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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與小初想象中的差太多，她小心翼翼地提醒楚懷賢：「把我打急了，我可不可以扔東西？」

二老爺仔細聽過，倒笑上一笑：「有趣，吃酒的吃酒，說話的說話。」這就讓人去公子房中：「公子要是不在，喊小初過來。」再對趙進道：「你留一會兒，和她當面對質。」

一回身看到趙進在，孫二海滿面紅光讓他坐：「早就讓你來，你還不肯來。對了，你讓我在這兒喝可是不行，這酒好是好，不過我是個愛換口味兒的。」然後大喊一聲：「掌柜的，你這酒釀得不錯，改天我請你別處去，嘗嘗新鮮你不惱吧？」

林小初幽幽然嘆一氣：「唉，在這裏步步艱難吶。」話剛說過，楚懷賢站起來，過來就要一腳。夏綠掩住口，看著小初機靈地跑出去。公子要是真想踢人，小初是躲不過去的。跟出去裝著勸的夏綠調侃小初：「人都說公子功夫不錯呢，不想你，還能躲得開。」

正在罵的小初眼睛一亮：「你說什麼？」芳香對著外面撇一撇小嘴兒：「這麼老實可靠的家人真少見。當家人，能偷懶的就偷懶，能摸魚的就摸魚。要說你是正經主人，他跟著你老實可靠前程似錦，他這樣賣力還差不多。」

這話真噁心，林小初在燈籠黑影兒再做一個鬼臉兒。聽起來林小初，象是一盤子開胃菜。回來見楚懷賢，看到小初毫髮無傷，楚懷賢這才放下心ｗｗw.hetｕｂoｏk.cｏｍ.com道：「服侍我用飯。」

本來打算私下去龔家的孫二海，這下子不能去。他心裏惱火，還要堆著笑容：「行，一會兒你也來喝幾杯。」

嘻嘻哈哈一通笑，把趙進鼻子差點兒氣歪。這裏也是嘻嘻哈哈，裏面也是嘻嘻哈哈。林小初和孫二海的日子，過得真是不錯。

二老爺這管家的人吃飯比別人晚，看到趙進氣急敗壞的進來，二老爺心中有數的一笑，先噓寒問暖地道：「你家裡的病情如何？」

二老爺怒目道：「找打的奴才！我此時在問你，你往公子身上推！難道有公子護著，我就打不得你不成？」小初笑容滿面：「二老爺息怒，我去秦記鋪子，其實頭一天晚上，都是回過公子的。去說什麼話，也是回過公子的。」

正想著瓜子點心，芳香在裏面喊夥計們。一個夥計應聲到門前，芳香出來給他一百錢：「棉花衚衕口的瓜子兒好，不要別處的。」夥計答應著要走，小初的聲音從裏面出來：「再給我帶幾個新出爐燒餅。」

安好碗箸，楚懷賢拿起筷子再問小初：「說的什麼？」小初再一次表示很委屈：「差一點兒挨一頓打，趙進對二老爺說我出去玩，說孫二海出去喝酒。二老爺要打人。」楚懷賢哦上一聲：「你不用擔心，我對他說過，不能無故發落我的人。要打要罰，得先問我。」

小和-圖-書酒館門前站定，一眼就看到孫二海。這一位也是優哉游哉，面前擺著花生米兒，手裡端著一碗酒兒，正在聽人高談闊論。此時聽到得意處，孫二海正在哈哈大笑：「說得好，這位兄弟，再說一個！」

這街口已近長街上，人熙熙攘攘多得很。趙進氣得嘴唇都是哆嗦著，哆嗦幾下才回一句：「不行！」小初扁扁嘴，象是很委屈：「那你跟著我，倒是輕鬆沒事人。」

在馬車裡的小初只想把趙進一腳踢到長街上，桃兒跑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在秦記鋪子門前下車，小初和孫二海使一個眼色。孫二海不經意地搖一搖頭，趙進好似一貼膏藥，甩也甩不開。

趙進不去，看到小初進去，他也跟進去。小初在房中坐著，趙進在廊下坐著。

瓜子兒買回來，新出爐燒餅也買回來。聞在枯坐無聊的趙進鼻子里，他惱怒地站起來，往街上去尋孫二海。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趙進直直地看著二老爺，小初看他這樣子覺得好笑。二老爺在房中踱步一回，又是和顏悅色：「你還沒用晚飯吧，回去吧。」

掌柜的「嗐」一聲笑著回道：「惱什麼！這裏常來的街坊鄰舍，都知道我愛串酒喝。」又一個醉漢高聲道：「這個，以酒會友嘛！」

頭疼的趙進想想二夫人也是個女人，不如晚上回去對二老爺說。這樣不當差出來玩半天，吃一堆瓜子點心，談上幾和*圖*書姐幾妹生孩子的丫頭，應該狠教訓一頓才對。

房中嘻嘻哈哈聲音，此許兒傳到趙進耳朵里，趙進在外面更是生氣。這就是小初當差，這就是小初做管事的。趙進回想自己對二夫人說的話：「上次那迎駕行道樹，應該是公子出面和陳府尹說的才是。小初不過是個擺設，她出去就是為玩的。」

說過把車簾放下，馬車「的的」走開。桃兒這就明白，小初身邊多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大宅門裡事情多，小初又是為公子撈外財。對此也完全清楚的桃兒匆匆轉身，回去告訴龔苗兒，小初姑娘不方便出來。

不一會兒小初來到，二老爺板起臉，把趙進的話問小初：「可有此事？」小初不慌不忙：「這話早就回過公子，公子也知道那秦記鋪子掌柜的和大娘子，認識一些人的。二老爺不信，只管問公子。」

晚上不用問，是到晚飯前才回來。孫二海臉喝得通紅，小初是扯了一下午心情不錯氣色緋紅，只有趙進的一張面龐，白了又白，下午他白了太多次，這一會兒還沒有恢復。

果然小初使過眼色，趙進對孫二海道：「你要喝酒，只在這附近。沒準兒一會我去找你。」孫二海和小初一起恨上來，一個人還能看住兩個人。趙進手一指對面斜對面的小酒館：「就那裡，大燒缸處處有，那裡也不錯。」

「有勞二老爺動問，這是每年秋天必犯一回的病，只要醫藥跟得和*圖*書上，就沒有什麼事兒。」趙進回過話，再對二老爺躬身道：「老爺讓小的幫小初一把，依小的來看，這事兒應該是公子出面，小初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第二天小初喊上孫二海出門，趙進坐到孫二海身邊時，嘀咕一句：「又是去說話吧？」小初在馬車裡裝聽不到。悠閑自在地倚著車廂往外面看，馬車行到楚家門前這街的街口時，桃兒在那裡站著伸頭不時地看。

「不行。」楚懷賢忍住笑：「奴欺主是什麼結果，你應該明白。」

小初伸舌頭，得了便宜不忘賣乖：「要是二老爺一不小心忘了怎麼辦？」楚懷賢道：「那你就挨一頓也不錯，以後應該就老實得多。」

回到家來，趙進看身邊忙碌傳晚飯的家人們，再想想自己天天看的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飯桶。要是平時，趙進要先回家去看妻子。今天氣得太狠，先來找二老爺。

小初嘻嘻笑：「好說，好說，姐姐過獎了，這可怎麼敢當。」

趙進在一旁不說話，二老爺見小初不懼怕，他也無辦法。總不能無事把小初打一頓吧。二老爺只能震嚇小初：「我自會去問公子，你以後當差也要用心。不要打著當差的名義，出門亂跑著玩。我再聽到一次，一定打你。」

小初「哈」地一聲張開手臂：「美人兒過來讓我抱一抱。」芳香啐她：「沒正經。」然後調侃小初：「你和公子在一起，也是這般沒正經。」小初這現代人，和-圖-書房裡又只有芳香一個人，她哪裡會臉紅，只是抿著嘴兒笑：「嚇壞公子可是不對。」

小初委委屈屈：「回二老爺，這事兒我想辭了。」二老爺瞪圓眼睛：「什麼！」小初委屈得不行：「本來我是想著別人做都容易，強當了出頭鳥兒。現在看來是我不自量力，請二老爺多多包涵，這事兒讓我辭了吧。」

進到房中小初就悄聲罵他：「怎麼不下雨淋他？」芳香也頭疼：「他要跟到幾時？難道家裡就沒有個事兒？」

見這熟悉的馬車過來，桃兒剛露出喜色，就看到車上多了一個人。再看孫二海，是目不斜視不看自己。車門帘打開，小初從裏面露出面龐，眼光冷淡從自己面上掃一眼，就象看不認識的人。然後小初對多的那個人道：「你天天跟著我，也不能什麼事兒不做。今天我們再買吃的，你跑一趟好不好？」

趙進不僅頭疼，胃也開始疼。

小初下來就是一個鬼臉兒做過，從容回房去。行到二門上，遇到夏綠打著燈籠來接：「公子回來了，聽說二老爺喊了去，讓我趕快來接你。」夏綠取笑小初：「快回去吧，公子讓我對二老爺說，沒有小初，他吃不下去晚飯。」

趙進對二老爺看看，差一點兒想說：「答應她吧，讓她安分在家裡當差。」可二老爺聽過小初的話，在她面上打量過，露出笑容來道：「不必辭，你做得很好。我喊你來，只是交待怕你不當心，你繼續做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