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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不好意思地又去想撓頭，但終於還是沒做這個動作：「我沒做什麼努力，最後還是發現自己不適合做這件事，都丟給你了。」

蘇亦凡跟上楊冰冰的腳步：「我也不知道……看她們的意思。」

「配樂很棒，怎麼搞定的？」蘇亦凡對技術細節更有興趣，「之前完全沒聽你們提起過。」

「真好聽，這是誰唱的？」

「我知道你信任周圍的每一個人。」楊冰冰看著沉默蘇亦凡說，其實她更加擔心蘇亦凡因為自己的態度而產生隔閡。

「唱得好！」

不可否認這是一首讓人略感傷感的歌，卻沒有那種拚命催淚的煽情與狗血。

豆芽菜一樣的小姑娘正坐在操場西南角附近的鞦韆上，低頭臉紅著。妮爾和程水馨一左一右地站在兩側抓著鞦韆，好像打算把這小姑娘給搖上天一樣。

楊冰冰眯起美目反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這麼著急？」

鮮花和掌聲雖然是由張瑤獲得，程水馨也能得到同樣的快樂。

程水馨鬆開晃著鞦韆的手，看著與楊冰冰並肩站在一起的蘇亦凡，走到他面前。

「……一次一次的尋找，我亦步亦趨的腳印……」

說這些話的時候，楊冰冰也在觀察蘇亦凡的表情。發現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變化后，楊冰冰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張瑤如果真的成長起來，所帶來的價值遠遠超過了普通人所能理解的極限。」

「……無論多少欲說還休，腳步總是匆匆不停留……」

「不錯啊wｗw•h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ｍ，有點想學……」

蘇亦凡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他索性閉上眼睛，讓自己完全沉浸在張瑤的歌聲里。

當結尾的音符也消失之後，很多人情不自禁地開始鼓掌。

「別謙虛了，我知道你花了多少時間，做了多少努力。」

操場上，兩人很容易就發現了張瑤的身影。

很多人開始側耳聆聽，很多人挺直了腰，很多人放下手中的書。

程水馨點點頭：「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擁有的不想有，失去的隨風漂流……」

……

楊冰冰笑道：「那個就不必了，不過下次需要鋼琴伴奏的話我可以試試。」

「每一個試圖表演的人，內心都渴望被人欣賞和認同吧？」楊冰冰安慰蘇亦凡道，「張瑤只是性格不適合在公共場合表演，這個問題只有讓時間來解決。你的方法已經很好了，網路時代想要藏起來一個好歌手倒是不難。」

對楊冰冰而言，蘇亦凡的態度至關重要，哪怕她自己現在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軟體搞定一大部分，自己演奏一小部分。」程水馨笑著說，「你都不知道現在的編曲軟體有多強大了吧？」

……

楊冰冰笑了笑，起身走向圖書館門口：「去看看她們吧，這件事還要保密很久嗎？」

「成就感？」蘇亦凡問。

蘇亦凡左右看了看，無奈地說：「我們還是走吧，有人注意這邊了。」

蘇亦凡苦笑著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盡量讓她們自己做決定。如果和-圖-書真的她們因為這種事迷失了自己，我會竭盡所能去勸說，但不會繼續替她們做決定。」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蘇亦凡已經明白了楊冰冰的意思。

「喜歡！！」

張瑤的歌聲只響起了幾句，圖書館里各自為政的景象就不見了。

蘇亦凡不好意思地撓頭：「是啊，開電腦就想著玩遊戲……」

一直到有人開始高聲談論，蘇亦凡才睜開眼睛，看到程水馨已經輕輕抱住張瑤，小師妹在她懷中哭泣。

張瑤哭了一會已經好多了，程水馨貼著小師妹的耳朵安慰幾句，拉著張瑤匆匆離開圖書館，妮爾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面。

感受到蘇亦凡的目光，程水馨對他溫婉地笑了笑，拍拍張瑤安慰道：「好啦，你看大家這麼喜歡你，你應該高興。」

縱然早就知道了張瑤歌聲的威力，蘇亦凡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最終效果。這還只是在校園裡，如果能夠去到廣播電台的文藝頻道，那效果將有多可怕？

「目標太大了。」蘇亦凡說，「現在我們還是以保護張瑤為主，不能讓她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妮爾在旁邊傻笑：「蘇一直很努力啊。」

蘇亦凡發現自己現在連楊冰冰也已經說不過了。

楊冰冰怕蘇亦凡不理解自己的話，急急地解釋道：「程水馨對事業啊成就啊這些事看的比較重，我擔心她會對拔苗助長。」

平時妮爾的話很多，好像在炫耀自己中文很好一樣。這次她卻什麼話都沒說，讓程水馨白擔心了一場。

頓了頓，楊冰冰hｔtps://ｍ.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m有些猶豫地又說道：「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張瑤是不是能承受這些……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我不在背後說人。」

程水馨把鞦韆搖起來，讓張瑤一前一後地開始晃蕩，暢快地答道：「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既然你答應了她了，就不要告訴我了。」蘇亦凡說，「如果是誇我的話，我會不好意思。」

有高聲發表意見的，也有跟身邊的人討論的。一首歌的時間過去，圖書館中幾乎再沒有人看書，紛紛互相打聽剛才小怡有沒有說過這位歌手的名字。

程水馨在這種互相吹捧的問題上依然洒脫，不再繼續談論，而是自顧說道：「我估計今天開始會有人聊起這首歌了，雖然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作為詞作者，我會去各個學校的論壇做推廣放出下載MP3的！」

蘇亦凡當然能理解楊冰冰的意思，這種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他沒有反駁。

蘇亦凡並沒讓楊冰冰擔心太久，緩緩說道：「我知道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不光是程水馨，甚至還有張瑤自己……面對改變，每個人心裏都會產生變化。」

「學生會的宣傳部長應該你去當。」程水馨一臉的孺子可教。

程水馨說話之際，校內廣播已經開始第二遍播放《尋找》了，小怡剛才花了至少十分鐘繼續吹捧張瑤，卻並未吐露這個神秘歌手的任何信息。

年輕人的憂傷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只是因為對這世界並不了解。

平平常常的歌詞，充滿空靈的演繹。m.hｅｔuｂoｏk•ｃｏm•com

這時候小怡充滿興奮和感慨的聲音重新出現在廣播里：「大家剛才聽到了嗎？這就是我說的，有魔力的聲音，你們喜歡嗎？」

蘇亦凡側耳聽了一會，問道：「這是要搞神秘主義嗎？」

「這個建議恐怕是輕姐提出來的吧？」楊冰冰是那種天生就站得比同齡人更高的女孩，很容易就想到了問題答案，「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不會懷疑輕姐的建議。」

沒有交談，沒有心不在焉，也沒有左顧右盼。

坐在鞦韆上還在上下翻飛的主角張瑤沒機會表態，否則估計也會贊同妮爾的看法。

「……」

「太好聽了！重放一遍！」

「隱藏在校園裡的天才網路歌手這種？」楊冰冰開玩笑地問。

音樂的力量徹底擊中了無數人的心。

配樂和歌聲形成一種只有年輕人才能懂得的迷惘和自我否定，還有在不斷詢問之後的一絲堅定，讓圖書館內的學生們都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當然不是啊。」程水馨理所當然地說道，「張瑤在網上的帳號有好多個，都是為了分散火力不被人找到的。我們就先繼續用其中某個身份好了。」

「這麼挖掘出了一個天賦過人的小師妹，送給程水馨玩真的沒問題？不想留給自己玩玩？」楊冰冰的語氣已經沒剛才那麼恬靜，帶著明顯的俏皮。

很多人都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小怡之前的吹捧不是誇張。

「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想到了。」

蘇亦凡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這件事對張瑤來說還是不太公平和*圖*書。」

「……究竟怎樣才能夠看清自己的追求，怎樣才能獲得心中祈求……」

只有五分鐘多一點的時間，整個圖書館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寂然無聲。

小怡的提問本不期望有人回答。結果就連蘇亦凡都聽到在學校操場上傳來了不少人一起發出的喊聲。

「你說吧。」蘇亦凡看著一直坐在原地沒走的楊冰冰，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麼特別擔心的事才會留下跟自己談。

這首歌唱出了這種內心，也唱出了對同齡人的理解。

程水馨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周圍不會有人聽到。張瑤卻還是趴在她懷裡不停哭，好像是要把自己心中的所有苦悶都發泄出來一樣。

楊冰冰笑了笑說：「其實想要造星很簡單。不過我和你的看法一樣，張瑤不應該承受名利帶來的負面影響。」

楊冰冰看了蘇亦凡很久，才輕聲說道：「你知道嗎？那天程水馨跟我和張瑤說了一句話，她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要告訴你。現在我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楊冰冰低頭沉默了一下，抬起頭說道：「其實我擔心的是程水馨。」

楊冰冰看了看還坐在原地的蘇亦凡：「怎麼不一起走？」

蘇亦凡坦然道：「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既然張瑤心中有這種渴望，她在網路上也得到過承認，我就想為什麼不能換一種方式讓她更進一步呢？」

蘇亦凡在旁邊好心勸道：「美女組合的下場都不怎麼好，你們要三思啊……」

甚至是連射向程水馨和楊冰冰的目光都少了很多。

「感覺怎麼樣？」蘇亦凡走過去對程水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