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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經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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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展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明白

第五卷 展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明白

婢女苦笑一下。
他們是她救下的人,是她認下的哥哥,被人這樣突然抓走要奪了性命,雖然可以推說到自作自受無可奈何,但想起來到底是意難平。
這樣,別人對你不好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怨憤,失望,悲傷。
「我來找張先生,不是要他答應什麼,而是聽我說話。」程嬌娘說道,又微微笑了笑,「陳大人是絕對不會聽我說話的,現在能聽我說話的就只有張先生了,你看,他果然聽我說了,這就夠了。」
其實很多事不都是這樣,別人有求於我,我幫他或許是情義,其中也或多或少臉面自得作祟,與之相同,遇到不如意,也多數要說一聲被駁了面子,失了身份,因此而不服不平,佛爭一株香,人爭一口氣。
其實娘子說的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
我家娘子就能。
「朝廷大事,你這黃口小兒知道些什麼?兵者凶事,不得已而為之,爾在家中端坐,歌舞昇平,不知人間疾苦,還敢來指點朝事戰事!」張純喝道。
這個女子能得父親青眼,想必是知道進退的人,卻不想也不過如此!
啊,還hetubook.com.com是看運氣啊……
「可是娘子也沒遇到過啊。」婢女說道,「太平居的難處,婚姻事的難處,以及現在……」
程四郎忙讓開路,親自送程嬌娘向馬車邊走去。
「那,然後呢?」她問道。
「……娘子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我都慌的不得了,覺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娘子卻還能如此不急不躁,我跟娘子這麼久,還是學不到……」
婢女心情複雜起身,果然見程嬌娘走出來,頭也不回的向外去了。
他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人,如今很多這樣的人,一個個讀過幾本書,聽到幾句真真假假的消息,就一個個的開始對國事指手畫腳,自以為是。
放下車帘子,婢女忍不住嘆口氣,看著手裡的錢袋。
「沒有。」程嬌娘說道。
「這裡有些錢,妹妹你拿著用吧。」他說道。
婢女一怔。
「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慾者也,我之人慾,於國事無害,但他們之人慾,根本不在殺還是不殺這個幾個逃兵,而是殺字背後的目的。」
程嬌娘微微一笑,伸手接過。
程嬌和*圖*書娘嗯了聲繼續前行。
這個狂妄小兒!
「做到什麼?」程嬌娘問道。
「果然是你啊。」程四郎瞪眼說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婢女不解。
几案前坐著的文士,原本肅正的臉上隱隱浮現怒氣。
婢女斜眼看著程四郎。
一直以來她的表情很單一,要麼木然,要麼就是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笑……似乎……是……
「娘子,這還不是什麼好事?」她問道,「這是淡定大氣穩重不驚,多少人窮其一生不就是為了修為如此……」
「有點事。」程嬌娘說道,對他施禮。
這是不肯說了,程四郎心裏明白,既然她不肯說,他也不敢問。
這就走了?
「小女要說的都說完了,多謝先生不厭其煩。」她說道,「小女子告退了。」
「可是,老爺他不是什麼都沒答應?」婢女問道。
張純搖頭,繼續提筆。
「這個江州傻兒!」他重重說道。
「什麼事?」程四郎不由問道。
「小女知錯。」程嬌娘說道,「先生教訓的是,小女何不食肉糜般可笑!」
程嬌娘低頭施禮。
你能殺了他嗎?
又這和-圖-書樣說……
張純將手中的筆最終重重撂下。
「各盡所能,不能強人所難。」程嬌娘說道。
任誰被人這樣訓斥也受不了吧!更何況本來是求人……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去找誰?」她問道。
「先生教訓的是,小女子何不食肉糜般可笑!」
可見他原本也對這個沒底氣。
「別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不是。」程嬌娘說道,「我這樣只是因為我沒有心。」
「你以前也沒機會遇到這些事。」程嬌娘說道。
這世上,能奪走你的心,也只有你對其有欲有求的人了吧。
「多謝哥哥。」她說道。
「要是,要是王十七待你不好,你儘管告訴我。」程四郎又跟上幾步,遲疑一下說道。
這些道理婢女自然都知道,她抬頭看著程嬌娘。
書院里,張純再次放下手中的筆。
「已經找完了,不用再找誰了。」程嬌娘說道。
婢女緊走幾步跟上,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家裡來人了,把他看起來了,要帶回去,你放心不會去煩你的。」程四郎鬆口氣說道。
說著話便起身。
此時她們已經走到了m.hetubook.com.com書院外,婢女才張口,就見有人從一旁站出來。
「娘子,娘子。」
其實雖然口頭上妹妹的叫,說起來跟這個妹妹不過是才見了三四次。
「些許小事。」程嬌娘說道。
這就夠了?
程四郎哦了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躊躇尷尬一刻,程四郎想到什麼從身上摸出一個錢袋。
婢女瞪大眼。
「不需要的有人給,需要的沒人幫。」她喃喃說道。
這些事任何一個拿出來,對於很多人都是很大的難關,必然坐立不安焦神糟心,更別說是她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娘子了。
馬車走出去好遠,回頭看程四郎還站在書院門口,漸漸化為黑點。
程嬌娘轉頭看她,笑了笑。
告訴你又能如何?
「我是要我自己記清楚,我做的這些事,是為我自己,別人不欠我。」程嬌娘說道。
就知道老爺是這樣的!
「我只是在做事,不是在為人。」程嬌娘說道,「我是要做這件事,與其說為了他們,不如說是為了我。」
「王十七他,他沒有去煩你吧?」程四郎問道。
程嬌娘含笑施禮道謝,上了馬車。
冷笑?
「娘子,你是怎和-圖-書麼做到的?」她忽地問道。
婢女輕輕嘆口氣,說到底,娘子還是無人可靠。
婢女跟上,忍不住回頭,書房裡的張純依舊端坐,沒有絲毫開口挽留的意思。
程四郎訕訕笑了,口中連連說沒什麼,不夠了再來找他。
婢女有些怔怔看著程嬌娘,突然覺得娘子的笑有些不同。
婢女被嚇了一跳站住腳,那走出來的人顯然也很驚訝。
「這個不學也罷。」她說道,「又不是什麼好事。」
「以前老太爺也好,其他人也好,就連我自己也都覺得自己聰明伶俐明事懂理,也自認為看事情看人都透徹瞭然,自認為不管遇到什麼事什麼境遇都能始終如一,卻原來只是我自以為是。」婢女說道。
「娘子,你何苦非要如此貶低自己。」她說道,「人人都能如此做如此說,你何苦要分的這樣明白,說的這樣清楚。」
「然後,就看運氣了。」程嬌娘說道,笑了笑。
「兵者凶事,不得已而為之,爾在家中端坐,歌舞昇平,不知人間疾苦,還敢來指點朝事戰事!」
「那我先回去了。」程嬌娘說道。
她抬起手放在心口。
耳邊澀啞女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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