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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經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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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摶搖 第一百零五章 運氣

第七卷 摶搖

第一百零五章 運氣

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看到皇帝氣而奔走避之。
這句話太熟悉了。
讓他懷疑,可不是讓他這樣懷疑的!
「有了安妃的龍子,平王這個未定的太子就會危。」
「娘娘,您說過,會讓臣妾過好日子的,臣妾還不想死……。」她哭道。
看來真的有很多事都脫離他的掌控了。
太白經天?
高凌波神情驚愕。
史書上記載的重臣原來就是這樣和皇帝應對的。
門外站立的內侍也好侍衛也好都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也聽不到。
皇帝說道,吐了口氣,慢慢的轉身回座上。
「陛下明智。」高凌波施禮說道。
「陛下,臣不明白。」他說道,看了程嬌娘一眼。
那個因為人為陷害讓他忽略的茂平雪災。
如果說前兩句倒無所謂,這一句讓高凌波心裏不由跳了跳。
高凌波一愣頓時明白了。
內侍們的動作打斷了高凌波的話,門被推開了,程嬌娘走進來。
真有意思。
皇帝坐回去,看著高凌波點點頭。
這位高大人急了。
「陛下會懷疑,不過,有人比我們更先被懷疑了,所以不用擔心。」皇后說道,一面站起來,「這一次,本宮運氣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高大人知道不知道,朕也不知道。」皇帝接著說道。
程嬌娘的眼角微動,並沒有見到皇帝氣而走,倒是見一個內侍低著頭腳步匆匆的走開,轉過長廊不見了。
「沒有太子?」他笑道,「原來是沒有太子嗎?原來在你們心裏眼裡,平王不是唯一且無可選擇的太子啊!」
「安妃的龍子沒了,也許他就是太子危。」
這哪裡是件愚蠢的拙劣的把戲!這分明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程嬌娘想到,目光看著眼前的殿門。
安妃連連點頭淚流的更凶了。
高凌波一愣。
此言一出,安妃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慘白,伸手抓過葯,也不用宮女喂自己仰頭幾口喝了,嗆得連連咳嗽。
「陛下會懷疑。m.hetubook.com.com」皇后說道,「陛下這個人最會懷疑了。」
真不愧是神仙弟子,天子一怒都絲毫不懼,不知道此時她心裏在想什麼。
高凌波輕輕嘆息一聲。
……
什麼?
「高大人,那麼現在你還覺得,安妃的這個意外是件小事,是件拙劣的蠢事嗎?」
皇帝看向他,神情看不出喜怒。
「陛下,此天象也不足為此言。」他抬起頭,大聲說道,上前一步。
好一盤棋局!
他想得到,皇帝怎麼會想不到?難道他真以為皇帝會信自己的話?
皇帝站起來,看著高凌波。
「回陛下,是。」
「可是,可是陛下要是懷疑……」她急急說道。
如果是他說的,有月蝕的功勞,可是很能得皇帝信任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書都是人記的寫的,自然要加入書寫者的喜好感情,或者美化或者貶低,本就不可盡信。
真難為皇帝能想出這個!
這個念頭沒轉開,最初進門前的念頭轉開了,他下意識的回頭向門邊看去。
「陛下,臣自然明白太白事。」高凌波笑了笑,「臣只是不明白,朝中有司天台,有太史局,陛下怎麼不問朝臣,而問這位程娘子呢?」
一個合適的時候,自然就是自己離開京城的時候。
「因為,如今尚沒有太子。」高凌波硬著頭皮咬牙說道。
安妃嗚嗚的哭了。
這一次的出外,也許真的有些不妥了……
既然是求證,那自然是已經從其他地方得知了。
「貴妃怎麼可能去害安妃,就因為她懷了個龍子?」
一旁的交椅上,皇後娘娘正閉目,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小內侍的話。
這種感覺並不是第一次,就在去年月食的時候,他本要藉著月蝕將陳紹趕出朝堂,結果陳紹卻反而利用茂平雪災將他趕出了朝堂。
「所以不管怎麼做,都印證了太子危。」
「朕知道。」皇帝抬手制止高凌波,這一次並沒和-圖-書有因為他的咄咄逼人而憤怒,神情淡淡,「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這一次跟別的時候不同。」
「好,好,好。」他說道,「沒錯,沒有昭告天下,的確沒有太子,也就是說誰都有可能是太子。」
皇帝再次笑。
那個女人!原來根本就不是來給後宮的妃嬪們診病的!
「……雖然未有說,但臣等記錄下來密存,不知怎麼就被傳出來了……。」
高凌波一瞬間醍醐灌頂,冷汗直流到腳底。
「但有一件事,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朕不知道,只有貴妃知道的。」
憤憤罵出一些天子不該說的話的皇帝忽的站住腳。
耳邊傳來程嬌娘的聲音。
低頭藏起神情嗎?
安妃果然立刻聽話的閉嘴了,流淚看著皇后。
此時的高凌波倒是不急了,站在一旁看著皇帝和這程嬌娘問對。
「高凌波。」皇帝也再次打斷他,「你可知道,月蝕前有太白經天?」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只不過皇帝說出來的語氣真是奇怪,讓人有些不舒服。
不知怎麼就被傳出來了?
「高大人飽讀詩書難道還不明白?」皇帝淡淡問道。
皇帝點點頭,看向高凌波。
勤政殿里,高凌波看著暴走憤怒的皇帝心內亦是說道。
皇帝的聲音在耳邊繼續。
「……臣郭遠……。」
「你怕什麼?你都有膽子敢說是晉安郡王送點心那日才有了身孕,也敢明明在太醫診出胎兒不穩的時候還說懷的龍子,安妃,你膽子不是很大嘛,怕什麼。」她笑道。
內侍們悄悄的看了眼,見那女子依舊站著挺直,頭並沒有垂低一下,她的神情比他們的還要木然。
「太白現,與月蝕會,太子危。」
高凌波心中有些失笑。
這樣看來,這位高大人跟史書上記載的也略有出入,不太像是能口言逼得皇帝逃走的人。
「只要沒有陛下的金口玉言,沒有昭告天下,平王就不是太子。」高凌波說道,「臣等和圖書絕不敢在心中做如此想,陛下明鑒!」
果然事情不對,又是這種感覺了。
是他說的?
「是的,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認為貴妃會做出這種事,只會認為要麼是意外,要麼就是安妃心存不良。」他說道,「所以,對於貴妃來說,這真是太好的機會了,她就是做了,也不會有人懷疑……。」
「龍子,貴妃又不是沒有龍子,而且她的龍子如今已經長成人,封王,一個小小的胎兒尚未生下,生下能長多大,都是未知的難以預料的事,貴妃怎麼會因為這個未知的事,去做出損害人人皆知的穩妥的事。」
安妃宮內,已經能半坐起的安妃正由侍女小心翼翼的喂著湯藥,聞聽此言頓時連聲咳嗽。
倒是動腦子了,只不過動的是糊塗腦子!
「陛下,臣適才言過了,其實懷璧其罪,壁不該有罪……」他附身施禮說道。
竟然,又出現這種事了。
當年太祖登位,就是有太史令上天象圖,太白現,在秦地分野,預示當時為秦王的太祖主天下,所以才有其最終從眾兄弟中脫穎而出。
「……是臣當時看到了太白現,只是,只是臣以為看錯了,所以並沒敢上報……」
再上好的門窗木料也擋不住其內傳來的皇帝的暴怒聲。
高凌波的心跳不由加快。
那書上短短几句話描述的場景,此時真切看到,感覺……。挺有意思的。
「陛下,這是胡言亂語……」他說道。
他現在能及時站在這裏,說起來倒是因為高小官人與程娘子的荒唐婚事,要不然他現在還在外邊呢,那樣等他得知這宮裡出的事,再趕回來就來不及了。
「陛下!」高凌波再次大聲說道。
這位高大人在史書上有濃墨重彩的一筆,皇帝敬而重之,曾當面斥責皇帝,皇帝氣而奔走回內宮躲不見,最後皇帝還是接納了高大人的諫言,在史書上記為一段明君清臣佳話。
高凌波微m.hetubook.com•com微皺眉。
「傳程氏。」皇帝直接說道。
不過這怎麼可能,瞞著他這個又有什麼用,更何況這又不是茂平雪災,這麼大的事就為了瞞著自己而瞞著皇帝,那再翻出來不是自己找死嗎?
「娘娘,娘娘,臣妾不是膽子大,臣妾是傻……」她哭道。
「吃你的葯。」她說道,「快點把你的脈象調好了,如不然等高大人帶著太醫院的所有人來診你的脈,那才叫糟了。」
耳邊皇帝的聲音傳來,腳步響,門響,在高凌波耳邊接連。
程嬌娘心裏想到。
「那太白現,與月蝕會,是否太子危?」皇帝再次問道。
這世上哪裡會無風起浪!自然是有人要這事傳出來才就傳出來了!
皇帝聞言哈哈大笑了。
「朕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會發生了。」
安妃看著她抹淚。
有時候,運氣好那麼一點點就夠了。
高凌波幾乎要折斷手中的笏板。
他的話音落,就見那程娘子看他一眼。
「……陛下,當時郭遠是說了,但是臣等並未看到,待推演又推演出月蝕事,所以傾力在月蝕上,倒忽略了太白經天……。」
高凌波不由看向殿中施禮的年輕人。
「娘娘!糟了!」她顫聲喊道。
「娘娘,娘娘。」她一面咳嗽一面顫顫的喊道。
「太白現,客星見於勾陳,是否當主天下?」皇帝再次問道。
什麼?
那個以命賭月蝕的人。
「因為朕知道人言人言,人人可言,可聽不可盡信,所以朕聽了司天台的話,還不盡信,才請程娘子來再求證一問。」他說道。
「高大人,你明白了吧?」他問道。
皇后依舊坐在交椅上,笑了笑睜開眼。
高凌波打個機靈。
「你們不怕,因為栽贓陷害貴妃的事真的是太拙劣了,根本就是不可信自取其辱的事。」
自己聽了還會如此,可以想象貴妃聽了,會如何……
茂平雪災。
「傳司天台提舉等人。」
司天台如果知道有太白經天,不可www.hetubook•com.com能他高凌波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司天台不可能瞞著他!而且還瞞了這麼久,去年的事,去年的事……
「太白經天,客星見於勾陳,當主天下。」
「程氏,朕叫你來是問你一件事。」皇帝看著施禮的程嬌娘,開門見山說道,「去歲臘月十五前可有太白經天?」
不過這個程娘子會怎麼樣?
「閉嘴。」皇后說道。
「……。高大人,你們不是怕有人揣測朕的心意,而是根本就不怕。」
「回陛下,是。」程嬌娘說道。
這個糊塗的皇帝,原來根本就沒有清醒過來!
聽聽這繞來繞去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朕知道你們依仗的就是這個。」皇帝打斷他說道,臉上沒有了憤怒,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凌波。
「朕知道了。」
高凌波頓時大怒。
高凌波對於皇帝的突然變化有些驚訝,竟然又冷靜下來了。
「這件事的確怪朕。」
不,或者說被有心人壓藏這麼久,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時候才放出來。
皇帝看著高凌波笑了笑。
殿內的聲音讓高凌波回過神,看到殿內已經不再是只有他們三人,多了司天台的人。
所以說,這件事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回陛下,有。」程嬌娘施禮答道。
「傻什麼。」皇后打斷她坐起身來,「傻辦法也不一定沒用啊。」
這一次也是如此,他被瞞下了太白經天的事。
不可能!
郭遠。
我們?這個?哪個?
「陛下,要是這樣說,這世上就沒有純良的人了,人人都是兇手,人人都是害人者。」他豎眉說道,手握著笏板上前一步,聲音比適才還要大,「陛下,疑鄰盜斧要不得!陛下,你自己心疑,如何能公正,如果這麼說,因為貴妃有理由脫嫌疑所以才有嫌疑,那安妃自然也可以這樣想,自然也能這樣做。」
「高大人,這一次的道理是人人皆知,這一次的事是拙劣可笑。」
皇帝問自己,不過是求證一下而已。
太子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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