙報！」圖哈切夫斯基臉漲的通紅，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吼道。

早上這2個小時打下來，騎兵師長恰巴耶夫和他的政委富爾曼諾夫的士氣跌到谷底，剛才31師挑出來的神槍手全軍覆沒還搭上一個步兵營一個都沒跑回來，31師師長哈希莫夫的情緒也變得極其焦慮和糟糕起來。

「挖哪門子的地道，昨夜下了一夜的暴雨，這會兒土地鬆軟成啥樣子了，一挖全是水，而且沒有木板撐起來的話這地道隨時就塌了，再說你打算挖多遠？我看我們再進入對方陣地前1000米的話，聯軍不會那麼好脾氣，那重機槍掃起來刮金屬風暴似的，你打算從多遠開挖？」步兵第31師師長哈希莫夫沒好氣的道。

「對！別光說人家的主意笨，你聰明你倒是出個高明點的主意來，可不要是想早上那樣的人海戰術把一個團葬送在人家的密集火力之下！」伯克洛夫沒好氣的在一邊起鬨道。

於是下令開火！

結果令其實人大失所望，原來是蘇俄紅軍挺進中的一個神槍手小組被腳下的蘇俄紅軍戰友的屍體絆了一跤，結果緊張之下射手手裡端著的莫辛納甘步槍走了火而已。

「組織布爾什維克敢死隊怎麼樣？後邊排槍掩護，前面敢死隊衝鋒，人多勢眾我就不信咱們沖不上去！」切科夫又出了個主意。

可幸運之神今天沒有站在圖哈切夫斯基和他的第一集團軍這邊，對面聯軍陣地上的重機槍突然就開了火，600米到80和-圖-書0米這個距離對M1918A2勃朗寧重機槍來說是發揮火力的最佳距離之一，短短2分鐘不到點時間，聯軍一線陣地上9挺重機槍在800米寬度上掀起的金屬彈雨風暴把陣地前面這不到400名撒著丫子跑的歡的蘇俄紅軍步兵營戰士全數掃倒在地，一個都沒能跑了出來。

「司令員同志！對面的敵人為什麼不開槍？他們可有的是重機槍，在這個距離的火力覆蓋和掃射已經可以形成較大的威脅和傷害了！」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師的師長哈希莫夫忍不住道。

哈希莫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裏罵道，聯軍不出來追擊不是正好？我么這就大搖大擺走自己的路繼續撤退，誰要是一味的顧著面子上下不來非要跟對方死磕的話，到頭來沒準真被硌碎了滿口的鋼牙，也不看看現在的士氣低落到了什麼程度，在這麼打下去，隊伍非散架了不可！

「搭投石車這事不靠譜，做小了只能投一兩百米，做大了一沒有材料，二來對方的迫擊炮和重機槍至少能打到1000米以外，射程上投石車根本不會是對方的對手，沒法抗衡！」騎兵師政委富爾曼諾夫沒好氣的道。

這下雙方有來有去頓時打的不可開交，聯軍陣地上可是樹了幾百個穿軍服的稻草人的，這就相當混淆蘇俄紅軍神槍手們的視線，要不是圖哈切夫斯基給這幫傢伙配瞭望遠鏡，一準有人能緊張之下衝著稻草人噼里啪啦打半天都醒不過神來。

真正的血流成河，短短兩個小時近1800名蘇俄戰士犧牲在這片900米寬1000米縱深的開闊地上，剛才這麼點地方倒下如此多的戰士，就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圖哈切夫斯基的這一次進攻失敗使得整個部隊都籠罩著一絲不祥和絕望的氣氛。

「你說的輕巧，我瞧著對面的聯軍指揮官不簡單，也就是剛才他一口氣動用了至少9挺重機槍，之前我們進攻時對方很能沉得住氣，一板一眼好不慌張，機槍和迫擊炮都用的出神入化又不浪費彈藥，我們繞過鎮子往南邊去了，對方要是不出來追擊呢？」步兵31師師長伯克洛夫忍不住道。

要說400人撒丫子跑起來的話，聯軍陣地上的狙擊手水平再高畢竟只有12支狙擊槍，對方跑出這200米最危險的地段的話頂多花上半分鐘到1分鐘，這點時間也就夠12名狙擊手幹掉對方7、80人的樣子。

「可惜！我們要是有大炮，早把對方轟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了，就是有一個營的重機槍也好！這仗打的實在是太憋hetubook.com.com屈了！」辛比爾斯克鐵軍步兵第15師的師長切科夫忍不住道。

「吹號！叫他們撤回來！」圖哈切夫斯基臉色鐵青，想到區區一個聯軍騎兵營居然有如此強的戰鬥力，在600米距離上自己這200組沒有配備狙擊槍的神槍手，簡直就是人家光學瞄準鏡里的小菜，整個都是砧板上的肉，這打擊太大了，集團軍司令甚至都有點站不穩。

「要我說，我們挖地道怎麼樣？給對方陣地下面裝上炸藥再引爆，摧毀對方陣地！我們大炮和機槍沒了，可炸藥還能湊點出來，有個幾百公斤估計就夠用了！」步兵第15師師長切科夫終於出了個主意，反正他的15師在五公里之外休整，所以這廝心裏的負擔輕一點，出個什麼招不還得先是在這裏的步兵31師和騎兵團的戰士去執行么。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昨夜那麼大風雨，人能挪動步子就不錯了，陷進沼澤地的大炮拉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誰想過會在這麼個破鎮子啃上這麼硬的一顆核桃，要我說，司令員同志，咱們來個引蛇出洞怎麼樣？」步兵第20師的師長伯克洛夫在一邊道。

但是這聲偶發的槍響卻嚇得所有進攻中的紅軍戰士往地下一趴加起了木排開始拚命的原地挖起單兵掩體來，而射手則開始趴在木排後頭像模像樣的衝著聯軍陣地上開始瞄準，緊接著整個陣地上槍聲邊響成了一片，200個蘇俄紅軍射手在距離對方陣地600米不到的位置就開始了射擊！

「司令員同志，要我說，我們還是引蛇出洞比較好，沒有大炮和機槍的情況下去進攻火力強大的敵人既設陣地划不來，我們乾脆撤退，反正這個鎮子只有一個營的聯軍兵力，離開了工事我看對方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繞過鎮子佯裝向南撤退，對方要是追出來，那我們就在野戰中乾淨利落的把對方一口吃掉！」哈希莫夫這會兒的主意不錯。

當然，這廝心裏是這麼想，嘴上可不敢胡說，圖哈切夫斯基這個集團軍司令員遊走在暴走的邊緣，真要失去理智命令全軍總攻往上聯軍重機槍槍口上涌的話，你是沖還是不沖？

「哎！司令員同志，真做是肯定沒做過，不過那玩意結構不複雜，就是個槓桿原理，關鍵是做架子的木材不好搞，這附近的樹林都是小樹，伐下來也沒用，沒有20米高的大樹這事成不了。」「大樹的話？我們拂曉前經過的一片樹林似乎有不少大樹，距離這裏大概十五六公里的樣子，要不我們派馬車回去拖棵大樹來做木料？」切科夫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