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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吳軍漫不經心地反問，開始擦著警帽上面的警徽。

夜叉王通過傀儡怪屍所說的話，讓車內所有人瞬間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除了一直都冷冰冰的葬青衣之外，沒有人敢去直視車外的那個交警，更不要說在他身後，全副武裝，提著微型衝鋒槍來回邁著步子，還不時透過車窗觀察著車內情況的巡警。

「天網傳來的照片，看看吧，你會有興趣的。」宋松正說著，照片突然間就從顯示器上消失了，系統隨即顯示照片已被徹底刪除粉碎。

夜叉王舉起雙手，高過頭頂，面帶笑意說：「我雙手贊成，從這一刻開始我不說話，也不做其他的事情，更不會罵那個傢伙叫廢物或者累贅，我保證，以人格擔保……」

交警看了眼名片，笑了笑道：「聽說過，你們走吧，不過得注意安全，我們正在抓捕幾名流竄犯，路上請不要讓人搭車，有什麼事情及時撥打報警電話，有可疑情況也請告知，一路平安！」

「就不會存在監獄了！」宋松搶白道，回身側目看著詹天涯，「因為他會把所有罪犯都給殺光，這也是好人？」

詹天涯看了一會兒打盹的吳軍，目光這才垂下來盯著宋松道：「你是軍人出身，和他這種基層警員出身的不一樣，你們兩個人目光放的位置都不同，你以前的職責是對外，他的職責永遠是對內，所以互相都無法理解。」

那一巴掌拍下去之後，傀儡怪屍的腦袋開始扭動起來，頸部的骨節還發出「咔嚓」的骨節扭動聲，開始扭動得緩慢，像是沒有上油的齒輪，多次扭動后開始變得靈活，隨即面部的肌肉蠕動了一下，擠出一個難看又駭人的笑容。

此時，胡順唐才算看清楚了那傀儡怪屍穿著一身西服，還算有模有樣，只是西服稍大，有些不合體。

傀儡怪屍被夜叉王拉到後座上，半躺在座椅上，偏頭靠著車窗玻璃，眼睛半眯著說：「你就是個廢物，什麼都和*圖*書不算的廢物，以前還想考偉大的人民警察？警察會像你那麼沒用嗎？」

吳軍起身，深吸一口氣，晃了晃腦袋問：「來自哪兒？軍隊？國安局？還是……」

「大名顏總，綽號鹹魚，這個提議很不錯，就這麼定了！」夜叉王拍了一下傀儡怪屍的腦袋問，「顏總，您覺得怎麼樣？」

「事情變複雜了，對嗎？」吳軍取下扣在自己面部的警帽，揉著眼睛，「又冒出來奇怪的人，而且不知來歷。」

「鹹魚！叫鹹魚吧！你不是要取名字嗎？那屍體一股子臭味，和臭鹹魚差不多，這是綽號，大名隨便叫一個，看他穿著西服，像個頹廢老總的模樣，就叫顏總吧！」胡順唐隨口胡掰道，只是想快點結束眼前的危機。

夜叉王用腹語術說的那一番話，雖然讓大家很緊張，但也掩飾了傀儡怪屍，同樣也掩飾了臉色極其難看的劉振明，交警並沒有起疑心，賈鞠忙解釋道沒有什麼事，只是「顏總」心情有點不好，其他的沒什麼。

屍體。

劉振明雖然極力保持著平靜，但臉色還是有些難看。胡順唐很理解，畢竟他的身份和個性讓他認為自己正和一群「罪犯」呆在一起，特別是那具來路不明的屍體，這已經是犯罪了。

胡順唐怒視著夜叉王，也起身去拉劉振明。

「來自一個不想我們古科學部存在的部門，權力或許沒有我們大，但保密機制比我們健全，以清除迷信、弘揚科學為主的部門，他們的人數少於我們，但都是精兵良將！」詹天涯咬緊了半支煙的過濾嘴，咳嗽了一聲，「如果這群人盯上胡順唐他們，那比我們盯上他們還要可怕百倍。」

「可惜曾達跑了。」宋松平靜地提醒詹天涯，這是頭等大事，他們在這設下臨時檢查站，目的就是為了從表面上調查下胡順唐等人去的方向是否和曾達逃離的方向一樣，果不其然，完全一樣。

誰知道在劉振明看https://m.hetubook.com.com到夜叉王的瞬間，夜叉王舔了下嘴唇道：「你心裏說了！這讓我很煩！所以你心裏什麼都不要想，和我的朋友一樣保持絕對的安靜，聽懂了？」

夜叉王揉著額頭道：「半桶水，我這個朋友還沒有名字呢。」

劉振明無奈只得咬牙忍了下來，在這個地方出了事情，下一步就難辦了。

胡順唐很清楚不能再出意外了，這次出現的意外比以往都要多，這次的意外只會導致他們被困死在這個地方，對方有槍，如果被發現要逃跑，絕對會鬧出人命，而鬧出人命的結果就是他們變成真正的罪犯。

交警說完後退了一步，單臂抬起一伸，示意他們前進。葬青衣關好窗戶，冷靜地發動汽車。汽車緩緩起步，在離開臨時檢查站十米后加快了速度「逃離」，當後車窗已經無法看到臨時檢查站之後，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最緊張的還是莎莉，因為緊張過度，自己的指甲都將另一隻手腕給刺出血了。

吳軍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詹天涯，希望他能解開這個謎團，但詹天涯卻只是用手指在太陽穴旁邊繞了一圈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把特戰隊召集起來，挑9個人就行了，除我們之外的9個人！」

「需要幫助嗎？」交警翻看完葬青衣的證件，又看著車後座上用額頭輕輕撞著車窗的傀儡怪屍，在他眼中，那只是個滿身怪味、神志不清、滿口胡話的酒鬼，但職業原因還是讓他照例詢問了一下，「好像有酒精中毒的跡象，最好送到就近的醫院。」

後座上的屍體順著車輪在顫動，車上人的心也在跟隨著顫動。好像車輪現在將他們帶向的目的地不是天台山，而是警方敞開的監獄大門，或者是黑洞洞的槍口。

就在交警正準備開口詢問怎麼回事的時候，夜叉王順勢將傀儡怪屍抱住道：「顏總！算了！他就是個廢物！幹不成什麼大事！連公司的清潔大媽都不喜歡他！htｔps://m.ｈet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算了！算了！」

帶著駭人笑容的傀儡怪屍朝車內前方的眾人笑道：「大家好！我叫顏總，綽號叫鹹魚，我很討厭廢物和累贅，我可以不吃早飯，但午飯和晚飯最好吃廢物和累贅，希望大家支持我的決定！」

「我知道……」詹天涯看著空白一片的顯示器屏幕，「也許知道……知道他們是來自哪個地方。」

「成都！」賈鞠搶先回答，知道葬青衣口吃不伶俐，說話不連貫，說不定會讓警察認為她緊張，「我們去成都開會，順便旅遊，都是公司自己的人，這是我的名片。」

夜叉王用腹語術所說的這番話讓劉振明徹底憤怒了，他不顧車已經開到了臨時檢查站跟前，也不管阻止自己的胡順唐，轉身通過狹窄的車內過道就向夜叉王撲去，剛衝到跟前，脖子就被突然前傾伸手的傀儡怪屍死死掐住！

車後幾公裡外，臨時檢查站下方的崗亭內，詹天涯站在監視器的後方，反覆看著先前錄下來的畫面，嘴裏叼著沒有點燃的半支煙，摸著自己的下巴。宋松操作著監視器下方，將視頻倒入光碟之中，吳軍則穿著一身警服靠在旁邊打盹，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胡順唐知道傀儡怪屍開口是因為夜叉王的腹語術，但劉振明雙手抓著自己大腿的褲子強忍著憤怒，咬緊了牙關，甚至還舉起手來對著前方的椅背重重地砸了幾拳！

千鈞一髮……胡順唐吐出那口氣，怒視著夜叉王，夜叉王滿不在乎地看著前方，就在車輛疾馳的時候，突然葬青衣踩了剎車，車停在緊急停靠道上，隨即她離開座，俯身從過道上走到夜叉王跟前，指著那傀儡怪屍，手指一晃又指著夜叉王道：「我的車，規矩要守！」

就在宋松趕緊試圖找回數據的時候，詹天涯按住了他的手道：「沒用的，有人不想我們把這幾張照片看得過久，只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多管閑事，你認為這照片中的人發覺不了那麼大和圖書的監控攝像頭嗎？他們是故意留下照片的，只是給我們看一眼。」

宋松直視著詹天涯，看著面無表情的詹天涯眼睛一閉一合，沒有開口詢問，作為這個怪人的「秘書」，他很清楚他的脾氣，想說的時候才會說，不想說的時候他甚至會用膠水將自己的嘴唇給粘起來。

前方的賈鞠此時扭過頭來，看著胡順唐摸著鼻子道：「氣味！」

「都到齊了，看來他們是要準備干大事了。」詹天涯取下嘴裏那半支煙，夾在手指中，那模樣根本不像個不抽煙的人。

賈鞠密切留意著前方，低聲道：「快想辦法！快檢查到我們了！」

宋松聽到這，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到底是什麼部門？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不。」詹天涯轉身靠著桌子，又將那半支煙叼在了嘴上，「是個好人，好警察，如果全中國的警察都和他一樣……」

宋松不打算再和詹天涯爭論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看著進度條消失后，又調出來幾張照片，用手指輕彈著照片上那兩個穿著戰鬥服，戴著防毒面罩，手持武器的人，正是在薛甲宏陰屋中「追殺」夜叉王的兩個追蹤者。

那傀儡怪屍是薛甲宏留給夜叉王的武器，也是夜叉王的「玩具」，他應該有辦法可以解決眼下的危機。胡順唐扭頭去看夜叉王，卻發現對方早已不在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最後，扶起了那具傀儡怪屍，還將自己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根手指頭揉著自己的額頭，明顯是在模仿胡順唐的習慣性動作。

「沒問題。」夜叉王將酒灑在鹹魚的身上，盯著那怪屍咧嘴笑道，「顏總，怎麼樣？喝高了？」

「我故意放了他。」詹天涯沉聲道，盯著顯示器上面的拷貝進度條，「事情還沒有開始呢，就連前奏都不算，曾達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

劉振明猛地扭頭看著夜叉王，很想說：老子什麼都沒有說！

夜叉王穩穩地坐在那，連正眼都沒有看劉振hetubook.com.com明，而是朝向窗外用冰冷的語氣說：「廢物就是廢物，一輩子都是廢物！」

宋松放下手，抬眼看著崗亭外道：「是個……犯法的人？」

說罷，賈鞠將自己的一張名片給遞了過去，這個舉動讓劉振明和胡順唐很惱火，曾達修改過賈鞠的資料，從資料上來看他就是個通緝犯！

怪屍立即做出了一副酒醉不醒的表情，咧嘴笑道：「我……沒有喝高，只是喝……喝高興了，今天很高興，因為那個廢物也在車裡面，他還有個名字叫累贅。」

胡順唐想要阻止，已經晚了，因為在葬青衣駕駛座車窗外已經站了一個交警。交警示意葬青衣打開窗戶，接著敬禮后讓葬青衣拿出駕駛證和車輛相關證件。賈鞠忙將新車購置的相關證件拿出來，遞給已經拿出駕駛證來的葬青衣，交警在窗戶被搖開后，立刻就聞到一股子怪味，目光立即投向在車內抱成一團的劉振明和傀儡怪屍。

「怪物！」開車的葬青衣淡淡罵道，相反同樣是女孩兒的莎莉卻平靜地坐在那，看著窗外，帶著見怪不怪的模樣，也不再如從前那樣害怕。

「閉嘴！廢物！」後座上的夜叉王突然很神經質地說道，「不是看在半桶水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扔下車了！你就是個累贅，你知道那兩個字怎麼寫嗎？」

葬青衣聽完轉身就走，剛轉身又聽到夜叉王說：「如果我有人格的話……」

交警在準備離開時，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停下腳步看著葬青衣問：「你們這是去什麼地方？」

「簡單！」胡順唐將手中的二鍋頭酒瓶擰松，扔給夜叉王，「全部灑到鹹魚的身上，酒味可以壓制住那股屍臭味，有臭味也可以說他喝多了嘔吐到身上，亦或者大小便失禁都行，只要能過關！」

夜叉王說話的同時，拍打著傀儡怪屍的肩膀，惡狠狠地看著劉振明。胡順唐實在不明白夜叉王為什麼就這樣看不起劉振明，就在劉振明要發作的時候，胡順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