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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經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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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展翅 第四十四章 突然

第五卷 展翅

第四十四章 突然

看著周六郎坐下,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程嬌娘問道,一面向他身後看去。
「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家這個妹妹,當真是惹不得。」
難不成,真的,是她?
周六郎面色鐵青。
周六郎一如往日闖入玉帶橋的宅院。
金哥兒都有些習慣了,不似以前那樣大喊大叫,而是靠著門憤憤瞪著他。
雖然暫時還有挽回的餘地,但能出這種事,就已經是無疑昭告在官場出事了。
「真是氣死人了。」她說道,回身進入廳堂,看著程嬌娘神情木然,似乎怔怔。
李大勺換了身衣裳走出來。
「母親!」周六郎無奈喊道,「先說父親的事要緊,你不要亂了方寸失了輕重。」
「母親到底怎麼回事?」他問道。
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哥,要那隻手?」一個問道。
「那到時候太平居就該姓竇了。」掌柜的笑道。
這個時候她就覺得還好娘子跟平常的人不一樣,換做別的女子家,早就要哭死了。
「你們,終於鬧生分了嗎?」她問道。
「救命……」他張合嘴唇,發出低低的呼喝。
「程嬌娘,我不是來和你打嘴仗的,我是要問你。」他說道,停頓一刻,「我父親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周夫人在屋子裡搓手團團轉,面色焦急。
周六郎急急邁入廳堂。
「那個不識好歹的李大勺,也該受些教訓了。」他冷笑說道。
而且在娘子眼裡算得上麻煩的事,那肯定就不一般了。
「本來就很簡單,干爺爺幾十年攢下的好名聲,盤結下錯m.hetubook.com.com綜的利益來往,豈容小瞧?」他說道,「是這周家昏了頭,想的太簡單了!」
「你父親,出什麼事了?」她問道。
李大勺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夜色蒙蒙只見四五個人影逼近,旋即疾風撲面。
沒錯,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太悄無聲息。
婢女憤憤的關上門。
「我也不知道,董大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中書門下作的決定。」她說道,一面又問,「你父親走到哪裡了?」
「怎麼會,你父親又不是新入官場的愣頭青,在京城這麼多年了,各方的關係早就順遂,那些有積年恩怨的也早就處置防備著,根本就沒有給他們下黑手的機會,再說,你父親這一段忙著傻子的事在江州,怎麼會得罪人!」周夫人說道,說到這裏頓時憤憤。
周六郎揚長而去。
周六郎氣的瞪眼說不出話來,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去。
婢女有些驚訝的看著程嬌娘。
周六郎擺擺手,眼前的秦郎君形容消褪。
「最少兩條人命,如果那些被變賣的兩家僕婦婢女還有死傷的話,那就更多。」
「父親最近得罪什麼人了嗎?」周六郎問道。
「哥哥說已經過了武陽了。」周六郎說道,一面又勸周夫人,「母親,你先別急,幾個大人都幫忙周旋著呢,暫時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很快被人踩住身子,同時那伸出的手也被踩住。
秦郎君伸出兩根手指。
是趕夜路的村人嗎?
她喊道。
儘管早知道這蠻子總是莫名其妙,但沒完沒了的實在和圖書讓人憋悶。
程嬌娘點點頭。
掌柜的再次斟酒。
「那周家的老東西這次可完蛋了。」他說道,一面難掩得意,「一個武官,藉著幾個膽子,真敢來跟文官作對,還是中書門下的官員,提拔你不容易,尋你個錯又有何難?堂堂正正的擺在明面上說,誰又能奈何?」
聲音未落,劈頭蓋臉的木棍就打了下來,悶聲的慘叫在夜色里散開,四周犬吠接連而起。
周六郎的面前浮現他的形容。
「母親,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周六郎皺眉說道。
伸出手想要爬起來。
「他無妨。」程嬌娘搖頭說道,手撫著憑几,「不用理會。」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果然是個掃把星!沾了就沒好事!當初就不該接她進門!」
程嬌娘身邊跪坐的婢女頓時氣的冒煙。
程嬌娘看著他,原本有些隨意的身姿頓時坐直。
婢女又是心疼的嘆口氣。
而周家對她,可不是言語怠慢這麼簡單了。
「不用了,家裡的還沒吃完。」李大勺說道。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早有一個夥計殷勤的拎過來兩個布袋給他放到驢背上。
「活該!」竇七哼聲說道。
那些僕婦丫頭不過是言語怠慢,就被她尋機一擊而滅……
「不急,慢慢來。」她說道。
掌柜的褪去疑慮跟著點點頭。
「劉校理不愧混跡京城這麼多年,動作好快,更沒想到的是,陳家也好童家也好,有病沒有病的其他人家也好,竟然沒有一個出面幫忙說話的。」他說道。
「還有一件事。」竇七和圖書說道,醉意濃濃的臉上浮現幾分陰寒,「干爺爺已經出手了,我也該出口氣了。」
「沒事,好幾天沒回去了,我今日回去看看。」李大勺笑道,「夏夜不算晚,正是歇涼的時候。」
幾個男人領會跟著陰笑。
那是自然,要不然劉校理難道只是為了出口氣嗎?氣要出,實惠也要拿到,這才是聰明人辦事。
李大勺頓時被麻袋罩住。
「聽說這人是個廚子。」他說道,「我很好奇,沒有了右手的廚子,還能不能繼續做菜。」
真是太突然了。
娘子就是這樣隨遇而安,上天給什麼,她就接著什麼,從不抱怨。
「這個女人可是記仇又小氣的……」
「大勺,這麼晚就別走了。」吳掌柜說道。
「娘子,我們請幾個護院家丁吧。」她跪坐下來說道,「總不能讓人在我們家如入無人之境吧。」
婢女在後跟過去幾步跺腳。
「就是跟她有關係!」周夫人喊道,「把她趕出京城,趕回程家去!」
周六郎凝神皺眉。
隨著城門落鎖,夜色籠罩的官路上人跡罕見,太平居里的燈也逐漸熄滅,嘈雜一天的食肆安靜下來,忙碌一天的夥計們也說笑著準備吃飯。
周六郎在門前立了一刻。
一聲慘叫再次劃破夜空,血濺在旁邊的燈籠上,濺滅了最後一絲火花,天地一片漆黑。
「你們什麼人!」他喊道。
一杯酒一飲而盡,竇七將酒杯扔在桌子上暢快大笑。
他說到這裏遲疑一下。
他伸出手敲著几案,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個瘸子呢?」她問道。
https://m.hetubook.com•com絕對不會是日積月累的仇恨,只能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
竇七再次得意一笑。
「程嬌娘!」他瞪眼咬牙說道,「你非要如此口舌惡毒嗎?」
她,是不知道的……
不是她,不是她。
岳父母家上次送過來,這次就不送了,娘舅家好些時候沒走動了,該去看看了,還有姨母家,雖然當初艱難時他們沒怎麼幫忙,但親戚到底是親戚,他如今有能力還是要拉把一下。
吳掌柜點點頭。
真正的麻煩?
「這一下,可有周家的哭的了。」他說道,忍不住眉飛色舞,「這次不大出血,休想全身而退了。」
才坐下的周六郎如此席墊上扎了一根針一般猛的又跪直身子。
掌柜的再次給他斟酒。
「喂,你有病啊。」她氣道,「動不動就敲開我們家的門,然後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什麼也不說,你幹什麼啊?來這裏尋樂子嗎?」
「都是這個江州傻兒!」
不要庸人自擾,你要說什麼要問什麼直接去問她就好。
「如今,真正的麻煩來了。」程嬌娘接著說道,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
夏日的野風吹散了幾分悶熱,李大勺提著燈籠跟著驢子慢慢走,一面算著這些米面肉菜該怎麼分給親戚。
李大勺也憨憨的笑了,沒有再客套跟大家告辭,騎上驢便走了。
「不過。」男聲接著陰慘慘一笑,「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
秦郎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不是,有些奇怪?」他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夫人忍不住落淚,「一向好好的,逢年www.hetubook.com.com過節也都走的周到,日常也打點的周全,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神情也太簡單了吧?
這些日子沒什麼事啊?什麼麻煩來了?
突然發生什麼事呢?也完全悄無聲息啊。
「行了,他這條賤命留著吧。」
已經接近昏迷的李大勺似乎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沒有力氣的身體又開始掙扎。
好容易安撫了焦躁的周夫人,周六郎走出院子,面色依舊沉沉。
雖然木然依舊,但周六郎似乎看到她眼中的凝重。
快跑……快跑……
周六郎吐口氣,一句話不說就起身向外而走。
救命……
周六郎不理會轉頭就蹬蹬出去了。
「很抱歉不能讓你如願。」他咬牙說道,「我們,還好得很。」
「是啊是啊。」他也高興的說道,「這一次干爺爺是真動了怒了。」
「不過是一隻虱子,攀上了大蟲的毛髮,就覺得自己成了大蟲了,還想吸別的大蟲的血。」竇七冷笑一下,「小小肚皮,遲早撐死。」
「正好把肉菜米面帶回去。」他說道。
「這是規矩,該是你的就要拿,豈能亂了規矩。」吳掌柜笑道。
不要……
先前的男聲嘿嘿兩聲。
程嬌娘神情無動,看著他。
夜是黑的,被麻袋罩住的視線更是黑的,滾落在地上跳躍著燃燒殆盡的燈籠,照出舉起的短刀一絲青光。
「真是倒霉,怎麼有你們這樣的親戚!煩死了!」她追出去喊道。
一個男聲說道,制止了雨點般而下的捶打,地上的李大勺虛弱的蜷縮抽搐,口中發呻|吟。
「你自己來的嗎?」
「備馬。」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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