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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在某些事上有分歧，但總的來說在學生會一年多，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那好，你來選吧。」翟羽飛也不勉強，他寧願在之後的談話里把時間拉長留住楊冰冰，也不肯在語言上顯示出稍許的弱勢。

「別的事……也是為了楊冰冰吧？」

翟羽飛沒想到楊冰冰現在這麼不客氣，估計這也是跟蘇亦凡學的。

「我先走了，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翟羽飛笑著搖頭：「當然不，我就是偶然間收到有人給發的照片，問我這個人我是否認識。看到這些再想到蘇亦凡最近的行為，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提個醒。」

翟羽飛沒說什麼，輕輕敲了敲桌子，起身去結賬。

翟羽飛決定釋放核武器：「蘇亦凡為程水馨出頭，他跟程水馨的關係我就不說什麼了。你要不要看看這張照片？」

2G網路的手機下載速度非常之慢，楊冰冰等了好一會才看到那張圖片。

「別客氣，我總覺得作為你的朋友，不能讓你吃虧。」翟羽飛說，「也許是我多想了，你跟蘇亦凡之間不是那種關係吧？」

放學的時候翟羽飛一個人拎著書包走下樓，身邊不斷有人跟他打著招呼。

面無表情的梁芳芳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算得上美人。她這種與生俱來的冷傲恰恰是她的動人之處。對於一般的高中生來說，程水馨那種骨子驕傲表面上隨和的才女距離自己並不遙遠，梁芳芳才是真正讓人感覺到遙遠的那種女生。

「你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楊冰冰說，「還是直接說給我聽吧。」和-圖-書

「謝謝你了。」楊冰冰低聲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去跟楊冰冰吃飯。」翟羽飛看著梁芳芳的眼睛，繼續說道。

翟羽飛在心裏搖搖頭，梁芳芳本質上是看不起這個學校里任何一個學生的。用香港人慣有的思維，她大概覺得整個內地就沒有一個不是暴發戶的，就算比她梁家有錢的也都是些土財主。這種思維在當今中國隨處可見——對沒錢的罵窮逼，對有錢的吐槽是暴發戶，反正都是不如自己的。

所有人對這一幕都已經習以為常，梁芳芳如果不是在等翟羽飛才奇怪。

楊冰冰本能地覺得翟羽飛所謂的猛料不是這個，以她對翟羽飛的了解，這個人一定不會無的放矢。

楊冰冰決定裝傻，她搖搖頭，眼神還真有點慌亂，不過是因為自己第一次騙人：「我不知道……」

翟羽飛繼續說道：「我曾經對你說過，不管是楊冰冰還是你，你們都不是我人生的終點。希望我的誠實沒有傷害到你。」

翟羽飛從來都不肯高估自己，這也是梁芳芳還能對他保持好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楊冰冰搖頭：「彩信發給我。」

「晚上我要去跟一個朋友吃飯，就不陪你回去了。」

一直走到一樓樓梯口，看到戴著黑框眼鏡的梁芳芳站在門口，翟羽飛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完全散去。

「那就好。」翟羽飛說，「我跟楊冰冰吃飯是為了別的事情，雖然我很討厭解釋，還是跟你解釋一下。」

「那行，你去哪裡我送你回去？今天就不請你吃飯了，改ｗww•hｅｔｕbook•cｏｍ.ｃｏm天找你不要推辭。」

梁芳芳之所以能來這裏讀書，一是因為自己，二是因為在濱海市有一項比較大的工程需要監督。這方面的隱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才略知一二。

楊冰冰用兩根手指撥弄咖啡杯，看著一臉真誠的翟羽飛。

這笑容在翟羽飛看來極為稀有，他壓抑住內心的震驚，隨手指了指學校門口的廣場停車場：「好的，請。」

翟羽飛不由得好奇：「工作夥伴？你們做什麼能說說嗎？」

翟羽飛也不堅持，發送了彩信給楊冰冰。

叫了兩杯最大路貨的大杯拿鐵，楊冰冰拒絕了翟羽飛吃幾塊點心的建議，在角落的位置坐好直入正題。

梁芳芳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太多變化，她抬起頭看了翟羽飛一眼：「哦。」

「說重點。」

梁芳芳望著翟羽飛走遠的背影，夕陽在地上拖出老長一條影子，顯得挺拔又寂寞。隔著黑框眼鏡，梁芳芳的眼神有點迷惘，也有點無奈。

翟羽飛發現自己現在有點不能明白楊冰冰的節奏了。

「找家星巴克吧。」楊冰冰想起周末跟蘇亦凡在星巴克筆記本對筆記本的工作，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照片不止一張，翟羽飛又連續給楊冰冰發了幾條彩信，楊冰冰看到了一連串兩人的照片，每一張都顯得親密無間。尤其是張瑤微微羞澀的表現，更讓這些照片顯得特別真實。

說完，翟羽飛轉身走出教學樓。

翟羽飛一直在觀察楊冰冰的表情，趁機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蘇亦凡跟程水馨是什麼hetubook.com.com關係，但你看這些照片……他跟張瑤之間的關係肯定是情侶了。」

當初在學生會的時候，楊冰冰是低調而內斂的，充滿了讓人覺得安靜的力量。那時候的楊冰冰不會咄咄逼人，更不會用充滿進攻性的言辭與人交鋒。若不是因為某件事知道了楊冰冰的身份，翟羽飛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低調的一個女孩居然是楊家產業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說完翟羽飛掏出手機，要遞給楊冰冰。

楊冰冰抬起頭勉強一笑：「不行，我簽了保密協議的。」

翟羽飛決定以退為進。

楊冰冰把手機揣起來，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鎮定地若無其事道：「學生會也管學生的個人私生活？」

裝修得金碧輝煌的KTV包房裡，燈光略顯昏暗，但照片拍得很清晰。蘇亦凡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前方，旁邊張瑤半閉著眼睛靠在他身邊，一隻手與蘇亦凡的手緊緊握著。

從這張照片上來看，兩人顯然是再明顯不過的情侶關係。

「沒關係。」楊冰冰才懶得跟翟羽飛客氣，「我習慣等待了。」

MID是最近兩年比較流行的中端網路設備，基於上網本又有些像MP4，功能比較齊全價格又便宜。在不需要筆記本電腦全部功能的情況下能夠勝任大部分工作，當然最重要的是續航時間夠久。梁芳芳有兩台台灣產的MID設備，足夠她一天的日常使用。

一個像一根刺一樣的名字在翟羽飛腦海中浮現。

梁芳芳低聲說道：「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

翟羽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迅速轉移話題htｔps://m•ｈetｕbooｋ.ｃｏm.ｃｏm：「晚上想吃什麼？」

儘管做好了思想準備，楊冰冰還是被震驚了一下，她沒想到蘇亦凡居然會被人拍下這種照片，更沒想到張瑤居然敢主動握住蘇亦凡的手！

學校門口熱鬧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一鬨而散的學生們迅速如退潮一般消失無蹤。翟羽飛拎著書包走到學校門口，看見雙手抱著書包等在門口的楊冰冰，走過去笑道：「不好意思，還讓美女你久等了。」

「你有事跟我說？」

翟羽飛感覺到往日那個低調而內心強大的楊冰冰似乎又回來了，他很知趣地適可而止了。

楊冰冰沒看翟羽飛，低頭握著咖啡杯說：「謝謝你了。」

「那不一樣。」翟羽飛說，「我可以利用楊冰冰，但不會利用你，這就是區別。」

「哦。」梁芳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是的。」翟羽飛毫不掩飾，「我希望能跟楊家建立一點關係。」

翟羽飛發現現在的楊冰冰變了，她變得充滿活力，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你先走吧。」楊冰冰垂下眼睛，聲音有些寂寞，「我再一個人坐一會。」

梁芳芳沒帶書包，獨來獨往的她像完全與這個學校格格不入一樣，手中拿著一台MID，正用電容筆在上面塗寫什麼。

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大多數人不會在這個時間來喝咖啡，現在的人們都在忙著尋找可以饕餮的地方。晚高峰期間的飯店門口往往排著長隊，彷彿這一天的工作只為了晚上這麼盡情享受的一頓飯。

翟羽飛覺得這事兒有戲，但他生性謹慎，只和-圖-書是淡淡說道：「蘇亦凡不是個壞人，但也談不上好人……像他這樣跟好幾個女同學關係都曖昧不明，我覺得你沒必要摻合進去。」

梁芳芳低下頭，聲音平淡：「誠實很好。」

「好，再見。」楊冰冰一隻手摸向電話，看了窗外，又放回去了。

大多數同學對翟羽飛的稱呼都是「翟主席」。這種讓人產生愉悅感的稱呼一向是翟羽飛為數不多的人生享受之一。

見楊冰冰顯得疑惑了，翟羽飛信心大增：「雖然我們之間矛盾很深，但你看我其實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我這麼忙……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跑出來特意跟人說這些可能是被誤會成卑鄙小人的話。」

楊冰冰指的那家星巴克就是周末她與蘇亦凡去的那家，翟羽飛晚上想了十幾個預案，唯獨沒料到楊冰冰會來這麼爛俗的一個地方。

「不，我們只是工作夥伴。」

翟羽飛遺憾地嘖了一聲：「那就不勉強你了……我想告訴你的也無非就是這些。你自己的事當然還是自己做主，我就是多給你提供一個角度看問題而已。」

正經吃飯的時間星巴克人很少。

——蘇亦凡！

楊冰冰搖頭：「找個地方說話吧，不吃東西了。」

翟羽飛對梁芳芳每天跟在自己身邊覺得有點得意，也有點頭疼。

「好吧……」翟羽飛還是習慣性地嘆了口氣作為鋪墊，「我們之間名為上下級，實際上朋友的性質更多一些。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理解你。不過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要跟蘇亦凡那樣的人走那麼近？你不知道他的私生活很混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