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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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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夫妻對酒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夫妻對酒

到出來,楚懷德貼著牆根,碧痕走了一個面對面,不得不站住喊他:「公子找大公子?請進去。」楚懷德象有心事,強笑一下再道:「不,不,我從這裏過。」碧痕自去了,心中疑惑不時回頭來看,楚懷德立於雪中,身後不遠處是府里高掛的一盞大走馬燈,映在地上的影子長長的,和楚懷德的影子疊在一起。從地上看,象是楚懷德,也是走馬燈的一部分。
「你去了,是不是?你怎麼肯白去?」小初笑得甜甜:「總是要說些什麼?你說以後厚待珠娘,梁公子至少會聽你的。」楚懷賢嘻笑:「人家的姨娘,待得厚也好薄也好,沒有我說話的地方。」小初側著頭想想:「也是,要不是珠娘快死了,我也不會搶人出來。」再對著楚懷賢笑:「我不是給自己搶人找理由,我只是可惜她一條命,她……」
天近傍晚,問過楚懷賢沒有回來,小初就不急著回去,園子里彩燈不少,家人們一個一個登梯燃起蠟燭來。小初和丫頭們,就袖手在下面看走馬燈,再看蓮花燈。三夫人匆匆而過,和小初打聲招呼,再就道:「你們真悠閑。」說過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楚懷賢警告的笑看著小初:「我對你一心一意就行了,別人,你管不了。」小初支肘笑:「有勞有勞,多謝多謝,明天看豫哥兒,我讓你離得近些。」楚懷賢忍俊不禁:「我站得再遠,也是他父親;看你天天急的,象是不貼著他小床,他以後就不認識你。」小初又不高興了:「當母親的心,哼,和你不一樣。」
是去找大哥還是不找他?不找他,欠人的這兩百銀子楚懷德手裡沒有。就是想當衣服首飾先搪hetubook.com.com塞過去,書房裡小根兒不肯:「少了東西,二老爺揭我的皮。」房裡的東西,是張姨娘在經管著,楚懷德拿不出來。
「大友!我要是那樣說,你妹妹是沉豬籠的罪名,我是送到祠堂里打死的罪名!」楚懷德也生氣了:「你別胡鬧!」
楚懷賢大樂:「今年的家法板子,只有懷德用了一次,你想挨,倒是閑著在那裡。」小初嘟起嘴:「你怎麼不告訴梁公子,讓他打去。」楚懷賢故作沉思:「明天我告訴他。」再抬頭道:「他要是不打,我太沒面子。」
春|水在門帘外張見,不敢進來,只在門外問話:「二房裡公子在院門外站了有一時。」楚懷賢想想道:「他要進來再回我,不進來就算了。」小初推楚懷賢:「下午我回來,街角看到他和一個年紀相仿的人在一起說話,好象在爭吵,他回房的路又不在咱們院子前面,在外面站著,肯定有事情,你去看看吧。」
楚懷賢喝了一大半,杯底剩了一丁點兒遞給小初:「洞房那天病得七葷八素的,今天算重補交杯酒。」小初只能喝了,再給楚懷賢倒一杯,楚懷賢笑道:「你喝一口再給我。」小初依言喝過,把剩的給楚懷賢,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你去說了什麼?今天這麼喜歡。」
銀畫回去,把點心給楚老夫人看過。不過是街上貴些的點心,楚老夫人到目前為止,是沒有吃過,就是微閉眼眸問一句:「出門又哪裡逛?」銀畫帶笑悄悄道:「走動走動何妨。」楚老夫人閉上眼睛,繼續養她的精神。
「陪與不陪,人都是我的。」楚懷賢今天是格外的心情輕鬆,輕佻地對小初hetubook.com•com道:「卿卿紅唇作酒杯否?」小初佯怒:「外面可有人。」楚懷賢以手指輕扣桌面:「你還真得好好謝我,我今天為你,去了一次梁家。」
樓大友站起來,單腿往坐的板凳上一踩,紮起衣襟手指著楚懷德鼻子開罵:「什麼混帳東西!嘴裏說的是禮義廉恥,眼睛里把我妹妹可看光了。」楚懷德急上來掩他的口:「胡說!什麼看光了!」
冬日多寒冷,房中多溫馨。這一對夫妻時常獨自在房中,丫頭們在外面非喚不進來,也可以偷些懶。小意最近多在湘芷處,碧痕今天回來取一、兩件子東西,進院門的時候,遇到楚懷德在楊樹下站著。他沒有看到碧痕,天又冷,碧痕只急著取東西回去房裡暖和,也沒有理楚懷德。
楚懷德被罵出來,既出來了不能不往門上來看,果然樓大友戴著個大皮帽子,又在那裡等自己。楚懷德是怕了他,又不能常躲著他,索性過來道:「咱們也好了一場,今天我做東,找個酒樓上好好說話去。」
樓大友氣勢洶洶,說得一個字不帶打頓的。
「你敢說你沒有,你還誇來著,說我妹妹生得好,和我肯定不是一個娘肚子里出來,你要是沒看光她的臉,你怎麼知道嫌我長得不俊來著!」樓大友吼道:「我天天請你為著什麼!你心裏能沒有數!實告訴你,借你錢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成親立業后還不了!現在兩件事情,一,今天不還我錢,我上你們家裡告你去;二,我妹妹得進你家門,臉被你看了,就得嫁給你!你要是不答應,我上你們家裡告你去!你拿了我妹妹一塊手帕子,我妹妹那裡,可有你的一塊手帕和圖書子。」
把樓大友領到酒樓上,楚懷德也不裝富,荷包翻到底給樓大友看看:「我不比你,就這二兩多碎銀子,只夠請你的,所以欠你的二百兩銀子,我還得再欠著。」樓大友是個生得胖墩墩地少年,帶著橫勁兒,只是問:「今天這酒帳,我付有什麼!就是我妹妹嫁你的事兒,你給我個滿意的回話,昨天你說的話,我不喜歡聽,我妹妹哭了一夜,罵你是負心人。」
小初拿楚懷賢沒辦法,跟懷德的奴才,楚懷賢也要拿在手心裏。她伏身在楚懷賢懷裡,想著楚懷賢說的:「我對你一心一意。」這懷抱足可遮風擋雨,就是一生一世的一心一意,林小初還疑惑中。
小初立即飛身過來,笑得眼睛彎彎:「去說了什麼?你肯定不是說送人回去的話,我知道了,你是去談條件的是不是?都說了什麼。」楚懷賢撫弄著小初一隻紅寶石耳墜,還是輕佻:「談什麼條件?」
楚懷德臉上是與他年紀不相趁的苦笑:「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樓大友手一斬:「放屁!你回家鬧死鬧活說你喜歡的是我妹妹,你是獨子,你家裡人能怎麼著你!」楚懷德心想,拿我們家當你們生意人家呢!以前覺得樓家的姑娘生得端正,新年裡去拜岳家,陳小姐當然是見不到,見到自己的舅兄,陳小姐的胞兄,生得面如敷粉。哥哥長得好,妹妹肯定不差。楚懷德對著樓大友慢慢解釋:「我不能對父母這樣說。」樓大友直眉瞪眼:「怎麼不能,實在不行,你就說我妹妹有了,看你家裡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楚懷賢斜倚榻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去了靴子只著白襪的腳尖輕晃著:「我今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喜歡你。」小初沒接話,讓春|水送熱水,自己親手洗兩個玉杯,放一個在楚懷賢面前,再拿一個在手上,搖著腦袋笑:「我今天,陪不陪你呢?」
回來去見楚老夫人,在外面買的兩包子新出爐的點心送上。銀畫出來,接過歉意地道:「豫哥兒睡了,少夫人是不是改天再來?」楚少夫人這一次毫無怨「誹」,低聲道:「我見人說話都悄悄的,就知道他睡了。」
「我出去玩去了,不帶上你。」楚懷賢笑謔,把小初的手袖在袖子里回房。楚少夫人今天,當然感愛丈夫;楚懷賢今天興緻也很高。讓人取來酒,讓小初去取自己最愛的玉杯。小初狐疑:「你今天怎麼了?」
唉,姨娘管著錢,楚懷德只能嘆氣了。悶悶不樂睡到天亮,本來想躲著不出去,張姨娘又罵他:「難怪不喜歡你,學里放假,要麼去你大哥面前問個文章 圖他多誇你幾句;要麼去夫人面前多問問安,給你訂了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一門親事,你不應該多去嗎?」
「哪裡是喜歡,是想想你搶人,也許有不得已的理由。」楚懷賢一聽就笑,把下午和梁少夫人的話告訴小初。小初聽完,手裡的一碗飯也吃完,得意地道:「你也覺得她不通情理吧。」楚懷賢道:「不是不通情理,是當家。」戲問小初道:「你要這樣當家嗎?」小初也戲問:「你答應嗎?」
小初對著她的身影無奈,閑人覺得忙人好,忙人不知道閑人太閑。又看燈,直到身後傳來楚懷賢的聲音:「風上來了,怎麼不回去?」小初回身笑盈盈,手上本來抱著手爐,把手爐給春|水,握住了楚懷賢的手,嬌聲道:「等你。」
酒色淺碧,小初嗅和_圖_書一下,是上好的竹葉青。碧色酒斟在白玉杯中,分外動人。小初雙手奉了一杯給楚懷賢,比平時要嬌滴滴:「喝了我端的酒,得向著我說話。」楚懷賢接過來,對著杯中酒看看,再對小初的紅唇瞄瞄:「這酒杯真的不能換一個?」小初嬌嗔:「快喝。」
守門的媽媽看到,就往裡報。楚懷賢喝過酒說熱,只著小衣,又讓人把地下籠的火燒暖,強著小初也解了外面的大襖,只著裏面一件緊身紅小襖,散了褲腳,夫妻正依在榻上說笑。
楚懷賢一隻手在小初小襖里,摸著裏面光滑如玉的肌膚,楚懷賢懶洋洋:「外面冷,他傻了不進來,我又不傻,不陪他只陪你。」小初抱著楚懷賢的頭頸,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問問吧,我在這裏又不走。」楚懷賢斜著眼睛笑:「你哪裡走?」再道:「別管他,是和人拌嘴了吧,明天我問跟懷德的小根兒,就知道了。」
楚懷賢笑著舉手阻止:「卿卿且住,事情你也做了,不要再東扯西拉的找緣由。」小初也一笑,聽房外春|水問:「晚飯送進來了。」小初說一個送字,秋月打帘子,春|水和人手捧著大食盒進來,一一擺上就退出去,並不在房中多停留。
雪地里的楚懷德,還是沒有進來。他垂頭喪氣而去,想著白天樓大友找來,還好把他拉到街上去,沒有被家裡人發現。
慢慢把飯吃完的小初抿嘴兒笑,專司給楚懷賢倒酒一職:「他要是打了,公子一樣沒面子。哪有挑唆人家打老婆的。」又幽幽嘆氣:「其實我,想讓珠娘自力更生。」再把主意打到楚懷賢身上:「這棄書,你讓梁公子寫吧。寫了他們夫妻雙飛去,珠娘不用他們管。誰都不礙誰的眼,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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