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展翅
第五十三章 囂張
雖然難聽，但這是事實，這女人早就明白的事實，他也終於要直面的事實。
什麼……
他看著秦郎君，那少年郎面色一如既往純凈和煦，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他的雙目比往日要明亮很多，似乎隱隱的火花在其內燃燒。
程嬌娘搖頭。
「那竇七呢？」從門外進來的周六郎問道。
程嬌娘坐下來，看著他。
「叫竇七出來！」
「你家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能幫我？」她問道，「不給我添亂，就是好的。」
「那麼，你會不會？」她問道。
秦郎君一笑。
「給我砸！給我砸！」
「你說話，我聽著好。」她說道，輕搖團扇，「如果，這次你幫我的忙，我便給你治腿。」
他一口氣說完，室內一陣沉默。
程嬌娘看他一眼，忽的也微微一笑。
周六郎認真的在心裏重複這句話，一字一字的扣，看看有什麼紕漏。
「呸，你要人家一隻手，我要你一隻胳膊，公平！」他恨恨說道。
就在神仙居的舊地太平居橫空而出。
夥計們抱頭四散。
什麼？囂張？
「你們什麼人？」夥計們看著面前四五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面後退一面喊道。
「自然是真的，他們做的，實在是不好，糟和_圖_書踐了這吃食，指點一番，世人共享，才盡此味之好。」
「事到如今，這種小卒子無須費心。」秦郎君說道，看了眼周六郎。
「你這女人，你以為這是你殺幾個潑皮那麼簡單嗎？」他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意氣用事！我父親以前是瞧你不起，是無情待你，那不過是……是不把你當周家的血親來看待才致，但現在，不一樣，好吧，雖然話很難聽，也很無情，但事實就是如此，你現在有用了，不是傻子了，自然便是我周家的血親，我父親絕不會袖手不管……可能罵幾句，但是，他絕對不會棄你不顧的。」
看著周六郎一句話后便怔怔出神，程嬌娘也沒有再理會，秦郎君也沒有理會，由小廝扶著向廳堂而來。
秦郎君點點頭。
周六郎再次愕然，秦郎君也愣住了。
世人共享，哼，原來是這個意思。
看著地上哀嚎翻滾的竇七徐棒槌滿不在乎的啐了口。
「所以，某才與娘子同杯。」他說道，一面接過婢女推來的茶，舉起來略敬而飲，放下茶碗，「那這次，就直接向姓劉的動手吧。」
「那要如何？」周六郎打斷他，問道。
秦郎君點點頭。
「所以這是我們的機會。m.hetubook.com.com」程嬌娘說道。
「娘子，你這句話可真是說的太誘惑人了。」秦郎君笑道，「你這就像跟一個要死的人說，我給你一條命，別說要他幫忙了，就是要他去殺人，他都毫不猶豫的提刀子上。」
幾根棍棒狠狠的砸去，几案頓時翻飛，酒菜四散，安坐的客人們也尖叫著四散，整個大廳里亂成一團，人人奪門而出。
就像跟一個要死的人說，我給你一條命，別說要他幫忙了，就是要他去殺人，他都毫不猶豫的提刀子上。
程嬌娘微微一笑。
時近午間，街上很是炎熱，所以貪涼的人都擠到酒樓里。
周六郎沒有說話在一旁跪坐下來。
「你說什麼？」周六郎喊道邁上前幾步。
一個女聲和男聲同時說道。
周六郎攥著手邁上前一步。
「你們什麼人？反了不成！」竇七從內里疾步而出，一面豎眉喝道，一面揚手招呼，「來人，來人。」
「幫得上！」周六郎喊道。
「是啊，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還是要愛惜自己多一些。」她說道。
周六郎看著這對坐的二人有些無語。
掌柜的撥弄算籌，心裏很清楚好了還是沒好，但他也清楚不能掃東家的興頭。
「意氣用事？」程嬌娘開口說道，搖和圖書了搖頭，「你想多了。」
他不由湊近鏡子，看著其內出現幾個手拿棍棒的男人。
當時還說的那樣乾脆。
「沒有時間了。」她說道，「就是要在你父親回來之前辦好。」
鏡子里的大堂似乎騷動起來，然後耳邊也聽到嘈雜。
竇七撫著帽子笑了，轉過身，看著鏡子里的大堂，才說了兩句話，忽的覺得不對。
「我家娘子說，幫了忙，她高興的話，就給治腿。」婢女哼聲說道。
程嬌娘看他。
「打死了事。」
竇七對著鏡子端詳新插上的花，偶爾眼角的餘光可以從窗子里看到大堂里。
他總說放下了，其實到底是沒有放下。
這次你幫我的忙，我便給你治腿。
那女人也就罷了，手上已經幾條人命了，十三也跟著鬧什麼！
「我們，這個詞我喜歡。」他說道。
結果呢？
這些人不答他們的話，而是喊道，一面舉著棍棒逼近。
不要！
神仙居的大廳這幾日食客很多，夏日里過路神仙已經很少有點了，也開始擺上其他酒樓一般的炒菜。
「幫不上，就算了。」程嬌娘說道。
竟然是從最初就生了心，卻到現在才讓他們知道。
一直期待的事實現的太突然，他們二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在院子里有些獃獃。
和*圖*書「要囂張。」程嬌娘說道。
這話說的俏皮也實在。
幫了忙，就給治腿……
「他不回來，才是最好的機會。」程嬌娘說道，看向秦郎君，「劉校理此時以為一切都是周老爺在背後所為，所以震懾之後，便不會再動作，只等周老爺回來，這一段反而是我們最安全最輕鬆的時候。」
婢女微微一笑。
周六郎皺眉看她。
她定下規矩，便會依照而行。
沒錯，就是如此，因為她以前是廢物，所以對周家來說沒有用，所以棄之不顧，毫無憐憫，但現在她有用了，所以他們周家便心之所繫念念相護。
「當然會。」秦郎君毫不猶豫說道。
殺人……
他說罷，將手中的棍棒直直的送出。
「是，是，等事情徹底解決了，生意就更好呢。」他笑著符合說道。
「你要是早一點說，我們也好做防備！」他繃臉說道。
「這件事，你父親幫不上我。」程嬌娘說道。
什麼？
那如今風靡的酒樓以及私家都會做的樂得自在，也是出自她的手筆吧。
就如他方才所說的那樣嗎？
這個慣於玩弄話語欲擒故縱的傢伙！騙子！
誰跟誰添亂，如果不是她，又怎麼會有如此的事？
周六郎皺眉。
等一下，那方才她說的話，也不值得信吧？
縱和圖書觀幾次來往處事，這個女子似乎不說假話……
周六郎愕然，旋即面色漲紅。
竇七躲避不及，被一棍砸中肩頭，伴著一聲慘叫，人跌倒在地上。
「我父親最多十日就能回來了。」他說道，「還有時間仔細周全。」
「沒錯，劉校理這個人，便是如此的謹慎。」他說道。
「看到沒，去了霉運，生意就好多了。」他一面說道。
是他一直沒有放下，還是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言語挑起了他深藏內心自己都忘記的本性？
「幫忙是幫忙，不敢以此要挾娘子。」秦郎君笑著說道，一面扶著小廝簡單施禮，「僅討好娘子而已。」
「那不是我的，有何不甘心？」
以為她不過是說我不會給你治什麼之類的話，結果她竟然說跪下來求她治！
這女人，說的話，為什麼，總是這麼的氣死人！
「什麼人？你就是竇七，娘的，打扮的跟個兔爺似的……」徐棒槌說道，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面獰笑一聲，「你他娘的都騎到我們太平居頭上拉屎拉尿了，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那過路神仙，原本是你的，竇家據為己有，你會甘心？」
本已經認為心緒平靜，能夠再面對這女人，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激動的周六郎頓時又臉色漲紅。
周六郎面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