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愛女水馨誕生，1992年10月19日。」

蘇小輕合上筆記本電腦，笑問道：「今天晚上？我還沒想好去哪玩呢。」

翻開影集，蘇亦凡看到一行娟秀小字，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程水馨的字跡。

「想喝你煮的咖啡。」

蘇亦凡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女孩的關係好到這種程度了。

蘇亦凡認真地說：「我知道，輕姐，我在努力。」

裙角飛揚，程水馨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懷的了。

程水馨的家是第四排第二號別墅，4-2的銘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然經常有人擦拭。一道巨大的防盜門像個鮮明的特寫，佇立在蘇亦凡眼前。

「好，我下午跟程水馨回家去拿衣服。」

程水馨的家蘇亦凡再熟悉不過了，這片別墅區跟楊冰冰家的那片不同，是濱海市比較早期的一些官員和商人們聚居的地方。經過十幾年的風吹雨打，許多建築已經有了殘舊感。市政工程在去年全國歡慶的日子里又給小區的別墅粉刷了一遍，使得這裏看上去還沒實際情況那麼糟。

「他自己鬧的……好好的當同學不好嗎？不過高三轉學有點麻煩吧？」

雖然是嬰兒照片，還是趴著拍的。蘇亦凡還是下意識立刻把影集合上，有點不安地看向程水馨卧室緊閉著的那扇門。

程水馨從旁邊的一個壁櫃里拿出影集放在茶几上，這次真的回房間去了。嘴上說的是隨便讓陳建國等著，實際上她當然不會那麼做，至少她不想讓蘇亦凡久等。

「沒關係，這三天有輕姐你陪著，咱們去哪裡都好。」蘇https://wｗｗ•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亦凡對蘇小輕的說話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讓蘇小輕覺得心情很好。

「嘴越來越甜了。」蘇小輕笑道，「晚上我帶人過去找你，不要太意外啊。」

看得出來，程水馨小清新的底子肯定跟其父母影響有點關係。

插入鑰匙擰過一圈半，防盜門終於被打開，程水馨招呼蘇亦凡進門換鞋。

說話間抬頭去看程水馨，卻發現她已經抱著影集落荒而逃，留給自己一個背影。那件黑色的長裙背後有一道設計上刻意為之的縫隙，露出一片讓人心動的雪白肌膚。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會顯得特別討打。

「文學社特別活動。」程水馨若無其事地說。

照片上的程水馨父親儘管是在笑，眉頭依然沒有完全舒展開，顯得有些鬱結。倒是旁邊很美的中年女人笑得非常大方，對比之下可以看得出程水馨有一絲乃母的風範。

看到蘇亦凡不吭聲，唐穎怎麼可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對蘇亦凡笑笑說：「慢走。」

「願我們能一起銘記。」

「我沒這個目的。」蘇亦凡說，「我覺得用不了多久，陳欣應該就會轉學了。」

前面的照片沒有備註，這一張嬰兒照卻是寫了字，還是之前的娟秀字體。

對於蘇亦凡的話，程水馨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蘇亦凡看了一眼程水馨，沒有說話。

「真美。」蘇亦凡由衷地稱讚。

出了校園，就像從一個世界走出到另一個世界。程水馨的眼神鮮活了不少，蘇亦凡也沒了剛才走出校門時的那股緊張感覺和圖書。

在小區門口停了車，蘇亦凡剛想說話，程水馨已經朝他招手：「我家裡沒人，進來等我吧。」

程水馨弄了咖啡后還沒進房間換衣服，見蘇亦凡在看照片，笑著問道：「要不要看我以前的影集？」

程水馨得表現得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壁畫是我小時候父母找人畫的，後來就一直保留下來了。」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蘇小輕一個人坐在轉椅上看著窗外的城市。

「相信你。」蘇小輕呵呵一笑，「我去聯絡些朋友，咱們晚上見。」

蘇亦凡認真地讚美道：「我覺得陳欣真的會瘋吧？」

蘇亦凡沒覺得多拘謹，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美到讓人腦殘。」蘇亦凡說，「陳欣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下午第二節課結束的時候，蘇亦凡旁若無人地收拾好書包，與程水馨一前一後地打算離開教室。

讓蘇亦凡覺得不安的是，程水馨的照片……是全|裸的！

一進門要過一個轉折才入前廳，蘇亦凡就先看程水馨彎腰給自己找拖鞋。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玉蘭花味道，應該不是人工合成的香料。

程水馨還沒開始化妝，頭髮只是挽成了普通的長劉海髮髻，額前秀髮絲絲垂落，咬著嘴唇一步步緩步走到客廳中央。

程水馨很自然地跟著蘇亦凡坐上了高爾夫的副駕駛，蘇亦凡愕然問道：「你那輛POLO怎麼辦？」

「丟給楊冰冰了，她答應晚上陪張瑤工作，我曠工一天。」程水馨笑著回答說。

程水馨呵呵一笑：「不說煞風景的事了吧？我穿這個去行嗎？」

程水馨嫣然一笑，反問道：「m.hetubook.com.com有多美？」

室內裝修是多年前的風格，有一點保守，在當年來說卻算時髦。中規中矩的木質地板整潔錚亮，牆壁上居然還有一點點綴的壁畫，都是些特別簡單的花草樹木之類。客廳的沙發套件看上去也乾淨，衣架擺在客廳角落，上面掛著風格都很傳統的幾件衣服。

蘇亦凡的目光又順著程水馨的腳步聲看向她的小腿，長裙雖長，還是露出了程水馨的一雙中跟高跟鞋。雪白的腳背的午後的室內光線里依然刺眼，讓蘇亦凡看得心中一陣蕩漾。

程水馨沒有一般女孩子的羞澀，穿著禮服在蘇亦凡面前轉了一圈。

程水馨的思維速度顯然是i7級別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光，連忙彎腰去抱那本影集。

蘇亦凡仔細端詳了一下程水馨的父母，程水馨的父親有一張特別嚴肅的國字臉，看得出年輕的時候英俊異常，縱然是現在也帶著點電影演員的味道。

程水馨說幾分鐘，還真就是幾分鐘。蘇亦凡還在為相冊里那張嬰兒照片不安的時候，程水馨已經換上一條長裙從卧室里走出來了。

從正面看，這件連身長裙帶無袖束腰，把程水馨本就極為罕見的上下半身比例襯得更加誇張。兩邊露出的雪白手臂和黑色衣料形成鮮明對比，讓人看了一眼目光不肯離開，忍不住再看一眼。

再往後翻，蘇亦凡就覺得很不安了。

「好了，不要陷入這種誇來誇去的套路吧？」程水馨笑道，「喝什麼？茶還是飲料，或者咖啡？」

單從欣賞角度來看，願意盡情展現自己魅力的程水馨絕對是無敵的。在學校里平日的和圖書形象大多都是颯爽且幹練，同學們欣賞程水馨女人味的一面一般都是在照片上。今天對蘇亦凡用了個滿能量的BUFF，蘇亦凡立刻覺得目瞪口呆了。

蘇亦凡學著努力平靜地接受蘇小輕的饋贈，但又無法抹去心中的那絲不安。

房間里響著聲音非常淡的音樂，是被翻唱了無數遍的《La Is la Bonita》。熱情歡快的曲子和蘇小輕臉上的淡淡寂寥形成鮮明對比，她顯然在沉思什麼。

蘇亦凡想起那天跟著自己跑步的那個中年男人，露出少見的嘲諷笑容說：「沒關係，他有一個好爸爸。」

縱然再覺得自己夠厲害了，逃課這種事如果沒有點惴惴不安，還是沒什麼樂趣的。

「天吶，我忘了……」

女的就挽著男的手，站在旁邊，穿著白色長裙亭亭玉立，目光很堅定。

蘇亦凡說：「我也不知道她想怎麼打扮，反正按她自己的意思來，應該就是最好的。」

程水馨問：「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這種邀請對任何一個男生來說都無法抗拒，蘇亦凡幾乎沒用思考，用最快的速度鎖車跟上去。

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許多複雜的曲線圖，交疊重合成一幅只有她能看懂的畫面。

「輕姐，晚上我跟陳建國吃飯。」

蘇亦凡稱讚：「很好看啊，看上去多溫馨。」

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去女生家裡的羞澀和不安，蘇亦凡表現得挺冷靜。在沙發上坐下，看擺在茶几上的相框。在那上面，程水馨和一對相貌都有所長的中年男女組成笑容三人組，看上去極為幸福祥和。

往下看，蘇亦凡愕然地看到影集上第一頁都和*圖*書是程水馨父母年輕時的合影。九十年代初的照片有點發白。男人穿了當時很時髦的焦絨T恤，一頭半長發看上去特不羈。

這種時候的標準答案蘇亦凡當然知道，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口。

蘇亦凡有點小開心地覺得，逃課還能有團支書歡送的情況真是太美妙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程水馨才注意到蘇亦凡沒翻開眼前的相簿，略驚訝地問道：「怎麼不看了？」

隨著電話鈴聲響起，蘇小輕的思考被中斷，她看到電話上出現的名字，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怎麼樣？」

蘇亦凡側過臉去看別墅的窗口，都有防盜用的鐵欄杆，使得這棟房子看上去像個小監獄。

正在掏鑰匙的程水馨解釋道：「小區以前物業做得很好，後來時間長了就開始失竊，大家都換了更好的防盜門。」

「沒問題。」程水馨在自己主場顯得更揮灑自如，「等我幾分鐘，你隨便坐。」

團支書唐穎正站在門口，看到兩人這架勢好奇地問：「怎麼又提前走了？」

接下來幾頁都是程水馨父母的合影，包括結婚時候的照片。

「那我就期待一下吧。」蘇小輕對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說，「你看這個世界多好，為了它，在必要的時候你就該去努力綻放。」

蘇亦凡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我看到就合上了。」

日常的程水馨衣服都以淡色係為主，今天卻換了件黑色的連身長裙，風格趨近於保守，依然難掩她的妙曼身材。

蘇小輕對這個話題的興趣顯然比晚餐更大：「程水馨不用穿得太正式吧，差不多就行。」

這種問題真是……不想看才怪啊。