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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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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攝政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攝政王

載灃不知道徐長青問這事是什麼意思,稍微的想了想,點頭說道:「這事我知道一點。」跟著又肅然道:「如果你是想要說這件事,那你就白費口舌了。」
旁邊一個住在附近的文人,斜著眼睛看了看這人,冷笑道:「現在整個北京城除了那個攝政王,還有誰這麼囂張啊!他一定是為了這兩天的事情,來向張老大人問策來了,只是拉不下這張臉,才會這樣抬著轎子進去。」
載灃在進入小樓之後,看了看四周,樓內的擺設非常簡單,一些紅木桌椅加上幾個盆景,在牆壁上掛著幾副鄭板橋的字畫,倒也算是清雅樸素。
自從張之洞不理朝政之後,他的府邸便再也沒有開門見客,所有到訪的門生故吏都吃了閉門羹,在白米斜街的人似乎也都習慣了張府的清靜。然而這天,張府的家人竟然出外掃街迎客,引得附近的人都聚攏過來,看看是誰這麼大的架子,能夠讓張之洞如此慎重其事。
眼下以載灃自己的能力已經無法遏止住混亂的勢頭,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利用張之洞在朝的餘威,來緩解危機。但畢竟是自己一手將其從朝堂趕走,現在有難了,又再去求他,始終有點難為情,拉不下這張臉面來。然而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張之洞的隨身小廝卻帶來張之洞的口信,想要見他,說有對策幫他解決眼下的危機,原本他還有所猶豫,但是看了張之洞送過來的那塊刻有太後門生的令牌后,還是決定走著一趟。
「什麼?」由於消息驚人,使得載灃一時間忘記計較徐長青對那兩人的不敬稱呼,驚聲叫道。
白米斜街位於什剎海的旁邊,而當朝太子太保張之洞的府邸就在白米斜街。張家府邸前門緊靠街道,後面則挨著什剎海,府邸平列三棟摟,東側有座花園,假山、涼亭、水池等等一應俱全,頗有一副園林之勝,而且在花園內還建有一座高二層的觀景樓,可以將什剎海的和*圖*書碧波美景和地安門的市井百態,盡收眼底。
「住口,本王和張大人說話,又豈是你這庶民所能插嘴的!」載灃怒瞪徐長青,喝斥道。
事情鬧到現在,雖然他已經及時召見了北洋派的人,安撫他們,但是在他從王府出來之前,就又接到了包括馮國璋在內將近四十多名北洋派的人的辭表。此外還接到密探的外電,上面說段祺瑞和曹錕等北洋軍各鎮領軍將領在看了報道之後,都藉此鼓動中下層的官兵不服上層八旗將軍的管制,從而使得整個北洋軍利用官民輿論的壓力向他攻擊,使得袁世凱重新上台的呼聲越來越大。如果不能將這件事處理好的話,最終滿清會變成什麼樣就可想而知了。
面對載灃的責備,張之洞淡然一笑,說道:「當年正是老佛爺欲求賢才,所以才會將老夫安置在湖廣兩地那麼多年,老夫也是遵照老佛爺的懿旨行事。」
張之洞認為應該趁著袁世凱下台之機,儘可能的拉攏北洋新軍的將領,即便拉攏不了,也要立刻替換,重新整編基層官兵,架空如馮國璋、段祺瑞等高層將領的權利,最終將北洋新軍完全收為國有。然而載灃則覺得此事可以緩圖,在他看來最要緊的事情是搞好和外國的關係,只要得到了洋人的支持,他攝政王的位子就能夠坐穩。
「王爺,難道不準備解決眼前的困境了嗎?」張之洞沉聲說道:「可嘆大清基業已經到了危機之時,身為皇族竟然只為了一點面子,而對解救大清危機的唯一機會,棄之不顧,實在很令老夫失望啊!」
「我想不會。」坐在一旁的徐長青忽然笑道:「那位老佛爺既然未死,又豈會在九泉之下寒心呢?」
「坐下來慢慢談吧!」徐長青非常清楚載灃和光緒帝之間的兄弟感情何其深厚,兩兄弟差不多和一個人一樣,絲毫沒有無情帝王家的樣子。袁世凱之所以被載灃恨上,很大的原和圖書因也是因為他曾經背叛了光緒帝,而光緒帝沒死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驚喜。
載灃臉色驟變,眼睛微微一眯,陰沉著臉說道:「可是韶關陳家沖的徐長青?」
「是不是白費口舌待會就知道了?」徐長青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古籍上記載,天下龍脈共分為十條,其中九條為隱,一條為顯,王朝交替,龍脈起伏,沒有那條龍脈是長久不衰的。所謂九龍問鼎大法,就是通過特殊的手法引動九條隱龍脈的龍氣聚集於顯龍脈中,以這種強奪龍氣的霸道方法,令到顯龍脈重獲新生,從而延續龍脈年壽。同樣的隱龍脈也可利用這種方法提前出世,藉助龍脈之勢,從而奪取他人天下。當年唐朝中興,朱氏明朝,都是通過這種方法,來改變或者延長國運。」
「正是徐某!」徐長青主動站起來,朝載灃抱拳說道。
「張大人身為顧命大臣,經年身受皇恩,如今眼見我大清危機,竟然還以羞辱本王為樂,豈不更讓本王寒心。」載灃站在樓梯口,毫不示弱的冷嘲道:「張大人不是一直自譽為太後門生嗎?要是讓九泉之下的太后老佛爺知道你今日所為,不知道是否會寒她老人家的心?」
「王爺千歲到了嗎?」在樓上忽然傳出了張之洞那蒼老的聲音,說道:「老朽病體在身,無法出迎,還望王爺恕罪。煩請王爺從房間旁邊的樓梯,自行上來。」
這時一個可能剛從外地來的人好奇的問道:「這誰呀?這麼大的架子好像在故意削張老大人的面子。」
正如這文人所說的那樣,載灃的確如他所說是來問策的,而且也的確拉不下臉在外面下轎,畢竟他和張之洞之間的矛盾已經滿城皆知,在門口下轎就等於是示弱,作為滿清現在權利最高的人,至少名義上是權利最高的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的。
在張府的花園周圍早已被人清空,不少從皇城派來的大內m.hetubook.com.com高手警惕的看著周圍,將花園守得跟鐵桶似的,就連張府的家人都不能隨意進入。這時一頂十六人抬的杏黃大轎從街口走過來,雖然沒有鳴鑼開道,但卻有一隊三十六人的儀仗在前引路,而且到了張府門口轎內之人也不下轎,極其囂張的就直接從張府朱紅大門抬了進來,看得眾人不禁咋舌。
見到載灃這樣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周圍無形的壓力,並且還隱語責問張之洞,一下子將房屋內的氣氛扭轉了過來,徐長青也不禁為之讚歎的點了點頭。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處事之法非常人所能使用,由此看來載灃能夠當上攝政王,絕非偶然。
「不知王爺可知道什麼是九龍問鼎大法?」眾人坐定之後,徐長青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道。
見到徐長青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心急如焚的載灃不禁皺了皺眉頭,站在樓梯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走到了徐長青對面的椅子坐下,面無表情,只是眼中的視線些許顯露出焦急。另外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驚訝的人並不單單隻有載灃,就連張之洞也不禁愣了一愣,他事先也不知道這個消息,臉色不由得略顯陰沉,回坐到徐長青的身旁,以責備的眼神看著他。
聽到張之洞那充滿不屑的語氣,載灃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心中暗自惱恨,若非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無論如何也不會來受這個氣。昨晚那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的鬼神之事還未完結,今晨京師的早報突然報道北洋軍意圖造反一事,而且最可惡的就是報紙下面那篇意思模糊的社論,隱隱約約將造反一事說成是他刻意設計,想要就此將北洋新軍給吞掉。
張之洞現在雖然差不多可以說是閑賦在家,而且只領了一個太子太保的閑職,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權勢就已經衰落了。在現如今滿清朝廷中,他依然是最有權勢的人,如果年前載灃沒有他暗中相助,決然和圖書無法將袁世凱在朝的勢力壓下去,也決然無法讓袁世凱乖乖的去彰德釣魚。不過自從解決了袁世凱這個在他們看來是滿清禍害的人後,載灃便和張之洞在人事任命和政事處理上起了很大的紛爭,特別是在對待北洋軍軍官的任命上,張之洞和載灃的分歧更大。
相通了其中關節,載灃反而變得鎮定起來,臉色恢復正常,朝徐長青抱拳道:「早就聽聞先生及先生師門的大名,今日一見實在有幸,只是因為先生現在的外形和傳言相差太大,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抱歉!抱歉!」說著又轉頭朝張之洞責備道:「張大人,既然早已認識徐先生,為何不舉薦給朝廷?難道老大人不知道,太后老佛爺當年可是對徐先生這一脈師門,欲得知而不可嗎?」
「難道玄罡天魔沒有告訴王爺嗎?」徐長青故作驚訝的沉聲說道:「不但慈禧太后沒死,就連光緒帝也沒死。」
聽到張之洞拿出慈禧來說事,載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轉頭朝徐長青問道:「剛才先生說,太后老佛爺沒死這是何意?」
說著,便在前引路,領著一臉不愉的載灃朝花園走去,到了花園小樓之後,打開門讓載灃獨自一人進入,然後攔住後面的隨從,將門帶上,守在門口不需他人打擾。
之後載灃和張之洞的矛盾更是表面化,他不顧張之洞的反對重用了徐世昌和馮國璋等北洋派的人,致使張之洞氣惱的病倒下去。正好被載灃便以養病為由,將他逼出朝政,若非張之洞還心系滿清安危,不想因為內亂而讓他人得利,否則以載灃在朝勢力又哪能如此輕易的將其開缺。
在進了張府之後,載灃下了轎子,張府的人上前見禮。然而載灃發現在人群之中唯獨不見張之洞,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這時張之洞的兒子走上前解釋道:「啟稟王爺,家父在東側花園的小樓等著您,讓微臣給您帶路。」
由於事先已經想到了會受其辱,所以他https://m•hetubook•com•com此刻心中雖然非常氣惱,但依舊強忍下這口氣,緩步從樓梯走上了二樓。上了二樓后,眼前的情景讓他愣了一愣,原曾想應該只有張之洞一人的房間中,沒想到竟然還多出了一人,而且這人似乎在知道自己身份后,沒有半點起身見禮的意思。本就已經受了氣的載灃再也按耐不住,臉色一黑,冷哼一聲,就準備轉身下樓。
聽到徐長青親口承認,載灃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張之洞聯合他人想要取他的性命。但是隨後立刻就將這個念頭給否決了,姑且不說張之洞對大清的忠心勿庸置疑,即便是要取他的性命也不應該如此明目張胆才是。
於是載灃以不宜調整基層官兵,引發軍心混亂為由,駁回了張之洞的摺子。但是為了平息張之洞的怨氣,便將一小部分北洋軍的上層軍官換成了八旗將軍,可同時卻也將馮國璋調回京師,而段祺瑞則調往南方鎮壓革命黨。看得張之洞心痛不已,在家連聲咒罵載灃是個蠢才,白白錯失了收編北洋軍的良機。
由於這家報紙是洋人辦的,加上沒有指名道姓,使得他沒有借口如其他報館一樣,將其查封關閉,只能任由這種對他不利的報紙繼續散發。雖然裏面所說之事絕大多數都是真的,而且有些東西更是出自他的策劃,但是就這樣將矛頭全都指向了自己,這個責任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承擔的。
「王爺,息怒!容老朽為您介紹一下。」張之洞這時站了起來,指著徐長青,說道:「這位是徐長青徐先生。」
張之洞顯然對載灃的反應極為滿意,笑了笑說道:「徐長青!」
「哼!無名之輩!」載灃冷哼一聲,瞥了徐長青一眼,正準備扭過頭去,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身體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變得僵硬起來,臉上的表情如同見到了鬼一般,頭一點點的扭了回去,難以置信的看著徐長青,又朝張之洞問道:「張大人,你說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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