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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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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得位不正

第三百九十三章 得位不正

梁王聽過,也是心中明白,不過從他的角度上說,他要楚太傅還京。梁王只和楚懷賢在這裏糾纏:「過幾天我就要病了,你們有事情,不要來找我。」
張太后被逼無奈,心想自己和皇叔之間的心結,總得要解開。兩個人,不能一輩子不見面。
梁王不動聲色的聽著,聽出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而且準備得很深。他就只聽著:「你們說應該如何辦才好?」
「母后,請去皇叔府上探病,和他解開心結。如果皇叔進言請太傅進京,我想和皇叔一起去請。」皇帝說過,張太后搖頭不肯:「要我去看他,我自從知道他病,就這麼想。不過你離京?不行。在京里還有人有反心,如果你離了京,京中只有我一個人在,我可怎麼辦?再說自古皇帝,有幾個離京的?」
坐著的張太后,也感覺出來皇帝要說的話不一般。她忙問道:「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才經過離亂的人,很是害怕再出事情。
皇帝更憂愁:「不是皇叔說的,是我在皇叔府里,設的有密探。」張太后張大嘴:「啊?」覺得這也是一件驚奇事情。
輕車簡從到了梁王府上,不等人傳話,御駕徑直擺駕進去,一直到梁王房外。梁王正在用病,手裡端著葯汁子正要喝,聽到人驚慌失措的回話:「太后駕到,皇上駕到。」梁王手一抖,葯汁子撒了一半。
小皇帝是沒有隱瞞的心,梁王一聽傻了眼睛。他直愣愣地看著皇帝,hetubook.com.com他,對自己也起了疑心?半天,梁王苦澀的開了口:「先皇沒有看錯,你是一個好皇帝。」
皇帝又愁眉不展:「依我看,太傅是不放心進京里。」張太后臉上一紅:「要我怎樣,你只管說來。」
氣什麼?氣自己不能為生母報仇,還是氣哪些。梁王自己也不明白,不過今天聽到這樣的話,梁王是徹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思。
和梁王一同經過叛亂,在張太后心裏,是想東想西,也不會想到梁王會有二心。皇帝一笑,解開她的疑惑:「母親不必擔心,皇叔是好的,只是經過上次的事情,我不知道誰是可以相信的。或許,只有太傅,才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再看進來的人,一個素色宮裝,淡掃眉頭;一個黃色衣裳白玉龍佩,果然是太后和皇帝兩個人親臨。
楚懷賢默然,梁王和太后的事情,不太好插口勸。梁王面上轉為黯然神傷,看得楚懷賢也惻然時,他又說了一句:「太傅幾時返京,讓我一個人支撐,我快不行了。」
第二天,梁王真的病了。他哭了半夜,夏天又貪涼,到早上的時候,是病得昏昏沉沉。楚懷賢來看他,再去回皇上:「王爺病得不輕。」
當然梁王傷心,是另有原因。不過以楚懷賢來看,要父親返還京中,沒有這麼簡單。
楚懷賢啼笑皆非:「王爺。」梁王把手一擺:「各家王爺都在京里,找他們去。和圖書」在這裏既然談不通,梁王不想再多坐:「我病了,我要回去等著生病。」
把他們都攆走,梁王一個人的時候,才是痛苦萬分。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劉昭儀還會活著?為什麼先皇要留她一條性命?這種痛苦的選擇,先皇最後留給了梁王。
楚懷賢對著梁王是回答道:「行啊,等他們念完了,讓他們去殿下府里。」梁王猶自對外面的佛磬聲出神:「你呀,還真是想得出來。」
「皇叔不必起來,快請睡著。」張太后見梁王要起來,急忙這樣吩咐人。梁王被人扶著,艱難地說了出來:「迎太後去正廳,在這裏,臣弟失儀了。」
「王爺,或許再等一時,我妻子生產,父母親總是要回來的。」楚懷賢只能這樣說,梁王不相信:「要是讓你妻子回去生呢?我不信,要來快來,不要讓我等太久。」他就此出去,在外面開始盤算:「等到生,至少還在四個月,這四個月里,難道就我一個人支撐不成?」
悶悶回到王府里,有幾個人官員們在候著。這裏面,有先皇所遺下鄭太妃的父親,楊太妃的哥哥。兩位太妃雖然是太妃稱號,其實也只是年青人。
就這麼兩句話,楚懷賢可以明白父親心中依然有惱怒。太后以前的種種,就是梁王也傷心,何況是楚太傅。
暗黑色的葯汁潑到地上后,手上又一滑,葯碗離手而去,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梁王,是驚呆了!
眼下難題來了,這仇恨和_圖_書自己可以過去,別人卻不容梁王過去。
在古人看來,發燒時面色通紅,就算是病得狠。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母后,你可知道,有人要密謀推翻母后和我。」皇帝陰沉沉說出這話來,面上陰沉沉看上去,像是幾十歲人才有。
「請王爺先允准,我們聯名上摺子。」幾個人這樣說過,梁王再問一句:「一共有多少人?」楊太妃的哥哥猶豫過,報出來數字:「一百三十九人。」
「那就請太傅進京,皇帝,你再下旨意吧。」張太后本來就是個賢德型的婦人,夫死從子,張太後有事情,就只請皇帝拿主意。
面對一張張等著自己說話的面龐,梁王措了半天的詞才開口:「各位大人,以江山為重。」這幾個人既然來,事先是想好梁王會如何回答。見他這樣回話,是幾個人事先猜到的話。當下一起道:「王爺說得是,不過史書上,以後會如何評價我朝,難道是我朝中都是糊塗人?」
皇帝開門見山,一開口就道:「皇叔為我和太后,是用心良苦。現在有官員們密謀先彈劾太后,再議朕得位不正,有勞皇叔嚴詞,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皇帝也坐了下來。這兩個人,是帶著不肯走的神情。
皇帝聽過無話,讓楚懷賢下去,自己來見太后。太后才聽到消息,對著皇帝關切梁王:「要不然,我去看看?」
楚懷賢謙虛地道:「我妻子有了,希望家裡乾淨些。」梁王是弄不明白楚懷賢是和-圖-書趕別的魂,同時在鎮小初,不讓她走。他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或許,宮中也應該這樣弄一弄。」
梁王聽過,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生母的仇恨,經過張家謀反過,梁王已經打算不再追究。他還不願意去見太后,是因為他在和自己生悶氣。
梁王苦笑,見他們聽太醫說過病情,就讓人都出去,他雖然病中,也明白是有事情。密謀的人在梁王病的時候,也是來說過上折彈劾太后的事情的。
「太后她。」楚懷賢只說到這裏就停下來,梁王往窗外沉著臉:「她沒說什麼,我最近一直沒見她。不過依我想,宮中去念佛經,去去邪氣也不錯。不過這主意,要太傅回來和我一起說比較好。」
「王爺,得位不正的太后,是不能留在宮中的。」鄭太妃的父親是個老學究,他是面色痛苦地提醒梁王:「太后留在宮中,才會為皇上以後留罵名。」
支撐也罷了,只是一想到不知道哪一天要單獨面對太后,梁王就提不起來精神。
「父親他最近偶感風寒,還要在家裡再住一時。」楚懷賢陪笑,他早就明白楚太傅是不願意回京。楚太傅對楚懷賢的信中道:「汝獨當一面,是為父所願。」
母子兩個人說到就做到,已經有人想要扳倒太后,這事情已經不能再等。
「王爺,我們有要事同王爺商議。」幾個人把梁王奉到房裡,還要往外面看看沒有人,這才壓低聲音說起來:「皇上聰慧,可憐被和_圖_書太后所牽連。張家叛賊金殿上說的話,百官們心中人人難過。王爺,太后之位,不可以由殺人者高坐啊。」
張太后不客氣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到了這裏,她反而自如了,招呼皇帝道:「你也坐,咱們今天是來看病的,和皇叔說說病情。」
梁王伏在桌子上失聲大哭,為什麼,這選擇要留給自己。
「皇叔是為這件事情病的?」張太后急急忙忙問出來,皇帝憂愁地嘆氣:「應該是吧。」張太后這才想起來,又吃驚地問道:「他對你說的?可說了是哪些人?」
張太后又大驚失色,驚呼一聲道:「真的?」皇帝肯定的點一點頭,再欣慰地對張太后道:「幸好皇叔,他沒有鬆口。」
梁王面色平靜地問道:「你們知道這叫謀反嗎?先趕走太后,下一步呢,你們要趕走誰?」他對著不說話的這幾個人道:「先帝難道不知道這事情?先帝都沒有處置,你我也不必多說。」
這是多麼險的一著棋,先皇也做了出來。梁王要是牢記仇恨,就沒有劉昭儀在,他也會報仇的。如果報仇,和皇帝之間,就是殺母之仇。
皇帝沉著臉,突然對侍候的太監和宮女們道:「你們下去。」等人都下去后,皇帝抬起頭來,面上是與他年紀不相襯的成熟和穩重。
梁王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們去吧,這事情我不答應。」
皇帝不想和她在這樣時候爭論這個,只是展顏笑道路:「那就請母后和我先去看皇叔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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