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改良馬車
「小心碰到頭。」小初說過，往車裡再一看，馬車頂上也被楚懷賢讓人不知道如何弄的，也多了一床棉被。
幾床棉被把車裡墊得高了，豫哥兒努力爬了幾下沒有爬上去，回身找人是著急地在喊：「我上去，快送我上去。」
楚懷賢見父親憂愁，道：「回京的人，當然是兒子最合適。」楚太傅收回希望張丞相懸崖勒馬的思緒，看了楚懷賢一眼：「當然是你去，不過你才送我回來，為什麼好好的又回去呢？嗯。」他撫須三兩下再道：「今年開秋闈，明年有春闈和殿試，就說我讓你京中攻讀，準備應試。再讓媳婦同你一起去，就說她不放心她的生意。把家中得力的家人給你，左守備說他選幾個得力的軍官喬裝也隨你回京，我也能放心吧？」
楚懷賢停下馬回身，看到車門打開，春|水下來，秋月下來，再伸出來一隻小腳，豫哥兒從車裡下來，一溜小跑著奔到草叢中去，春|水和秋月在後面跟著。
回去的人不多，只有五、六個膀大腰圓的家人，還有左守備挑出來的幾個軍官是作家人打扮。東西也不多，就只有路上必須動用的東西在。
見外面送行已結束，楚懷德打馬和跟的人一起離去。馬車重新駛動，跟在楚懷賢身後而去。
車裡格格嘰嘰，全是笑聲。豫哥兒不時喊：「再顛些，找不平的路走。」他在車裡好似玩蹦蹦床。
這話說得楚懷賢臉上一紅。小初的掂酸，楚懷賢有時候覺得很丟人。樓大官人後來多次對楚懷賢旁敲側擊過楚少夫人實在離譜，楚懷賢要麼當聽不到，要麼用話岔過去。樓大官人要是說得過了，楚懷賢就擺擺臉色。
楚懷賢含笑看著母子上車去，心裏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張丞相又是一沉。遠處農田裡一片靜謐，這太平歲月多好。楚大公子到此時，是真心的希望張丞相不要有異心，不要做出生靈塗炭的事情。
審過賀大山，已經是天明。楚太傅讓人重新押他下去，是有些憂愁：「丞相貴為國丈，也許只是一時糊塗心思。這些蛛絲馬跡是讓人疑心，要是他不謀反，可不能逼他謀反。丞相也是一生為國事操勞，太后又出自他膝下，要是他變了主意，還是丞相。」
在她懷裡的豫哥兒，是極委屈的表情，對父親道：「我累得很。」
小初眉開眼笑：「對，就是這樣。」
豫哥兒在小初懷裡，慢慢睡著了。中午也不休息，只停下馬來打了一個尖，豫哥兒沒有醒，小初從車窗接的吃的，同車的春|水和秋月不說，楚懷賢到這裏也沒有發現。
飯菜雖然不如家裡，要的是這裏的拿手菜。小初和豫哥兒都吃得很多，豫哥兒不用人喂，自己扒拉著飯碗，吃了一大碗外，還嚷著：「給我添湯，我要喝湯。」
小初在車裡忍不住笑，在她旁邊坐著的豫哥兒不明白地問她：「母親笑什麼？」小初趕快捂住他小嘴，悄聲道：「別說，說了父親就趕你走了。」對楚懷賢說過一次帶一個兒子回去，路上可解寂寞，回京里可能玩。楚懷賢沒有答應，小初把豫哥兒偷偷帶上了車。
「這是店裡買來最乾淨的棉被，要是不幹凈你們也將就吧。這樣坐上去，至少不會再顛的很。」楚懷賢剛說過，豫哥兒一腳一個蹬掉腳上鞋子往車裡爬：「我要玩，我要玩這個。」
「這！……」楚懷賢震驚了，怒氣沖沖責問後面下來的小初，臉和圖書黑得好似他看到小初要隨鄭誼的那一天：「兒子怎麼在車裡？」
楚懷賢伏身撫撫兒子的頭，溫和地道：「路上馬快不能帶你，去找母親坐車。到了京里，再帶你騎馬。」
楚懷賢解著小初的衣服：「你多謝我昨天不回來。」小初迷糊地嗯著，把臉埋在楚懷賢懷裡：「睡覺。」
小初是自知理虧，十分歉意十分知錯的表情：「帶一個回京玩去，不然就你和我在，多孤單。」楚懷賢氣不打一處來，怔怔地算著路程，一路急奔，已經走了兩百多里。現在送豫哥兒回來，也要到半夜他才能到家。
再說還沒有馬車送，小初不能騎快馬，豫哥兒小更不能馬上送回去，楚懷賢在馬上皺眉想過，忽然想明白點了點頭：「帶他進京。」
春|水和秋月在外面聽到裏面的嘻笑聲漸低，兩個人紅著臉退出來，明白裏面是什麼樣的風光……
第二天早早起來動身，家人把馬牽來，把馬車趕來。馬車門一打開，小初和豫哥兒齊齊的來了一聲：「哇！」立即喜歡的不行。這馬車裡墊了足有三、四床棉被，光看著，就是柔軟的。
楚懷賢一夜沒有回房，父子把話又商議一回，讓人送上早飯來說，楚太傅讓兒子回房去：「你們小夫妻恩愛，你這一夜沒有回去，你那媳婦雖然孝順，不過是個能掂酸的人，你去對她說，跟了我一夜。」
二老爺點頭滿意：「懷德長大許多。」
春|水和秋月笑著把豫哥兒抱上馬車，他在車裡立即來了一個蹦跳，然後喊母親和丫頭：「快上來，真好玩。」
楚懷賢回手把帳帘子拉下，道：「不纏人哪裡來孩子。」把小初按在床上，楚大公子道：「為了祖母喜歡，我們繼m.ｈetｕｂｏｏk.ｃom•ｃｏｍ續吧。」
一直到下午，豫哥兒打著哈欠醒來，睜眼第一句話：「我要撒尿，我要拉臭臭。」小初忍住笑，讓人告訴公子要停車方便。
「我昨天去了紅香樓，又去了翠袖樓，又去了……」楚懷賢用手拍打著小初的面頰：「醒醒，我說話你有沒有聽到。」
重新趕路程，前面有兩個家人早早去打前站，這一行人披星戴月天黑才到客棧。
西風已經清冷，伏低身子在馬上急奔的楚懷賢嘴角噙笑，不時聽著車裡傳出來的歡笑聲……
「父親不必擔心，兒子去一定把事情辦成。」楚懷賢說過，楚太傅慈愛疼愛憐惜地看了一眼兒子，還是擔心：「你要小心。」
楚懷賢極其滿意，把小初也抱上去，看著她脫鞋：「把你頭上釵環去了，更不會碰到你們的頭。」
楚懷賢很抱歉：「沒法子慢，只能委屈你們兩個人。」伸手把兒子抱下來，是難得的哄他一回：「快快的到京里，快快的帶你玩去，好不好？」
「你是獨子，所以不能入軍中。」楚太傅這樣說著，只能暫時放寬心。楚懷賢去，是最好的人選。
小初仰起臉來眼睛還是不睜，露出牙齒笑嘻嘻：「我不信，父親昨天讓人來告訴我，說你跟著他睡一晚。」
豫哥兒大部分時間是在母親身上，拿母親當軟墊子，所以他身上顛得不算太狠。聽到父親這樣說，立即高興起來：「好，明天比這再快些。」
楚懷賢寬父親的心：「您放心，或許丞相，他是個好的。再說就有事情，父親您相信兒子這一身功夫，不是用來嚇人的。」
這樣的一個改良內部的馬車，在一刻鐘后，隨在楚懷賢馬後上路了。
回到房中見小初還在睡，楚www•ｈｅｔｕbｏｏk.com•cｏm懷賢解了衣服上床弄醒小初：「我回來了。」小初星眸睡意濃濃，緊緊抱著楚懷賢含糊其辭地道：「謝謝你。」
豫哥兒十分聽話地扭動身子往母親那裡去，牽著她手上車道：「快快，快回京。」
豫哥兒也做了一個不說話的表情，扒著母親身子湊到她耳朵上小聲道：「等到父親發脾氣要我回去，我就打滾兒在地上哭。」
小初在車裡眉頭皺得緊緊，懷裡摟緊豫哥兒。母子一起對著楚懷賢不是好眼光，小初抱怨：「這天氣多好，上京應該一路慢慢欣賞著景色回去，你這樣趕路，我們可跟不上。」
左守備已經去睡，如他所說為表沒有異心，他打算就住在楚家了。
楚懷德送行，一直送到十裡外，楚懷賢停下馬：「回去吧，我不在，你凡事要勤快些。」楚懷德答應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討好對楚懷賢笑笑：「大哥，這信給樓大官人。」
楚懷德上馬，楚懷賢和小初叩別家人，小初上馬車，楚懷賢上馬而去。楚太傅在晨光里看著自己兒子遠去的身影，突然噓唏起來。這一去，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正想著，驥哥兒大聲哭起來：「哥哥不見了，哥哥哪裡去了？」楚太傅讓人哄他，再讓人去找豫哥兒：「不是好哥哥，又把弟弟丟下來。」
這一句謝謝從昨天晚上一直等到今天早上，總算可以從腦海里移到紅唇中。
「哎呀，騙不到你了。」楚懷賢也嘻笑著，把小初的衣服全解開，正一件一件地往下褪。小初這才急急起身掩住，努力讓自己清醒幾分對著楚懷賢嬌笑：「你呀，又來纏人。」
楚懷賢跳下馬，就來車前看妻子和兒子。先下來的春|水和秋月，是大宅里長大的嬌丫頭，下車的時候東和-圖-書倒西歪，在馬車裡顛得不輕。
楚懷賢輕車不算太簡從，事先跟小初說好，這一路上會顛覆，從陸路急急往京里而去。
進到客房裡，母子兩個人重新喜歡。小初雖然骨頭疼，也是少有的出來住客棧，她先新奇地到處看，引得豫哥兒也到處亂看，把和家裡不一樣的粗木盆，木桌子看看，就連牆上的一幅舊年畫兒也看一看，撇著嘴道：「不好。」
左守備在這裏坐著繼續和楚太傅商議事情，楚懷賢也出來坐在這裏。半個時辰后，聽到外面有重重的腳步聲，是幾個人一起走路而來。
小初得意：「看看，帶他出來，嬌氣就下去不少。」楚懷賢微笑看著沒怎麼說話。
從草叢中出來的豫哥兒歡呼一聲，奔到父親馬下笑嘻嘻討好他：「我乖我聽話。」楚懷賢剛一笑，豫哥兒打量著他的馬，臉上是無限討好：「父親帶我騎馬吧。」
賀大山，被押過來了。
「哎喲。」又過了一個溝，小初哎喲，豫哥兒也哎喲。母子哎喲過，趕快伸頭外面楚懷賢沒有發現，還是急急打馬的身影，母子相對一笑。小初把兒子抱到懷裡：「拿母親當墊子，應該不會太顛。」
當母親的苦著臉下車，腿下一歪，險些摔倒在地上。春|水秋月急忙來扶，主僕三個人東倒西歪地說著身上骨頭疼，一起進客棧去。
現在是楚太傅說小初愛吃醋，楚懷賢只能用臉紅以對。
兩天後的晨曦，楚太傅帶著家人送楚懷賢和小初到門口，楚老夫人沒有出來，是剛才在房中別過。楚夫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兒子回京，不過她向來相夫，是個不多問的人。
豫哥兒和驥哥兒在門口吵吵母親：「帶吃的回來，送玩的回來。」楚懷德在旁邊見家人都說過話，道：「我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