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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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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重聚煉丹

第四百三十四章 重聚煉丹

「應該是的!昨日我就已經到上海來,只不過昨晚我去查看過那些被暗殺之人的墓地和住所,他們也都是魔道中人,想必南京、天津等地被暗殺的那些人也與此類似。」毛方正微微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苦笑道:「雖然這些魔道中人的修為全都非常地位,比起你我來也相差甚遠,但是他們卻都身懷絕頂的藏匿之術。不怕你笑話,在廣州被暗殺的那些人中還有幾個與我相交甚厚,如果不是這次被人暗殺,只怕我也很難發現身邊好友竟然是我找尋多年的仇敵,實在可笑可嘆。」
「正麟,你別說了!這個臭小子從小就膽大妄為,我也是太慣他了,才會讓他變得像現在這樣妄為!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絲毫不體諒父母的擔心,實在當不得人子!這次不教訓一下他,讓他長點記心,以後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周清嵐示意求情的周正麟不必多言,轉頭看到還目瞪口呆注視這自己的兒女媳婦,不由得皺了皺,還沒發泄的火氣也忍不住發出來,沖氣熏天的喝道:「還看什麼,吃飯!」
「哎呀!丹藥!」這時房間內忽然充滿了一股焦臭氣味,陳元善和毛方正立刻恢復常態,轉頭看向一旁的丹爐,一臉痛心的驚聲道。
見著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大哥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陳玄明頓時感到臉上無光,並且也覺得大哥讓自己在妻子面前丟了臉。於是他絲毫沒有理會陳玄通的眼神和手勢,轉頭向被周清嵐舉動弄得有些尷尬和驚慌的妻子艾琳解釋自己這個大哥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至於陳玄通的兩個妹妹,從小就被他給欺負大,直到上女校后才好一些,加上兩者的理念不同,所以經常吵架,關係算不上和諧,看到陳玄通受難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也沒有打算為這個大哥說話,所以都只是隨口為大哥解釋了兩句,就坐在一旁看好戲。
「這是我自創的一種法丹。」徐長青並沒有打算過多解釋,隨口一說,便不再多言。陳元善也沒有多問,轉身便離開了丹房,去前面庫房準備丹藥去了。
想到這裏毛方正也不再推辭,感激的朝徐長青行了個禮,便坐在旁邊自行領悟剛得到的法門。趙半錢雖然羡慕毛方正的好運,但是也沒有想過去學這符劍之法,畢竟修行之道各有不同,學了反而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兒子的聲音似乎把周清嵐心中這些日子的擔憂一股腦的引發出來,令她惱怒非常,也顧不得在侄子、媳婦面前裝什麼莊重,上前精準無比的一把揪住陳玄通的耳朵,用力一扭,怒聲道:「之前一聲不響的離開,現在一聲不響的跑回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客棧嗎?這次老娘不讓你長點教訓,你還以為你爹、你娘是軟柿子任你捏揉!」
丹房裡的兩人顯然沒有想到還會有人靠近丹房,一臉驚訝的相互看了看。毛方正首先便查看了一下自己布下的符陣,發現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符力,彷彿那些符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心中頓感駭然。雖然以他的大道修為而言,在修行界高手眼中算不得什麼,但是他多年鑽研道家符錄,一身符法早已堪比龍虎山宗師,能夠無聲無息的將其符陣消去,在他記憶中只有那些被困在崑崙仙境的大宗師才能辦到。
聽到毛方正的提醒,陳元善這才注意到自己原本應該還需要用文火煉製幾日才能成功的丹藥盡然快要煉成了,心中不禁猜想或許是受到了剛才那股天地之力的影響,同時也因為事情突變,他對這爐丹藥的藥力失去了把握。
「你也這樣認為的?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毛方正怔了怔,皺眉疑惑道:「難道是人間出了一位上界仙人,可這應該不可能呀!照理說天道至公,萬物有序,無論修行界那個人成就仙道,都不能夠在人間停留,更不可能任由他如此施為,破壞天地平衡。」
「你們倒是做的好買賣,一爐普通的清靈小還丹就想還我煉一爐靈丹!」徐長青笑了笑,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眾人,然後說道:「也罷!這爐丹藥也是因我而毀,我就還你們一爐丹藥好了!只不過凡事都講究一個得失緣法,我這爐丹藥非同尋常,價值遠遠超過清靈小還丹,你們除了要準備煉丹所需藥材以外,還需送我一物,以補缺失。」
聽到周清嵐的喝叱,眾人全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端起面前的飯碗,埋頭吃了起來,就連剛剛還想要替陳玄通求情的艾琳也在丈夫的示意和婆婆的怒氣下,把到喉嚨的話給咽了下去,中廳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有些古怪。
「那股天地之力清正浩然,即便催熟丹藥,也應該不會影響到丹藥的藥性。」毛方正快步走到了丹房裡面,站在丹爐旁邊,輕輕嗅了嗅,從氣孔飄出的丹霧,說道:「雖然老道煉丹不如你,但是品丹卻要強你一籌。從此爐丹藥的氣味來看,此丹藥性醇和,丹力飽滿,單單吸一口丹霧,就能感覺到一股清氣從心肺擴散,直入經脈,沁入心神。依照老道來看,這爐丹藥絕對是上品靈丹,比起你以前煉製的那些丹藥都要好上數倍。」
「疼!疼!娘,孩兒知錯了!輕點!輕點!耳朵快掉下來了!」縱然陳玄通心中想好了萬千說詞,被老娘這麼一揪也全都忘了,只能連聲告饒,同時朝一旁的弟妹表哥使勁使著眼色和手勢,要他們幫著求饒。
「知道!我又不是想要搶你的東西,只是拿過來玩一段時間,等定安娶了親、生了子,再還給你!你既然不想給,我不要就是,反正我有兩件。」周清嵐哼哼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靜立一旁的陳玄通,露出少有的嚴肅神情,說道:「兒子,你能夠繼承知天命的一派,拜趙老為師是你的福份,你可要好好學習老爺子的一身絕學,千萬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隨性而行了,知道嗎?」
隨著周清嵐的法咒念出,眾人便驚訝的看見陳玄通額頭上的符咒立刻無火自燃眨眼間就化成了灰燼,而陳玄通明明被火貼著燒卻絲毫沒有燒傷的痕迹,甚至連熱的感覺都沒有。在火光消失后,原本貼符紙的地方多出了一點微弱的紅光,眾人還未來得及細看,紅光便隱沒在了陳玄通的額頭內,消失不見。這時的陳玄通只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力量從額頭貫通全身,隨後身體表面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撕咬一般,又痛又癢,並且他還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白天中了定神咒一樣無法動彈,只有頭部的嘴巴和表情還能夠控制。
陳玄通剛剛緩過氣來,身體隨著趙半錢的吩咐接了一下茶杯,就遞還給了趙半錢,趙半錢立刻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完成了這個簡陋快速的師禮。這時,趙半錢感覺到兩者的命脈從剛才微微牽扯,已經變成了緊密連接,精通命理的趙半錢稍微用心掐指一算,就明白了自己的來生遭劫命脈中已經多了一條退路。
說著,徐長青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額頭,當抽離的時候,從額頭上帶出了一點光芒,隨後將這點光芒打在了毛方正的前額,融入其體內。毛方正只覺得心神一陣抽痛,隨後便感覺腦子裡似乎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雜亂不看,但是隱隱可以感覺到應該是某種法器的煉製方法。於是毛方正好奇的問道:「徐先生,這莫非就是道家的靈犀一點?不知先生傳給在下的是何道法?」
只見那座紫金丹爐頂蓋上的九個蟾蜍氣孔分別冒出了一股青綠色的霧氣,這股霧氣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刺鼻氣味,看情形剛才陳元善身上的那股仙靈之氣影響到了丹藥的火https://m.hetubook.com.com候,令到這爐丹藥煉過頭了。
「你做夢!說起輩份,你師祖曾經以弟子禮向我師父學習命門符錄,這樣算起來你還是我師侄呢?以後見了玄通,記得要叫聲師弟啊!」趙半錢自然不是吃虧的主,立刻反擊了回去。這番交談令兩位老人都不禁覺得像是回到了以前時光,在懷念之餘也心生一絲感傷,全都失去了鬥嘴的興趣,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時趙半錢才意識到自己把徐長青給晾在了一邊,連忙轉頭朝他露出抱歉的笑容,跟著後退一步,將徐長青讓到身前,朝毛方正問道:「毛老道,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見母親沒有明白自己等人的意思,略顯性急的陳玄心挑明道:「可我們記得大表舅不是比您的歲數都要大嗎?怎麼他看上去……」
聽聞老僕的喊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來朝前面的門廊看了過去。只見一臉喜氣的陳玄通邁著大步,繞過前面氣喘吁吁的老僕,走到了中廳裏面,不等其他人說話,便搶先朝表情複雜的周清嵐跪下,用力的磕頭道:「兒子回來提前給母親祝壽,祝母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陳元善也沒有客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毛道長,你覺不覺得這股天地之力有些像是在古籍傳說中記載的仙靈之氣?」
徐長青搖了搖頭,話中藏話的說道:「還能有什麼麻煩?如今的除魔關家還有道統留在世俗嗎?」
周清嵐的話實在有些超出他們所有人的理念,他們一時間全都愣住了,心裏甚至有些懷疑從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母親和大哥做的戲,而徐長青和趙半錢只是母親請來的幫手,為的就是想要改變他們自己的信念擊沉家傳道學。相比起這兄妹三人的懷疑,陳玄明的妻子艾琳則簡單得多,在聽到自己婆婆的吩咐后,便抱著自己的兒子站起來,走到徐長青面前,按照她所學到的華夏禮儀行了個禮,並用有些古怪的腔調,說道:「艾琳見過大表舅!」
陳元善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稍微想了一下后,便推測道:「道長,你覺得會不會是崑崙仙境里的那些人中,有人出來了?」
徐長青說道:「知天命一門不是還有一本袁天罡的天地玄脈大樂賦嗎?這本書足矣補償了。」
「這個給你將來的孫子吧!」徐長青跟著又取出一塊紅玉心飾遞給一臉羡慕看著艾琳母子的周正麟。
對於陳元善的行禮,趙毛兩人都愣了一愣,雖然他們全都知道徐長青和陳元善夫婦的關係非淺,其中還有一層血脈牽連,但是陳元善對徐長青行如此重禮卻著實讓兩人感到意外。
「哼!那些只不過是南京政府為了穩定局勢、收買人心做出的一些假消息罷了!」毛方正似乎也對現有政府感到不滿,冷哼一聲后,跟著說道:「我曾在廣州受邀查看過那些被暗殺者的屍體,發現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是魔道中人。」
「當然不是!元善,哪次煉製的丹藥沒有送給老道長品評!只不過這一爐丹藥我卻沒有半點把握。」陳元善連忙解釋,並將自己心中疑惑說給毛方正聽。
聽到毛方正的話,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將那團鐵塊取過去,說道:「此物對於毛道長雖然形同廢物,但是對於我而言,卻有著莫大的用處,單單用來做煉丹補償顯然有些過了。」
見到自己的求饒沒用,陳玄通不禁暗自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快一步回家,於是大聲的叫道:「師父,你再不來幫徒弟一把,徒弟可是要叛出師門了!」
周玄明的提問聲也讓他兩個妹妹清醒了過來,這對孿生姐妹心意想通似的不約而同的站起來,急聲詢問母親剛才的事情。對於自己這三個不長進的兒女,周清嵐臉色非常難看,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哼!你們幾個不是總說我和你爹愚昧嗎?現在怎麼還是對這個感興趣了?明明天大的好處就在面前卻白白丟失,真不知是該說你們愚蠢好呢?還是該說你們無知好?所幸媳婦能夠有這個福報得到兩串腕珠,否則今天晚上為娘就要讓你們一個都不好過。」說著,又轉頭瞪了滿臉喜色的周正麟,不懷好意的說道:「你這傢伙真是運氣,兒女沒來也能得到一件物品,說起來也算是沾了我家的光,你這件……」
「香港何家?」毛方正在提醒下,很快就記起了當年那段往事,目瞪口呆的看著徐長青二十年未曾變化的臉,驚喜道:「您是九流閑人徐先生?」
「啊!」雖然隨著徐長青的話,幾人都猜到了幾分,但是確認之後,還是忍不住驚聲叫了出來,全都不約而同仔細看著這團鐵塊,想要從中發現什麼神異之處。
聽到趙半錢如此說,周清嵐不禁愣了愣,又仔細的看了看趙半錢,回憶了一下,依然還是一臉疑惑,說道:「實話說,晚輩實在記不起曾在哪裡見過老爺子呢?」
「小子,你敢!你這小子就是五行欠揍,不讓你受點苦頭,你還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是敢叛出師門,老夫讓你受的苦比現在強十倍。」
徐長青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抱歉了!到時我只怕已經不在世間了。」說著,又微笑著指了指內院丹房方向,向略微沮喪的趙半錢說道:「不過這裏不是還有兩個人嗎?以他們的修為足夠為你護法了。」
陳玄通此刻似乎成長了不少,舉止中多了一絲穩重的氣息,點頭道:「兒子明白。」
「毛老道,還記得食魚之友嗎?」趙半錢上前一步微笑著問道。
其實現在詢問周清嵐只不過是走個過場,陳玄通關係到趙半錢來世能否脫劫,其重要性甚至比他現在的生命都要重要,無論周清嵐是如何回答,他這個徒弟是收定了。如今得到了周清嵐的同意后,趙半錢立刻隨手從桌子上取過一個空酒杯,倒上一杯溫茶,輕輕在陳玄通額頭上一拍,將其皮下符咒靈氣拍開,消了他的懲罰,同時將手中杯子遞給陳玄通,吩咐道:「玄通,接杯子,把茶遞給我!」
「謝謝!大表舅!」艾琳雖然不明白眼前之物有何特殊之處,但是卻能夠感覺得到戴上這腕珠以後,身體變得輕鬆不少,產後的虛弱和疼痛也減輕了。
「恭喜,道友心境更上一層樓!」趙毛二人見陳元善竟然在徐長青隨意點撥之下道心竟然提升了一個境界,幾乎到達了道家空靈、佛家無物的上乘心境,著實有些羡慕和驚訝。雖然在法力上陳元善遠遠不如二人,但是在心境修為上已經超出二人甚多,互稱為道友也並不未過。
整個一桌人反倒只有到此做客的周正麟在真心為陳玄通求饒,上前勸解周清嵐,想要讓其怒火消下去,只不過這些全都沒有用,周清嵐的怒氣上來了,就什麼都不理了。只見她手臂微微一發力,便將上前拉她手臂的周正麟推到一旁,隨後從腰間的隨身皮囊中取出一張符紙,在周圍眾人不解的視線中,拍在陳玄通的額頭上,跟著後退一步手掐法訣道:「三魂引動、靈威法禁、急急如律令!赦!」
「清!」徐長青輕聲說了一個字,一股清風立刻在房間內颳起,將所有的刺鼻氣味全都帶了出去,隨後他朝丹爐下面的杉木柴火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原本還旺盛燃燒的柴火立刻熄滅了下來,就連一點火星也沒有在冒出來。
雖然剛才周清嵐從兒子的叫聲中聽出來兒子應該已經拜了眼前這個老人為師,但是在消息得到確定后,還是感到有些驚訝的和意外,同時也湧出一絲幸喜。對於知天命和_圖_書的來歷,周清嵐曾聽毛方正提過幾次,雖然毛方正當時把它說成是下九流的外道門派,認為自己毛家絕學絲毫不必此派差,但是對其命家絕學卻讚譽有加,稱其為世間第一。如今這樣一個根底深厚的門派竟然要收自己的兒子為衣缽傳人,她心裏自然是高興萬分,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暗殺事件?」陳元善愣了愣,最近華夏南北發生的數千起針對各界要員、人物的暗殺幾乎成了每天各大報紙的頭條,即便是他這樣兩耳不問窗外事的修道中人也對此多有耳聞。在表示出疑惑后,他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道長會認為與這有關呢?我見報紙上說這些都是一些反對黨派和勢力在進行的一些顛覆現有政府的不義之事。」
徐長青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毛道長,多年不見功力愈發高深,符錄之法已經近乎成道,可以說是自成一宗,實在可喜可賀呀!」
徐長青沒有伸手去接,在毛方正取出鐵丸的時候,他已經用神念在鐵片中掃過一遍,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神色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毛道長,你可知此物是什麼?」
趙半錢為其解惑道:「你不記得也是應該的。當年你還小,你師父毛方正帶你來我在武漢的命館,來為你批命。」
過了沒多久,就看到一身粗布短褂、滿頭白髮的毛方正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陳元善後,也不等他開口,就急聲搶先說道:「元善,你也感受到剛才那股天地之力了,對嗎?」
天地玄開大樂賦這本書在知天命一門中也算不得什麼奇書,而且趙半錢早已能夠倒背如流,留下這本書也沒有什麼用,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等煉丹之後,他就親自去南京郊外的秘密住宅將他的藏書取過來,順便也決定留在陳家授徒,畢竟多幾個人論道說法,總比一個人待著要好一些。
看到眼前的表侄媳婦和她懷中的嬰兒,再看看依然坐在桌旁的三兄妹,徐長青笑著搖了搖頭,朝周清嵐說道:「看來我和你這三個兒女沒有緣分啊!」說著,就看到他憑空取出兩根碧綠腕珠,分別為眼前的母子戴上,說道:「這兩樣東西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好生佩戴,對你們有不少好處!」
「我九流一脈得到的天地玄開大樂賦乃是元藏本,其中刪改之處很多,而且一千三百六十八句樂賦只有八百六十句還保存完好,其他的都破損難看。」徐長青直言相告,其實他會想到要這本書也只是剛剛心有所感,這本天地玄開大樂賦對自己為乾坤世界定天道有一些幫助。
「姑姑,還是再去問問姑丈和毛道長為好。」年近四十的周正麟額頭上多了一些皺紋,頭髮也有些花白,看上去比他多出十歲的周清嵐都要大。自從他繼承周家家主的位置后,就兢兢業業的打理家中生意,總算令家中生意在這亂世之中得以維持,其中辛苦自然不能為外人知道。若不是周清嵐常年送一些溫和的補藥成丹給他調理身子,只怕他會看上去更顯老態。
見到如此情景,周清嵐哪還不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女錯過了一段機緣,立刻極為惱怒的瞪了瞪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的三個兒女,然後轉向徐長青,想要挽回一下,道:「長青表哥,這實在是我管教無方,他們幾個其實……」
「謝謝,婆婆!」原本還有些擔心被周清嵐刁難的洋媳婦艾琳臉上露出喜色,連忙用半生不熟的華夏語恭敬的道謝。周圍其他人見周清嵐已經動筷了,也不再呆坐著,紛紛吃了起來,並且相互詢問、述說最近的經歷和見聞,氣氛顯得和樂融融,加上周圍的火盆也旺盛的燒著,令還有些寒意的房間內變得非常溫暖。
周正麟此刻也一臉抱歉的看著表弟,說道:「玄通啊!並不是大表哥不想為你求情,只是實在無能為力,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讓姑姑很生氣!你還是受點苦,讓姑姑消消氣好些!」
「你們幾個還不起來,給你們大表舅見禮!」周清嵐將心中略微異樣的情感壓下去,轉頭朝自己的兒女們說道。
「這陳夫人倒是個知情識趣的妙人!骨骼資質也著實不錯,那一手毛家符法運用得爐火純青,要是當年能夠拜在仙佛正宗任何一派的門下,或許現在已經是一個人物了!」移動到後院門口的趙半錢依然能夠聽到中廳的談話,微笑著贊道。
趙半錢看了半點,疑惑的說道:「這東西怎麼看都像是一團普通的鐵塊,真的是古劍仙的元神劍丸嗎?」
「願隨先生往!」趙半錢雖然不通煉丹,但是從飄到前院的丹藥清香還是能夠判斷出這爐丹藥的不凡,見徐長青相邀自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點頭答應了一聲。
「略有小成而已!」徐長青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癢死我了!娘,兒子知道錯了!就饒我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離家出走了!好癢!好癢!」陳玄通被身上的痛苦弄得又哭又笑,連連告饒。看著兒子因為自己的法術扭曲的表情,周清嵐心裏的怒火也很快就消去了不少,想要解除法術,可一想到這些日子的擔憂,她的心腸有不由得硬了下來,將頭扭在一旁不去看兒子的苦樣子。
「原來是前輩!當年清嵐雖小,但依稀還記得前輩的樣子,如今前輩……」雖然周清嵐的修為不高,但是也看得出趙半錢的異樣,所以話並沒有說全。
聽到毛方正讚歎聲,陳元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心中也擔心對這爐丹藥的火候無法把握,於是便邀請毛方正與他一同完成這最後一步。毛方正也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緣,所以沒有拒絕,直接將院門關上,貼上一道拒客符,然後和陳元善兩個人窩在丹房裡等著這爐丹藥出爐。
「你既然出了煉丹的藥材,自然也就兩相抵消了。」徐長青笑了笑,跟著報出一些煉丹所需藥材,然後問道:「這些藥材你可有存貨?」
「歲數?難道你們認為為娘我看上去像是你們正麟大表哥的姑姑嗎?」周清嵐搖了搖頭,教訓道:「我讓你們學一些道學,你們從不當回事,總是反過來說我和你爹愚昧無知,殊不知你們才是真正的無知!若你們稍微看些道書就會知道道法修鍊到深處便可駐顏長春,而你們這位大表舅早已是神仙中人,身懷各種仙法,能夠長生不老,保持容顏二十年不變也並不稀奇!」
「各人有各人的福份,入修行界並非是福,留在人間也並非是難,難道她現在這樣兒孫滿堂、和樂融融,不比你現在這樣好嗎?要知道平凡是福啊!」徐長青伸手輕輕在門上一抹,門后的幾道符紙陸續閃過幾道微弱的亮光便自行消失,跟著一邊推門而入,一邊直言說道。
「關家內門符劍的煉製之法!」徐長青平靜的說道:「雖然沒有關家的浩然正氣訣,此劍你根本無法煉製,但是其中符咒卻對你有不少借鑒作用,相信以毛道長的慧根對其舉一反三,定能在有生之年悟出屬於你們毛家的符劍。」
「此法不是關家的秘傳道法嗎?先生如此私傳於我,是否會引起什麼麻煩?」嶺南毛家本身就是出自關家,自然知道關家符劍對於關家的重要性,毛方正有些擔心的問道。
「表舅?」幾個兒女全都一驚,顯然都對此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徐長青看上去最多比他們大一兩歲,怎麼也看不出像是比他們大一輩的人,而且在他們的記憶中聽那些祖輩叔伯口中知道自己有一個表舅歲數應該比他們母親還大,所以實在很難將兩者的身份聯繫在一起。在幾個兒女中最現成熟的陳玄明首先站起www.hetubook•com.com來,略顯疑惑的問道:「娘,這位表舅是哪位表舅呀?」
雖然幾人在丹房門口的談話並不大聲,但陳元善還是聽得很清楚,也知道一直被他視之為師的徐長青來了,一向波瀾不驚的心境也變得格外激動。只是因為要照顧丹爐火候,不敢起身,只能在房間里焦急的待著,等待毛方正將其領進來。
「元善,見過先生!多年不見,先生安好?」陳元善沒有起身,完全是以師禮,跪拜行禮。
「徐先生,過獎了!這符錄之學始終都是小道,上不能成道修仙,下不能保家安民,實在慚愧!當年先生所贈上清大洞玄妙精義老道一直研讀,可惜所悟甚少,未得其中精髓,實在慚愧!」毛方正還禮之後,想到了自己已經在當年仙魔混戰中消散的家族以及自己現在的情況,不由得心生感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不無羡慕的看著徐長青那依然年輕的面容,回想起當年震動整個修行界的傳聞,略顯激動的問道:「徐先生道法高深,容顏比起二十年前來絲毫未變,莫非已經成就仙道了?」
幾人在驚嘆徐長青這一手無聲無息的道法后,紛紛走到丹爐旁,將頂蓋揭開,看了看裏面。只見丹爐地步的副葯已經干成了塊狀,焦臭難聞,用鎖鏈架空放在爐子中心的青玉葯盅內那一副主葯也變成了黑色的漿糊,雖然其中還有強烈的藥性,但是夾在藥性中的丹毒卻已經令其成了一劑毒藥。
毛方正和趙半錢兩人聽后,互看了一眼,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正如徐長青所說的那樣,如今修行界各派留在世俗界的道統已經所剩無幾,除魔關家也不例外。除魔關家的高手不是被困在了崑崙仙境,就是死在了崑崙仙境外圍仙魔之爭中,留在世俗的道統只有東南亞一支旁系族人,已經和修行界沒有太多關係,自然也不能引起什麼麻煩。
徐長青並沒有任何不適,當年在周庄的那段時間他的確傳授了陳元善不少大道之學,為他種下道基,受他一記師禮並不未過。在受禮之後,徐長青並未用法力將扶起來,而是上前伸手直接將其扶起,微笑著說道:「陳兄,你我皆為大道同行之人,乃是道友,不必再行此禮。」
「當然是的,只不過此物所蘊藏的劍仙法力早已消失,如今也不過是一塊稍微奇特一點的鐵塊罷了!」徐長青笑了笑,然後又說道:「不過此物之中還蘊含了那位古劍仙的一生修道經驗,如果能夠以密法將其經驗引出,不亞於得到一次古佛的灌頂傳法,毛道長你真的要將此物給我用作煉丹的補償嗎?」
陳元善微微一笑,又朝徐長青抱了抱拳,道:「多謝,先生點撥,否則元善不知還要多久才能過這一道坎!」
周正麟先行說道:「老祖宗她幾年前就過世了!除了長青表舅您以外,其他的周家子嗣全都在她的身旁,她老人家走得很安詳。」說著頓了頓,從懷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玉佩,遞給徐長青,繼續道:「當年您走得匆忙,老祖宗沒有來得及將這塊玉佩交給您,她老人家臨去世前,吩咐我如果遇到了你就將這塊玉佩交給你,她老人家說這塊玉佩和姑祖母的那塊百字心牒是一對,當年都是姑祖母的隨身飾物。」
「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機緣稍縱即逝,不可挽回!」徐長青打斷了周清嵐的話,然後退後一步,將靜立在一旁的趙半錢讓到身前,介紹道:「這位是命門知天命的掌門人趙半錢趙老爺子。」
趙半錢露出遺憾之色,說道:「老夫連最珍貴的混天演算儀都給你了,哪還有什麼可以補償之物,看來老夫是沒有口福了!」
「未聞大道,生死由人!我等皆在這濁世之中,生老病死又豈能逃脫。」趙半錢的話令毛方正想到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心中也不禁唏噓,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常色,疑惑的問道:「你這個老騙子不是在南京總統府那位的身邊嗎?怎麼有空跑到這裏來,打擾我和元善煉丹呀?」
「這些都是陳兄你的苦修所得,並非我的幫助。即便沒有我,以陳兄你的修為也不需要多長時間,便能有所領悟。」徐長青如實說道:「只不過我這一說,反而失去了自然之意,陳兄你以後的道心修為想要更上一層樓,只怕會很難了。」
「徐先生,老朽入滅之日還望先生能夠從旁護法。」趙半錢臉上多了一分喜色,然後慎重其事的朝徐長青行禮求道。
聽到徐長青的話,陳元善愣了愣,眼中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視線也變得有些迷茫,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像是悟到了什麼似的,神色格外清明,不再像剛才那樣拘束慎重,舉止動作十分自然,朝徐長青等三人行禮道:「諸位道友,有禮了!」
「應該不可能!雖然當年我因為家族劫難,為躲避魔道中人,未能去到崑崙仙境,但是聽那些從仙魔大戰倖存下來的幾個同道口中知道崑崙仙境和世俗人間就如同仙凡兩界一樣。修行者的修為到了就能順利進去,沒到的會被擋在外面,而進去的也絕對不可能出來。聽他們說,那些搶先進去的仙佛各派高人當時也只能站在仙凡屏障前,看著外界近在咫尺的弟子被屠戮殆盡,人間道統滅絕,卻始終無法伸出援手。」雖然已經時過境遷,但是提到當年之事,毛方正眼中還是難掩一絲絲悲涼之意,在嘆了口氣后,逐漸恢復常色,然後也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道:「我倒是覺得剛才的事,可能和最近這段時間各地出現的暗殺事件有所關聯!」
只見那老人在一臉痛苦表情的陳玄通身旁時,他身後的年青人卻邁步繞開老人,走到了周清嵐和周正麟身邊,隨意的拱手,笑道:「兩位二十年不見了!身體可還安康?」
「什麼?照道長這麼說,莫非被暗殺的這些各界人物全都是魔道中人。」陳元善臉色一驚,遲疑了一下,推測道。
而周清嵐和周正麟卻與其他人不同,略帶警惕的視線在老者身上停留了一下后,便轉移到了其身後高瘦的年青人身上,看到那似曾相識的面容都不由得有些疑惑,並且在腦海中尋找與此有關的記憶。很快他們便找到了那段封塵了二十年的記憶,神色一驚,不約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察覺到彼此心中所想,全都猛地站了起來,雙眼複雜的注視著那年青人,想要說些什麼似乎又帶著某些顧慮。
「失禮!失禮!」毛方正意識到自己這樣堵在門口實在不像樣子,立刻道了聲歉,將徐長青和趙半錢讓進來,領到陳元善面前,說道:「元善,你看看,誰來了?」
周正麟連忙捂住存放玉飾的口袋,說道:「姑姑!這可是長青表舅送給你侄重孫的。」
聽到徐長青的話,趙半錢愣了一下,跟著隨手掐指算了算,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能夠有毛道長和陳先生這樣的奇人護法,的確足夠了!」
聽到毛方正的提議,其餘二人也非常期待的看著徐長青。因為當年燕風帶回的那些丹藥所故,徐長青早就已經被修行界傳為了煉丹宗師,能夠讓他煉一爐丹藥無論如何都比這爐清靈小還丹要好上太多。不過比起徐長青的丹藥,陳元善則更希望能夠再見徐長青煉一次丹,雖然這些年他的外丹法門不斷精進已經自成一派,但是每每想起當年徐長青在周庄的煉丹手法,他都會有所感悟,從中悟出新的東西,精進自己的外丹之道。
小女兒陳玄心略顯不屑的哼哼了一聲,說道:「哼!母親,你就不該這麼慣著父親,什麼煉丹?根本就是一些邪門巫術!」
隨著趙半錢的聲音落和*圖*書下,徐長青和他兩個人的身影就像是水氣一般瞬間散開,在眾人驚訝萬分的視線中消失不見。最先恢復正常的周清嵐也沒有解釋的打算,拉過兒媳的手看了看她手上的腕珠,以從未有過的溫和語氣,對她說道:「你和小娃能夠得到長青表哥的贈賜是你的福份,這兩串腕珠一定要當做傳家寶異樣好生佩戴收藏,萬萬不可遺矢。」
徐長青的話令三人愣了愣,但很快就明白徐長青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好,常言道無債一身輕,這並不單單隻是說世俗凡人,同樣也是說修行中人。毛方正開口要徐長青煉丹,就已經陷入了得失因果,如果徐長青煉丹的話,幾人就肯定欠下了徐長青的債緣,欠下金仙的債可並非等閑,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魂滅,所以徐長青才會開口向他們要補償之物,這就和西遊記中阿難向唐僧師徒要財物方能給經是一個意思。
見到陳元善臉上露出難色,毛方正也愣了愣,問道:「怎麼老道沒有這個口福?」
「除了五十年的靈芝草以外,其他的我都有,不過我知道這靈芝草哪裡可以找到,明天就能準備完全。」陳元善仔細的記下了所有的藥材名字,然後又疑惑的問道:「先生所用藥材除了靈芝、人蔘兩樣藥材還算珍貴以外,其他的都是普通草藥,不知先生想要煉何種丹藥?」
周清嵐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你當年也曾參予過那次煉丹,應該知道煉到關鍵的時候不會被外物打擾,現在去叫他們反而會壞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出來吧!」
周圍眾人中,周正麟對周清嵐的能力都非常了解,而且對這類神鬼之事也見識了不少,所以很快就從剛才施法的驚奇場景中恢復了過了,上前繼續為自己的表弟求情。反觀陳玄明他們兄妹和媳婦艾琳卻都還沉浸在剛才奇異景象的震驚中。艾琳才見過周清嵐幾次,並不清楚周清嵐的過往,只是將其看做是一個善於保養的普通華夏婦人。而陳玄明他們兄妹雖然很清楚父親和母親會那些所謂的道法、丹法,但是周清嵐和陳元善從未在兒女面前如此張揚的施法,所以他們一直都是認為父母的這些所學和外面那些江湖騙子的騙術沒什麼兩樣。可經過剛才的那一幕,兄妹幾人心中堅持的信念都開始動搖了起來,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母親身上,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似的。
「只怕未必能夠如你所願。」通曉世理的毛方正並沒有那麼樂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今華夏亂局已成,各方勢力皆懷有對抗中央的軍力,加上野心勃勃的東瀛倭寇從中作梗,西方各國的平衡之策,即便清除了亂局根源,只怕亂局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復下來。」說著,他又輕嘆一聲,道:「唉!罷了!罷了!你我皆為方外之人,做些降妖除魔、治病救人之事也還是力所能及,至於那些國家大事我們是有心無力,多說這些也只是突增傷感,擾亂道心,不說也罷!」跟著又像是轉移話題似的,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周圍濃厚的葯香氣味,喜贊道:「好傢夥!看來我這次來得及時,你這爐丹藥可是不凡,看樣子應該快煉成了吧!不知道我這個老傢伙有沒有口腹呀?」
「老了自然就要有老了的樣子!」趙半錢也是面露喜色,看著毛方正滿頭蒼發、面似老農的樣子,不禁感嘆道:「數十年不見,你也老了!」
「平凡是福!老夫空活八十余年,到如今方才完全明白。」聽到徐長青的話,趙半錢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很快就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身上外溢的精氣以及不由自主散發的死氣全都消散開來,整個人就像是普通凡人一般。對於自己的變化,趙半錢不憂反喜,快步跟上徐長青的腳步,朝他抱拳,謝道:「徐先生,今日點撥讓老夫獲益匪淺,又多了幾年壽命,實在多謝了!」
「玄通那個臭小子與你有緣?」毛方正愣了一下,微微點頭道:「那小子從來不願學我毛家降魔符法,也不願學他父親的道學煉丹,只願意鑽研那命數之學,的確和你這老騙子很相合。」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一臉古怪的看著趙半錢,笑著說道:「不過你收了玄通為徒之後,你的輩份豈不是要差老道我一輩,叫聲師叔來聽聽吧!趙師侄。」
這時,周清嵐才意識到自己的丈夫和師父還在後院丹房中,於是便想要去後院叫他們一聲,但是卻被徐長青給拉住了。只聽到他說:「陳兄的外丹法門已經爐火純青,這爐丹藥煉成了九分,你這一去只怕丹性會被你的陰氣衝撞,毀了這爐丹藥。」說著,他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趙半錢,說道:「趙老爺子可有興趣一同去討枚丹藥嘗嘗!」
「什麼這表舅那表舅的!你們難道還有幾個大表舅嗎?」周清嵐顯然沒有看齣兒女們心中的疑惑,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這丫頭,知道什麼?吃飯!」周清嵐沒好氣的敲了敲小女兒的頭,瞪了她一眼,然後夾了一塊蜜汁扣肉,放在另外一側的洋媳婦碗里,微笑著說道:「我聽玄明說,你最近身體多有疲憊,胃口也不好,嘗嘗這蜜汁扣肉,很開胃的。」
周清嵐和周正麟見徐長青如此正式的介紹這位老人,心中都明白此人定然不是凡俗之輩,立刻上前見禮。而趙半錢也抱拳還禮,然後微笑著朝周清嵐,說道:「陳夫人,說起來這並非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
趙半錢疑惑的問道:「你們九流一脈不是也有這本書嗎?為何還要我的?」
「生死幻滅乃天之定數,非人力所能抗衡!」趙半錢苦笑了一下,又感嘆的看了看已經超出三界的徐長青,隱隱嘆了口氣,轉而直言來意道:「陳夫人,實不相瞞!這次我隨徐先生來此大多都是為了玄通,老夫一身所學至今都沒有找到一個衣缽傳人,若這些絕學就此隨老夫埋于黃土之下,實在愧對知天命的列祖列宗。所幸天道雖滿,還存有一線生機,在我行將就木之前能夠遇到玄通,他與我宿世命緣,乃是我知天命的天定傳人,還望陳夫人能夠割愛於我,讓他繼承我的衣缽。」
在驚訝之餘,毛方正示意陳元善不要起身,繼續看著丹爐火候,自己則將一張用高僧佛骨粉末勾畫的金剛符貼在身上,隨時準備引動,然後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擔心的襲擊並沒有出現,他原本提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兩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面孔,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兩人的身份。
「原來是你這個老騙子!你……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在趙半錢的提醒下,毛方正很快就記起了趙半錢,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能夠在晚年看到自己過往的老友,心中的激動很難言表。
毛方正這時也從後背百寶箱內中取出了一團黑色的鐵丸,遞給徐長青,說道:「我這也一件物品,是早年在川蜀之地偶得的,只不過不知此物是何和材料所制,真火不熔,刀兵不損,不知可否用作補償?」
隨著陳元善的話音,在他的身上猛然散發出一股近乎于道的力量,充滿了整個房間,令修為明明強過他的趙毛二人也感到了一絲強大的莫名壓力。
隨著一陣蒼老沙啞的聲音在中廳響起,庭前小院的憑空出現了兩個身影,並且逐漸從黑暗中走到了燈光通亮的中廳內。走在前面的老者外貌奇特,加上剛才的聲音和出現的方式,廳中大部分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至於跟在老者身後的那個年青人眾人都只當他是老者的隨從或者弟子之類的人物,沒有多加主意。
「先生hetubook.com.com,我呢?」陳元善見其他二人都解決了,自己顯然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寶物,於是急聲問道。
雖然徐長青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聽到毛方正和趙半錢耳中卻深感震驚,對修行界頗為了解的他們自然知道除魔關家的地位,而除魔關家的符劍也可以稱得上是修行界劍修的一絕。如今徐長青竟然這樣輕易的將此絕世道法傳給毛方正,著實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聽到趙半錢的話,毛方正愣了一下,剛才看到徐長青時,只是感覺到有些眼熟,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但隨後其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昔年好友的身上,下意識的將徐長青當成了趙半錢的後輩子侄,並未再加註意。可現在趙半錢慎重其事的樣子,讓他感覺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於是又仔細的上下打量著剛剛被他忽略的徐長青,腦海中仔細的搜索著與這張臉相符的記憶。
「你真的是徐先生?」周清嵐和周正麟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徐長青,心情變得格外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裏面既因為徐長青那二十年未曾改變的面容,也因為徐長青與他們的複雜關係,想到當初徐長青在周庄做得那些事情,再想到周家從那開始便逐漸衰弱,他們倆人的心情實在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毛方正看了看手中之物,嘆了口氣,毫不惋惜的再次將鐵塊遞給徐長青,說道:「此物落在我的手中已經有十多年了,老道從未在此物上發現任何仙人妙法,可見此物不該歸我所有。如今徐先生已成仙道,此物交予先生掌管,正好合適,更何況此物並非白送,老道不也能夠得到先生的靈丹嗎?老道並不吃虧。」
陳元善並沒有多少遺憾,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自身心境的變化,說道:「已聞大道,足矣!」
艾琳的心神還沉浸在剛才那神奇的一幕場景中,並沒有聽清楚周清嵐的話,只是隨勢點了點頭,然後像是剛剛醒覺一般,手足失措的用她自己本國的語言朝周清嵐詢問些什麼。只不過周清嵐一句也沒有聽懂,反而害怕媳婦的劇烈動作傷到了孩子,將其懷中的孩子給抱了過去。一旁愣了半天的周玄明被妻子的話音給驚醒了過來,只見他起身拉住妻子的手示意她安靜下來,然後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朝周清嵐問道:「娘,剛才……剛才那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兩個人就這樣突然不見了?」
見到徐長青的神色,幾人立刻明白此物絕非凡品,視線也不約而同的集中在這團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鐵塊上,毛方正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先生可否告之一二?」
「諸位應該知道川蜀之地乃是修行界劍仙出沒之地,上古時期便有劍仙長居於此。只不過古劍仙和如今的劍仙並非同宗,如今的劍仙是煉劍入身、自成劍體,最終達到破開蒼穹,飛升上界的目的,而古劍仙就種下劍種,以劍種為金丹元神,不著萬物,不沾因果,最終成就無上劍體。」徐長青將自己所知之事娓娓道出,然後又指著毛方正手中的鐵塊,說道:「毛道長,你手中所握之物就是上古劍仙的元神劍丸。」
陳元善雖然想要安慰毛方正幾句,但是又感覺有些不太合適,於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毛方正恢復正常后,才說道:「照道長這麼說,看來這些年魔道勢力已經完全掌握了華夏各界的勢力,只怕華夏這麼多年的亂局也和這些魔道中人分不開。雖然不知道清除這些華夏禍胎的人是誰,但是這對整個華夏子孫而言,倒是一個驚天善舉,相信過不了多久,華夏亂局就能逐漸平復下來,華夏也復興有望。」
陳元善極為尊敬的看著徐長青,說道:「若非先生當年傳授大道之學、送給給元善那本黃庭經,元善也不能聞得大道,此恩等同師恩,豈有不拜之理。」
徐長青很清楚那種老友重逢后的激動心情,絲毫沒有因為剛才被兩人忽略而感到不滿,靜靜的等待這兩人的情緒平復下來。在毛方正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時,他也大方的任由其上下打量,直到見其無法自己記起那段往事時,才提醒道:「二十年前,香港何家!」
一旁的徐長青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訝,因為他從陳元善這股力量上感受到一絲非常純正的仙靈之氣以及一股幾乎仙人的神念威壓。以陳元善的修為絕對不可能擁有這兩股力量,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陳元善體內存在著一個仙界法器或者上界仙人的魂魄,甚至也有可能陳元善本身就是仙人轉世。想到這裏,徐長青不由得感覺到自己之前心有所感的那段俗緣並非陳玄通,而是眼前的陳元善。
這股力量稍縱即逝,趙毛二人都對自己剛才的感覺有些疑惑,他們並不像徐長青那樣能夠清晰的捕捉到這股力量,他們只是有種模糊的感覺,所以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的認為這隻是一種錯覺,將其忽略了過去。
「謝謝!表舅。」周正麟不比懵懂的艾琳,他很清楚徐長青送出的物品不是凡物,當年的丹藥已經令他受用不盡,如今送出的玉飾給他的感覺只怕比丹藥更加珍貴,心中自然也是驚喜萬分,連忙接在手中好生收入懷裡。
「老爺子不必如此,正所謂水到渠成,我只是讓水流快一些罷了!」徐長青淡然回應了一下,然後走到了丹房的門口,嗅到丹房內濃密的丹藥香氣,微微點了點頭,跟著敲門,道:「有客來訪,主人家不出來迎接嗎?」
「你我之間不必那麼生疏,畢竟我們血濃於水!」徐長青看出兩者的複雜心情,微微一笑,似乎轉移話題般,明知故問道:「外婆她老人家還好嗎?」
「主母!主母!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這時,在前院的老僕邁著小步,跑到了中廳飯堂,氣喘吁吁的急聲說道。
徐長青神色略顯複雜的接過這塊玉佩,看著玉佩上面依稀熟悉的古怪文字,心中忽然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然後他輕輕嘆了口氣,便將這塊玉牒收入乾坤世界之中與自己原來那塊百字心牒、銅盒子放在一起。
趙半錢微笑著說道:「我已經辭去了那個職務,現在是自由之身。這次來元善先生府邸,主要是為了他的大兒子。老夫一生所學還未找到一個合適的衣缽傳人,機緣巧合之下見其大兒子陳玄通與我有緣,所以特來收他為傳宗弟子。」
「什麼?你打不開那扇門,叫他們,他們也聽不到?」在傍晚開飯的時候,周清嵐吩咐女兒陳玄靜去後院叫丈夫和師父來吃飯,可是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她稍微想了想,就很快明白了原因,苦笑了一下,朝桌旁等著開飯的家人,說道:「大家開飯吧!不用等他們倆了,他們應該不會吃飯的。」
徐長青搖了搖頭,笑道:「修道之人貴在自然,可拜天、可拜地,可拜人,但心中不可拜物,有物則無道,無道則不悟,空明靈動,不著一物,方可聞道!」
毛方正雖然大道修為並不高深,但是眼力卻絲毫不差,自然看得出徐長青普通外表下的不凡之處,還想要趁著這個時機再問一些自己修行上的疑問。不過一旁的趙半錢卻沒有徐長青那樣的耐心,上前打斷道:「老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守在門口問東問西,不讓客人進屋?」
「唉!可惜了這爐清靈小還丹!」毛方正看著爐中藥渣,嘆了口氣,然後又看著徐長青,說道:「以前常聞元善提起徐先生極擅煉丹之道,當年劍仙燕風大俠從歐洲回到華夏時也帶來了一些先生當年所煉極品靈丹,當時那些丹藥可是被修行界推崇備至的寶物,不知道老道可有口福嘗嘗先生所煉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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